第223章 不如改名叫慫蛋
雖然還顧忌着四宮輝夜的安全，不敢步步緊逼，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個好的開頭。
只要能救下四宮輝夜，路西法這個戰力要不要也無所謂。
了不起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自爆去，拉着撒旦一起下地獄得了。
剛好也是送撒旦回家嘛。
怎麼說呢，記憶恢復後的雪田徹，面對死亡的時候總有一種之前沒有的灑脫。
雖然以前他也不怎麼把死亡當成一回事，畢竟每天都在刀尖上行走，指不定哪一天就死無全屍了，也很正常。
可這一次恢復了記憶後，他對死亡就更加漠視了。
或許是因爲知道自己的體內寄宿着撒旦這種級別的敵人，也或許是因爲知道撒旦重現人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管自己怎麼掙扎，都逃不過預言的指點。
既然撒旦註定會重現，那豈不是說明雪田徹一定會死嗎。
都註定會死了，誰還在乎所謂的生死啊。
只要能在死之前，了結掉自己的心願就好。
這也就是雪田家的人，才能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如此豁達，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
想想也是，之前就說過，雪田家的主家平均壽命只有三十來歲，從他們開始學習除靈相關技能的那一刻起，他們就知道自己死亡的日子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壓力和成長環境，才造成了他們對死亡的漠視吧。
說回正題，路西法確實被雪田徹唬住了。
主要是他這副混不吝的架勢，完全是油鹽不進嘛。
“你到底想怎麼樣？”過了半晌，高傲的路西法總算是認慫了，不得不放低了聲音。
她的姿態也隨着聲音的減弱，變低了不少。
雪田徹忍不住握了握拳頭，總算是將這傢伙的傲慢給打下去了。
一個總是拿下巴對着你，將高傲時時刻刻寫進骨子裏的人，怎麼可能會心平氣和的和你去談論事情呢？
只有讓路西法深刻的認識到，現在的她和雪田徹是平等的，甚至地位還要低於雪田徹，才能讓她乖乖的聽別人說話。
“放了四宮輝夜，我會幫你搞定撒旦。”目的已經達成，雪田徹也沒必要拐彎抹角，他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路西法愣了一下，立馬搖頭：“不可能，這是我用了快二十年才培養出來的完美宿主，你以爲光憑你幾句話就能讓我放棄？”
快二十年，這應該是算上了還在清水名葉竹體內的時候吧。
畢竟改造前任宿主的身體，再加上對胚胎狀態的輝夜進行改造，也是需要時間的。
“路西法，你可能搞錯了一點，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如果你想幹掉撒旦，那你就必須要放掉四宮輝夜。否則我現在就喚醒那個傢伙，到時候不要說是輝夜了，連你都活不下來！”
“你不敢。”路西法外強中乾的虛張聲勢了起來。
她也在賭，賭雪田徹這麼在乎四宮輝夜，肯定也會在乎其他女孩子。
既然這麼在乎，總不能拿其他女孩子的性命當成籌碼吧？
“這樣啊，看來你是不相信我的決心了。”雪田徹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渾身的氣勢陡然一變。
這種壓抑到了極致，甚至能讓七大罪都覺得負面和驚悚的氣息，瞬間瀰漫了整片結界。
三位七大罪聯手佈置下的結界，發生了劇烈的顫抖，隨時都有崩壞的可能。
不，不是隨時都有崩壞的可能，而是已經在崩壞了！
大片大片透明的晶體從空中不斷飄落，結界的外側已經變得千瘡百孔了起來。
路西法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談判嘛，當然是你提條件，我討價還價了。
怎麼我纔剛開始還價，你就直接掀桌子了？
這你讓我很難辦啊。
雪田徹當然知道路西法在想什麼，不過他不在乎。
難辦？
那就別辦了！
誰特麼跟你磨磨唧唧的啊，如果不讓你看看我的決心，估計你還認爲我在陪你玩過家家吧？
這種讓人壓抑的氣息，路西法別提有多熟悉了。誰讓她也是能夠支配一部分撒旦權能的存在呢，對撒旦的力量，在場的所有人裏，恐怕除了雪田徹之外，沒人敢說比路西法更瞭解。
