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0晚上偷摸着來/是真的後悔
背影太過熟悉,熟悉到只是遠遠看一眼,就知道坐在那裏的人是誰。
他腦後的純白色紗布條,一長一短,束在烏黑的髮絲上,風吹來的時候,顯得有幾分飄逸。
雖然是五月份,天氣並不熱,溫度適宜。
秦舒穿着柔軟的拖鞋,邁步來到湖邊,才發現這裏沒有橋,也沒船,岸邊距離湖中心大約十米的距離,如果她的武力值再高一些,不用道具也可以過去。
她的視線有又望向湖中心的亭子,亭子邊停靠着一艘船,朝顏應該是乘坐船過去的。
原本打算過去和他理論,爲什麼要這樣做,現在看來,想和說句話,還得看他心情。
銀釋這時走過來,他微低着頭:“秦小姐,您剛醒,先喫點東西。這裏秦小姐可以隨意的走動。”
不提還好,一提喫飯,秦舒還真餓了,她看向亭子裏的人,側頭對銀釋道:“你給我準備一艘船。”
銀釋擡頭看了一眼亭子,像是猜到她要用船做什麼,他道:“我家主子不想讓人打擾。”
不想讓人打擾?
秦舒冷笑一聲:“那他把我帶到這裏來做什麼?不就是想讓我陪着他嗎?爲了自己的私慾,三番四次的威脅我,現在連下三濫的手段都做了,現在又躲着不見,是心虛嗎?”
銀釋低着頭,道:“主子的心思,做屬下的,不敢亂猜。秦小姐說是便是了。”
什麼話最憋屈?
就是你說一堆,對方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用盡力氣,卻是無用。
“那他打算讓我待在這裏幾天?我突然失蹤,我爸媽還有我兒子肯定會着急的,你把我手機還給我,我打電話報平安。”
銀釋回道:“主子昨天就送信給總統夫人報了平安。”
雖然不滿朝顏的做法,但報了平板,至少媽媽他們不會擔心,她又問:“那我什麼時候能走?”
銀釋依舊低着頭回答:“這要主子的心情,主子心情好了,秦小姐就可以早點離開。”
看心情?
秦舒嘴角抽搐,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心情好了?
她擡頭看向湖中心的亭子,亭子裏的那道白色身影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是入定了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她沒在理會朝顏,側頭對銀釋道:“帶我去用飯。”
再生氣也要喫飯,喫飽纔有力氣想辦法。
“秦小姐,請隨我來。”
銀釋走在前面帶路。
秦舒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路面是用青石板鋪成的,以及草坪花草樹木都是用心佈置的,地方雖然不大,卻非常的好看。
銀釋帶着她來到一旁木屋裏,裏面空間很大,中間是餐桌,上面擺放着早餐,上面還有一個花瓶,裏面插着新鮮的花,餐桌四周有四張椅子。
右側擺放着是沙發茶几,左側是書架,書架上面擺滿了書籍。
這裏所有的傢俱都是用實木製成的,顏色是統一的深咖色。
秦舒來到餐桌前坐下來,垂眸看着面前的早餐,餐點十分精緻,讓人看了食指大動。
她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喫着面前的餐點,還有瘦肉粥。
銀釋就站在不遠處,像是在等着她的吩咐。
秦舒雖然餓了,但喫的不多,主要是心情不怎麼好,所以就喝了一小碗粥。
她抽出一張紙巾擦拭着嘴角,站起身準備離開。
銀釋走過來,看見餐桌上的餐點沒怎麼動,他問:“秦小姐就喫這麼一點?”
秦舒笑着反問:“你覺得我會有胃口喫嗎?”
銀釋一時語塞,知道秦舒話裏的意思。
秦舒準備邁步離開,暼了銀釋低頭不語的表情,她又停下腳步,“你覺得你家主子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銀釋不知道秦舒爲什麼要這麼問,他還是回了一句:“我家主子人很好。”
秦舒冷笑一聲:“我把僅剩的解藥給他,他卻想着上海傅廷煜,又不顧我的意願把我帶到這裏,這是好嗎?”
