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阿寶玩瘋了
她慢慢挑開眼皮兒……咦?師父!
天狼歡快的甩着尾巴,累的舌頭都縮不回去了。
葉天寒仍是粗布灰衣的打扮,頭上還戴着斗笠,雙手負在身後,如一座大山,揹着對青禾,站在那。
他的腳邊,掉落幾枚暗器,都閃着藍花,這是沾了劇毒的,見血封喉。
“東方朔!她是我徒弟,可否看在葉某人的面上,放她一馬!”
“你的徒弟?”東方朔陰毒一笑,“你何時收了徒弟,我竟不知,不過這丫頭的武功路數,跟你倒是有幾分相似,原來如此啊!”
“機緣巧合罷了,你們鳳閣也不至於見人就殺,是嗎?”
“可她防礙了我們鳳閣的事,不如你讓她加入鳳閣,今日的事便能了結。”東方朔也的確看上青禾的武功,但是話又回說來,若不能爲我所用,便只有除掉。
葉天寒回身問她,“丫頭,你願意加入鳳閣嗎?”
“不願意!他們鳳閣的行事做風,可不敢讓人苟同!”青禾忍着心中的劇痛,站直了身子。
葉天寒眼中浮現笑意,再看向東方朔之時,瞬時變的強勢,“聽見了嗎?你的鳳閣,我葉天寒的徒弟……看不上!”
東方朔怒了,“還真是你的徒弟,跟你脾氣一個樣,既然如此,本使也不強人所難,臭丫頭,以後管好自己的言行,別再招惹我們鳳閣的人!”
他飛回馬車,車簾落下,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沒發生似的。
白淼指甲都快掐斷了,事已至此,她也殺不了沈青禾,這口氣只有暫時忍下。
馬車走回縣道,白淼忍不住問,“左使大人,剛剛的人,莫不就是失蹤的武林盟主葉天寒?”
“你以爲這世上還有幾個葉天寒?你以爲本使爲何要主動離開?呵!”東方朔慵懶的靠在軟枕上,手裏拎着一小壺酒,前襟敞開,放浪形骸。
白淼不敢說左使打不過葉天寒這種話,要是江湖上還有誰敢與鳳閣對峙,恐怕就只有葉天寒了。
她咬着脣,輕輕的倚靠過去,“大人難道就甘心放過她?況且此次古潼之行,我們沒有任何收穫,這個慕容璟,軟硬不喫,又不近女色,口味也實在是奇怪,弟子只怕此路始終不通。”
東方朔眯起眼,伸出手,輕挑她的下巴,呼出一口熱氣,“除了女人,我們自然還有別的辦法,讓他能乖乖聽話!”
白淼眼珠子轉了轉,很快明白了,“左使大人果然英名,等事成之後,我還要做慕容家的女主人,行嗎?”
她看上的,當然是慕容家的金庫,富可敵國,有着使不完的銀子。
“那得看你如何能取得本使的歡心。”東方朔笑的淫邪。
馬車裏,很快便響起少兒不宜的動靜,聽的人臉紅心快。
不過那兩個老嬤嬤早已習慣,就算隔着一塊檔板,也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那幾人走後,青禾終於支撐不住,跪倒在地。
葉天寒看着她直嘆氣,也只能先把她帶回樹林小屋。
等到了傍晚,洗掉身上的血,看着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青禾不想回家也不成了。
葉天寒給她拿了些草藥,都是他在附近山上採的,沒事就去採些,曬乾了留做備用。
“青禾,做人要低調,雖然師父說了,你的武功已經很不錯,但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況且這世上有的是比武功更能害人性命的東西,懂了嗎?”葉天寒語重心長,這丫頭就是不曉得遮掩鋒芒。
“師父,我懂了,以後儘量低調行事,不敢再隨便惹麻煩了,那個……縣太爺說,想讓我做捕塊,您覺得這妥當嗎?”
“捕塊?你自己覺得呢?”葉天寒汗死了,說好的不再惹事,做了捕塊之後,想不惹事都不行啊!
青禾不好意思的撓撓脖子,“徒兒心想,若是做了捕塊,那就是公差,喫皇糧的,做啥事都明正言順,您說對嗎?”
葉天寒眉頭抽了抽,神情古怪極了,過了半晌,他也只是幽幽的嘆氣,“你長大了,這些事兒自己拿主意吧!若實在有解決不了的事,再來找我!”
“哦!”青禾走了幾步,又回頭,“師父,要不您跟我下山吧!我在村裏給您蓋個房子,村裏人多,也熱鬧,這山上實在是太冷清了些!”
葉天寒搖頭,“這裏挺好,山下的熱鬧已不適合我。”
青禾回到家,編了一套瞎話,只說自己摔下山坡,這些破洞都是被樹枝劃的。
沈氏果然還是嚇壞了,一面埋怨她怎麼走路不看路,一面找衣裳給她換。
這些日子,沈氏做了不少換洗的衣裳,青禾做的最多。
等到青禾脫了衣裳,沈氏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眼淚都下來了。
“這……這要是留了疤,往後可怎麼得了,你呀!真是不讓我省心。”
“阿孃,沒事的,等結痂就好了,我都餓了呢!”
