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篇
說完,聶珵轉身,緊繃着臉一個人便往回走。
他有記憶這十年,從來就沒有對誰如此束手無策過,眼下卻實在沒別的辦法了,對着一個傻子,他想不出如何耐心地讓他明白,他做的事情有多可笑。
所以即使聶珵心裏清楚秦匪風並非故意要惹自己擔心,他甚至真的內心酸澀有些感動,但是他也知道,既然決定留秦匪風在身邊,就不能看着他再爲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念頭而不拿性命當一回事。
而聶珵自然沒什麼養人經驗,他就養過倆鳥,養得溜肥,喫着可香了。不過,他還記得剛入無心臺時見到的小豆芽們,是如何在聶又玄的魔鬼訓斥下長成品行端正的小仙子。當然,他可不願意秦匪風也變得那麼無趣,他現在就只想讓秦匪風知道,他不愛惜自己性命,自己會生氣,非常生氣。
儘管他那兩腳,都是瞧準了沒有傷口的地方纔踹的。
只可惜,聶珵說到底,對於養傻子一無所知。
秦匪風就看着聶珵頭也不回地離自己而去,又不捨地瞅了兩眼地上被踩爛的香艾草,沉默片刻,再擡起頭,眼底一片通紅。
只見他“蹭”地跳起來,胸前肌肉一鼓一鼓,然後緊盯前方那一抹決絕的背影,低吼一聲,一頭紮了過去。
聶珵正沉浸在自己的老母親之路初有所成,完全沒有任何防備,聽見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還以爲秦匪風想明白了疾馳着來道歉,正一臉欣慰地打算回頭,結果後腰被秦匪風一頭頂上去,好懸沒把腎吐出來。
聶珵“啪嘰”一下就撅在地上,不等轉頭,秦匪風直接又給他一屁股坐趴下去。
就見秦匪風怒目而視,大手一把掰過聶珵的臉:“聶珵!說話不算數!”
第14章兩個男人怎麼做?
“秦匪風!?”
聶珵不敢置信地瞪着秦匪風,因爲內心太過震驚以至於都忘了反抗一下。
不過他就算反抗也沒什麼意義,他眼下整個人趴在地上,倆胳膊反扭在身後,半張臉都被捏在秦匪風手裏,根本用不上絲毫力氣。
而秦匪風就死死壓在聶珵身上,手上無意識地用力,氣急道:“我們是夫妻了!”
“……”
聶珵半張臉疼得近乎麻木,感覺骨頭都快要被秦匪風捏碎了,要擱往常他遇見類似的狀況,早就能言善辯耍個寶便脫身了。可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被秦匪風如此粗bào對待,他少有的倔脾氣竟也涌了上來。
“你說是就是?我可沒同意。”他如此道。
秦匪風聞言手上更加用力:“聶珵說的,我們沒有相愛,我現在找到——”
“你就是找到了又怎樣?”聶珵已經沒心思和他解釋“相愛”還是“香艾”,只冷厲道,“我不答應你,你今兒還想殺了我不成?”
說着,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秦匪風充滿偏執的面容,眸色黑如點漆,毫無溫度,即使臉頰疼痛難忍也哼都不哼一聲,彷彿此刻被láng狽壓趴在地上的人並不是他。
曾幾何時,他似乎也經歷過同樣的情景,越是無可奈何,他就越是淡漠薄情。
而秦匪風看見聶珵的神色,目光一愣,手上力氣終於微有些鬆動。
這時聶珵就動了動麻木的腮幫子,平靜道:“起來。”
秦匪風呆呆地看着他,卻不服氣地啞聲道:“我們……做夫妻,就可以一輩子在一起了。”
聶珵聞言心中莫名一緊,隨即冷笑一聲,不發一言。
秦匪風不死心:“好不好?求求你。”
“……”
等了好久都不見聶珵搭理自己,秦匪風原本鬆懈的手掌再次發力,卻眼一擡,正好看見聶珵被反擰在身後的廢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聶珵頭一次這麼恨自己的右手不聽使喚,他對誰都可以面不改色地賣慘,唯獨眼下他不願對這傻子屈服,所以他左手狠狠將右手攥住,指甲都摳在肉裏,幾乎要掰斷般控制它不再顫抖。
秦匪風見狀忽然止住動作。
他好像一下子有些清醒,面容慌張地收回一直捏着聶珵臉頰的手掌,便見聶珵半張臉紅腫不堪,頓時又彷彿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軲轆從聶珵的身上站起來,磕磕巴巴道。
“聶珵……對不起……我……我……”
緊盯着自己的雙手,秦匪風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傷害到聶珵,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力氣有多大,因爲他向來不管被如何羞rǔ都沒有反抗的念頭,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攻擊別人。
而聶珵此刻已經起身,他也不顧渾身散架般的疼痛,隨手撿了根樹枝,回手便狠狠抽在秦匪風的身上。
秦匪風不躲不閃,被他悶頭抽了幾下,抽得皮開肉綻,卻一臉悔恨地湊上前,看着聶珵紅腫的臉頰又道:“聶珵,你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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