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撕打
大廳裏,至少有一半的男子,都被她的美貌粘住了目光。
就連蘇子承對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做啥都先問她的意見。
柳馨兒憋了一路的火,又不好發作,瞧見那些男人癡迷的眼神,頓時又厭又妒,“表哥,白姑娘可是鳳閣的寶貝,嬌貴着呢!你還不趕緊去找清靜的地方,這種污穢之地,怕是會髒了白姑娘的眼兒!”
那些癡迷的男人,聽了她的話,頓時神情都變了。
白淼掩面一笑,對着在座的客人,盈盈一福,聲音低低柔柔的,“奴家極少出門,不懂江湖的規矩,若是有失禮之處,還望諸位莫怪,淼兒在此陪罪了。”
她這一笑,迷倒了多少男人,很難數清。
蘇子承滿眼都是心疼,“白姑娘何需道歉,都是馨兒說錯了話,掌櫃的,把你們這兒最好的雅間收拾出來,若是稍有怠慢,小爺砸了你的店!”
老掌櫃急急忙忙從樓上跑下來,瞧見來人,頓時只覺得頭都大了,他怎會不記得這二人。
“幾位客官樓上請,小二,快去備上最好的香茶。”老掌櫃面上擺的恭敬,其實心裏挺不屑的,想砸慕容家的鋪子,一般人還真不敢。
蘇子承走在前面,白淼身邊跟着兩個神態傲慢的嬤嬤,還有兩個長相清秀的婢女。
相比之下,柳馨兒只帶了一個貼身丫鬟,這陣仗已經輸了一大半。
美女見美女,兩眼嫉妒。
踏上走廊,剛一站穩,走廊盡頭的兩扇門突然被撞開了。
沒錯,就是撞。
那個動靜,叫人感覺好像整個房子都在顫抖。
緊接着,一抹黑色摔了出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慕容璟疼的直抽氣,其實他倆後來已經演變成比武了,兩人打的都很盡興,高手見高手唄!
青禾站在門裏面,瞧見他摔倒的姿勢,嘴角抽了抽,“我不跟你打了,折騰半天,我都快餓死了!”
慕容璟爬起來,揉了揉痠疼的肩膀,惡狠狠的瞪她一眼,“那你不早說,害的本公子骨頭都快斷了!”
他回頭,瞧見走廊上站了許多人,直接忽略,直接瞅着老掌櫃,“讓你備下的飯菜,備到哪去了,非得讓本公子着惱是嗎?”
老掌櫃覺得好冤啊!可是也不敢反駁,他是主子,他是老大。
“老奴現在就去裝備,您稍等,那個……要不要給您拿些傷藥。”老掌櫃瞧見他臉上的傷,那個心疼啊!他是慕容府的老人了,啥時候瞧見過少爺受傷,還傷在臉上。
全府上下誰人不知,少爺雖是男子,可是對皮囊的愛護,絲毫不輸女子。
慕容璟隨意的用手一抹,“不用,這點小傷算什麼,本公子又不是娘們!”
老掌櫃心裏好似千萬頭草馬飛奔而過……
“璟公子?”一道清脆的呼喚,帶着重逢的喜悅,還有着小女兒的嬌氣。
雖是三個字,可包含的東西真不少。
柳馨兒冷哼,在心裏譏諷。
這個白淼來頭自然不小,否則她也不會非走這一趟。
鳳閣眼見白蕊搞不定璟公子,上層的人自然急了,一個不行,那就再添一個更好的,總能讓璟公子滿意,鳳閣別的沒有,就是各色女子衆多。
可是等她喚完了,人呢?
走廊裏,早沒了慕容璟的身影。
一陣冷風吹過,還真是應景。
柳馨兒終於氣順了些,“我之前可是跟你說過了,璟公子不喜與人交往,尤其是女子,我便是前車之鑑,白姑娘還是要有心理準備纔好。”
白淼也只是失望那麼一瞬,很快便恢復如初,“若璟公子與尋常男子一樣,又豈會有我的機會,柳姑娘也是個妙人,自會理解我的話。”
說完,她便進了雅間。
她隨侍的嬤嬤丫鬟,進了雅間便忙活開了。
桌椅全部重擦一遍,茶具全都換做她們帶來的,就連屋子裏的花卉擺設,也得重新收拾一遍。
最後,點上最好的檀香,屋子裏很快便香氣襲人,清淡又不失典雅。
蘇子承踏進屋裏,只覺得神清氣爽,“白姑娘品味真是不俗,這檀香,怕是最上等的紫檀吧?”
白淼衝他羞澀一笑,卻並不答話,低下頭時,眼兒浮現一絲鄙夷。
他不過是個尋常的富家公子,整日只會跟在女子身後,拈花惹草,遛鳥逗蛐蛐,能有什麼出息。
以他這等條件,鳳閣只會派出最下等的弟子,嫁與他爲妾。
柳馨兒走在最後,瞧了眼那扇開着的門,想了想,還是決定過去打個招呼,再怎麼說,她與慕容璟也有過一次長談,還一起用過飯,算是有交情的吧!