銀釋擡起頭看向秦舒,張了張嘴想替自家主子解釋,想到主子的吩咐,隨即又緊抿着脣,一句話也沒說。
秦舒見銀釋不說話,便邁步離開。
秦舒離開後,銀釋嘆息一聲,讓人來把餐桌收拾了一下。
秦舒走出餐廳,再次人工湖,她立在岸邊,視線望向湖中心的亭子裏,那道白色的身影好像一次都沒有動過,記得喫飯前,他也是這樣坐着,現在還是這樣坐着。
她實在是不明白他的用意,把她帶過來又避而不見。
看了一會,她便轉身離開。
晚上的時候,秦舒喫過晚飯在屋子四周轉了轉,散步消食。
來這裏大半天的時間,她都沒有和朝顏見面。
銀月高掛,夜風吹過來的時候,很舒服。
她感覺差不多了,便轉身往屋子裏走,打算洗澡睡覺。
這裏的浴室有點不同,浴缸是由石頭鑿成的,表面打磨的很光滑。
旁邊還有一個精緻的花籃,花籃裏有各種玫瑰顏色的花瓣。
住過五星級酒店也沒看見過準備鮮花泡浴的。
出於新鮮,她灑了一些新鮮的花瓣在浴缸裏,然後纔開始脫衣服,擡起腳放進浴缸裏,她本身肌膚就很白,常年不見日光的玉足更加白皙,像極了上等的白玉。
溫熱的水,加上鮮花,泡着極爲舒服。
她一半享受着,另一半又有憂愁。
她無力的仰着頭,脖子後面墊着浴巾,不會硌人,反而很舒適。
她看着頭頂的溫和的燈光,腦海裏想起在亭子裏那道白色身影。
有幾分孤寂,又有幾分落寞,還有說不出來的情緒,感覺就像被所有該都遺棄的錯覺。
洗完澡,她拿起一旁的浴巾擦拭身上的水珠,等擦拭乾淨後,拿起浴袍披在身上,腰帶隨意打了個節,就推開門走出去。
房間桌子上有個時鐘,上面顯示晚上九點半。
這個時候睡覺有些早,但不睡覺也沒別的事做。
她來到牀邊,看着超大的梨花木雕花大牀,在上面打滾都可以。
她掀開被子躺進去,房間裏點着薰香,淡淡的,很好聞。
原以爲這麼早睡睡不着,結果閉上眼睛沒過多久,就陷入深度睡眠。
窗外,銀月越爬越高,月朗星稀。
緊閉的木製房門被人推開,來人動作很輕,像是怕吵醒屋裏的人。
門打開的瞬間,月光照進來,一道白色的身影走進來,他身子修長,光打在他身上,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來人進來後,門隨即又關上,屋子裏再次陷入一片漆黑中。
白色的身影,速度緩慢的來到牀邊,他摸索着在牀邊坐下來,等坐穩後,他再次伸出手,以緩慢的速度,輕柔的動作,摸到她的手臂,沿着手臂緩慢向上,來到深陷的鎖骨,觸感像絲綢般絲瓜,手指一頓,跟着顫動兩下。
再往上移了兩寸,便是細嫩的脖頸,然後來到她的臉頰,這次動作更輕柔,從臉頰慢慢往上,來到眉眼處,他輕柔的,撫/摸着她的樣子,像是要把她的樣子記在腦海裏深處。
牀上的人睡的很熟,很沉,根本就不知道房間裏來了人,更不知道,有人正在摸她的臉。
等摸夠了,他才緩緩移開手,掀開被子的一角,動作緩慢的在她身邊躺下來。
等躺下來後,他就沒再動,安靜的開始睡覺。
…
…
秦舒這一覺睡的很香,也很足,一覺睡到自然醒,精神也很好。
她洗漱完後,就去喫早餐。
她以爲今天喫早餐的時候,會看見朝顏,結果沒有,餐桌上擺放着餐點,卻沒有看見朝顏的身影。
她側頭看向銀釋,問:“你家主子呢?”
銀釋回道:“我家主子在亭子裏。”
又去亭子裏了?
秦舒眼裏閃過一絲疑惑,朝顏倒底想幹嘛?
