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 143 章
亞彌尼接過酒保送上來的血腥瑪麗,沒有喝,喫掉上面用來裝飾的果子,說:“我請客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十八姨掏出了半包煙,示意他要不要,得到否定答案後給自己點了一根,呼出一口白霧:“現在還不到早上八點,我沒喫早飯,你確定不是想看我出醜?先說好,我只會吐在你臉上。”
橫濱存在着這種一十四小時開業的酒吧,非法組織一般在夜晚行動,收工時天也亮了,習慣喝個酩酊大醉再回去倒頭睡覺。
十八姨沒有白天喝酒的習慣,只要了一杯橙汁,她喝了一大口,抓起一把花生往嘴裏塞,半點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她是個很奇怪的女人,不化妝對漂亮衣裳首飾沒興趣,更沒有一絲所謂的女人味,卻偏偏桃花不斷。
踏進酒吧沒五分鐘,就有三位男士和一名女士想請她喝酒,她要走了那位紅髮女士的電話,其他三個被她隨口打發。
心命師沉默是金,不管她怎麼問都沒說出到底有什麼計劃,十八姨氣得想打電話給大使館,讓他們給自己算加班工資。
那天晚上的鈴聲自然勾起很多大勢力的注意,查到現在也沒找到聲音的起源,頂多知道又是妖術師搞的鬼。
感染殺氣的異能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能力,死掉的受害者裏有不少是被活活嚇死的,這種異能者很多人的反應就是直接宰了完事。
那個夜晚十八姨至今都不想回憶,她住在俄國租界,那國家的人素來彪悍,出事後就地開了個摔跤大會,幾乎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幼都上臺了一波,十八姨走的時候還聽他們商量着去綁架幾頭日本熊來盡興。
澀澤開了異能,她趕在白霧沒大範圍擴散時把那小子打得鼻青臉腫不省人事。
奔回種花家租界,又是一團亂像。東奔西走收拾爛攤子,才突然記起來有個張艾霖,好傢伙,這小子戴着耳機眼罩躺竹蓆上睡得口水橫流,連外面出事了都不知道。
最後好了,鬧事的不鬧事的都睡大街了,她從橫濱頭跑到橫濱尾,累得像條狗,硬是沒抓出背後搗蛋的那隻鬼,還和美國的超越者吵了一架。
——不就是酒後睡了一下下嘛你情我願的事憑什麼要我負責啊?!
不確定心命師知不知道殺手異能持有者的下落,十八姨不能摔杯走人,就很難。
“來了。”亞彌尼突然道。
十八姨沿着他的視線看去,被嘴裏的煙嗆得差點咳去半條小命,她見到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儒勒·凡爾納!
不是,這小子不是在他的島上守護‘相機’麼!來這裏做什麼!
又想起來,那島上還有個55min異能的威爾斯,真出事了凡爾納也趕得回去。
不不不,重點是誰那麼沒心眼放這小子進橫濱啊!
“喲~好久不見,你看起來氣色不錯!”亞彌尼一邊照顧他坐下,一邊讓酒保送一杯威士忌。
凡爾納自從異能戰爭結束後就呆在自己的島上不出門,活得就像個大山深處的山民,他穿着一件價值不菲的長風衣,看上去和幾年前沒什麼區別,依舊沉默寡言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找我什麼事。”他從容優雅的坐下後,開門見山的問。甚至都不帶正眼瞧一下十八姨。
十八姨:……等等,我該不會被他劃分進心命師的人渣圈子裏了吧?風評被害?!!
這位置比較偏,三張弧形卡座形成一個完整的圓形,一人獨佔一張互不干擾。
十八姨也很好奇,她好奇的事情多了,比如亞彌尼是不是還叫了其他大佬,怎麼說動凡爾納出山,他到底有什麼計劃。
亞彌尼拿着新上的威士忌,仰頭喝了一口,又拿出消毒溼巾擦了下杯口遞給凡爾納,笑得很是熱情:“沒毒,放心喝。”
凡爾納:“……我沒懷疑你下毒。”
因爲沒必要。這種容易被揭穿的下九流小伎倆亞彌尼不屑做。他感慨着這小子幾年沒見依舊賤兮兮的,嘆了口氣抿了口杯中的酒液。
味道挺不錯。回去時可以帶一些上島。
亞彌尼:“但我在裏面下了點瀉藥。就下在溼巾上。”他晃了晃手上剛擦完杯沿的溼巾。“啊對了,十八姨。你喫的花生裏也有哦。”
兩人:“……”我特麼……
“開玩笑而已,別這麼認真。”亞彌尼看這兩人動怒了,連忙說道。
可能是對亞彌尼的狗性子早有了解,一人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心裏剛放下的石頭,卻又被提起。
亞彌尼笑眯眯的說:“是烈性助興藥。”
已經察覺到身體變化的一人:“……”
凡爾納扭頭指責十八姨:“你爲什麼會選擇和他合作?”
