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9章 天目青頂
“很抱歉夫人,洛頓先生想同您單獨說幾句話。”
看着眼前這位替人傳話,自身卻其貌不揚的白人男子,阮羲和微微挑了下眉,隨即看了還未離開的那幾個男人一眼,便輕聲答應了下來:“好。”
她沒有問艾斯克蘭出事的原因,也沒有問他爲何要做上這樣一齣戲,但所有的籌謀大抵都同一會要見的那位先生相關。
“嘖,我看有些人啊,喫屎也趕不上熱乎的。”
眼看着她離開,洛天驕自然也沒有了要繼續等待的理由,只是,被這幾個人針對了這麼久,走之前,總要給他們留下些什麼。
就算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能噁心到他們,心裏自然也是痛快的。
所以,纔有了剛纔那句話。
誰叫這些人,一個兩個地裝深沉,這下好了吧,等了一晚上,吹了那麼久的冷風,結果叫旁人截胡了去。
尤其是最囂張的那個。
他冷眼瞥了下韶至。
只覺得這人脖頸上的紋身怎麼看都刺眼。
卻在視線即將收回的下一秒,窺見男人脣畔逐漸勾起的惡劣笑意。
眼皮子跳了跳,下意識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半隻腳剛踏進車裏,就聽到身側傳來的嗤笑聲:“弟弟你完了,你罵阮阮是屎,我會告訴她的。”…
阮羲和剛上車,便隱約聽到不遠處的動靜。
好像是天驕弟弟在同誰吵架。
這孩子慣是個聰明且心黑的主,從來也識時務,她還真有些好奇,誰能把他逼到這份上,將笑盈盈的假面丟了個乾淨。
不過,也未分神太久。
畢竟,身側的男人,好看的很難叫人走神。
儘管,她真的在餞行自己對男朋友的承諾,這一晚上,可半點沒將注意力往這位身上落。
車廂裏很安靜。
司機和助理通通守在外面。
逼仄的空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鼻尖縈繞着若有若無玫瑰鹽的味道。
可若再具體些形容,好似只能用些抽象的詞語,比如說,悵然若失,比如說,優雅神祕。她下意識看向窗外。
不想讓自己過多地去關注身邊這個男人。
可目光落在窗外高懸的那輪明月上,竟又覺得這清冷也像他。
“很抱歉。”
這是他開口同她說的第一句話。
男人的聲線,出乎意料的溫柔,每一個單詞都帶着奇怪的韻律,她可以從字裏行間,窺伺到他的愧疚。
女人沒有說話。
只是,玻璃窗上,她漂亮的側臉,眼尾微紅,眸子裏藏着瀲灩的淚光。
而這一刻,他下意識側過頭看她,複雜的目光落在窗面的倒影上。
044在意識海里沉默看着又是零幀起手的某人。這份對微表情的控制力,當初就該去學表演,而不是什麼勞什子的f語…
“這幾天,需要我做什麼。”
他誠懇出聲。
若非公然支持自己,艾斯克蘭也不會遭到那樣猛烈的截殺。
他的離世,對所有人來說,都太過突然。
人心動盪,支持率尚不穩定。
這時候,洛頓最該做的,是引導輿論打擊對手,無論是不是對方做的,勢必要將髒水潑到政敵身上,在大選前徹底將那人冠以行兇殺人的罪名送進監獄。
他本不該來的。
可…...他還是來了。
她沉默着沒有開口。
可隱約加重的呼吸,昭示着女人這一刻並不平靜的心情。
他知,她並不像表面上那樣柔弱。
只是,心裏大抵是有怨恨的。
怨恨自己的丈夫,因他,受了牽連。
也怨恨他,導致瞭如今糟糕又混亂的局面。
所以,刻意迴避着同他的交集,就像晚餐時那樣,她的視線總刻意跳過他,落在旁人身上。
指腹微微蜷了蜷,兩人就這般僵持着。
“洛頓先生找我來,就只是想說這些嗎?”
她未扭過頭,他只能通過車窗看到她話音落下時,滾落的眼淚,悄無聲息地在手背上氳開。
“我會努力抓到兇手。”
“好的,我知道了洛頓先生,不早了,也祝你今晚好夢。”
她說完便下車離開了。高跟鞋之上,曳曳生姿。
她用手背,輕輕壓了壓發紅的眼睛。
這一刻,她笑,比哭,還讓人心疼。
“沒有心思”再同其他人周旋,頂着一衆人灼灼的注視,她徑直回了莊園。
送客的工作都交給了伯里斯。
賓客散場,並不意味着事情的結束,葬禮安排在後天。
時間緊張,她要處理的零碎事情很多。
好不容易忙完,剛走到花房門口。
手裏緊攥着的手機,便輕輕振動一聲…
大騙子:那時候哭了
何所冬暖:嗯
大騙子:今天還給他守夜?何所冬暖:嗯
大騙子:那我晚點翻牆進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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