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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_44

作者:听谣
回去之后钟晴随手就把那個礼物袋子放在了茶几上面,想着不過是圣诞节民宿发的礼物,估计大家都相差无几,不是苹果就是其他一类的,她们上学那会儿也特别流行這么送。

  于是她也沒有急着拆开,先是去洗了個澡。

  要說這個特殊的节日钟晴是一点都沒有期待的,毕竟她从来就沒有過過這個节日,不過相比而言,南城還是比较热闹的。

  主要是因为南城并不是一個外来人口少的城市,南城在我国的旅游名声早在1999年的时候就已经传遍全国,主要還是因为生态发展和空气新鲜,后来南城开发起来,各种胡泊,各种海岸,于是慢慢就成了一個旅游景点。

  身为亚热带地区的南城一年四季都像春天,只不過就是冬天的时候還是会比较冷,虽然不能北方相比,但是他们還是穿着裡面带绒的衣服,最冷的那几天也就是薄呢子,不過不会超過十多天。

  不過也要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返潮季,秋冬的返潮季可以說是又潮湿又阴冷,不過果园這边還是要好一些,主要不靠海,阳光海岸虽然被称之为阳光海岸,但是其实海岸的琴海非常小,要是坐在飞机上看不過就是巴掌大小,只不過作为距离市区最近旅游人口最多的地方,最后改成了琴海。

  在九十年代初,琴海本来叫琴湖。

  钟晴从卫生间出来,穿上长袖长裤的睡衣,看到手机在桌子上面震动,拿起来一看是吴英霞,立马接起来道:“奶奶,你怎么還不睡?”

  眼看着就快十点钟了。

  “我刚去你姑那了,回来有点睡不着,你不是說你叔最近去厂子了嗎?打個电话问问你。”吴英霞說道。

  “嗯叔叔這几天要住在那儿,厂子裡面事多。”钟晴笑着說,沒和吴英霞說可能有点問題,也是怕她担心。

  “那你一個人在果园我還有点不放心呢,要不這几天我過去陪陪你?”吴英霞說。

  “奶奶不用了,沒啥不放心的,您還记得那两條大狗子不?俩狗子可乖了,看家看的可好了,而且我每天晚上都要收费呢,您一個人在這儿我才是不放心,您就安心的在家待着,果园很安全。”钟晴急忙說道。

  她是不想让吴英霞来果园的,主要還是因为父母的关系,這果园裡面到处都是钟父的心血,二楼也是钟父生前住的地方。

  家裡的顶梁柱突然去世,钟晴本身都有些接受不了,前段日子吴英霞来果园住了几天就郁结于心,這一点在钟晴心裡面就是個大疙瘩,解不开,虽然现在她看起来好了许多,但是钟晴還是尽量避开。

  主要也是怕,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吴英霞有說了几句,钟晴還是不同意,虽然說南城的气候不错,但是城裡总归要比果园暖和一些,這几天又在返潮,晚上睡觉钟晴都觉得被子裡面有些潮湿,虽然不厉害,但是总归比那几天大太阳的时候难受,城裡离得远,多少還能好一些,她自不愿意让吴英霞過来了。

  老人家上了年纪,這腿脚什么的都有些不方便,尤其是关节裡面要是钻了风,那能疼好些日子。

  她的好心眼吴英霞当然是懂的,就是心裡面放不下又說道:“那你好好休息,晚上早点睡,收款早点去早点回,现在天黑的也早了,关门早点也沒什么。”

  钟晴一听就笑起来了,說道:“知道了奶奶,您這话跟說相声似的。”

  “你還笑,這几天天头可不好,我今天晚上看了天气预报,還得接着阴天,你啊還是在裡面加件衣服,就穿咱俩前几天买那個裡头带着一点小绒毛的外套,最好還能搭個小围巾啥的,你那大脖子老在外头露着,能不冷?”吴英霞当然不会怪她,只是又嘱咐道。

  “知道啦,我明儿去收款看见有合适的就买一條,您放心,保准捂的严严实实的。”

  想着吴英霞睡不着,钟晴又窝在被窝裡面和她說话,挂断她调成铃声,一闭眼就睡到了天亮。

  钟江海不在,钟晴的早饭大部分都是凑合来的,随手给自己冲個燕麦一喝,钟晴就去外面喂狗子。

  今儿果然是個大阴天,钟晴看两條狗子都沒有之前那么有劲儿,她出去窝裡摸了摸,确实前几天扑进去的被子有些湿润,只是這也是沒办法的,因为天气就是這样,钟晴把被子拿出来,两條狗子身上的味道立马就出来了,她憋着气抖了抖,然后把被子挂了起来,就算是阴天也能稍微去去湿气。

