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枣子根本存不住呀,别說放在窑洞裡了就算拿桶封了沉在井裡冰着也還是会坏。
周莹愁的不行,眼看窖洞裡的枣已经萎了不少,在等上几天铁定就坏了,糟蹋粮食对于农户人家来說那可是最该天打雷劈的事情。
想了又想周莹终于决定還是找時間晒成果干,這样才能存得住。
佟思虞也很忧愁,她愁的是她现在有了枣核但是该去那裡用灵珠催生枣子呢,她小竹筒裡已经攒下了快十滴灵液了,這些天除了往家裡水缸裡放一点,偷摸着往佟振国的泡脚药裡倒一点,其余的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
别說家裡的菜园子了,佟振国泡脚后泼进地裡残留的灵液已经让院子裡的菜疯长,周莹已经对着菜园子感叹了好几回今年的菜长势好的有些邪门,要不是封建迷信打的严怕是還准备去寺庙裡還個愿呢。
想来想去還是决定去后山找個人少的地方搞一搞吧,反正现在上山的热潮已经褪去了不少,村裡又开始组织上工,村裡的水渠修建正是要人的时候。
說干就干佟思虞带着小背篼拿着枣核就出了门,跑到山上寻了個全是草和树沒一点吃的,很少有人来的地方,掏出自己啃完了枣子的核,挖了個小坑埋好,用装在水壶裡稀释過后的灵液估摸着浇灌起来。
被灵液浇灌的枣核就像是开了二倍速飞快的发芽生根,不一会就长到了半人高,佟思虞继续加料,枣树瞬间就开始开花结果,沒多久一树红艳艳的枣子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佟思虞高兴地亲了一口水壶,摘了一個枣子就往嘴裡塞,真甜!比家裡的好吃不少。
小树上的枣树很快就被佟思虞摘了個干净,一颗不剩,背起大半背枣子就往家裡走。
這半背枣子可不是拿回家吃的,佟思虞可是要赚钱的女人,今年過年能不能吃到肉可就看這枣子能不能卖出去了。
佟思虞回了家,将背篼放进自己屋裡,找了個佟振国刚编好的竹篮,装满一竹篮枣子,面上拿块大叶子盖着,从枕头下翻出自己珍贵的一毛私房钱,跟佟振国随口扯了個由头就出了门,坐上牛车往镇上走。
晃晃悠悠的牛车沒坐多久就到了镇上,今天不是赶集的时候,镇上的人流量很少,来来往往的基本上都是住在镇上的人。
佟思虞提着個篮子很容易被人注意到,索性装成走亲戚的样子找了個看起来面善的婶子问路:“婶子,你知不知咱们镇上运输队住宿单位在哪呀,我是佟家村的,這不秋天上山摘了点果子准备给爸送去解解馋,婶子也拿点尝尝鲜”,說着抓起一把枣子就往人手裡塞。
“哎哟你這闺女,這怎么好意思啊”,话虽然這样說手裡的枣子可完全沒有往外推的意思,脸上也跟着带了笑乐呵呵的說着:“我姓钱,你叫我钱婶子就好,运输队住的地方你顺着這條路走到底,再往右转就看得到了”。
钱婶子得了实惠說起话来也就不藏掖着,佟思虞顺利问到了路也觉得满意。
挥别钱婶子,佟思虞顶着大日头往职工单位走,在街上叫卖肯定是不成的,真這样干怕不是东西沒卖出去就得进局子休息,运输队的有钱,想他爸当时开车那都是一月七八块呢,更别提现在肯定是涨工资呢,虽然是吃商品粮的,可现在买什么东西不要票啊,水果之类的肯定吃得少。
佟思虞到了钱婶子說的地方,就是一片联排的平房,外边儿有個大牌子写了运输队。
佟思虞随便挑了一间门,站在外边儿就开始敲:“有人在嗎,天太热了能不能讨碗水”,這個时代又沒有什么矿泉水,讨水這件事儿她见過好几回。
“有人,你等等啊”,說话人听着声音不年轻像是個老太太。
很快门就打开了,出现的果然是個双鬓花白的老奶奶,身后還跟着两個软乎乎的小娃娃:“闺女,来进来喝水,這么热的天你是走亲戚呀?”
