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妖言惑衆
黃璐的聲音很大，說了一半又故意停了下來，在場的讀書人紛紛將目光轉向他，這時候一名穿着樸素操着冀州口音的年輕人站出來呵斥道：“你在說些什麼？你知道燕王殿下爲了幽州百姓付出了多少嗎？爲了平抑制糧食價格他堅持一個月賣平價糧食。爲了抵抗胡人他自掏腰包組建新軍，添置裝備。剛剛纔在抱犢寨擊敗來犯的烏桓人，替幽州、冀州百姓擋住了一次劫難。”
面對質問，黃璐並不生氣，而是十分客氣地打招呼：“兄臺是？”
那人十分驕傲滴說道：“在下博陵崔浩。我勸你們這些南方人啊，不知道情況就不要在這裏狂吠。你知道燕王在我們河北人心中有多高的地位嗎？”
黃璐不屑地冷笑道：“這正是閻王殿下可怕的地方，身爲藩王卻費盡心思收買整個河北的民心。他打着抵禦胡人的旗號招兵買馬擴充軍備，還將薊縣的城牆修那麼高，難道他是爲了抵禦胡人嗎？不是的，我是南方人也知道一個淺顯的道理，胡人出動都是騎兵，胡人可沒那麼傻，絕對不可能用騎兵來攻城的。燕王殿下這是在防範朝廷啊。”
黃璐此言一出現場一片譁然，許多人都用憤怒地眼神看着此人，也有部分人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文，見到衆人的反應他一副早有所料的樣子說道：“剛纔這位兄臺也說了燕王殿下剛剛在抱犢寨擊敗了烏桓人。我的關注點就不一樣，這次的戰鬥疑點重重，燕王動用了三萬多步騎兵居然輕鬆擊敗了三萬烏桓騎兵還俘虜了兩萬烏桓人，烏桓左賢王又帶來了五萬精銳依然沒能奈何燕王。各位覺得這可能嗎？”
崔浩面帶譏諷：“這不是可能不可能的事情，這是事實。燕王殿下一戰繳獲的十幾萬匹戰馬還在軍營呢，不是你一句話就能否定的。想要誹謗燕王勸你找個更好的理由吧。”
黃璐搖搖頭：“我不是懷疑燕王領兵取得勝利的真實性，而是要和大家探討一下這背後隱藏的問題。首先，如果燕王麾下的將士戰力這麼強悍，兩三萬人硬抗烏桓三萬騎兵還能大勝，那五萬人駐守幽州再加上郡兵就足夠了吧，烏桓人吃了苦頭應該就消停了吧，那爲什麼燕王還是要堅持將幽州軍隊擴大到十萬，要知道這十萬還不包括分散在各地的縣兵、郡兵和遼西的一萬人，那些可是前朝餘年，而燕王的母族大家都知道吧。也就說實際上燕王隨時可以擁有十五六萬戰力強悍的軍隊。別忘了還有二十來萬從太行山上下來的二十多萬黑山賊。
諸位想象一下，有朝一日燕王登高一呼宣佈自立，朝廷拿什麼對付他，又要用多少兵馬才能攻破薊縣？我看不但不能攻破薊縣，相反冀州、青州、兗州很快就要被燕王的十萬鐵騎席捲。”
聞言衆人陷入了沉默，還有人真的在哪裏思考十萬鐵騎多久能打到兗州。有人搖頭不信，也有人點頭表示認可。
崔浩見狀提高了嗓門：“你胡說，你在南方沒有經歷股胡人的劫掠，不知道胡人呢的貪婪和殘暴，當然不知道朝廷邊軍的重要性，聖上可是下了聖旨說只要燕王能收復燕雲失地，就算作詩他的封地，燕王將來是要收復燕雲失地的。軍隊數量多一些也是正常的，冀州處在幽州南方還擁有四萬常備軍呢，加上郡兵也有七八萬了。”
黃璐依然不依不饒：“你也說了，胡人生性貪婪和殘暴，呢麼面對薊縣囤積的上千萬的錢財和六七百萬石的糧食，烏桓人爲什麼只派遣了三萬人前來，爲什麼不是三十萬直接將薊縣搬空。還有烏桓的左賢王爲什麼都到了居庸關外一箭未發就決定交換俘虜？即便打不過也可以回去請踏頓和於夫羅來幫忙啊，再不濟也可以聯合黑水人東西夾擊啊。
針對這場戰爭的種種疑點，在下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我們的燕王與烏桓，至少是烏桓的左賢王部合作共同演了一場戲，烏桓人幫燕王演戲欺騙朝廷和幽州百姓。燕王出兵幫烏桓除掉幾個不聽話的小部落，然後雙方交易戰馬和錢糧。
結局就是燕王一面獲得了大量的戰馬，一面獲得朝廷的戰續和幽州百姓的支持。而烏桓人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糧食。
不要問我爲什麼烏桓人願意賣戰馬給燕王，答案就是一個強大而獨立的幽州對烏桓人是十分有利的，而有了烏桓人的支持，燕王有也底氣跟朝廷叫板！”
嘶！許多人倒吸一口涼氣，就連崔浩氣勢也弱了積分，不過還是憤憤不平地說道：“你胡說，你這是捕風捉影。你這是妒忌燕王殿下的功績。”
黃璐笑了：“諸位，再仔細看看，燕王如今除了有一位父皇在皇城外，所有與他關係親近的人都在幽州，他還能有什麼牽掛？在下甚至懷疑這次科舉之後燕王就要起事了。各位好自爲之吧，反正我今天就回南方去了，離開這是非之地，不然到時候成了同黨可是要被珠簾九族的啊。”
此言一出，現場再次譁然。黃璐大放厥詞還想走，錦衣衛自然不能讓他得逞，於是上前阻攔，結果此人竟然掏出懷中的匕首刺傷了一個同伴，還高呼：“燕王府的士兵殺人啦！”
喊完這一句他吞下藏在身上的毒藥自盡了，現場一死一傷。這一下現場更加混亂，現場的學子立即將在燕鳳樓蹲點的兩名錦衣衛圍住要他們給個說法。
蕭衍是聽得目瞪口呆冷汗溼透了衣裳，蘇晨趕到燕鳳樓的時候早有太守府的郡兵趕到，不過屍體又多了一具，那名先前與黃璐爭辯的冀州人崔浩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懸樑自盡了。
當巡邏的郡兵軍侯將最新情況彙報給蘇晨的時候，蘇晨的臉色更加難看，自己一時疏忽又被人算計了。這次的對手更加不簡單派人破壞自己的科舉還散步謠言，一旦處理不當必定會被許多人當做在朝堂上攻擊自己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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