  鉴于两條狗子看着有些萎靡,钟晴只好把狗子叫到屋裡面来,然后在狗盆裡面拌了点鸡肉饭给它们,吃完之后总算是精神了不少,只能能撒欢儿了,钟晴把手放到狗子的耳朵裡面轻轻抹了一下,温度倒是不发烧,那就应该沒大碍,她开始看墙上的计划表。

  大佬和美美很少会进屋来,不過因为钟晴曾经因为它们要往楼上跑的举动给吃了教训,之后就只敢在一楼的客厅裡面活动。

  毕竟是狗子,怎么都是闲不下来的,看什么都新鲜,走到那儿都要闻闻再闻闻。

  几天沒进屋了,俩狗子自然是看什么都新鲜,在沙发腿子那儿闻了又闻,钟晴回头一看,美美作势那腿子就要扎起来,她轻声喊了一句,狗子抬头看她,腿子立马就放了下去。

  打還是挨過的,虽然不是钟晴动的手,但是怕還是怕的。

  憋得不行,美美显得有些焦躁,只不過大门沒开着,它也出不去,于是在屋裡面撒了泼,到处乱跳。

  可是着实它体型不小,一個不小心撞在茶几上面,东西哗啦啦的就往下掉。

  钟晴看了一眼,计划表她已经记下来的,就赶紧走到门边打开门,美美嗖的一下就跑了,大佬紧随其后,钟晴摇摇头,走到那边去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又看到那個粉色的袋子。

  是個精装的礼盒袋子,上面有一個小小的蝴蝶结,看着简单又可爱,钟晴把东西都摆好,然后打开那個礼盒袋子,就摸到了绒绒的面儿。

  她伸手去拿出来,就看见一抹淡淡的粉色,触手的感觉则是一片滑顺,展开一看,竟然是一條围巾。

  并不是完全毛线制成的,倒是有点像是那种薄羊毛的触感,并不扎人,很棉很软,浅浅的樱花粉色很是好看,下摆的地方接的的肉粉色,拼接起来的别有一番韵味。

  昨儿還說要买围巾呢,结果今儿盒子裡面装的就是围巾,還真巧。

  钟晴把围巾拿出来,走到镜子跟前在脖子上面缠了一圈,這個颜色和她的肤色很是搭配,样子也很适合她,就好像是量身定做一般。

  钟晴笑起来,沒看见上面有吊牌,闻了闻還有那种未洗過的味道,钟晴随手就去卫生间裡面揉了出来拧干挂在外面,晚上应该就能干。

  白天她還是自己去了采摘,毕竟钟江海不在,就算是最近的送货量不大,钟晴也沒有休息的余地,早一点摘出来,也是避免有人要加单,不過她也不会摘太多,能力有限,好在天气不热,放在果园专门的仓库裡面,也不会坏掉。

  好在钟父在的时候,就给仓库做成了防潮的,别看外面有些潮湿,但是裡面的干燥是有保障的,防潮剂也不少,她也就不是那么担心。

  今儿钟晴合计了一下,大概是五点多钟就出了门,主要還是想去看看最近的账目对比,前几天总是着急,只能算完账就准备关门,倒是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看那账目的对比。

  换了身衣服从屋裡出来,這会儿已经能感觉到一阵小风了,钟晴顺手把搭在外面的围巾拿了下来,搭着的时候她特意摊开了,這会儿已经干了,這料子倒是很好,沒变形沒变色,洗的时候也沒见褪色,钟晴觉得這個礼物收的很是值得,缠了两圈在脖子上面,把下面的头头掖进去,别提多暖和了。

  一路开着车到了阳光海岸,今天是圣诞节,這边自然又是不好停车的,钟晴从路的這头,开到了路的那头,又开了路的另一头。

  只能說那是真的一点儿位置都沒有。

  她的车除非停在大马路上,否则只能去市裡面找個停车场,然后走過来了。

  原本阳光海岸基本上沒有什么车辆,也就是偶尔原野民宿搞活动的时候车会多一些,但是从来也沒有影响到钟晴的停车,走的远一点总归不会沒有位置。

  可是偏偏這個节日比较特殊,除了原野民宿之外,還有其他的几家看起来装修高档的民宿也同样有圣诞节的活动,這样下来,多多少少人就会多。

  毕竟這些天价民宿能够一直长盛不衰不是沒有原因的。

  南城从来不缺少有钱人。

  放眼望去,所有的车牌号都是南A就知道了,今天都是从市裡面赶過来過节的,有的民宿甚至還在海边有活动,钟晴看着热热闹闹的阳光海岸,只觉得……心力交瘁。

  怎么办啊?

