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他跟誰玩都可以，唯獨她不行
“來吧。”
兩人到了桌子前。
兩兩相望着。
羅森鈺擼起袖子：“我贏了，今晚別管我，讓我喝個夠。”
“行啊。”
方清如跟着坐下來。
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她的手很軟。
彷彿沒骨頭似的。
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放倒她的手。
然而，現實是——
方清如穩如泰山，一用力，直接將他的手給掰倒在桌子上。
他還一臉懵逼，嘴角微微抽搐。
操，他怎麼這麼弱雞？
方清如站起來：“去洗澡。”
羅森鈺：“......”他有點不敢相信：“再來一次。”
方清如：“等你洗完澡想來多少次都沒問題。”
“你掰手腕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的去了。”
浴室裏，羅森鈺坐在椅子上，方清如已經試了水溫，還把蓬蓬頭和沐浴露，洗頭水什麼放在他的腳下，只要他彎腰就能拿到。
而浴巾在牆壁上的鉤子掛着，至於睡衣，太高了他拿不到，太矮了怕被弄溼。
所以，等他洗完澡後，方清如再給他拿過來。
對於一個天之驕子來說，如此憋屈的洗個澡，委實很難受。
他最不想的就是把他狼狽的一面讓別人看見，尤其是方清如。
但看的最清的那個人還是方清如。
他脫了衣服之後，繼而脫了褲子。
然而褲子脫了以後才發現他坐着的高度，根本夠不着開水的開關。
出去後去了衣帽間打算收拾一下行李的方清如似乎也想起了這點，又折回了浴室。
緊隨就聽到裏面傳來摔倒的聲音，方清如想都沒想就推門進去了。
羅森鈺臉色鐵青，他狼狽的臉色難看不已。
他拿過浴巾蓋住身體重要部位：“你進來就不打聲招呼？”
“怎麼不喊我？”
“我以爲我可以。”
他被方清如扶起來坐回椅子上，然後，臉就被方清如猛地掐了一把：“這種時候就別逞強行嗎，萬一又摔到哪裏，喫虧的又是你自己。”
羅森鈺被她掐的臉生疼：“方清如，溫柔點行嗎？我是殘廢。”
“你現在倒是知道自己是殘廢了，下次有什麼要幫忙的，直接喊人來幫忙，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至少在我這裏，你不丟人。”
“你真不嫌？”
“我要是嫌棄你現在就不會在這裏。”
羅森鈺沉默三秒：“不對，你應該嫌棄的。”
方清如：“......”
求嫌棄的，他羅森鈺還是第一人。
“洗你的澡，洗快點，我也要洗。”
“哦。”
他今晚躁狂難受的心情在聽到這句話後不是沒有好受些。
洗完澡後，他就搖了鈴鐺，方清如給他遞了衣服。
穿褲子是最麻煩的，就跟他現在不能站着尿尿。
很煩人，而且如果不小心的話，還會弄到褲子。
他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去見一見薛琪琪的父親，因爲他雙腿截肢，癱瘓過好些年。
如今，是裝了假肢，生活上倒是沒有不便。
但是，在那幾年間，最折磨一個人的意志。
“穿好了。”
方清如就推門進來，看到他頭髮溼漉漉，問：“吹風機放哪？”
“抽屜裏。”
方清如找出吹風機，給他吹乾頭髮。
她經常健身，力氣很大，一個人把他扶到輪椅上坐着很輕鬆。
難以想象，他一個186的大漢子，掰手腕輸給了她，而她抱他，跟抱娃娃似的簡單。
以前方清如一直追着他，他避而遠之，宛如她是什麼洪水猛獸。
後來，慢慢的，她不追了。
他鬆了口氣。
但是和方清如的關係，也逐漸淡薄了，有什麼東西橫在他們之間，是無法跨越的。
他知道，這道屏障，是他自己立下的。
許多人都跟他說，錯過方清如可惜。
真要浪子回頭，爲何不選她。
這是他在跟路雪談了一年的時候，朋友問他的。
其實沒有什麼浪子回不回頭，只不過是他厭倦了那樣的生活。
他流連風月，但是對風月之事，早已經麻木。
把路雪留在身邊，是因爲她知趣，懂事，不會強求什麼。
只是沒想到，路雪對他，也不過是利用。
他算是明白，女人的乖巧懂事，也有可能是因爲不愛。
但爲什麼是路雪，不是方清如。
他當時好像這麼回的。
“你有病，拿她跟方清如比較？”
“不是，你是覺得她不如方清如，還是方清如不如——”
“方清如跟我從小一塊長大，我從小把她當成我妹妹來照顧，你覺得誰重要？”
