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7章 鳩坑毛尖
不等她反應,身體倏爾被涌動的水流往上拖拽
撤了防護罩後,身體被漁網裹着往上,難免嗆了幾口水。
“咳咳咳!”
胳膊半支着甲板,蒼白的臉上因劇烈的咳嗽而浮出些許潮意的紅色。
漁網籠身,長髮溼漉漉的,胸前的煙粉色薄紗遮住了被海水泡透的白襯衫下的春色,溝壑若隱若現,狼狽卻清純,惑人卻夢幻。
低啞又熟悉的笑聲自頭頂傳來。
她沒好氣地瞪了那人一眼!“還不快幫我把漁網拿開。”
男人蹲下身,眸子裏帶着清晏的笑,一手撐着甲板,一手輕輕點了點小姑娘的鼻尖,湊近了些,同她對視:“呦,撈上來一條小美人魚~”
“顧渚紫!”
“好好好,給你解開~”
這麼損的招,也就這大妖孽能想出來,怕不是從自己往下跳,就拿着望遠鏡一直在看了。
不過…...大騙子沒在羣裏也挺好的。
不然,看到她發的那條,現在還真不一定能笑的出來
心虛地低了下頭,配合着他往外掀的動作。
總算是得到自由了。
甲板上早就沒有別的人了。
他倒也沒想對宮蕪做什麼,在對講機裏吩咐了船長返航,隨即一把抗起小姑娘,帶她去屋裏洗澡。
在海里泡過和在泳池裏泡過可不一樣。
身上沾了鹽晶,太陽又那麼烈,皮膚敏感些的,可能會得皮炎。
當然…...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得虧了顧渚紫沒說出來。
要是說出來,阮羲和一定會大聲反駁他,太陽已經落山了,哥麼
她洗完澡吹乾頭髮,裹着寬大的睡袍出來時,顧渚紫正懶洋洋地靠着窗邊看海。
手指無意識地搭在婚戒上,輕輕磨搓。
身邊隱隱傳來些許凹陷感。
他勾脣,側過頭來看她,手卻不正經地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某個不自覺的小丫頭坐過來~
阮羲和纔不理他~自顧自盤起腿,端過桌上一盤洗好的車釐子喫。
“小騙子,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是不是。”
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
他往她身邊挪了挪。
還叼走了一顆她即將塞進嘴裏的車釐子
阮羲和:…
幼稚鬼
“你再偷喫我要用葵花點穴手點你了!”
“我洗的,我就喫,你點我,我就反彈!”
阮羲和真是被這傢伙氣笑了
…
宮蕪醒時,身邊已剩一片冰涼。
牀尾散落着幾朵被折落的弗洛伊德。他不清醒地晃了晃頭,刺目的光亮刺的眼睛有些不舒服。
隨即他身體驟然繃緊,像是一瞬間意識到了什麼,渾身泛起冷意,那刺骨的寒迅速滲過四肢百骸,凍的他渾身發抖
細碎的鏈子,被掰的有些變形。
他垂眸,死死捏着那些東西,鋒利的邊角劃破掌心,濃郁腥甜的血液一點點一點點地在牀鋪上洇開。
“子虛。”
那聲呢喃很低。
低到幾乎讓人聽不見。
泛紅眼眶,視線慢慢變得模糊起來。
他低低笑了聲。
可眼淚也突然落了下來。
“孟子虛。”他狠狠閉上眼睛,昏暗的房間裏突然傳出幾聲委屈的哽咽。
…
夜深了
她實在睡不着,起身靠着窗邊,怔愣地往外看去。
九點那會,就已經從船換成了私人飛機。
這會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大片大片像棉花糖一般的雲朵,層層疊疊,夢幻又綺麗。
“你在擔心他嗎?”
044能察覺到,她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開心。
“說不上擔心,就是,有點悵然。”
宮蕪的偏執藏的很深,一般人很難窺得。
她第一次察覺到,是在夢裏。
小孩的瘋刻在骨子裏。後來,他一次又一次地故意偏離真相,一次又一次地在她面前表現正常。
可有些東西,是壓不住的。
宮蕪和其他人不一樣,這輩子沒有人真正地愛過他,他太缺愛了。
就像,他明明把自己當作了精神世界的全部…...卻又認定了她不愛他。
可他偏偏最討厭欺騙。
這件事好似無解。
所以,當他問,你愛過我嗎?
她停頓片刻,答了不愛。
那時,阮羲和只想着,可以不好聚好散,恨她也好,怨她也罷,總比愛她好。
偏執的人太容易走極端。
至少,他不會一下子被打垮。
倒是沒想到,他會那樣孤注一擲地把極端用在這種地方。
大抵是愧疚的。
她很配合。
當然,也很刺激。
只是,人不可能永遠活在病態的虛妄裏。
所以,帶着恨和不甘重新站起來吧。
阿蕪
以後不要那麼喜歡一個人了。
再見了,宮先生,再見了,鎬京,再見了,孟子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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