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查找線索
孃親看了趙平又看了趙傑之後,臉上依然帶着有些恐懼的表情說道:“平兒,老伯已經盡力了。當時已經半夜,家裏所有的狗突然狂吠起來,盜賊分別從孃親的房間與仙皁作坊牆壁破壁而入,孃親房間的外面的四隻黃狗衝了進來對着兩個黑衣人狂吠,但是那兩個拿着劍,對着黃狗一陣亂砍,翠竹當時也與孃親住在一起,立即拿出劍來抵擋兩個黑衣人,大聲叫着要孃親跑出去,孃親出門時不小心被門檻拌住,因此而腳板骨折不能動彈。一個黑衣人顧不得狗咬,把兩隻狂吠的狗砍到在地之後,向爲娘跑來。”
趙平心裏聽到不禁呀地發出聲音出來,可以相像當時恐怖的場景。
聽到聲音,孃親看了趙平一眼,停頓一會兒,彷彿回憶當時的場景,繼續說道:“正在這萬分危險時刻,此時隔壁的住在平兒房間的王狗兒及趙一郎、趙二郎也拿着劍來到來到孃親房間與那兩個黑衣人惡鬥,趙一娘與趙二孃過來扶住了爲娘。兩個黑衣人見勢不妙,就從原來牆壁上的洞鑽了出去。即便如此,王狗兒也胳膊脫臼,腰部、胳膊都有劍傷,翠竹及趙一郎及趙二郎也多處有傷。”
當孃親說到這裏,趙平不禁又打量王狗兒的胳膊,然後繼續望着孃親,只聽到她繼續說道:“外院的十來個黑衣人拿着刀劍破壁而入的時候,也遇到四隻黃狗狂吠,四個護院與老伯一家甚至包括伯母也拿着刀劍甚至菜刀上前,後來另外兩個作坊的護院甚至鄰居們也拿着火把前來助威,那些黑衣人嚇得紛紛從牆壁洞口出去。次日老伯從爲娘房間的牆壁洞口外面的地面發現有血跡,看來那兩個盜賊也受傷不輕。不過可惜四隻忠犬,一隻當場流血過多死亡,一隻重傷,兩隻輕傷。老伯家人及護院也受了不少劍傷及刀傷,不過那個黑衣人也在牆壁洞口外面留下不少血跡,看來他們也受傷了。”
聽到這裏,趙平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如果孃親被盜賊劫去,不但失身,而且家產也難以保住。趙平恭恭敬敬向趙傑家人及護院甚至王狗兒、翠竹等躬身一個大禮,說道:“謝謝伯翁,謝謝各位,小子無知,不知這些盜賊如此窮兇極惡!看來自家們得加強防備,不能讓盜賊從外面進入。”
趙傑家人及護院急忙還禮,口稱:“老奴(小人)無能,竟然讓主母受傷了。”趙平此時觀察,只看見趙傑家人及兩個護院甚至趙田氏都多多少少受傷,身上扎着布條,裏面一定有敷藥。趙平眼睛一紅,看來自己大意了,隨便十幾個搗子前來打劫,自己這邊的家人及護院就付出不少人受傷的代價,而且還沒有留下盜賊,必須得加強防備了。
趙平想到盜賊從兩處進來的地方恰恰一個是孃親的臥室,一個是仙皁作坊,不由自主說道:“看來,這些盜賊確實厲害,肯定白天踩點的。不然進來的地方不會準確。”衆人也一起點頭。
不過趙平皺眉問道:“真是覺得奇怪,爲何盜賊人多從前面進來,而不是後面進來呢?”來到仙皁那個牆壁原來的盜賊挖洞之處,雖然這裏已經後來補上,但是隻見這裏原來的石灰明顯有一個兩尺見方的痕跡,地面偶爾還有打掃乾淨的已經枯乾的血跡。
孃親指着牆壁上殘留的痕跡說道:“盜賊應該是從這裏進來的,不過這邊的牆壁遠遠沒有後面那麼厚,盜賊才從這裏大量進入了。”
後院只有女子還有趙平及未成年男子才能進入。趙平來到孃親臥室,果然也有兩尺見方殘留痕跡。地上的血跡已經不見,顯然已經打掃乾淨了。
趙平向攙扶着的翠竹雙行了一個大禮:“翠竹,謝謝你救了孃親。”
翠竹攙扶着孃親,側身躲過,同時又只得簡單回禮望着趙平說道:“小郎君,其實還得感謝你,還有王狗兒。感謝你所傳授的武功,當時奴婢只想救出主母,沒有料到竟然派上用場,加上有四隻黃狗保護,雖然受傷,竟然抵擋住兩個黑衣人的進攻。”
說到這裏,她目光從趙平轉向王狗兒及趙一娘他們,然後說道:“不過後來就不行了,幸運的是有王狗兒及一郎二郎他們,特別是王狗兒,力氣特別大,完全不顧自己死活向兩個黑衣人進攻,才讓兩個黑衣人不得不退出。”
見到衆人都望向自己,王狗兒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望着趙平真誠說道:“師父,當時也是一心想救主母,根本沒有其它想法。我這次也體會了師父傳授的武功的好處,不但關鍵時刻可以向敵人拼命,而且感覺力氣會持久,這也是我能夠敢於與敵人拼命的保證。說來,我覺得還是與師姐一樣,感謝師父傳授了武功。兩位師兄,你們說是否?”