朋友後知後覺。
好像的確是。
雖然兩人表面上關係不怎麼樣。
但是方清如遇到什麼事兒，羅森鈺總是會出現的。
不重要的人以後傷害了也沒什麼，但重要的人若是以後傷害了，就會永遠失去。
別人或許不懂他的心情，但他的確很厭惡自己體內流着的是羅父的血。
他以後或許也會像他一樣是個不負責任的渣男，或許會出軌，傷及未來在他身邊的妻子。
畢竟他不算是有多專情的人，而他又是羅父的兒子，母親倒在血泊中的樣子他至今難忘。
而他以前喜歡一個人期限就短，之後在情場裏見過的虛情假意多了，就更惺惺作態了。
世界上不就是有的男人三心二意，見一個愛一個嗎？
他應該就是這種男人。
他給自己的定位清晰。
所以——
他跟誰玩都可以。
唯獨方清如不行。
從浴室裏出來，方清如出去了一趟。
羅父今晚是沒有回來。
也不知道是無法面對死去的父親，還是因爲父親死了，已經沒有人可以管束他了。
羅母已經睡了。
方清如找了妹妹，問她有沒有醫藥箱。
妹妹下樓給她找了醫藥箱後：“清如姐姐，我哥摔了嗎？”
“不嚴重，只是磕碰到手臂了。”
妹妹眼睛一下子又紅了：“清如姐，還好有你在我哥身邊。”
方清如摸了摸她的頭：“別想太多，早點休息。”
拿到醫藥箱後，她回到臥室裏。
她坐在牀邊：“手伸出來。”
羅森鈺把磕到的左手伸出去。
這一幕，和多年前的一幕重疊。
是方清如那時候還是一個小太妹，總是去一些不三不四的場所。
有一回，羅森鈺去找她。
她在那裏被一個黃毛小子騷擾。
羅森鈺跟人打了一架。
之後，十幾個人追了他兩好幾條街。
最後，方清如還嫌棄他多管閒事，還罵他傻逼。
本來以爲她罵了自己後就跑了，不管自己死活了，結果人買了一堆藥回來。
就像現在這樣，低着頭，很認真很專注的在給他處理傷口。
羅森鈺的心有點癢。
也不知道爲什麼。
幫羅森鈺處理完傷口之後，方清如問：“要躺牀睡了沒？”
“我想看會書。”
“上牀看吧。”
“恩。”他悶悶的回。
方清如把輪椅推到牀側，一把將他扶到牀上坐着，把枕頭給墊在背後。
“我用你的浴缸泡澡沒問題吧？”
方清如洗澡一向喜歡泡，最好是可以按摩的，這樣一來，一天的疲憊，瞬間舒緩多了。
“你用吧。”
方清如這纔拿了睡衣去洗澡。
這女人洗澡就是慢。
一個小時，她才從裏面出來。
只是，羅森鈺看着她穿的是吊帶裙，燈光下，黑色睡衣薄薄一層，皮膚很白，腰細腿長。
方清如已經護好膚了，她頭髮散落，是準備爬上牀的另一邊，準備睡得。
牀上是有兩套被子，反正她這個大小姐嬌氣，是不可能睡沙發，打地鋪的。
再說，這張牀那麼大，分她睡幾晚怎麼了？
羅森鈺目光落在她身上，手捏着書本：“你就穿着這樣躺在我旁邊？”
“你in了？”
羅森鈺臉更黑了：“我怎麼可能會in。”
“沒有就好。”方清如往另一側坐下：“我要睡了，要扶你躺下嗎？”
“不用，我自己可以躺。”
“行吧。”
羅森鈺就拿過遙控器，把燈給關了，他的腰可以用力，躺下倒是可以做到的。
而後，方清如拉過被子躺下。
他的牀很軟。
她不認牀的。
她在哪都可以睡。
而方清如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羅森鈺想不到方清如有一天會成爲他老婆，更別說同牀共枕。
他最近有點失眠。深呼吸了一口氣，把注意力放到書本上。
羅森鈺翻書的聲音倒是輕了許多。
方清如是真的累了。
最近很忙。
她一下子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她轉了一個身，面對了羅森鈺。
隨着旁側的人動身，他側頭，目光落向她。
她睡顏恬靜，少了往日裏的那股驕縱傲慢。
羅森鈺原本是沒有任何睡意的，但是在盯着方清如好一會兒後，他突然也就困了。
他磨磨蹭蹭的躺下，而後把最後一盞燈給關了。
他不知爲何，心跳有點快，甚至是不敢亂動，深怕驚擾了睡在他旁邊的女人。
只不過，他覺得自己忽而有點煞筆。
方清如睡相不是很好，許是熱，一條腿直接壓在了被子上，越睡越中間，手還伸出來，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
羅森鈺：“......”
明天一早醒來應該會留巴掌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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