“小姐!咱們就這樣過去,怕是不妥吧!”丫鬟翠兒想攔着。
柳馨兒整理了下儀容,“本小姐可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繡花女子,若是遇見卻不抓住機會,那纔是真的蠢笨,況且我也很想知道,剛纔那個不男不女的是誰!”
雅間內,青禾一邊喝水,一邊偷瞧慕容璟臉上的傷。
她是什麼時候打中的,自己都不記得了。
那會打的太過癮,可能無意中碰到的。
慕容璟掃了眼地上的雜亂,對面的臭丫頭,又忽然不說話了,搞的氣氛莫名尷尬,“咳咳……剛纔的事,不做數,本公子還是要說你當捕塊的事……”
“我也是那句話,我的事,不勞你操心,咱倆頂多算朋友,你無權干涉我的決定。”青禾也不是跟他賭氣,也許之前沒想過做捕塊,但是現在不同了,做了捕塊,等於入了衙門,大小也是個官差,地位可就大不相同了。
慕容璟心口急速起伏,那雙漂亮的眼兒死死瞪着她,好似恨不得在她臉上瞪出個洞來,拳頭也攥起來了。
從沒有人敢反駁,忤逆他。
這是頭一個,肯定也是最後一個!
偏偏就在此時,有人敲門。
此次出來的匆忙,他沒帶隨從,否則也不需要他親自去開門。
憋了一肚子的火,瞧見外面站着的人,自然沒有好臉色。
“你有事?”
柳馨兒看着他隱怒的臉,立馬就知曉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可是來都來了,也退不得。
“能在這裏遇見璟公子真是有幸,馨兒只是過來打個招呼,還望公子莫怪!”
慕容璟冷冷的退後一步,當着她的面,重重的關上門。
那動靜大的,差點砸着柳馨兒的面門。
酒樓隔音效果也不是太好,隔壁的白淼聽了個滿耳。
等到柳馨兒過來時,她裝做若無其事,“想來璟公子心情不好,也許是與那位姑娘吵架了,等用過飯我再過去瞧瞧。”
她嘴上如是說,可這手段卻不少。
等菜的功夫,命人從馬車裏,拿來古琴,素手輕彈,一曲美妙的高山流水傾瀉而出,引得樓下過路人,無不停下腳步,癡癡的望着這邊。
柳馨兒自然也會彈琴,只不過與白淼還有些差距。
琴藝與武藝一樣,除了勤奮刻苦的練習,天份也很重要。
而這位白淼,顯然算得上大楚國數一數二的才女。
在喫席的空隙,還命人拿來筆墨,寫了一首寄情寄景的詩,讓身後的嬤嬤,送與慕容璟。
柳馨兒心中感嘆這位的厲害,敢想敢做,而且段位比她高多了。
真是人比人,氣死個人哪!
嬤嬤端着架子,一臉傲慢的前去敲門,這回來應門的不是慕容璟,而是沈青禾。
她早看出隔壁女子的花花腸子,搞那麼花樣,無非是爲了吸引慕容璟的注意,送上門的好戲,哪有不看的道理。
嬤嬤瞧見她,眼神明顯很鄙夷,不過看在她能出入這裏,想來也不是閒雜人等,所以語氣還算客氣,“煩勞姑娘通報一聲,就說我們家小姐即興賦詩一首,贈與璟公子,想與他一同評鑑!”
青禾接過卷軸,緩緩打開,“果然是一副好字,你們家姑娘書法高超,佩服!”
她拿進去,把畫軸展開在桌上,“璟公子不想欣賞一二嗎?”
慕容璟淡淡的瞟了一眼,憑良心說,的確是好詩好字,可那又如何,他的書房,名家古董字畫,都能堆成山上,誰稀罕她的字畫。
“本公子現在心情不好,不想欣賞,快些拿走!”他慢慢挪了個方向,別開臉去。
青禾忍着笑,把字畫又拿起來,送到他眼前,“這是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看看又何防,我瞧這詩好像是寫給情郎的,嘖嘖!真是有勇氣。”
“你存心的是不是?”慕容璟看她笑嘻嘻的樣子,越看越生氣。
“切!好心沒好報!”青禾走到門口,把畫又還了回去,“那位璟公子心情不好,你還是拿回去吧!”
嬤嬤並未聽到他們在裏面的對話,便覺得是青禾敷衍了,立時便拉下臉,“你這丫頭,是不是敷衍了事?有心糊弄我呢?”
青禾覺得好笑,“我實話實說而已,你愛信不信!”
“你這什麼態度,誰家下人像你這般無禮,你讓開,我要親自詢問璟公子。”
青禾小聲的自言自語,“唉!這頓飯喫的,真不省心,還不如我在街上買兩個包子墊墊肚子呢!”
她回頭呼喚天狼,“走了!咱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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