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笑的話
……
“啊啊！”
白井黑子伸伸懶腰，在電腦前坐了半天，身體都變得有些僵硬，於是又站起來，想要在周圍走走，活動一下。
剛走兩步，又停下來。
“嗯？”
歪着腦袋，看着站在飲水機前的初春飾利，又四處看了看，發現支部負責人固法美偉並不在，估計去巡邏了。
“初春。”
直接叫了一聲，但初春飾利沒有迴應；心中疑惑，便朝她走過去，靠近後才發現，初春飾利正看着手機發呆。
發生什麼事了嗎？
“初春？”
“啊！”
近在咫尺的呼喚，讓初春飾利從發呆中回過神來，似乎被嚇了一跳的樣子，雙手一抖，手機都差點掉到地上。
有點手忙腳亂地抓住手機。
然後纔看向白井黑子，表情有點迷茫：“白井同學，有什麼事嗎？”
“我沒事。”白井黑子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倒是你，初春，你站在這裏發什麼呆呢？收到不好的消息了？”
“沒有。”
初春飾利趕緊搖頭，她收到的並不是不好的消息，而是白蘇發來的短信，說他今天晚上可能會晚一點回宿舍。
也可能不回了。
如果只是晚一點回去，那也沒什麼，因爲白蘇有時候會跑去那個夜宵攤喫東西、偷偷地喝酒，所以會比較晚。
但不回宿舍這種事情，記憶中還是第一次。
那麼。
他會去哪兒呢？又是和誰在一起呢？
“初春？”
“啊？”
“你又在發呆了，到底出什麼事了？”白井黑子皺着眉頭看着自己的好友，“有事就跟我說，我會幫助你的。”
“真的沒事。”
初春飾利又一次搖頭，順手將手機放回自己的兜裏，朝着白井黑子擠出個勉強的笑容，又很生硬地轉移話題。
“還是說說你的事情吧，要我幫你調出監控嗎？”
“……”
白井黑子沒有回答，只是盯着自己好友的臉，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心裏有事情，但既然她不想說，也不能勉強。
所以就直接搖頭：“不用了，就算要幫忙，也得等到明天再說，已經是傍晚了，今天到此爲止，先回去休息吧。”
“哦。”
初春飾利有點呆呆地應一聲，然後轉身去收拾東西，將東西一股腦地塞進包裏，不像平時那樣有好好地整理。
難道急着回去？
白井黑子若有所思，初春飾利則是揹着包離開，腳步都比平時快了幾分：“我先走了，白井同學，明天見。”
“一路走好。”
白井黑子朝着她揮揮手，看着被關上的房門，想了許久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最終也只能搖搖頭放棄猜想。
“真奇怪。”
隨機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光；放下杯子後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電腦中顯示的畫面，陷入發呆之中。
許久之後。
“唉。”
無奈地嘆口氣，然後退出監控畫面，又直接關閉電腦，今天依舊沒有什麼收穫，因爲學園都市實在是太大了。
就算只是第七學區，範圍也同樣很大，只靠她的技術、只靠她自己一個人，根本沒辦法通過監控找到一個人。
“看來明天真的得讓初春幫一下忙。”
她想到。
初春飾利的電腦技術很厲害，成爲風紀委員的這段時間，初春飾利依靠她的電腦技術，追蹤鎖定了許多犯人。
然後由她白井黑子全部逮捕。
只不過……
“犯人比較好找，畢竟都是現行犯，接到舉報就直接調取監控鎖定對方，不過現在是要在整個學園都市裏找。”
白井黑子皺起眉頭。
“就算是初春，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找出來吧；不過所有學校的學生名單中，都沒有名爲‘白蘇’的學生……”
那個少年真的是當初那個小哥哥嗎？
如果不是……
“……”
坐在椅子上沉默許久，想來想去也沒個結果，最終只能搖搖頭，站起來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然後離開這裏。
“如果出門就能見到，那可就簡單多了。”
可惜。
沒那麼好的事。
……
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那是一種非常大的驚喜；但驚喜過後，又會覺得不安心，覺得是在做夢。
只有緊牽着的手，能夠給人一種安心感。
不過……
“牽着的手，真的就是真實嗎？”
不好說。
驚喜過後的佐天淚子，又有些害怕，害怕白蘇像那時候一樣，說是離開一會兒，結果卻離開好幾年的時間。
她一直在等他回來。
七年？
還是八年？
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爲佐天淚子已經受夠了等待，也不想再一次等待，所以不願鬆開他的手、不想讓他離開。
哪怕已經是晚上。
“歐尼醬。”
“嗯？”
“你現在住在哪兒？方便讓我過去嗎？”她沒有再牽着他的手，而是緊緊地抱着他的手臂，“想和你一起睡。”
“這個……”
白蘇有點遲疑。
首先，他現在住的地方，確實不方便把人帶過去；其次，他已經長大了，佐天淚子也已經長大了，一起睡的話……
很危險。
長大後還和女孩子一起睡，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不然他也不會在察覺到自己長大後，就迫不及待地離開蘿拉。
準確地說是逃離。
“歐尼醬。”
“嗯？”
“是不方便嗎？”
“有點。”
白蘇點點頭，看到佐天淚子失望的表情，便擡起手，摸摸她的腦袋安慰她，和小時候相比，沒有多大的區別。
“我先送你回宿舍，不用擔心，這次我不會走了，明天我還會來找你的，不僅明天，以後每天都會來找你的。”
“真的嗎？”
“嗯。”
“真的真的會來找我嗎？”
“當然。”
白蘇很肯定地點點頭，但看佐天淚子依舊有些擔憂的樣子，看來那次突然消失，給她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都是那兩個大叔的錯。
“對了。”白蘇突然想起來，直接從兜裏拿出手機，“我們互相交換電話號碼，這樣的話，你總能放心了吧？”
“這樣還勉強可以吧。”
“勉強……”
白蘇感覺有點好笑，但更多的是心酸。
勉強……
一個讓他感到愧疚的詞彙。
……
宿舍。
“我回來了。”
打開門，像往常一樣叫了一聲，但宿舍裏面沒有傳來回應，就連燈也沒有開着，黑暗的寂靜，顯得有些可怕。
換好鞋子。
走到裏面將燈打開，坐在下鋪的牀上，摸摸牀單，又摸摸疊好的被子，然後抱着枕頭，看着沒有白蘇的房間。
明明在不久之前，她自己一個人生活也還是沒問題的呢；雖然現在也沒什麼問題，但總感覺缺少了一點什麼。
這就是“寂寞”的感覺？
真是……
讓人想要“哈哈哈”地大笑幾聲呢。
笑的話。
應該就能趕走寂寞了吧。
……
將佐天淚子送回她的宿舍，強迫自己狠下心來，在她依依不捨的目光中轉身離開，沒敢回頭，怕自己忍不住。
走到鬧市之中，白蘇才鬆口氣。
“叮咚。”
初春飾利幫忙設定的短信提示音響起，停下腳步，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佐天淚子，提醒他記住明天的約定。
明明纔剛分開而已。
不過……
“能夠理解呢。”
嘆口氣。
有些緩慢地打字，回覆一條信息之後，才把手機收起來；然後擡起頭，正準備往前走去，但擡起的腳又放下。
他的面前，站着一個雙馬尾的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