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你跟我都是自私且寡情的人,同樣的罪孽深重,同樣的罪無可恕,你不要逼我對你露出最兇狠的樣子,那是連我自己都不想看見的樣子。
蕭樂推薦的那位私人醫生來得很快,秦釗前腳帶着秦進回到酒店,後腳就響起了敲門上。醫生姓白,隨身攜帶的大箱子了裝滿了德國設備。公司的總部設在德國,早些年秦釗沒少去哪出差,德語也算是過得去,他藉着機身上的生產商大概估算了這一箱子器械的價錢,不在一個小型家用飛機之下,心裏愈發的肯定那位蕭總監的話沒一句可信的。
秦進高熱不退是傷口感染和輕微腦震盪引起的,看起來病勢洶洶,其實沒什麼大問題,一瓶點滴輸進去,人已經安安穩穩地睡着了。秦釗打發走醫生和助理,天都矇矇亮了,這一夜有多漫長只有當事人自己才知道。
牀上扔着個病人,秦釗連澡都不敢泡,簡單衝了一下,打內線電話讓服務生送了份早餐過來。
牛奶溫熱,煎蛋和麪包的火候也是恰到好處,房間裏出奇的安靜,秦釗穿着浴袍,單膝跪在牀邊,扳過秦進的腦袋,強行灌了半杯牛奶下去。秦二少還暈乎着,半睡半醒地睜開眼睛,看見秦釗正守在他身邊,嘴角一勾,彎出一個極孩子氣的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笑容,壓着嗓子道:“哥,我很乖,以後我可以更乖一點,別再扔下我好不好?我是真喜歡你,特別喜歡特別喜歡的……那種喜歡。我給你的愛情,不是罪孽,也不骯髒,它是很好很好的東西,你別喜歡其他的男人行不行?給我點餘地讓我可以安we_i自己說,你看他不是不喜歡你,他只是不喜歡男人而已……你真的不能什麼東西都不留給我……”
那一瞬間秦釗心頭閃過無數種情緒,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各種滋味交織在一次,釀成一杯至濃的惆悵。他遮住秦進的眼睛,輕聲道:“沒有別的男人,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睡吧,先把病治好。”
秦進唸叨了一大串,到最後自己把自己給唸叨睡着了。好看的眉毛輕輕皺起,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秦釗擡手揉了揉秦進的頭髮,窗外的陽光逐漸盛大起來,這世界有着諸多規則,每一次打破都將帶來沉重的代價,當你無法承受的時候,會不會後悔曾經這樣執着。
我已經被放棄過一次,不想再有下一次。
秦進這一腳睡了將近20個小時,除了被秦釗扳過腦袋強行餵了點牛奶和流狀食物,其他時間都處於生死不明的狀態。你就地挖個坑把他埋了,他都不知道要坐起來敲敲棺材板。
秦進這一次雖然病勢洶洶,但是勝在年輕,常年鍛鍊身體底子也好,醒來的時候燒已經退了,除了嗓子幹得厲害四肢還有點虛軟,沒有其他感覺。秦進從堆得像小山似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的被子裏探出半個腦袋,眼前的景象全然陌生,暈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秦釗下榻的酒店。
秦釗沒把他丟在醫院裏拍屁股走人,已經算是很明顯的讓步了。
秦二少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欣we_i還是該嘆息,游泳似的在牀上滾來滾去地m-o電話。
秦家大爺有兩大怪癖,停車喜歡靠牆的車位,睡覺喜歡馬都能打滾的牀。秦進發燒的時候除了一身汗,溼漉漉的裹在身上,覺得哪哪都癢,一邊找電話一邊滿牀打滾地蹭癢癢,順便餘出點心思來思考了一下,見着秦釗的時候第一句話該說點啥。
說謝謝,太生分。
說你以後離許銘深遠點,他又沒這個立場。
說哥我錯了,又太被動……
所以說,愛情這東西,有一種魔力,能把最煩糾結的人變得無比糾結。
秦二少正癱在牀s哈姆雷特,門鎖被擰動時的脆響突然撞進耳朵裏,他兔子似的支棱起耳朵尖,一隻眼睛埋在枕頭裏,一隻眼睛露在外頭,試圖裝可憐,博取點同情分,爲今後能繼續佔他哥便宜奠定情感基礎。
臥室門被推開,一個西裝革履的身影逆光走了進來,秦進只瞄了眼小腿的長度就知道來的人不是秦釗——他哥的腿可比這長多了。
確定來人不是秦釗,秦二少瞬間沒了興趣,單手撐在牀上支起半邊身子,跟進來的人來了個實打實地面對面。
蕭樂本以爲這位屬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_ng不明的小少爺還睡着,只見小山似的被子微微一動,一雙跟秦釗極其肖似的眼睛猛地出現在視線裏,他不由得愣了一下,比證件照還要標準的笑容瞬間就掛了出來:“我叫蕭樂,遠洋集團駐上海分公司市場部總監。秦總今晚有應酬,要回來得晚一些,怕你醒了沒人照顧,讓我來看看你,餓不餓?想喫點什麼?想喫哪家的?都可以告訴我。”
秦進挖了挖耳朵,心想這人怎麼比高遠風還囉嗦。那天晚上秦釗和蕭樂碰面時,他雖然病得厲害,但畢竟沒死,還是偷聽到了些許談話內容的,比如那句“不太重要的我一般不過腦子”,再比如那句“蕭樂是應該是許家的人”,前後一串聯,秦進一點沒猶豫地把這位笑得跟人大代表一樣的市場總監歸到了階級敵人的範疇裏,還是不共戴天的那種級別。
秦進隨手抓了件浴袍披在身上,冷冷淡淡地道:“你外頭等會,我先洗個澡。”
蕭樂順手端了杯溫水遞給他:“水溫調高些,你剛剛退燒,不能激着。”
秦進一手抓着浴袍的帶子一手搭在腦後,聞言回過頭來看了蕭樂一眼。秦進瞳仁的顏色和他哥相差甚遠,卻是一樣的囂張凌厲,大型貓科動物似的又精神又厲害。蕭樂不由得在心裏嘆了一句,真是一對漂亮的兄弟。
秦進道:“我不缺老媽子,你越囉嗦我越煩,少說兩句沒準我還能對你態度好點。”
蕭樂標標準準地露出八顆牙:“那我外頭等你。”
秦釗這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次來上海出差是替人收拾爛攤子,總部那羣狐狸都是修煉過的,知道什麼時候該哄着什麼時候該緊着,所以這一次的出差的福利格外優渥。五星級的酒店總統套,睡一宿能在黃金地段買一平米方的那種價位。
這種價位自然代表着一種享受,浴室是用水晶玻璃圍成的,通體晶瑩且沒有一絲接縫的痕跡,暖黃色的燈光打照下來,像是闖入了童話裏的水晶宮,到處都是金燦燦暖融融的。水晶牆的中心處放着一個尺寸驚人的浴缸,缸底用靛藍色描着荷花的紋樣,本應是極清雅的圖案,被水光和瓷白的底色一襯,顯出一種妖冶的美,彷彿有人魚睡在花心深處。
秦進把自己脫得精光坐在浴缸邊上,盯着缸底的荷花紋樣看得出了神,那是一種極致的漂亮,豔麗得不似人間風景。秦進越看越出神,無意識地向後探了探身,剛好撞在放雜物的金屬架子上,一個裹着薄薄一層的水汽小盒子應聲摔進了他懷裏。
秦進把小盒子湊到眼前細看了一下,不由得一囧。盒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蝌蚪文,字雖然看不懂,但是那一男一女肢體糾纏的宣傳畫已經勝過了一切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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