原本睡了好覺,食慾也會很好,道她的食慾從昨天開始就沒好過,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餐點或是飯菜,她都吃不了多少。
吃了一點餐點,喝了一點小米粥,就沒再喫。
她走出餐廳,再次人工湖邊上,視線望向湖中心的亭子裏,那道白色的身影和昨天一樣,坐在木製矮几旁,一動不動的。
讓她莫名想到小孩子鬧脾氣,生氣了,就躲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誰也不理,獨自一個人在生悶氣。
“真的是幼稚。”
秦舒收回視線轉身離開,她沒有回房間裏,而是在四周轉悠。
她從昨天到現在,沒有想着離開,是因爲有話質問朝顏。
現在,他一副誰也不搭理的樣子,她也沒必要再待下去,她要離開這裏。
這裏雖然是山頂,卻很大很亂,也很平,像是人爲的。
她隨意的轉了一圈,也知道銀釋跟在後面不遠的地方。
她轉了一圈,發現,四周都是懸崖或是峭壁,反正沒有一條是人可以走的路。
她忽然發現,這裏就像是一個空中牢籠,看着風景宜人,鳥語花香,卻是一個沒有自由的地方。
現在,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朝顏,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做的絕。
他就是故意想困着她。
困着她做什麼?
她突然想起來,朝顏前天說,要讓她討厭他,一直討厭他,所以就這樣做?
銀釋這時走過來,好中提醒道:“秦小姐,除非是專機,不然是離不開這裏的。”
秦舒轉身看向銀釋,就這樣冷冷的看着他,“你告訴他,我現在真的很討厭他,也非常後悔認識他。”
說完,便轉身大步離開。
銀釋站在原地沒動,他擡着頭看向秦舒離開的背影,依舊只是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亭子裏,微風徐徐,白色的紗幔隨風而動。
朝顏筆直分坐在榻榻米上,右手隨意的搭在矮几上,雖然看不見,卻給人一種目視前方的錯覺,像是前面有什麼東西吸引着他,讓他移不開目光。
銀釋進來時,端來棉花糕,放在矮几上,棉花糕口感很軟,甜而不膩。
隨即他又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放在一旁。
“主子,先喫點東西。”銀釋提醒。
朝顏坐着沒動,蒼白脣輕啓:“她有說什麼嗎?”
銀釋低頭回道:“秦小姐沒說什麼,就是好奇主子把她帶到這裏的目的。”
朝顏聞言動了動身子,擡着頭,像是看着銀釋,又重複一遍:“她到底說了什麼?”
銀釋擡頭看着主子,有些遲疑:“主子……”
朝顏嗓音冷了幾分:“說實話。”
銀釋知道主子生氣了,他遲疑了一會道:“主子,秦小姐說她現在是真的很討厭你,也非常……”後面一句話,他怎麼說也說不出口。
朝顏低下頭,像是猜到了,他緩緩說着:“後悔認識我,對嗎?”
銀釋低低的“嗯。”了一聲,像是怕主子聽見一樣。
朝顏:“你走吧。”
“主子,記得喫點東西。”
銀釋有些不放心的看着主子,最後還是走出亭子。
銀釋離開後,亭子裏又安靜下來,除了風聲,再無其它。
朝顏只是一動不動的坐着,和以前一樣,彷彿和所有人都隔絕了,靜靜的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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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傅廷煜一下飛機後,就徑直坐車去了總統莊園,岳父家。
以前真的沒有想到,師傅會是寶兒的親爸,更沒有想到,師傅還是他的岳父。
說書的也沒這麼巧。
兩個小時的車程,抵達總統莊園。
傅廷煜西裝筆挺的從車內下來,擡頭看着面前的總統莊園,然後邁步走進去。
因爲事先有通知,所以傅廷煜可以直接通行,不用通報。
剛走進去,管家就迎上來,“姑爺,裏面請。”
傅廷煜點點頭,便跟着管家往裏走。
他步伐有條不紊,卻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快點進去,想看見老婆,感覺一秒鐘也等不了。
總統莊園非常大,走了好一會,才走到單獨分院子。
小酒一眼就看見西裝筆挺的傅廷煜,小跑着跑過去,他一邊跑一邊喊:“爸爸。”
傅廷煜看見小酒,也有些日子沒見兒子,所以便蹲下身來,將迎面撲來的兒子抱起來。
小酒有點受寵若驚看着傅廷煜,“爸爸,你怎麼不早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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