  车停不了是关键啊。

  正想着呢,电话就响了,钟晴一看是李部长,立马就接了起来,那边李部长和她客气了几句就說道:“我看你车在下面转了好几圈了,找不到位置停嗎?要不你停到民宿的停车场吧。”

  時間长了,李部长也知道钟晴只是每天晚上会過来收款,并不会久留。

  “会不会给您添麻烦?”钟晴也知道,今天原野民宿人不会少的,停车场估计也是爆满,虽然现在還沒有到八点钟人最多的时候,但是总归還是会有点紧缺。

  “沒事儿,我們的车位都是规划好的,你停吧,今儿刚好多出来一個位置,你不用着急走,不碍事的。”李部长那边赶紧說道。

  這也算是解决了钟晴的燃眉之急,在电话裡面好一顿谢谢,才挂断往民宿开過去。

  李部长挂断电话,看向了落地窗边站着的人說:“跟果园那边說過了,今儿還真是不好停车,而且钟小姐那個车,占地位置实在是太大了,要是您不提,我也沒注意,估计今天要停到城裡在走過来了。”

  “长点心,和供应商也要维持良好的关系,這样对方才会给你最好的货。举手之劳,以后多留意点吧。”姜野站在床边,看着那辆巨大的皮卡车慢慢的从侧边的门开进来,跟后面的李部长說道。

  “好的姜少爷。”李部长点点头应下来,他還真是沒有注意到,不過别看姜野小小年纪,還真是有很多想法,确实他平时并不多话,对民宿也算不上特别上心,但是最近来的频率很高,也能說出来一些很有道理的规划前景。

  果然姜少爷不简单啊。

  李部长暗自点点头,看下面忙的焦头烂额的,立马打了声招呼,就退了出去。

  姜野一個人站在落地窗的旁边,拉开门就走了出去,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面,看向那個刚从车上下来的女孩。

  她停稳车之后并沒有急着下来,而是在车裡面坐了一分钟左右,才推开车门。

  那皮卡车的车身很高,下面有個脚踏板,她才在脚踏板上,小心的跳下来,然后回身关上车门。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衣,上面是個略微厚一点的外套,下面是一條黑色的收脚运动裤,脚踩一双粉白色的气垫运动鞋,和脖子上面粉色的围巾很是搭配。

  姜野的眼睛顺着她的步伐紧跟不放,在她路過民宿门口的时候才看清她的一個侧颜,她今天沒有梳马尾,而是把头发高高的盘在上面盘成了一個团子,大概是因为自来卷的关系,所以盘的并不是那么紧实,额间還有一些不听话的绒毛,让她看起来格外精神。

  随着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姜野从屋裡面出来。

  外面的侍应生看见他立马打了招呼,他点点头,几步走向会议室。

  這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

  有的人,你见過她一次之后,還想见。

  只是他摸不清這种情绪的源头是不是喜歡,還是一时兴起?

  因为她的眼神不同于别人?

  姜野不知道,他只觉得,或许再见一次,就会有答案。

  于是昨天晚上,他彻夜未眠,是因为心中有了答案。

  看着她的身影进了果饮店,姜野从会议室走出来,于是就看见了外面的李部长。

  “姜少爷,金少爷好像看到钟小姐了,一直追问我……”李部长真是個愁,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

  怎么偏偏就停了個车就被花花公子盯上了?

  這金少爷眼神也忒好了吧。

  你要說搁在平时也就算了,今儿可是圣诞节,金少爷那位厉害的未婚妻也在场,作为唯一知情人的李部长那是一個头两個大,恨不得找個人来解决這件事情,干脆来找了姜野。

  姜野皱了皱眉头,沒說话。

  “不如我告诉金少爷钟小姐已经有男朋友了?有天晚上我碰到過钟小姐,询问了一番,她的意思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李部长看他不說话,于是自己說道。

  姜野看向他,李部长觉得浑身一凉,立马就站直了身子說:“我立马去和金少爷說。”

  难为姜少爷這么惦记這他们采购部,他不能给姜野丢人!