“哎,奶奶,我這有枣子你要不要买一点,不贵三分钱一斤”,佟思虞揭开了面上的大叶子露出裡面的红枣子压低声音问道。
“进来說”,老奶奶扫了一眼枣子,镇定的让佟思虞进去。
佟思虞擦擦汗笑了起来,有门儿啊,看這老奶奶娴熟的样子,看来城裡人日子過得也沒她想的那么安逸。
经過一阵讨价還价后,老奶奶爽快的买了一毛钱的枣,在佟思虞白送一把之后還热情的给指了一户爱吃枣的人家,嘱咐着以后要是有新鲜水果還得上她家来。
水果确实好卖,佟思虞沒跑几趟就将篮子卖空,算了算手上的钱也有了六毛巨款,拍拍赚钱的衣兜,觉得這活儿真不错明天接着干,這事儿除了来回车费根本沒有成本,净赚六毛,要知道现在的人一天的工资也才四五分钱呢。佟思虞回家路上经過了国营饭店,這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饭店裡并沒有人吃饭,只有两個看起来像是服务员的人趴在桌子上休息。
摸摸兜裡钱,佟思虞想了想還是算了,先忍一忍,等凑到一块钱了再来馆子裡买肉包子,买它四個,拿回家一人一個!
之后几天佟思虞照常装一篮子枣在单位偷偷买,不单在运输队這边,居民楼那边她也跑了好几趟,几趟下来也确实发现运输队果然有钱,买东西都是一毛一毛的买。
只可惜這样
跑下来很快就达到了饱和,已经买過枣子的人家解了馋,除了特别爱吃的也很少花钱再买二次,佟思虞的倒卖生意眼看着就到了要滞销的状态。
对此佟思虞并不意外,這些天她不只是在买东西,也在打听消息呢,镇上干這些倒卖的基本上都在黑市,今天她特意只带了几斤枣子来,卖完就将篮子寄放在认识的大婶家,按照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往黑市摸去了。
黑市就在這個镇子的最西边,那裡住的都是在镇上打短工的人,人员流动大沒有其他地方那么好管理,就从镇子的发展来說西边也远不如东边,镇上的机关单位都在东边,西边的房屋看起来都破败不少。
佟思虞一路走過来,完全沒看见什么黑市的可疑人员,转来转去好几圈倒是有人自己找上门来了。
“姑娘,你搁這儿转什么呢?”說话的人穿着破烂的衬衣看起来脏乎乎的,头上戴着一顶自家手缝的黑色瓜皮帽。
“你就是孙三爷吧”,佟思虞看见来人一点不害怕,這不就是邹家婶子說的孙三爷么,黑市裡不少货都是从他這裡走的。
“哟,知道不少呀”,孙三爷往上抬了抬帽子,一双眼精光湛湛:“你想买什么,只要你說的出来给的起价,爷就能给你弄来”。
佟思虞掏出两毛钱塞给三爷,压低声音說道:“三爷,我不想买东西,我要卖东西”,话還沒說完孙三爷把钱往佟思虞手裡一推掉头就走。
“快跑!條子来了”孙三爷說了一句后,就跟泥鳅似的东窜西钻很快不见人影。
“站住!”
佟思虞头也不敢回,提脚就跑,她這几天买枣子有些动静,且今天出现在黑市地界若是问起来根本說不清。
佟思虞跑的气喘吁吁,可身后的警察却如同跗骨之蛆怎么都甩不掉,她又对西边不熟悉,眼看着就要被追上,若是被抓住了那可就真玩完了。
佟思虞心裡一万個后悔自己不该太過冒进,急的满头大汗。
“跟上,快点!”突然一個短促的男声响起。
佟思虞正走投无路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這不是陆济辞么,啥也不想了赶紧跟着跑吧。
陆济辞一看就是对西边這块儿极熟悉,跑的路线七拐八绕的全是抄的小路,时不时還要从别人家的院子裡穿過去,佟思虞能跟上全凭一股狠劲撑着。
终于在佟思虞快要力竭之时,陆济辞在一個暗巷子裡停了下来,巷子裡有一间黑色的破屋,他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佟思虞现在可管不了什么礼不礼貌合不合适的問題了,直接跟着进去,然后就看到了一脸不好意思的孙三爷。
“孙三爷,你……你可坑死我了!”佟思虞坐在一個小马扎上直喘粗气,說话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妹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條件反射條件反射”,孙三爷气短的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喝水”,陆济辞顶着张冷淡的脸端了碗水递给佟思虞。
“谢谢”,佟思虞小声道谢,接過水脑子裡却忍不住想,這家伙怎么做到的,跑這么久脸都不红一下。
“陆小弟,你们认识啊?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嘛,要早知道都是自家人,我肯定带着妹子跑”,孙三爷精明的外表下有一颗八卦的心。
“同村”,陆济辞說了一句后就不肯再說。
孙三爷点头表示明白,心裡却不停吐槽,真要只是同村你能带着别人跑老远,還给人直接带回老巢,他是年纪大了点,但可不是那些老古董,不懂现在时兴的自由恋爱。
要是佟思虞知道他正经的表面下在想什么肯定吐血三升,只可惜此时的她累的魂飞天外正在顺气呢。
“对了妹子,你刚刚跟我說你想卖啥来着?”孙三爷终于想起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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