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篇
這時一陣雜亂聲傳來。
聶珵眼皮一跳看過去,就見秦匪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一瘸一拐地挪到賀江隱面前,站定。
聶珵目光微垂,他其實大概能猜出來秦匪風找賀江隱的目的——無非是爲了賀雲裳。
結果,兩個身姿挺拔的男人在衆人面前相視半晌,秦匪風忽然就抿起嘴,一口唾沫吐在賀江隱胸口。
“你敢欺負聶珵!”
第24章總有刁民要搶我娘子!
整個水榭一度陷入詭異的安靜。
直到聶珵肚子發出“咕嚕”的一聲,給自己嚇得回過神,然後他眼睛突然睜得鋥亮,撒開膀子“蹬蹬蹬”一路狂跑了過去。
而停在秦匪風跟前,聶珵卻又qiáng行按捺住心底某種顯而易見的猜測,臉色憋得發紅,瞪着對方想要問什麼,偏偏沒敢問。
秦匪風神色倒沒什麼太大起伏,就一臉心疼地看了看聶珵血跡未gān的嘴角,忍不住擡手輕戳一下他冒出晶亮汗珠的鼻尖,關切道:“聶珵,還疼不疼?”
聶珵沒說話,一把攥住他滿是血污的手。
秦匪風一愣,以爲聶珵嫌棄自己弄髒了他的臉,趕緊擡起另一隻手,飛快地在聶珵鼻尖上又一抹。
結果另一隻手更髒,聶珵半張臉都給蹭得花裏胡哨的。
“……”
秦匪風耷拉下腦袋,偷偷瞄着聶珵。
聶珵就直勾勾看了他半晌,總算訥訥地開口:“秦匪風,你是不是……又變回來了?”
爲什麼?因爲三尸蠱又發作了嗎?
難不成這蠱每發作一次,他就變一次身?
秦匪風自然聽不懂聶珵在說啥,就憨憨地撓了下後腦勺。
然後他忽然又想起什麼,皺起臉挺委屈道:“聶珵,烤紅薯不好喫,肚子疼,胳膊疼,腿也疼。”
聶珵聞言笑得眼淚差點掉下來,一股失而復得的充盈感終是自心底洶涌而出,他一下將秦匪風緊緊抱住:“讓你瞎幾把喫,以後還敢喫陌生人的東西嗎?”
秦匪風老實搖頭,下巴墊在聶珵頸間,悶聲道:“以後只吃聶珵給的,還有富貴。”
聶珵眼一眯:“只能喫我給的!”
“……唔,聽聶珵的。”
聶珵樂得大花臉笑起來,掰過秦匪風的頭,“吧嘰”一口親在他的腦門,心說咋辦啊你恢復一遭之後咋看起來更可愛了,你就只能是我的我的我的!
然後他呲着牙一擡頭,就看見氣宇軒昂威風凜凜的四方御主——賀江隱,黑成鬼一樣的臉。
以及周圍一雙雙飽含“厚顏無恥”“傷風敗俗”“邪魔歪道”“臭不要臉”的眼神。
衆派顯然此刻又紛紛撿回了自己的面子,彷彿剛纔被活青子揍到屁滾尿流的不是他們。
“賀御主,就是這不知羞恥的問擎弟子,先是被金魑蠱王選中,又與那賀雲裳的走狗láng狽爲jian,此等妖人不除,將來必成大禍啊!”之前的大鬍子這會兒又跳出來,手中震山錘差點砸聶珵身上。
呸!你長得這麼醜你纔是妖人!
你們難道不應該先關心一下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孩童被煉成活青子嗎?
聶珵正心中冷笑,便聽見低緩卻又不容置疑的聲音自一旁響起。
“奉仙大會的相關事宜,我既然已經jiāo給聶掌門代爲監督,你們就不需要再過問我。”
賀江隱說這話的時候看向早被衆派擠到一邊的聶又玄。
聶又玄此刻站在人羣中,純白色道袍被風chuī得翻飛,沉默着與賀江隱對視,卻並不言語。
不知爲什麼,聶珵覺得聶又玄看着賀江隱的目光,似乎帶了幾分慍怒?
“聶掌門因爲這小子是他問擎弟子,徇私枉法,我們不服!”又有人站出來大聲道。
“也罷,”結果聶又玄突然開口,“你們既然一心爲杜絕後患,那我就將這孽徒jiāo給你們,隨你們處置吧。”
說完,聶又玄竟是一甩袍子,徑直飛走了。
這就飛走了?
聶珵詫異地杵在原地,雖說他本來也不打算連累聶老頭爲自己與衆派爲敵,可是、可是這前後反差太大了吧?
是因爲賀江隱嗎?
自賀江隱一出現,聶老頭的神情就很不對勁!
可惜不等他多想,又聽賀江隱穩穩對衆人開口道。
“此事不急,我今日之所以過來,是因爲有人事先通知我,段府近兩年祕密搜捕諸多童男童女,以極爲殘忍的邪術將其煉爲活青子!”
賀江隱說完,極具震懾力的雙眸忽地越過衆派,這次卻是落在邊角處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聶珵樂了,心說你總算說到點兒上了,再不說段遠山都要跑遠了。
果然,賀江隱一番話落,衆人不約而同看向段遠山,就見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退至人羣外圍,此刻察覺衆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一轉身,跳進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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