  這么想着,李部长就跑了,剩下姜野一個人站在会议室门口的走廊上。

  想起那一日金阳看到她买男鞋,還有今日李部长的话,姜野低下眼帘,半天沒有挪动步子。

  不多时侍应生走過来和他說话,他才抬起头来,眼底的凉意尽收,却還是让人不敢直视,那侍应生觉得周遭的空气有些冷凝,半天都沒能再說出一句话来。

  “晴姐,這個围巾好适合你呀。”小雨看着钟晴走进来,立马就出声說道,脸上還挂着笑意。

  “真的嗎?”钟晴笑起来,嘴角有個浅浅的小梨涡。

  “你皮肤白,特别适合這样的粉色,衬得整個人的气色特别好。”小雨由衷的說。

  “今天嘴巴這么甜,卖出去了不少吧?”钟晴笑眯眯的坐下来。

  “今天生意好,因为今天附近民宿都在搞活动,所以来了不少客人,生意特别好!”小雨立马把今天的账本递過来,钟晴立马坐下来翻开对账。

  今天的生意果然要比之前好不少,钟晴這手上算起来的速度都不快,硬是核对了三遍,才发现今天竟然收益险些上了千,擦了個小边边。

  “今天是真的不错啊。”钟晴抬头說。

  “嗯,下午来了不少人,买饮料都是几杯几杯的,感觉好像都不差钱,咱们后面那個民宿的,一次性来要了十杯呢。”小雨說。

  這個钟晴是知道的,今天来参加圣诞活动的肯定是沒有穷人的,后面那個民宿和原野民宿在阳光海岸算是两個巨头,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都巨贵,所以也能想象到,如果来的早的话,八成也会尝尝鲜儿,现在钟晴這個小店,在阳光海岸虽然不能說是大有名气,但是因为不同于奶茶店的千篇一律,還是小有名气的。

  “蜂蜜柚子茶也卖出去了几罐。”小雨指了指上面的柜台說。

  钟晴点点头,因为每一笔订单都很大,所以她也沒有特别看,果然少了不少。

  “喜歡的话明天他们還会来当回头客。”钟晴笑着說。

  小雨赶忙点头。

  两個人說說笑笑的从店裡面走出来,钟晴拉了灯,然后把门锁好,和小雨一块儿走了出来,分道扬镳,一個朝着市裡面回家,一個朝着原野民宿去了。

  此时已经是八点多钟,原野民宿裡面正好是热闹的时候,尤其是外面的草坪上,别看天气不太好,但是一点都不妨碍裡面的人热情如火,吵闹的音乐声,交流声,還有觥筹交错间碰杯的声音。

  钟晴从大门路過,直接去往停车场,却发现大门紧闭,那看门的人看她這样走過来,立马摆摆手說:“我這儿不能进,你得从民宿大门进。”

  钟晴点点头,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今儿估计是民宿专门弄的圣诞派对,沒有住宿和邀請卡八成是不能直接进去的,所以還是要走前门,估计還要驗證身份。

  顺着墙边又走回去,钟晴站在民宿门口,正准备开口,那侍应生便先說道:“您是幸福果园的钟小姐吧?請进。”

  “谢谢。”钟晴笑起来和对方道了谢,想着八成是李部长事先知会過,于是干脆就走了进去。

  那侍应生站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還是觉得脸上有些烧,明明已经是第三次看到這样的笑容了,就是无法抗衡啊!

  走进去的钟晴才发现裡面当真是特别热闹,人不少,各色各样的都有,她的穿着打扮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看到和她年岁差不多的女孩子都争奇斗艳的恨不得再穿少一点,钟晴就觉得身上有点冷。

  她沒有多逗留,直接准备走向自己停车的地方,结果就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声巨响。

  “下雪了各位!嗨起来!”

  姜野穿過层层人群,一路上打发掉三四個贴上来的女人,心头有些烦躁,那紧锁的眉头就沒有展开過。

  偏偏還有人就是看不懂他的情绪,硬生生的凑上来,他耐着性子沒有发脾气,只想找個人少的地方静一会儿。

  只可惜今天這個日子,注定了人不会少,姜野看了看民宿的大门,决定出去透透气。

  這刚走到楼下,人群裡面就炸了锅,姜野看到周围的人纷纷抬头,不免過了一遍流程,应该是沒有空中活动的吧?

  他跟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顶楼的金阳。

  他手裡面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兴冲冲的对着下面大喊了一句,紧接着就把手裡的东西倒扣過来。

  漫天的白色泡沫掉了下来,在空中的速度极慢,人群中不少女人发出了呼声,姜野觉得有些头疼,合着可是不用他收拾?

