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楚年低頭笑了一下,繼續道:“後來我發現,秦進真的是個很好的孩子,仗義、聰明、有點護短但是心眼乾淨,心也擺得正。體院上千號人,有一半都是他朋友,剩下的一半,只要有機會也願意交下他這個朋友,就算氣急了動手,用的招數也不髒。老院長說秦進身上有種現下少見的俠義感,我覺得俠義兩個字太大,這臭小子只是善良而已,實打實地善良,也是實打實地傻,認準了一條路死都不回頭,所以你要好好待他。”
別讓他真的把自己送上死路——最後這一句怎麼聽怎麼透着股不吉利,楚年想了想,還是咽回了肚子裏。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兄弟倆真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楚年才後知後覺地反應來過來,他嚥下了最重要也是最該說出口的一句話。
秦釗吐出一個菸圈,笑得讓人沒着沒落地,道:“繞了這麼大一圈,原來你在這等着我呢。放心吧,我有數呢,虧不着你乾兒子!”
秦釗的確有自負的資本,他也一貫活得自負,那一瞬間楚年突然覺得格外不踏實,他莫名想起周赫然將他壓在身下肆意進入時,貼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你自以爲把什麼都看透了,其實從頭到尾被矇在鼓裏的只有你!
秦進輕輕撥動琴絃,明快的節奏流淌出來,打斷了楚年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那是一首曾紅遍了街頭巷尾的歌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秦進的聲音同他的眼神一樣清亮,當他唱出第一句歌詞的時候,兩個已經準備進帳篷睡覺的小夥計都忍不住湊了過來,秦釗也愣了一下,他真沒想到秦進唱歌居然這麼好聽。
“你說你愛了不該愛的人,你的心中滿是傷痕,你說你犯了不該犯的錯,心中滿是悔恨。”秦進一邊唱着一邊偏過頭來看了秦釗一眼,眼睛裏含着星子般的散碎光芒,赤l_uol_uo地坦誠着他全部的心意,不加遮掩:“你說你嚐盡了生活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你說你感到萬分沮喪,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秦進盯着秦釗看了很久,看到最後眼神都有些飄了,那些沉着年代質感的歌詞,被他用年輕而清亮的聲線唱出來,顯得很有味道。秦進偶爾波動琴絃,偶爾在吉他背板上輕輕敲打,夜色和強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個極虛幻的世界,他在那裏立地封王,帶着一種與煙火無關的琉璃般的色彩。
秦釗突然從坐的地方站了起來,咬着煙走到秦進面前單膝跪下,在秦進唱到:“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時,秦釗用夾着煙的那隻手箍住秦進的後腦,然後低下頭吻住了他,那是個帶着菸草氣息的吻,火熱地近乎熾烈。下頜交錯,秦釗用攻城略地般的氣勢肆意佔有,秦進一路敗退,搶不到絲毫先機。
秦釗的手從腦後遊移到脖頸,掐着秦進的下巴迫使他擡頭,秦進手抖得幾乎抱不住吉他。他知道他有個極霸道的哥哥,卻從未如此鮮明地感受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過秦釗的霸道,那是一種恨不得將他生吞入腹的佔有y_u,濃烈得隨時都會燃燒。
兩個小夥計驚得睜大了眼睛,楚年一巴掌抽過去,倆個小夥子後知後覺地背過身去裝瞎。楚大神咬着煙將指節含在嘴裏發出一聲尖銳的哨音,他放肆的尖叫大笑,可勁地起鬨架秧子,眼神裏卻是濃得化不開的寂寞——你看,在這世界上還是有幸福的……
那天,直到躺進帳篷裏準備睡覺,秦進還有點沒換過勁來,整個人像鍋貼似的趴在秦釗身上,四條長腿亂糟糟地攪在一起,他一邊輕蹭着秦釗的小腹,一邊帶着笑意低聲道:“哥,我怎麼覺得我下半輩子的便宜都在今天佔完了呢,幸福都覺得有點飄了。”
秦釗有點犯困,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擡手把人抱住,道;“你纔多大啊,跟我聊什麼下半輩子!”