不斷蓄力的雪田徹突然伸出了一隻手，五根手指齊齊張開，對着路西法咧嘴一笑。
“五。”
“你到底要幹什麼！”路西法從牙縫裏擠出這麼一句話，表情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可雪田徹沒有回答，而是緩緩地收起了一根手指。
“四。”隨着大拇指被收起，這種讓人驚恐的氣息，變得愈發濃郁了起來。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雪田家怎麼可能會出現你這樣的瘋子！”
“三。”雪田徹的聲音無比平淡，彷佛自己就是在做着最普通的倒數一般。
可隨着小指的收回，整片結界已經蕩然無存。
可晴朗的天空並沒有因爲結界的消失重新出現在衆人視野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邊的，讓人感到絕望的黑暗。
“我向你保證，四宮輝夜一定不會有事，但我現在還不能放棄她！”路西法絕望的看着雪田徹，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但雪田徹嘴角那抹若有若無，卻包含嘲諷味道的笑容，已經做出了最好的回答。
“二。”無名指也漸漸收回，動作不快也不慢。
可隨着無名指的指尖觸碰到掌心，這輕輕的碰撞，卻宛如萬噸重錘一般，狠狠的砸在了路西法的心臟上。
“我真的不能讓出她，如果讓出了，我會……”
“一。”這一次的倒數比之前幾次都要快，快到路西法連一句話都無法完整說完。
終於，雪田徹只有一根食指還伸在外面，他緩緩的閉上眼睛，像是在下定決心一般。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目光已經變得無比堅定。
而那根唯一還留在外面的食指，也出現了縮回的趨勢。
“你他媽就是個變態！”路西法惡狠狠的大吼了一聲。
伴隨着她的聲音，四宮輝夜的嬌軀軟軟的癱倒在了地上。
一直旁觀着的月讀飛快掠上，在她摔倒之前將女孩抱進了懷裏，同時延伸出自己的感知，不斷探查着四宮輝夜體內的狀況。
確定路西法真的離開後，她才鬆了口氣，對着雪田徹點了點頭。
“瘋子，變態！我特麼已經按照你的說法去做了，趕緊讓那個東西回去！”
漂浮在空中的路西法已經沒有了往日裏的傲慢和從容，反而給人一種歇斯底里的感覺。
只是這種歇斯底里，擺明了就是因爲束手無策，不得不妥協，但又死要面子，只能通過這種方式給自己留下最後的尊嚴。
“難道沒人告訴你，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嗎？”雪田徹無語的看着半空中的路西法，那根食指終於還是縮了回去。
“零。”
伴隨着倒計時結束，一股磅礴到讓人窒息的氣勢，以雪田徹的身體爲中心，向着四周擴散開來。
首當其衝的就是離他最近的月讀和四宮輝夜。
饒是月讀拼盡全力，還是被這股氣勢帶動的氣流吹飛了出去。
好在雪田徹的目標不是她，所以也只是吹飛而已。
接着就是雪田徹身後的幾個女孩子，加藤惠死死的將雪之下雪乃按在了自己的懷裏，同時利用阿斯莫德提供的力量，抵禦着這股驚人的氣勢。
英梨梨和霞之丘詩羽總算是冰釋前嫌了，兩人不得不手拉着手，一起抗衡着面前的一切。
慄山未來的盾牌變得比紙脆，剛一接觸就變成了碎片。
也就是桂言葉的狀態稍微好一點，但也好的有限。
至少凌亂的髮絲證明她現在也只是在強撐而已。
反倒是早阪愛，因爲一開始就被雪田徹的結界困住，現在反而成了最從容的那個。
自己人尚且如此，路西法有多慘就不用贅述了。
這個七大罪中的首位，一直以來都習慣於用強悍能力碾壓別人的【傲慢】，終於品嚐到了被人用力量碾壓的滋味。
……
遠在東京的雪田蒼猛然站起身來，原本趴在他腳邊的小白也如臨大敵般的看向了遠方。
原本在院子裏曬着太陽的兩人，不約而同的有了一股心悸的感覺。
“蒼，那是……”小白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活了上千年的他，還從沒感受過如此暴虐，又讓人害怕的氣息。
“應該是撒旦了。”雪田蒼的聲音還算沉穩，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他手上的骨節已經開始發白了。
這是用力過度的表現。