  不過金阳并沒有因此结束,紧接着他一箱子一箱子的泡沫往下面倒,那天上還真的就跟下雪了一样,泡沫慢慢的飘下来,落到他的头上,周边的人的头上。

  他此时只想快点找個人去把上面那個事儿精给捉下来,开始寻找附近的侍应生。

  然后他就透過人群看到了钟晴。

  她站在人群中,抬头看着漫天的泡沫,還伸出手去接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出手去接了一把,抓在手裡的时候,她的嘴角勾起来,那笑容让人看着有些幸福。

  姜野愣在原地,脚上似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硬是无法靠近那两米开外的人。

  因为這突如其来的“雪景”让周围的人也跟着兴致勃勃,金阳能够撒到的地方并不多,只就這面前一块,南城从来不下雪,所以大家都觉得格外的新鲜,全部都挤在這裡。

  不知道是谁从后面推了一把,钟晴一個沒站稳,下意识的就朝前面摔去。

  姜野腿上的铅好似被人卸掉了一样,头一次发挥了自己這大长腿的优势,两步走過去,把人接了個满怀。

  钟晴觉得鼻尖有一股很清淡的香味穿過,那是一种介于肥皂和洗衣粉之间的味道,并不会让人觉得有很浓郁皂味儿,而是带着一点淡淡的清爽。

  手臂被人抓住,她被扶稳,压力却一点儿疼痛都沒有带来,钟晴站直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就看见一双深邃的眼睛。

  是昨天那人……

  从未在這样的场合失足,让钟晴多少有点害羞,毕竟摔进人家怀裡,這实在是有点……

  “谢谢。”她沒敢看对方的眼睛,只是轻声的說了一句,然后就立马转身朝着停车场去了,总觉得面上热得很,连耳朵根都跟着烧起来。

  实在是,太丢人了。

  不過還好沒有直接摔到地上,不然那才是真的闹了個大笑话!

  姜野看着钟晴急急忙忙离开的背影,心口的那一丝烦躁随着鼻尖留下的香味儿和那在耳边回荡的声音全然消失不见。

  眼睛裡面只能看到那一抹瘦弱的身体,坐进了那辆大皮卡车裡面,然后引擎声响,皮卡车以最快的速度开出他的视线,从外面的小路上一闪而過。

  “怎么样?我這次這個惊喜来的大不大?”金阳找到了坐在角落裡面的姜野,立马炫耀起来自己的小计划。

  “挺好的。”姜野嘴角勾起,說道。

  “你在笑?我靠,你不生气?”金阳坐在对面,俩眼睛都看直了,本以为今天能够一雪前耻,谁不知道姜野是個洁癖狂?他能忍受泡沫飘到满民宿都是?那玩意儿收拾起来可不容易。

  “不生气,挺好的。”姜野看他一眼,连眼中都是笑意。

  “我是不是在做梦?你是谁?你脸上是不是有人皮,你不是姜野,绝对不是!”金阳上去就要去撕姜野的脸,结果被人一脚给踹了回来。

  “滚蛋。”姜野站起来,丢下两個字。

  “姜野你回来了?刚才好可怕啊,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

  钟晴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平缓了情绪,她只庆幸自己沒有一头栽在草地上,不然那么多的人,八成要被人踩過去……

  刚下了车,钟江海的电话就打過来了,钟晴接起来,边和他說话边往生活区裡面走。

  “你回去了么?”钟江海问她。

  “嗯刚到果园,正往屋裡走呢。”钟晴說。

  “這批货搞定了,你不用操心了,明儿我就能回去了,到时候就不用你去收款了,這几天辛苦你了。”钟江海打了個哈欠說着。

  “沒事儿不辛苦,我還又摘出来了一些呢,您回来了刚好下次去工厂带上,有那种大熟的。”钟晴說着。

  “行呢,回头我带過去。”

  钟江海和钟晴說了几句這两天在工厂裡面发生的事情,其实也沒什么,就是生活日常,钟晴听着点了头,在两條狗子的簇拥下进了门。

  因为今儿天气不太好的原因,钟晴也沒有赶两條狗子出去,而是把落地窗留了個小缝儿,狗子上厕所的时候可以自己出去,她去卫生间准备冲個澡。

  主要還是因为。

  這头上全部都是白色泡沫,一动弹還从身上往下掉,钟晴心想,這一场假雪看的可真是不划算啊,這衣服她就愣生生的弄了一個多小时,才把上面一個一個小圆疙瘩泡沫全部都捡下来。

  回头洗漱完毕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钟晴赶紧钻进被窝裡面。

  晚上钟晴突然梦见自個儿上大学那会,京市比南城冷得多,每年十二月份总会下雪,尤其是圣诞节,舍友白天就开始在宿舍求雪,希望晚上能来一個浪漫的约会,然后找一個暖气满满的地方……

  钟晴一向沒有什么感觉,多数時間都是她自己在宿舍看书度過的,她总是忘记拉窗帘,于是到了夜裡就能看见外面漫天大雪。

  她本身从小生活在南城,从来沒有见過雪,每次下雪都是特别的激动,還会专门穿衣服跑到楼下去玩,舍友总說她平时看着是個文静的小仙女,一看见下雪立马就变了個人,别提多活泼了。

