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篇
說着,手臂一伸,顯然要給聶珵抱回chuáng上。
聶珵心理落差有點大,急得病也裝不下去了,不管不顧推開秦匪風:“我還是洗吧。”
他如今真氣又升了幾個段位,這一推給秦匪風直推了個大跟頭,“嘩啦”一聲翻進身後的浴桶。
*!
聶珵趕緊飛奔過去,便見秦匪風溼淋淋地爬起來,扒在浴桶邊咳出兩口熱水。
“你沒事吧?”聶珵一邊替他擦擦臉一邊心虛道,“我都沒用力你怎麼就飛了,看來你果真訓練得還不夠。”
沒想到秦匪風不等睜眼,就偏頭躲開聶珵的手。
聶珵錯愕杵在原地,見秦匪風自己胡亂抹了把臉,迅速掉轉身,背對他趴到浴桶另一頭。
這是……咋的?哪裏摔疼了?
聶珵以爲秦匪風氣自己下手不知輕重,理虧地抿抿嘴,繞着浴桶又走到秦匪風跟前。
卻還未開口,聽見秦匪風突然失落道:“聶珵,騙我。”
“啊?”
聶珵心下一漏,隱約有種今晚這車可能翻不回來了的預感。
“明明,不疼了。”只聽秦匪風說着,竟嘆一口氣,“聶珵,當我是傻子。”
“聶珵喊疼,我會難受。”
“卻還是騙我。”
斷斷續續的,秦匪風帶着幾分無奈地控訴。
“……”
聶珵瞠目看他許久,終於想明白他的意思。
確實,他不論出於什麼目的,都不該利用秦匪風對他的關心。
秦匪風雖是傻子,卻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這一點他明明在與他初識時就心知肚明。
所以當所有人都能看破他拙劣的演技,只有秦匪風肯信他,也只有秦匪風,會因爲信他而難受和失望。
他迫不及待拉近與他的距離,一不小心,忽略了他的感受。
這件事,是他錯了。
聶珵在心裏將這些仔細想了一遍,沒怎麼費力便找出了問題關鍵。
但只能說——道理他都懂。
他媽的。
“秦匪風!”聶珵就一腳踢在浴桶邊緣,給秦匪風震得直晃悠,“你現在仗着我喜歡你,還要上天是不是?”
“我就想跟你一起泡個澡睡個覺,可他媽委屈死你了!”
“你不喜歡也罷!”說着,聶珵轉身就往外走,嘴裏碎碎叨叨,“連個親親抱抱都沒有,談個jī兒的戀愛?還不如從前你給我當兒子時自在,老子不談了!”
“做什麼娘子,還是做你爹吧!”
聶珵越說越氣,動作十分粗魯地扯了門栓。
然後就在他一隻腳都踏出了房門,正心灰意冷地打算回自己院子時,身後熱氣驟近,袖角突然被拉住。
聶珵冷哼,氣鼓鼓地想,這麼輕易原諒你,老子不要面子的?
於是他就回手一甩:“別碰我!”
甩完了他卻一愣,猛地回頭。
果然,他一巴掌正好懟在秦匪風的左眼上。
“聶珵,”秦匪風沒有任何反應,只直直看着聶珵,啞聲哄他,“不生氣。”
聶珵有些不確定地,把手伸到髮帶下面,又摸了兩把。
手腕一下被攥住。
聶珵心說看來還是不行他沒事作什麼死,便要趕緊掙開秦匪風以免胳膊又被擰斷。
“沒關係,”然而預想中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只見秦匪風握着他的手腕,甚至主動往自己左眼按了按,“聶珵,可以。”
聶珵怔然看着他,倏地收回手。
這傻子,明明身子在抖。可硬要對他說,沒關係。
他一直不能理解他爲何一定要把賀雲裳的鬼眼嵌入自己眼中,且容不得任何人碰一下,更不知他到底對賀雲裳心存哪種情愫,但是眼下,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聶珵,可以。
這簡單的四個字,奇異地讓聶珵豁然開朗,再沒有了近一個多月以來的惶惶不安。
沒錯,他越不安,才越想與秦匪風親近,彷彿想證明他是隻屬於秦匪風的,那秦匪風也必須只屬於他,誰都不能搶走。
其實,都無所謂。
唉。
聶珵想,他們像這樣在一起,足夠了。
面子啥的,他還是不要了,又不能喫。
所以他心思轉了轉,拉着秦匪風重新回屋。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聶珵目光清明,難得誠懇地對秦匪風說道。
秦匪風詫異與他對視,便見聶珵視線又轉向他溼漉漉的衣裳:“你先脫了進去泡着,這樣生病了咋辦?”
說着,聶珵給他往浴桶邊緣輕推一下。
沒推動。
聶珵納悶,這回勁兒又使小了?
想不到瞬時被圈進一個微涼的懷抱,秦匪風一聲不吭,只死死抱着他,掌心在他背上一下下揉着,滿是不捨。
“秦匪風?”
聶珵也沒掙扎,就疑惑地叫了他一聲,然後等了片晌,秦匪風稍微鬆開他,又捧住他的臉,眼睛,鼻尖,嘴巴,都仔仔細細地,親親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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