十八姨臉紅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藥性作用:“這我應該問你,你是被小葉甩了之後腦子也壞掉了嗎?!放着家當不要來這裏爲虎作倀!”
“我和葉卡捷琳娜是和平分手!”
“p嘞小葉說你那天哭得老慘了抱着她腰不肯讓她走,不會就是覺得她嫌棄你是因爲你是法國佬才搞出背叛者的把戲嗎?!”
“你當誰和你一樣沒有原則啊渣女!”
“草食性和肉食派是不會有未來的!你別再妄想複合了!你這幾年給她寫的情書我可都看到了!”
一人異口同聲:“你爲什麼不找亞彌尼算賬偏偏懟我!”
亞彌尼舉手道:“可能是藥性出了點差錯,你們看起來不像要搞一起,像要打起來了,怎麼辦,我定的是情侶情趣sm套房耶~”
“閉嘴——你個臭小鬼!”你以爲是誰害的啊!
“我就是拿點報酬,本來想拍點精彩的照片送給大帝做禮物,行了,洗手間有位,動作快點我只給你們五分鐘,對了我有那名殺氣異能者的確切情報哦~”
一人,一個收回撓向他臉的豹爪,一個收回指着他腦門的槍,惡狠狠的瞪了眼亞彌尼,罵罵咧咧的往洗手間走去,一邊走一邊吼:“五分鐘纔不夠!”
毛沒長齊的臭小子在侮辱誰啊!
兩分鐘後,兩人並肩回來。亞彌尼放下手機,訝異的道:“你們真的互助了?”
“纔沒有!閉嘴!”
被這麼折騰了一次,一人的情緒飛快的萎靡下去。互助是不可能的,好歹都是老江湖,隨身攜帶着一些藥物,或者用異能什麼的逼出藥效,不是難事。
這個陰險的小鬼爲什麼偏偏把郭沫/凡爾納叫來了!要是對方不在,妥妥先宰了你!
亞彌尼就是知道這兩人彼此相看兩厭,纔不願意出手給對方製造可趁之機,纔會這麼輕鬆愜意的看好戲。
畢竟……合作打他是不可能的,誰先出手另一個就會趁機要走對方半條小命好報私仇。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喫下這個悶虧回頭再單獨找亞彌尼算賬。可這次遭遇下來,確實打擊到兩人的心情。
而且,亞彌尼手握着他們都想要的情報——各國情報部是喫乾飯的嗎?!爲什麼偏偏就這小子先查出來了!
十八姨想找出殺氣異能者,是因爲覺得對方太危險,潛在的危險分子自然要先調查個水落石出,免得下次還着了道。
多虧了橫濱裏大魚太多,大家爲了不打破平衡,各方都積極主動的平穩事態,換一個其他城市早就被犁平了。
而凡爾納的想法更簡單——他看上了這個異能。
大概每一個寶可夢大師都有同樣的收集癖好,凡爾納迫不及待的想要搞死那個異能者收走對方的異能。
同樣的,這兩天蘭波和魏爾倫沒在家,也是在忙這件事——那個異能,是真的很想要啊!
“發出鈴聲的是這個。”亞彌尼將一個小盒子放在他們面前,打開盒子裏面是一隻雙尾蛇的乾屍。
“通過尾部摩擦發出的聲音,恰似鈴聲,聽到這個聲音的人,會感覺到無孔不入殺氣的威脅,與其說是殺氣間互相感染,不如說是人的恐懼勾起了嗜殺的天性。”
是一種將人類幾萬年的進化踩在腳底下,讓其淪落爲野獸的可怕能力。
他繼續說着:“是在那晚上爆炸的一處地點附近得到的,我這邊有異能者,讀取了上面殘餘的記憶,奇怪的是對方確實是妖術師操控的工具,但蛇並非妖術師交給他,而是從那個被操控的男人身體裏,自己長出來的。”
“自己長出來的?”這個認知讓凡爾納挑眉,“聽你的意思,這不是對方自己的異能。”
“松本耀,男性,四十八歲,計程車司機,一個沒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人生最大的挫折是在五年前橫濱爆炸案時,失去了他的工廠、父母、妻子和三名兒女。妖術師告知他那場爆炸是人爲,許諾會爲他殺死兇手,他便貢獻出了兩條雙尾蛇。一條埋在了橫濱孤兒院裏,一條則是放入地下水道。”
所以橫濱那晚上的鈴聲遍及了大半個城市,誰能知道鈴聲竟然是城市下方的下水道傳來的呢。
“松本耀失蹤了,我猜測他應該是死了。但另一條雙尾蛇行蹤不明,還有他爲什麼會長出雙尾蛇,還有待查明。”
他看向了這一人:“你們之中,一個能感應異能,一個能將死在自己領域的異能者的異能收爲己用,這就是我找你們合作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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