  钟晴总是笑着央求她们陪她去玩。

  打雪仗,堆雪人,不亦乐乎。

  醒過来的时候天還沒有大亮,钟晴却也能看见天边泛着一点明黄色的光,看来今天是個好天气。

  钟晴赶紧去果园裡面把该做的活儿干完,接着回来给美美和大佬好好的洗了個澡,就這一晚上她差点沒有被臭死,好不容易天气好,两條狗子洗完之后钟晴還给他们吹干了,它们倒是也不客气,直接就躺在外面的地上晒起来太阳。

  钟晴:刚洗干净你就给我睡地上?

  她腰酸背痛!

  钟江海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两條狗子睡在地上,瞧着那皮毛的光滑度应该是做了個SAP,他走进来就看见钟晴靠在沙发上面揉手腕。

  “给狗洗澡比采摘還累?”钟江海问她。

  “对。”钟晴点点头,這活物它按不住啊!

  “哈哈哈,下次我回来再洗,美美劲儿可大了。”钟江海把手裡的箱子放在茶几上面和钟晴說着。

  “這是什么?”

  “成品,草莓酱和柠檬片,我准备今儿晚上带着去店裡,你也尝尝,我去洗個澡先,都快赶上门口那俩了。”钟江海把东西放下,直接就出了门,回他自個儿那小楼去了。

  钟晴走過去,打开箱子一看,裡面大概十几罐草莓酱,還有几十袋子的柠檬片。

  柠檬片的外包装是明晃晃的颜色,上面有柠檬的图样,钟晴拿起来,那袋子比她的手要大一圈,不過很薄。

  钟晴拿了一袋子直接去了厨房,打开来就一股柠檬的酸味儿从裡面冲了出来,钟晴低下头又闻了闻,觉得牙龈都有点发酸。

  裡面的水分倒是很足,柠檬片大概有四到五片,看起来应该是半個柠檬左右,有大有小。

  钟晴拿了個玻璃杯子,把柠檬片拿出来两片放进去,又加上蜂蜜,兑了水搅开来,然后走出去,越過了晒太阳的两條狗子,直接走到门口的菜地旁边,从边上揪了点薄荷叶子下来,回去洗干净扔到裡面,搅拌开来,轻轻喝了一口。

  像是喝了一口好喝的维生素,還不错,薄荷叶子带着一点点清凉的味儿,去掉了原本蜂蜜裡面的一丝甜腻,恰到好处。

  钟晴觉得不错,立马给钟江海也弄了一杯,他神清气爽的走进来的时候,刚好赶上饮料弄好,钟晴就直接递给他。

  “我就說還是你整這些行,那柠檬片刚弄出来的时候我跟你說我都绝望了,你不知道那個味儿酸的。”钟江海摇摇头,又喝了一口。

  “香水柠檬本来就有些酸,所以才不适合即食,不過裡面的维生素含量是很高的,叔叔你材料整理好了嗎?我們什么时候送检?”钟晴突然說到這個就想起来還要送检水果,就干脆问了一句。

  “准备好了,随时都能送,等忙過這一阵子。哦对了,過不了多久明亮就要来了吧?他說要带着他同学来,我想着干脆带着人在果园转转,要是外地的就让去阳光海岸玩玩,我带着逛吧,你去厂子裡面看几天,不然這果园又是采摘又是招待的,实在是太累了。”钟江海把柠檬水喝完,放在桌上說着。

  “好。”钟晴点点头,确实比起来厂子的话,那几天果园可能会更忙一点。

  钟明亮从火车上面下来,旁边的同学還不停的怼他的胳膊說:“咱们约好了啊,過几天去找你玩,我都和我妈說了,你得收留我才行。”

  “去你的,就一天,你别想多留。”钟明亮推了一把他。

  “你可别這样,我为了你专门海城多待了好几天和你一块儿回来。”那人說道。

  “我妈非要我在家住几天啊,我有啥办法。”钟明亮摆摆手,一脸无奈。

  “你咋走?”看他往那边车站走,那人问了一句。

  “我坐大巴走,我先去奶奶家,我爸他们今儿忙,腾不出時間来,我去陪几天奶奶,你提前和我說吧,我看我啥时候過去。哦对了,這是我奶家电话。”钟明亮从包裡面掏出来一個纸條递给他同学,挥挥手,直接就朝着大巴车去了。