“撒旦的氣息除了沙羅以外，沒人清楚。畢竟十五年前直面撒旦的人就是沙羅，等我們和瑪門趕到的時候，撒旦已經被壓了回去。就連瑪門，也只能依稀分辨出撒旦的味道。”
“可這麼暴虐的氣息，除了撒旦以外，應該沒人能擁有了吧？”
“希望是這樣，如果再有一個和撒旦同等級的敵人出現，那我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對沙羅的預言十分信服的雪田蒼，擔憂的說道。
如果只有撒旦一個敵人，按照沙羅留下來的計劃，或許還有勝利的可能。
可如果這個時候再出現一個和撒旦同等級的敵人，雪田家怕是連灰都剩不下。
“要派人去看看嗎？”小白擡起頭來問道。
“不用了，這個時候誰去誰死，我們都擋不住這種威力，更何況是普通人？”雪田蒼搖了搖頭，隨即自嘲的笑了起來：“千年來，雪田家都是以人類的身份在和七大罪戰鬥，誰曾想臨到了了，居然有了我們介入不了的戰鬥。”
這種因爲力量不夠，導致無法參與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人類，終究還是有着極限的。
唯一的變數，就在雪田徹身上！
誰讓他的身上，有着一半的靈異血統呢？
更不用說這份血統，還是最頂級的七大罪的血統。
“沙羅那邊怎麼樣了？”雪田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對着小白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也沒讓我……”小白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說，如果這是撒旦，甦醒後的第一時間，會找到沙羅，然後……”
是啊，十五年前，要不是沙羅的阻撓，估計撒旦已經復活了吧。
對撒旦來說，沙羅纔是他最大的敵人，也是他最恨的人。
如果換成雪田蒼的話，肯定會第一時間剷除掉這個十五年前讓自己吃了大虧的人。
對於撒旦這種存在來說，任何一次失敗，都是抹不去的污點。
想要洗刷污點的唯一方法，自然是讓造成這個污點的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快，召集十二靈，和我一起去沙羅那邊！”
雪田蒼當機立斷，雪田家的老宅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
當雪田徹擡頭的時候，路西法覺得自己彷佛中了冰凍魔法一般，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咦，靈異有血液嗎？
應該有的吧，十五年前那次戰鬥，不是都用頭破血流來形容了嗎？
反正現在的路西法，覺得自己連挪動一下身體都做不到。
這種發自內心的恐懼，自她誕生以來，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路西法，【傲慢】，嘿嘿嘿。”雪田徹的嘴裏斷斷續續的蹦出了幾個詞，每一個都讓路西法如墜冰窟。
她想逃，可怎麼都逃不掉。
因爲她悲哀的發現，自己的行動能力，已經被對方一個眼神就剝奪了。
正當路西法閉上眼睛，一邊懊悔着自己非要頭鐵，非要磨磨蹭蹭的談條件，一邊準備等死的時候，束縛着她的那股磅礴氣勢，頓時煙消雲散。
黑暗也隨之消失，湛藍的天空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中。
零零散散的幾朵雲，早已被剛纔那陣恐怖的氣勢給吹飛了。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剛纔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徹，成功了嗎？”加藤惠第一個走上前，扶住了因爲瞬間爆發，導致有些脫力的雪田徹。
“嗯，路西法比想象中的還慫，什麼【傲慢】啊，乾脆改名叫慫蛋好了。”
雪田徹不屑的嘲諷着路西法，誰能想到，自己只是隨隨便便演了演戲，就讓路西法直接人命等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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