王狗兒最後回頭望着趙一郎及二郎說道。趙一郎及二郎收回王狗兒身上的目光,然後望着趙平,也都點點頭,說道:“師父,自家們出來之時純粹是衝動,沒有想到自己力氣比平時大,而且感覺力氣彷彿用不完似的。”
趙平欣慰看了看衆弟子,然後點點頭:“看來師父在縣城的時候,你們是下了苦功夫練習的。我還是那句話,對抗敵人,要學會保護自己,這個就涉及瞭如何合作對敵。以後我會教授你們合作對敵,那就是一人防守,一人進攻,一人協助的三才陣,而不是單打獨鬥。現在,自家們我出去看看外面盜賊是如何進來與逃跑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看到趙平要出去,孃親突然看着說道:“平兒,聽說你爲娘從來尚有聽過的樂曲,吹來過爲娘聽聽。”
趙平與衆人來到客廳,正好舅舅家人、管家家人也在,趙平於是手持笛子,吹奏起“滄海一聲笑”,空曠幽遠同時又豁達豪情萬丈的笛聲頓時在大廳迴盪,飛出大廳,甚至穿過趙家莊,所有匠人待詔頓時突然停下手中的活路,一起靜聽趙平吹奏,原來趙平不知不覺之中用上了內力。
當《滄海一聲笑》吹奏完畢之後,趙傑閉眼感嘆:“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舅舅更是感嘆:“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過去在下不太相信,今天不得不相信。”
翠竹望着趙平,左手撫摸腰間的傷口,眼冒小星星說道:“小郎君的吹奏的果然是仙曲,感覺傷口好像好了一些。”
王狗兒輕輕動了吊着的右臂,驚歎:“師父,弟子感覺傷好像好了一分,弟子以前還有些不服氣,現在是徹底佩服師父。從剛纔吹奏之中,師父明顯動用了內力,讓弟子在樂曲沉醉之中竟然有了療傷的效果。”
在外面幹活的衆人一起向趙平喊道:“謝謝小郎君的仙曲,我等聽聞此曲之後,感覺疲憊頓時消失,力氣好像又上來了。”
孃親也微笑點點頭,說道:“我也感覺精神好了許多。平兒,還有那個《梁祝》也讓諸位一起欣賞欣賞。《滄海一聲笑》效果如此,料想《梁祝》效果應該更加好一些。”
趙平不禁苦笑,剛纔他幾乎已經把內力用完,纔有那種效果,不過孃親有令,只得遵命。而他們有療傷效果,乃是因爲他們是自己的弟子,可能是內功相同引起內功的共鳴而不知不覺之中運轉。於是趙平強打精神,對着笛子吹奏起來。衆人彷彿進入一個百花怒放的世界,蝴蝶圍着他們翩翩起舞,不禁一起露出微笑,突然聽到:“啪啪”的聲音,笛聲嘎然中止,人們彷彿從春天進入了冬天,不禁愕然。
孃親不禁皺眉問道:“平兒,孃親知道你剛纔吹奏耗費不少精神與力氣,但是你不能拿笛子來出氣呀。”
趙平尷尬對着衆人說道:“我現在實在不能吹奏了,一個是確實已經耗盡力氣與精神,另外笛子突然破了,也無法吹奏了。”
舅舅拿過笛子一看,果然笛子上面有不少裂紋,心中大喫一驚,不禁深深地看了趙平一眼,這得有多大力氣才能令笛子被吹破。
看着趙平變得蒼白的臉,對着衆人說道:“笛子確實破了,無法演奏下去。平兒現在也累了,以後有的是時間。”
孃親讓趙平過去,她坐在圈椅上面,與趙平幾乎一樣高。她溫柔地撫摸着趙平的臉,親吻趙平的額頭之後說道:“平兒,爲娘爲你驕傲,你好好休息吧。下次有精神之後再爲各位吹奏。”趙平說道:“孃親,孩兒不累,我出去看看盜賊逃跑路線,看看能否找到線索。”
趙平與舅舅趙傑他們來到仙皁作坊外面,看到雖然經過修補牆壁有一個兩尺見方的痕跡依然存在。
顯然這是盜賊從這裏打洞進入仙皁作坊,不料遇到四條黃狗守衛,從而給了護院寶貴的時間。
不過四條黃狗,卻付出兩條重任,兩條輕傷的代價。
地面還有黑色的血跡,顯然有部分這裏盜賊留下的,這血跡一直陰溝上的一條直線石板向下滴下,到了孃親房子外面這裏轉了一個直角,然後就到了流向孃親臥室牆壁。
趙平只見這裏也有一個兩尺見方的痕跡,可以相像盜賊就是從這裏用刀劍打出一個洞進入孃親的房間,想到如果不是翠竹拼命攔住兩個黑衣人,孃親顯然可能被劫走作爲人質,趙家莊人財物只有任人宰割的一份。
趙平心裏再次出了一身冷汗。
這裏外面也有黑色的血跡,兩處血跡在這裏會合,由於背後是竹林,血跡被翠竹枯葉遮蓋不見了。
趙平讓一隻黃狗聞了聞黑色血跡,然後這隻黃狗一直聞着來到哭兒河河邊,對着河水狂吠,顯然盜賊從這裏上船之後不知去向。
盜賊去了哪裏呢?
萬一變成了土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