  “记得叫你姐姐啊,我要去果园买吃水果的!”后面同学的声音又想起来,他应了一声,消失在人潮裡。

  钟晴早就知道了钟明亮回来,但是他们那几天偏偏沒有時間去接人,钟明亮本身也不是個小孩子了,钟江海就让他自己去奶奶家,他本来也认路,就自己找到了地方,打电话给她报了個平安。

  晚上钟晴好不容易闲下来,钟江海去收费,她干脆开车去了一趟城裡,刚好陪陪吴英霞,也能给钟明亮接风洗尘。

  “姑父太狠了,這都放假了還不让表妹出来吃個饭,我的天。”钟明亮帮着吴英霞把饭菜端到桌上,還說着钟萍那一家。

  “要考试了,收收心也是对的。”吴英霞說。

  毕竟那两個孩子她都沒有带過,虽然說是老人家,但是人家亲爹管着,她也不好說太多。

  “那也太累了,当初我高考我妈也沒這样逼我,我感觉他们這样下去,会反其道而行的。”钟明亮把筷子摆好坐下来說着。

  “姑父有自己的教育方式。”钟晴說着也坐到他对面。

  “对了姐,我爸和你說了沒。”钟明亮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倒是想到了别的事情,赶紧凑過来和钟晴說。

  “說什么?”钟晴疑惑的看着他。

  “我有不少同学让我开学给他们带果园的柚子茶呢,還有草莓酱,他们都說给我钱,我厉害吧?帮你卖出去不少东西呢!”钟明亮赶紧邀功。

  “厉害得很呢。”钟晴笑着說。

  “姐你不要敷衍我啊,我說真的呢,而且我跟你說,我們隔壁宿舍也有人要呢,我回来之前都有十多個人问我了,走的时候我估计我也不少背,唉,早知道不答应他们了。”钟明亮說着,一想到那好几個罐子,就觉得身上重的很。

  “回头让叔叔给你寄過去,你不要自己背。”钟晴给他盛饭說道。

  “也对,不過你不知道啊姐,你那個蜂蜜柚子茶,每次你给我寄過来多少,就喝得多快,隔壁几個宿舍都知道了,每次還過来跟我抢着喝,我也会给他们挖点,最后我們宿舍都一致对外了,把蜂蜜柚子茶变成了宿舍的内部财产,好不容易才守住了,可是宿舍裡面都饿狼,上次那草莓我是一点都沒有吃着,就被他们轮番解决了。”

  這是攒了一假期的话,钟明亮不吐不快,吴英霞也不打断他,笑眯眯的坐在旁边边吃边听,钟晴也一样,让他說個够本。

  于是钟明亮越說越来劲儿,一句一句的說個不停,从刚开学那会儿,一直說到了现在,大家有多喜歡钟晴他们果园的水果啊,到后面都說要买啊,巴拉巴拉的不停的說。

  回头等他說的差不多了,低头一看,盘子裡面的排骨所剩无几,再看钟晴的碗旁边,全都是吃過的骨头。

  就剩下最后几块,吴英霞還不停的夹给钟晴。

  “奶……你偏心。”钟明亮指着钟晴的碗說。

  吴英霞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钟明亮那委屈巴巴的表情說:“我就是偏心啊。”

  說完把最后一块排骨放到了钟晴的碗裡。

  “我姐是应该多吃点,太瘦了。”钟明亮已经习惯了他奶的神回复,這会儿倒是沒太在意,虽然排骨沒吃上,但是都让钟晴吃了,他倒是也不介意,把碗裡面的饭扒拉到嘴裡,吃饱了就去冰箱裡面翻水果。

  “你少吃点,太凉了,别闹肚子。”钟晴說了一句,就任由他去了。

  晚上她陪着吴英霞說了会儿话,又让钟明亮晚上早点睡不要打扰奶奶,這才从家裡出来回了果园,回去的时候钟江海刚好在哪儿数钱,来了就跟钟晴說:“最近咱那個店裡面的收益不错啊,這几日都有的翻高呢。”

  钟晴也凑過去,看到上面有些地方都被钟江海画了出来,确实這几日的收益漂亮不少。

  “上個月下来能有两万嗎?”钟晴问他。

  “能有,我那会儿粗略的算了一下,差不多两万多。”钟江海点点头。

  “咱们這几天抽空算算总账,下個月過年了。”钟晴笑着說。

  “好嘞,等回头明亮的朋友走了,我們算起来,就算去年的,把维护费用去掉,看看還能剩下多少。”钟江海說着。

  “好。”钟晴点头。

  他们還沒有分過红,因为去年下半年一直都在弄工厂,還有小店,其实意义上面能分到钱的就是這最后一個月的收益。

  毕竟十一月之前的大部分都贴补到了工厂裡面,现在剩下的就是十二月的钱。

  不過好在是十二月的水果相当争气,走量了不少,所以收益并不低。

  钟晴打开冰箱从裡面拿出来了一個個头特别大的火龙果,直接从后面的地方剥开来,钟晴几下子就拔掉了皮,然后把火龙果切了块,装了盘,還有草莓一块儿端到客厅裡面去說:“明亮的朋友說是過几天過来玩,他应该会提早和咱们說,我事先备点水果好了,或者還是您带着他们自己摘去呢?”

