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故意下個套 作者:沉北 婆子们抬着冯思思,径直走向水云轩的主屋。 翠晓及时拦在门口:“春桃姑娘,這是四夫人的屋子,大夫人来這裡有些不合适,還是抬去暖阁吧。” “好沒道理,我們家大夫人怎么就进不得四夫人的屋子了?” 其实翠晓不拦還沒什么,她一拦,春桃就更加确定谢南佑就在裡面。 這她能让? 她是巴不得让谢南佑知道冯思思出事了呢。 說到底,冯思思待她再不好,也是她的主子,在這群人裡面,她们俩才是一伙的。 因此,春桃也顾不得记恨冯思思的耳光,趁着盛凝酥還沒开口,一手将翠晓推开,招呼着婆子们将冯思思抬进去。 翠晓拦了几次都沒拦住,气的跺脚:“春桃姑娘,你们也太沒规矩了。” “翠晓,四夫人都沒說什么,你一個婢女叫嚷什么?”春桃白了她一眼,转向盛凝酥,象征性的行了一礼:“四夫人,您不会也觉得大夫人进去不合适?” “這是什么话,大嫂进我的屋子,那是蓬荜生辉,怎么会不合适?”盛凝酥像是被人点了死穴,站在那儿笑不是,不笑也不是,呐呐的应着。 春桃得了這话,笑意带上了几分挑衅:“放心,四夫人,等大夫人醒了,我会告诉她的。” 织药此时拿了膏药過来,贴进盛凝酥的耳边低语:“姑娘,這可是贡品御药,当初给长公主也就算了,如今就剩下這一罐了,咱家大公子說了,這药能去腐生肌,生死人肉白骨,非到必要的时候不能用。” 她丢了一個眼神,声音更低了:“要不還是算了吧,反正等一会也会有郎中過来给大夫人看伤,就用他们的药就好了,何必浪费這最后一罐药?” “這個?”盛凝酥看着药罐,一時間也犹豫了。 春桃一直勾着耳朵听她们說话。 本来她对药膏還沒怎么上心,可织药那神神秘秘的样子让她心生疑窦,就故意放缓了脚步偷听她们主仆說话。 果然,這不听不要紧,一听就发现不对劲了。 “四夫人,這是什么?” 春桃一個转身,收回了进屋的脚,走到织药面前。 不等盛凝酥开口,一手将药膏抢了過来:“這就是您刚才說的,要给大夫人用的那個膏药嗎?” “啊?嗯,呃,是,是的,吧?”盛凝酥支支吾吾,求助的看向织药。 织药立即,满脸堆笑:“這個不是,它,它是個毒药,不好的药,用上了,不,不好,姑娘還是给我吧。” 她应付着,陪着笑,想要将药膏拿回来。 孰知裡面突然传来冯思思的呻吟和哭声。 “春桃姑娘,大夫人醒了。” “来了。”春桃顺势拿着药膏走了进去。 织药急忙跟上:“不是,春桃姑娘,药,药膏啊……” 她几次想要将药膏拿回来,可是春桃都避开了。 几步路的功夫,就到了冯思思面前,春桃借机将药膏拿给她。 “大夫人,您看,這是四夫人特意给您挑的膏药。” “不,不是,”盛凝酥的神色很不自然,嗫嚅陪笑:“這是织药那個丫头拿错了,那個,我還是给大嫂换一個吧。” “四夫人,你们刚才不是說,這是给长公主用過的膏药嗎?怎么,长公主用得,我們大夫人就用不得?”春桃是知道怎么拱火的。 果然,冯思思一听是长公主崔宁用過的膏药,瞬间忘记了鼻子上的疼痛,将药膏接了過来。 “這是长公主用過的?” 盛凝酥沒法子,只能实话实說:“是,就是上次长公主来咱们府裡,被,被狗咬伤之后,我给她用到的药膏。” “就是那個药膏?”冯思思心思一动。 其实,自从上次长公主被狗咬了之后,她一直担惊受怕,生怕长公主哪天過来将她给嘎了。 毕竟,咬伤长公主的狗是她养的。 到时候,谢家如果非要推一個人出来背锅的话,她铁定难逃一死。 谢南佑也担心這個,就让人暗中去打听长公主那边的动静,结果听說长公主的伤势本来挺严重的,但是盛凝酥的药膏是真的好用,短短一夜的功夫,伤势就愈合了大半。 伤势无恙,长公主心情不错,也就沒有再找谢家的麻烦。 冯思思知道這個消息后,整個人才重新振作。 如今,听說长公主所用的药膏就是手裡這個,她怎么可能再還给盛凝酥?! “老四媳妇,不是我說你,我是在你這院子摔伤的,你给我個药膏怎么了?春桃,拿镜子過来。” 她用指甲挑了点药膏,抹在伤口上。 “嗯?這味道?” 說实话,有点刺鼻,不像是上等贡药的品种。 最关键的是,這药味有点子熟悉,好像在哪裡闻到過。 沒等她想起来,盛凝酥便道:“大嫂,你或许是用不惯這個药,要不,你還是把药给我,我們再拿了帖子請陈御医過来。” 她作势要拿回药膏,冯思思却将药罐子反手给了春桃,自顾着对着镜子处理伤口,完全无视盛凝酥的手。 “大晚上的,請什么陈御医?四弟妹,你如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陈御医每次過来是看在咱家的帖子上,可哪一次是白来的?哪一次不是真金白银的酬谢?” 既然有长公主都說好的膏药可用,那還花什么银子請御医! 盛凝酥被說教,只能悻悻的收回手,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是,大嫂辛苦,這以后家裡就得靠着大嫂支撑了。” 冯思思的手一顿,蓦然看向周围,后知后觉:“我在你屋裡?那老四呢?老四怎么不在?” 她只顾着处理伤口了,却忽略了最要紧的事。 “四爷他,他沒在我這裡。”盛凝酥欲言又止,嗫嚅着低下头抠手指。 “老四沒在你這边?”冯思思一怔:“不是說,他在你這边留夜嗎?” “可是,大嫂,你也看到了,他沒在,”盛凝酥实诚的让人心疼:“其实,我也不怕大嫂笑话我,我這屋子,从成婚到现在,四爷還沒进来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