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 110 章
小惠哭得非常專心,非常投入。別的小朋友都能上幼兒園,就他被落下了。落下也就算了,這羣人還壓根就沒想起送他去上學,甚至連他的生日都給忘記了!
大家一路看着他從牙牙學語到如今能跑能跳,即便沒有被溺愛,到底還是得到幾分偏疼。亞彌尼偶爾興致一來,也會抱着他給他念繪本。大家偶爾出遠門回來也會記得給他帶禮物。
小惠是個非常懂事,讓人省心的孩子,但不代表在這雙重打擊中還能夠繼續保持沉默——他又不是沒人疼的小可憐!但是家裏這些人,怎麼可以不靠譜成這樣!
他平時也很少哭,這還是大家第一次看到他這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頓時,他們麻了。
就連樓上的法國情侶,附近開店的甚爾夫妻也被驚動。真裏子哄了好一會,才把哭累的小惠哄睡,一羣人齊聚一堂,在開家庭會議。
“幼兒園?”真裏子搞懂了事情的起因,愣了一會才恍然大悟,“對哦,現在的小孩子都是要上幼兒園的,我都忘記了。”
甚爾掏着耳朵說:“小鬼就是麻煩,不就是和一幫流鼻涕的小鬼頭玩過家家麼,有什麼好傷心的。”
去幼兒園純粹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在這個家裏學到的東西多。咒術有夏油傑和五條悟,學習有一羣人輪着可以請教,偶爾織田晚上還會帶他出去漲漲見聞,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應該是寂寞了吧。”蘭波說了句公道話,作爲一個養過孩子(魏爾倫)的過來人,他領悟較深。“當初我剛和保羅搭檔的時候,因爲是住在一起的,偶爾晚上不回去,保羅坐在客廳裏也不開燈,整宿整宿等着我。”
等他快到家時又跑回房間去,假裝自己一夜好眠,這事還是後來才發現,準確來說是亞彌尼告訴他的——從此法國的夜店少了一個蹦迪王子。
“……我沒有。”魏爾倫臉上一貫的笑臉微滯,不敢去看中也。
當着弟弟的面說出這種陳年往事,是對大哥威嚴的巨大挑戰!都怪亞彌尼多嘴,他本來瞞得很好的。
夏油傑捏着下巴:“也對,大家都有事情做,就連織田作都會陷入趕稿期顧不上他,有時候還得把他寄放在武偵社,他又是那種不願意麻煩別人的性子,無聊了只能和玉犬玩。”
至於亞彌尼這個幾乎天天在家的閒人……這可是大家長,一家之主,平日不是看書就是看電視,小惠哪敢打擾他。
而且家裏人一直跟他灌輸亞彌尼身體不好的觀念,小惠都學會一個人踩着凳子給亞彌尼準備下午茶點心了。
“可他快五歲了呀,頂多就只能讀一年,還不是要去上小學。”亂步彆彆扭扭的說,“要不我犧牲一點,出任務帶着他唄,也能長點見識。”
“哈?老子纔不要!”甚爾一直是貼身跟着亂步出任務的,聽到這個連忙否決,“最後還不是讓我帶孩子!”
“那是你親生的崽。”真裏子目光幽然的看着甚爾,某些時候親媽也是能靠譜的。
“行了,既然他要去幼兒園,就讓他去。”亞彌尼及時阻止了一場家暴,直接做了決定,“至於去哪個幼兒園……中心區有一家,風評不錯,那裏也是安全區。”
小惠一覺醒來,上幼兒園的事情就解決了,亞彌尼行事向來很有效率,直接打電話給總統府的熱線,也不等對方開口,亮明身份讓他傳達給結城信一,如此,不到十分鐘小惠就成了流星幼兒園的一名大班插班生。
第一天早上,他穿着嶄新的校服,揹着小書包,一臉靦腆的站在玄關和其他人道別。負責送他去上學的自然是織田。
他雙手抓着書包的帶子,看到真裏子和甚爾也在裏面,臉紅得滴血,埋着頭踩着腳丫說:“我一定不會辜負旦那醬(小老闆)的期望,不出一個月就會成爲幼兒園的老大,所有達官貴人之子的底細也會探聽出來的!”
可謂是鬥志滿滿。
衆人的笑臉一頓,紛紛看向了亞彌尼。亞彌尼彎腰給他整理了下衣角,外套的口袋還裝着一隻飯糰,溫聲說:“乖孩子,也不用那麼急,反正有一年時間呢。先把裏面的異能者,或者父母是異能者的孩子找出來,打好關係,也可以邀請他們來家裏玩。哦,要跟你一樣聰明機靈、懂事不吵不鬧的纔行。”
目送着織田同手同腳帶着小惠離去的背影,深藏功與名的小老闆眉尖一挑:“看我做什麼,沒事做了麼?”