  “我带着他们自個儿摘去吧,采摘本来就费劲。”钟江海忙着看账,随口說了一句心裡话。

  免費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钟晴点点头,也沒有說话,扎着火龙果和草莓吃了小半盘,剩下的留给钟江海,自己就上了楼。

  钟明亮和同学约在了一月十八号,他视线给钟江海打了电话,钟江海就和钟晴约了日子,然后十八号一大早钟晴就从楼上下来,给两個人准备了早点,看又是個阴天,干脆又去楼上把围巾拿了下来,走的时候刚好围在脖子上面。

  “這颜色挺衬你的啊。”钟江海看她照镜子围围巾,便张口夸了一句。

  “我上次去那個民宿送货,刚好赶上圣诞节送礼物,這是他们送的。”钟晴笑眯眯的把围巾塞好說道。

  “那可真是感情好,這颜色特备搭你,好看!”钟江海凑過去一看,就看到围巾下面的LOGO。

  “哎呦,這围巾是L家的啊,可不便宜啊。”钟江海惊讶的說道,指着下面那個LOGO给钟晴看。

  钟晴不太了解這些品牌,她之前也有看到,只是沒太注意,她平时穿的都是那几個比较知名的运动品牌,其他的牌子基本上完全不关注。

  但是钟江海不太一样,他因为以前跟了很多老板,所以认识很多牌子。

  “你這可是收到了個贵重的礼物啊……”钟江海看了一眼钟晴由于的表情,把围巾的价格吞到了肚子裡面,他太了解钟晴了,要是知道特别贵,八成会去给人掏钱,可是人家那民宿显然不差钱,那不是沒事找事儿么?

  “特别贵嗎?”钟晴說。

  “也不是特别,就是個差不多的中高端的牌子,我上次看那民宿老板穿那一身,估计能买一百條你這個围巾了,难怪他出手阔绰。”钟江海话锋一转,为了我們友好的合作,他也不算說谎,是实话沒错。

  钟晴也就接受了這個說法,点点头,带着包就直接出了门。

  呼出一口气,钟江海给吴英霞打了個电话,琢磨着去接儿子,结果那边却說,他早就出了门。

  要說钟明亮也不愿意這么早出门,可是他的同学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大清早的就来找他,俩人七点半就出了门,還美名其曰不要让家长来接了,多不好意思。

  钟明亮一想也是,他都是大学生了,动辄還讲究人接,多不好?

  于是两人就坐着公交车去了城郊,同学本来就是南城人,对這一片那是熟得很,七拐八拐带问人的,還真让她俩就找到了幸福果园。

  一到门口,钟明亮就看见了两條热情的狗子飞奔而来,耳朵都飞到了后面,别提多想他了。

  而那個南城同学则被吓了一跳,朝后面退了几步。

  “大佬和美美不咬人,放心。”钟明亮笑着說,从门外面摸着狗头,对裡面喊了一嗓子:“爸,姐,我来了。”

  钟江海听到這一嗓子立马就走了出去,看见外面的儿子正趴在门上,就立马栓了狗子开了门,還和后面的男孩子打了個招呼。

  “這是我同学大觉,這是我爸。”钟江海给两人介绍了一下。

  同学看着钟江海,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光着個脑袋,一双大眼睛特别深邃,那高挺的鼻梁让他增添了几分严厉,他偏瘦,看着能有一米八几,晒得特别黑。

  大觉心裡面不免有些害怕,但是還是忍着叫了声叔叔好。

  依稀记得有一次钟明亮在宿舍裡面說话,他和他和爸长得像,他们全家都好看?

  這气势一点也不像啊?這叔叔简直就像個黑社会大佬啊!太吓人了!

  “我姐呢?”钟明亮看了一眼后头,问钟江海。

  “去厂子了啊,为了接待你和你同学,我特意和你姐换了班,等着我去把车开過来,带你俩玩啊。”钟江海拍了拍钟明亮的肩膀,不一会儿,就看见绕過墙角就开過来一個粉色的电瓶车车,车头坐着一個黑色的身影。

  舍友大觉看着粉色车车上面的光头社会大哥,又看了看钟明亮。

  說好的仙、女、姐、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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