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2章 水仙茸勾茶
止血，對，先止血。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根又一根的銀針往他身上扎。
銀光閃閃，熠熠發亮。
救護車，救護車會來的，止住血一會送醫院就好了，沒事的，沒事的。
可是怎麼會有那麼多血啊，爲什麼止不住。
爲什麼！
一顆又一顆的眼淚砸下來。
手指顫顫巍巍地搭在他的手腕上，那裏越發平緩的脈搏，讓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淚流滿面，近乎崩潰。滾燙的水珠兒落在她腕上，又輕輕滾落下去，在她手腕上劃出一道血痕。
突然，她蜷了一下手指。
直勾勾地看向自己手腕處那朵已經隱形許久的玫瑰圖騰。
044在她看向手腕時，便大概猜到她要做什麼了。
“和和，你想清楚了麼。”系統照理說不該有人類的情緒，但是044早生出了些不該有的東西，言辭之間的凝重，阮羲和聽得清清楚楚。
她用手背壓了下眼睛，不是她想清楚了沒有，而是阮羲和沒得選擇。
厄洛斯是她最大的變數。
肆肆說過，圖騰玫瑰可以預測危機，如果未來五分鐘裏，有什麼事情會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全，它會通過發熱來提醒她。
所以，當數據推行演算之下，厄洛斯會爲她擋掉這一劫後，那麼系統便會自動判定爲她沒有生命危險。
人工智能到底與人不同。
她從沒有哪一刻有這樣清晰的認知。
有些東西強大，卻沒有人情味。
有些東西弱小，卻會在某一刻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讓所有人震驚。
他腦子大概還沒有完全想清楚，但身體卻下意識過去爲她擋住了危險，比044手動之下所開的防護罩還要快。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可以做到爲她去死。
爸爸這樣，厄洛斯也這樣。
她垂着眸子，一隻手輕輕託着他的脖頸。
兩人身上是各自爲對方畫的自畫像，水仙花少年她畫的特別用心，雖然存了點惡劣的小心思，但是厄洛斯的美貌確實總讓她想到漂亮的水仙。
瞧瞧現在，哪還有精緻少年的模樣。
紅豔豔的一片，比那天的正紅色顏料還刺眼。
指腹輕輕抵上他的嘴角，溫柔地幫他擦掉嘴角的溢血。
“肆肆把這朵玫瑰給他吧。”
“和和，主系統的能量更迭是需要你付出代價的！”
它激烈地出聲提醒道。
044並不希望阮羲和這樣做，如果只是單純把玫瑰給厄洛斯，那沒有問題，但是系統出品的東西用在外人身上時，都會產生一些副作用，越是強大的能力或道具，副作用就會越大，甚至有時候還會反噬到宿主本身。
傅修的失憶、顧渚紫時候的12年輪迴每一件都是血淋淋的教訓，它並不希望她出任何問題。
“我知道。”從這朵玫瑰烙印在她手腕上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了，甚至她知道的比肆肆還多一點：“給他吧，算我欠他的，肆肆。”
這句話很輕很輕，可是它聽見了。
044有些委屈，也有些心疼，更多的卻是難過。
意識海里的數據在不斷跳動。
手腕上的灼熱感也越發濃烈。
她輕輕皺了一下眉，咬牙，剋制着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來。
紅色的玫瑰圖騰本已與她靈魂相連，這一刻卻被生生剝離了下來，她的臉色每過一秒都會變得更加蒼白，撕扯感越發劇烈。
微長的指甲死死克進掌心之中，在上面留下幾道猙獰的印子。嘴角不可抑制地溢出幾滴血珠。
精純的主系統能量一點點附着在他的心口，肉眼可見地快速凝聚着他被完全擊碎的心臟。
與此同時
她意識海里的044被屏蔽了，一道冷漠且威嚴的電子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你可以在以下三項選擇之中，挑選一個，作爲本次能量置換，你需要付出的代價。”
她凝神看去。
三個選項分別是：
1、你曾經愛過的人爲你失去雙腿
2、你最好的朋友爲你失去光明
3、你的聲音很好聽，我想要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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