說着把飯糰從兜裏撈出來,一下下的rua得起勁。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亂步壓了下帽檐,忍着身上被亞彌尼摔出來的一堆淤青,對綾辻說:“你,珍重。”
亂步總算看出來了,小惠會上幼兒園應該是亞彌尼早就做下的決定,但他就是不說,反而利用了張艾霖——張艾霖的兒子今年三歲,剛上了幼兒園。
心命師,不是精神操縱者,卻神似!絕大多數時候只能等結果出來了,才知道他搞了什麼事!
有這樣一個老師自然是好事,但有這樣一個男朋友,簡直就是災難!什麼時候被坑得底褲沒了都不知道!
綾辻:“……”啊,你現在才發現嗎?
可那家幼兒園裏,有什麼人是值得亞彌尼如此關注的呢?
與謝野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喫午飯的時候才猛的想起:“等等,幼兒園不是要放寒暑假的嗎?小惠頂多讀兩天吧?”
所以沒必要現在送啊,下個月開學再送不行嗎?
夏油傑露出滄桑的笑臉:“你們上的是英國人開的小學,所以不知道……所有國立的學校,從幼兒園到高中,寒暑假都取消了。正月放五天的新年假,八月放半個月的勞動假。不信你們問問芥川他們幾個。”
不然他當初爲什麼要賴着亞彌尼,祈禱着能上咒術專門學校。
不知爲何已經徹底融入這個家的太宰,手裏握着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太好了,感謝老師送我去這個學校!”
誰要讀那麼久的書啊!
日子有條不紊的過着,亞彌尼找到了事情做,就是逗飯糰。天天rua貓就差要rua禿,還會嘆氣:“你的異能變成什麼樣了?別害羞,用一用啊。我能承受得住。”
飯糰:……我信你個鬼!我前一秒用了,下一秒你會直接把我大卸八塊。
不能相信亞彌尼那張破嘴,這是飯糰在這個家裏觀察出來的至理名言。順便一提……它還是被與謝野解剖了,原因是有一次看到它癲癇症發作,雖然有給它打麻醉劑,可是手術檯上方安着鏡子,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在對方手底下接受了什麼慘無人道的待遇。
與謝野是真的靠譜,她給別人換器官已經換出了經驗,就差把飯糰全身的血都給換一次,它的大腦有一小半也被換成了新的。
配合藥物的治療,好消息就是飯糰的癲癇症已經治好了,但他天生的體弱這一點是改不掉的。於是……心靈手巧的芥川還特地用白色毛線給他織了一條保暖的南瓜褲。
頂着白色南瓜褲的飯糰看着鏡子裏那隻,像是坐在剛出殼蛋殼裏的小黑貓,也許是貓化後的審美影響到了它,看久了還覺得怪滿意的。
就是南瓜褲要自己洗,這一點有點麻煩——讓一隻小貓咪自己洗褲子,你們是真的沒有心!
正月這一天很快的到了,夏油傑回家和父母過節,福澤帶上太宰,甚爾帶上真裏子,就連津島都帶上亂步一起過來,幾家並在一起看紅白歌會。
在新政府的號召下,紅白歌會裏出現了幾個節目,比如歌頌領袖的大合唱之類的,除去這些,總體上還算可以,不至於讓人看着看着就想打瞌睡。
津島見到了飯糰,他聽亂步提起過這隻可憐的小貓,包括對方差點被做了去勢手術的事情。見飯糰趴在貓窩裏,尾巴一甩一甩的看着小說,手有點癢。
“他的來歷查出來了麼?需要幫忙麼?”津島問道。
“你不是查過了麼?”綾辻對津島的印象一般般,他覺得這個少年非常危險,說話做事也是滴水不漏,半點不給人抓到縫隙。
作爲一個在橫濱出品的少年,即便是貴爲一個組織的首領,他的表現也太過優秀,甚至讓人不免有些疑惑。這也是自然的,橫濱雖說現在很亂,但之前也只是一個鄉下的小城市,環境對人的塑造成長往往起着關鍵性的因素。
在歐洲遊學過很長時間的綾辻,對這種感悟最深。如果他不是提前離開和國,也融入了西方這個複雜多元的大環境,思想難免會出現一些侷限性。
津島笑了笑:“我查不出來。亞彌尼先生查出來了麼?”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費奧多爾。”這還是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才查明的,而且只是得出這麼一個結果,具體的姓氏不知。
至於對方的背景,那就更查不到了。
“費奧多爾……”津島的笑容扭曲了一下,彷彿是想到了什麼的,盯着飯糰的目光,有那麼點的難以言喻。
飯糰看過來,眼眸深邃看不清它的思緒。
津島問:“黑髮紫眸?俄國人?”
亞彌尼來了點興致,勾起嘴角:“是哦~”
津島,望着飯糰好一會,道了一聲失陪,頭重腳輕的進了一樓的衛生間。門剛關上,透過門板,大家聽到了一陣瘋狂的笑聲。
飯糰:……
亞彌尼呀了一聲,假惺惺的對飯糰說:“太好了,看來有人認識你呢~”
飯糰,給他的臉送了一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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