沈氏趕忙擦擦眼淚,“那你等着,阿孃這就去給你弄喫的。”
家裏的雞仔還太小,她就去大林家,買了只肥肥的老母雞。
怕女兒餓壞了,就先給她煎了兩個雞蛋填肚子。
雞湯在爐子上慢慢燉着,這是去年的老母雞,有些難燉,得小火熬着。
青禾聞見雞湯的香味,饞的口水都要下來了。
包子雖然管餓,但是遠沒有雞湯香啊!
天狼就趴在竈房門口,哈喇子都流了一地。
它雖然不喜歡白煮的食物,但是能嚼一口雞骨頭,那滋味也美死了。
沈氏又拿了三個雞蛋,從園子裏摘了些辣椒,做了個辣椒炒蛋,切了些醬肉。
等到老母雞燉爛了,用手撕了些雞肉,用雞湯下了面,出鍋的時候灑上小蔥花。
阿寶從外面玩了一圈回來,聞見香味,吵吵着也要喫一碗。
“看你熱的這滿頭汗,先去洗洗,阿孃給你盛了面擱在桌上冷着。”
“阿孃,多給我擱些雞肉,我要喫肉!”阿寶吸溜了下口水,跑去水缸邊,舀了些涼水,呼呼啦啦的一通亂洗,頭髮衣服都溼了一大片。
“哎呀!臭小子,水都弄到我這兒來了,閃遠一點!”青禾捧着碗躲開。
阿寶呵呵的笑,“阿姐,這點水算個啥,我還想跟他們到河裏洗澡呢!”
沈氏端着碗出來,聽見他的話,氣的要揍他,“河裏的水又急又湍,你下去就上不來了,不準跟他們去洗澡,聽見沒有!”
阿寶嘿嘿的笑,就是不應聲。
青禾漫不經心的喝了口雞湯,“阿孃,你別急,他要是敢去,我就把他按到水缸裏,啥時候聽話了,啥時候放出來!”
阿寶驚呆了,哭喪着臉,“阿姐,你不能這樣!”
青禾冷笑道:“你儘管試試看!”
扒拉下最後一點麪條,她一手拎着碗,一手拿着筷子,走到院門外,瞅着村頭大樹底下戲耍的少年,高聲道:“我警告你們,誰要是敢帶着阿寶去河裏玩水,我就把他褲子扒了,讓天狼咬他!”
天狼聽見召喚,奔跑出來,衝着外面一通狂吠。
小娃們一鬨而散,都往家跑。
村裏的小娃,現在見到天狼,比見到自己親爹都聽話,那是真的打心裏恐懼。
青禾淡然的轉身,看着呆愣的阿寶,“過些時日,送你去鎮上的學堂唸書,省得成天不學無術,就知道搗蛋!”
阿寶嘴巴癟了癟,就要哭,“阿姐,你欺負我……”
“啪!”沈氏用筷子敲了下他的頭,“你阿姐說的沒錯,早上一睜眼就不見人影,除了喫飯,一整天都瞧不見,玩瘋了都,是該給他找點事做。”
以前阿寶的性格內向,村裏的小娃也常欺負他,所以不怎麼跟他們玩。
現在村裏小娃都怕極了沈青禾,哪還敢欺負他,捧着他都來不及。
加上這些日子,青禾一大早就要上山練功,也沒時間管他。
於是乎,這皮孩子開始飄飄然了。
阿寶噘嘴,覺得那碗香噴噴的雞湯麪,都不香了呢!
青禾心思轉了轉,“阿孃,要不把他送到山上,教給我師父管教,每隔幾日,我便接他回來,相比鎮上那些迂腐的教書先生,我師父可強多了。”
“你師父?唉!一直聽你說,也沒見過人,阿寶去了,會不會打擾他。”
“沒事兒,正好也能給我師父解解悶。”青禾笑眯眯的道。
阿寶低着頭,翻眼皮偷偷瞪她。
傍晚的時候,寶根來了。
他們家也沒田地,分家的時候,啥也沒落下。
若是想種地,就得找地主租。
寶根想了想自家沒勞力,種個兩畝地,還不得把人累死,不如做些小生意。
他腦子靈活,進的貨也好,賺的銀子可比種田強多了。
聽說青禾要給阿寶置辦筆墨,他拍着心口承諾下,明兒上午就能給弄來。
“青禾,你的番薯能要來賞銀嗎?”
“這個……”青禾想到比她還窮的崔子焱,這事兒還真拿不準,“咱這兒的縣令大人太清廉了,等他向上頭申請,我估計……”
寶根卻不這樣上半年,“咱該辦的事,還得照樣辦,明兒就把番薯收了吧!讓衙門的人來過稱,記錄在冊,這銀子總歸也跑不了,另外你家種的辣椒,今年一定得留種子,你不是說秋天還能再種一茬嗎?”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