秦進探過身去咬住秦釗的耳垂磨了磨牙,心想,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開心。就讓我們一直這樣在一起吧,不能結婚,不能宣誓,見不得光,這些統統都沒關係,只要我們還在一起就好。
只要在一起,就好。
四個人在小河邊的空地上支起了三頂小帳篷,科帕奇和悍馬停在外側充當擋風牆。楚年店裏的兩個小夥計睡一個,楚大神抱着凱爺睡一個,剩下的一個被秦家兄弟霸佔。
秦釗一貫淺眠,荒郊野嶺地更是睡不踏實,天一亮就被各種亂七八糟的鳥叫聲吵醒了,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才四點多一點。秦二少窩在他身邊睡得正香,半張着嘴巴一副癡呆像,秦釗下意識地伸出手去m-o煙,半道卻改了方向,拽過自己的外套,蓋在了秦進身上,然後拉開帳篷上的拉鍊鑽了出去。
晨霧正濃,其他兩頂帳篷都很安靜,估計裏面的人都還在睡着。秦釗做了幾次深呼吸覺得頭腦清醒了不少,先是繞着小河邊慢跑了半個小時,然後就地取材,很神奇地弄出了三杯熱巧克力。等秦進和楚年一覺睡醒洗漱完畢,巧克力居然還是熱的。
秦二少還迷糊着,用漱口水漱了漱口,順手塞了根菸到嘴巴里,沒找着打火機,正準備打開燒烤架點菸,秦釗一巴掌把他抽了個趔趄:“大清早地空腹抽菸,還要不要你的胃和肺了!”
秦進揉着後腦委屈地扁了扁嘴巴,楚年抱着漱口水站在旁邊傻樂,用口型無聲地道:“老公找得好,勝過黨代表!”
秦釗頭也不回地把三杯熱巧克力分給秦進和兩個小夥計,獨獨把楚年晾在了一邊,楚大神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世界上有一條真理叫做“喫人嘴短”,腆着臉湊到秦釗身邊,問他還有熱巧克力沒有,都是同一個戰壕裏的戰友,不能厚此薄彼。
秦家大哥面無表情:“想喝熱巧克力?找你老公要去吧!”
秦小進翻身農奴把歌唱,樂呵呵地站在一旁看熱鬧。
四個人靠昨天剩下的東西湊出了一頓早餐,喫飽喝足把雜七雜八的東西整理好搬上車,還不到九點。楚年要先把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兩個小夥計送回店裏,然後回家補覺,秦釗要回到公寓去洗澡換衣服,兩夥人完全不順路,索xi_ng就地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秦釗還是開楚年的那輛科帕奇,臨上車前楚年勾住秦進地脖子,把他拖到角落裏咬耳朵說,城南新開了家溫泉酒店,待天氣再涼一些,咱哥倆組隊去快活吧,不帶秦釗!秦進埋頭算了算,喫喝玩樂全刷楚年的卡,他只要犧牲下色相陪楚大神泡個溫泉,就算不帶秦釗,這也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當場就點了頭,卻沒想到又一次栽進了他家楚教的坑隊友陷阱裏。
車子轉進市區,速度明顯慢了下來,秦進癱在副駕駛上嚼從維族小哥那裏搶來的葡萄乾,凱撒被請上了後座,碩大的狗腦袋往前爪上一搭,立起僅存的一隻耳朵左探探右探探,捕捉空氣裏細碎的聲響。
路上有點塞車,回到秦釗公寓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秦進是個徹頭徹尾的懶癌晚期,一進家門就抱着大狗滾到了沙發上,呈大字狀攤平四肢,一副剛上過抗洪搶險第一線的樣子。秦釗跟在他屁股後頭,把他到處亂扔的鞋子和外套擺好掛好,然後踢着沙發扶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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