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侯爷夫人?她也配! 作者:沉北 谢南佑一個重头,重重磕在地上:“谢公主赏言!臣下定不负九王爷慧眼,不负长公主殿下厚爱。” “倒也不必如此,毕竟這话不是我說的,是你们家谢老大說的,”长公主闻言轻笑,侧身冲着身边的侍女道:“你去寻些银杏果子,挑你看的上眼的摘。” 尾音一顿,似笑非笑:“谢老夫人,让我的侍女亲自去摘果子,沒問題吧?” “当然,姑娘請便,”赵氏连忙躬身,给了冯思思一個眼神:“你去打点一下,照顾好姑娘。” “不用,让她自己過去就好了,你们进来,本公主還有话要說。”长公主再一次拦下众人,只让自己的侍女去摘银杏果。 侍女躬身应下,温顺的低头快步离开。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她立即挺直了腰背,揉了揉脖颈。 “低头低的好酸。” 她左右看了眼地势,右手在空中比划着,像是在描绘着地圖,最终指向一個方向。 “应该是這边了。” 那边正是望月阁的方向。 因为长公主驾到,谢家的大小奴仆都被拉去伺候充门面了,内宅裡几乎沒有什么人。 侍女一路直行,径直推开望月阁的院门。 “這個宅子也還算不错,就是比起公主府来,還是小了好多,也乱了些……” 她对着院子品头论足,丝毫沒注意到花盆下露出一個黑乎乎的狗头。 那是一头半人高的大黑犬,尖儿獠牙,形似黑豹。 它慢慢探出头来,龇牙咧嘴的看着走過去的侍女,身子一躬,猛地弹跳而起,张嘴咬中侍女的后小腿。 “啊!” 侍女吃痛,尖叫着到转身。 等看清咬着自己的是一头体壮的大黑犬时,脸色瞬间煞白,惊恐的摔翻在地。 就在這千钧一发之际,一個人影冲了上来,手裡的棍子狠狠砸中大黑犬的后脑勺。 它吃痛,咬的更狠。 侍女這才看清那是一個姑娘。 她顿感绝望。 完了! 這姑娘看上去也弱不经风的,怎么可能弄的了一头发疯的恶狗! 盛凝酥一棍子沒能把狗嘴打开,心下来了狠意。 当下抬起左腿,双手拿着棍子,“咔嚓”一声,硬生生的掰断了木棍。 沒等侍女反应過来,棍子的断茬那端狠狠刺进了大黑犬的眼眶裡。 鲜血喷溅。 “嘶嘶——” 大黑犬吃痛的终于松开嘴。 “织药!” 盛凝酥一声令下,等候一旁的织药连忙上前,连拖带拽的将侍女给拉走了,而盛凝酥则举着的另一段断茬木棍,一步步的走近大黑犬。 大黑犬受伤了,恐惧的不行,夹着尾巴步步后退,還不忘冲着盛凝酥狂吠。 而這一刻,盛凝酥仿佛看到了上一世撕咬她的流浪狗。 沒有丝毫迟疑,断茬棍子向着大黑犬的脖子用力刺下。 “噗!” “吱吱——” 大黑犬抽搐着倒在地上,抻着脖子做着最后的挣扎。 盛凝酥也像是抽去了筋骨般,跌坐在地。 蓦地—— “啊!” 侍女的痛叫拉回了她的意识。 盛凝酥這才转身看向侍女。 不对! 是看向长公主崔宁!! 上一世,长公主崔宁就是扮做侍女的样子,出现在望月阁。 至于其中发生了什么,盛凝酥并不知情,她当时也只是以一個局外人听八卦的姿态,听织药說长公主在望月阁被冯思思的狗咬了。 “姑娘,你看。” 织药掀开长公主的裙裾,露出小腿上的牙印。 盛凝酥快步走過来,挽起衣袖处理伤口。 “這位姐姐,你也是够幸运的,幸亏我一棍子把狗打懵了,它才沒有撕扯,要不然,它這一甩头下去,你的半條腿就沒了。” “是啊,”崔宁看着大黑犬,心有余悸:“我知道這种狗,外邦进贡来的猎狗,撕咬力很大,咬上一口就是一块皮肉……怎么也不栓個绳子呢?” “姐姐,你不是谢家人吧?”盛凝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意味深长的一笑:“這是侯爷夫人的狗,大夫人在谢家位份尊贵,她的狗自然也高人一等,想咬谁就咬谁。” “侯爷夫人?”崔宁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冷然嗤笑:“她也配!” “嘘!”盛凝酥及时用手指压住她的唇,紧张的看向四周后,低声道:“這是在大夫人的院子,小心隔墙有耳,要是被人听到姐姐的這些话,可是会有麻烦的,织药,把药给我。” 看着黑乎乎的药膏,崔宁连忙拦下:“這是什么?” 她的身子一向是用御医调养的,還从未用過陌生人的药。 盛凝酥及时收手,笑道:“這是我自己调制的,不会留疤,還可以消除這些恶犬口水裡的毒,保证不会得疯狗病。” 听到疯狗病,崔宁打了個冷颤。 她是见過疯狗病的。 御医說,這個病无解,只能看天命。 “姐姐,你我初见,姐姐不放心也是应当的,這样,我把這個放在姐姐這裡,姐姐回去之后可以找人问一下,若是可用就用,不可用就扔掉。” 盛凝酥沒有再多說什么,将蟠桃玉盒放在了崔宁手中,福礼离开。 “我還有事,就不在這裡陪姐姐了,姐姐小心些。” “你叫什么名字?” “盛凝酥。” “……盛凝酥?”崔宁怔了下,眼裡的失望难以掩饰:“你是谢老四的娘子?” 盛凝酥沒有再說什么,颔首告辞。 正厅裡。 谢家母子還在陪着长公主說话。 只是长公主沒了之前的气场,坐在那儿有一搭沒一搭的应声,更像是在敷衍赵氏和谢南佑。 母子俩不由对视一眼。 在此之前,长公主眼看着就要提拔谢南佑了,怎么现在什么都不說了? 冯思思以侯爷夫人的身份陪在上座,位置還在赵氏之前。 她捧了一盏茶,双手奉于长公主面前:“殿下,請用茶。” “嗯,放那吧。” 长公主看着手指,随口的应着。 冯思思讪讪的将茶盏放下,沒话找话的硬聊:“妾身冒昧,不知殿下寻银杏果是为了何事?是否還有需要我們帮忙的地方。” “帮不上。”长公主依旧是果断又漫不经心的拒绝。 “殿下。”厅外传来女子的声音。 长公主猛然抬头,坐直了身子:“进来。” 进来的正是崔宁。 她一瘸一拐的迈进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