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劈頭蓋臉的責怪
慕白倒也客氣的抱拳,“我們找你們沈捕頭!”
“哦……她就在偏廳。”衙役不敢攔,來找沈青禾的人很多,個個看上去都是很厲害的角色。
“多謝!”
慕白等人進入偏廳時,裏面的三個人還大僵持着。
瞧見他們來了,陳平大大的鬆了口氣,“慕公子,您有何事?”
慕白一眼看到坐在那兒的沈青禾,立馬換了張笑嘻嘻的臉,“宗主,我們幾個已經安排妥當,你得給我們派些活,否則我們幾人就要閒的沒事幹了。”
沈青禾放下茶碗,瞧着他們的衣着,“我讓你弄的名冊呢?”
“哦,在這兒。”慕白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冊子,雙手奉上。
沈青禾接過打開,發現裏面列的都很詳細,從葉天寒,到荀夫人這樣的長老,以及餘下的弟子,按着等級往下排。
最後面的,是剛進宗門不久的。
在冊的蒼玄宗弟子,約有幾百人。
沈青禾合上冊子,“他們都在何處,能調過來的又有多少人?”
“呃……這事得問大師兄,平時都是在他管。”
“那你稍個信,讓孟南逸快點過來。”
慕白爲難又覺得驚異,“大師兄……他在如意山莊,就算被放出來,也沒那麼快能回來吧!而且……而且他還得查案子,只怕一時也脫不開身。”
青禾咬脣思索,“冷家的案子,必須在比武大會之前解決,既然要查案子,須得祕密行事……我去去就來。”
她起身就往外面走,不過走了兩步又回來把桌上的包袱拿上,“大人,你我也不用爲難了,這銀子我得還給燕七,誰都甭惦記。”
瞧瞧崔子焱的臉色,這銀子她肯定是留不下來,既如此,倒不如做個人情算了。
“哎!你怎麼能還給他,那是髒銀啊!”崔子焱簡直要頭疼死了,她怎麼想一出是一出。
可是不論她怎麼喊,人還是走的影子都沒了。
既然沈青禾走了,慕白跟師弟們也不想留下,便也跟了去。
“慕白師兄,這是大牢嗎?我還沒來過大牢呢!”
“聽說京都的天牢,纔是最可怕的地方,這裏看着還好啊!”
“我見過冀州城的大牢,可比這兒條件差多了。”
一幫少年嘰嘰喳喳,搞的好像大牢一日遊似的。
慕白在他們跟前,自然是要端起師兄的架子,“你們待會別多話,跟着宗主就行。”
沈青禾直接找到燕七,“咱倆談筆交易如何?”
燕七躺在那,根本不鳥她。
“陳平已經將你藏的銀子找到了,這是我換的九百兩現銀,只要你幫做件事,這銀子就還給你。”她抖了抖包袱,讓他聽見銀子的聲音。
燕七猛的坐起來,雙眼瞪到最大,“你什麼意思?”
“就是我說的意思,怎麼樣,你是要繼續待在這裏坐大牢,還是接受我的提議,只要幫我辦件事,銀子還給你,還給你自由之身,有個正當的出路怎麼樣?我告訴你,我這人沒什麼耐心,我也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在這兒耗着,今日我若走了,你的機會也就沒了,而且爲了防止你逃走,我會挑了你的腳筋,你就等着老死在這大牢裏!”
她絕不是開玩笑,也絕對會這麼做,如果燕七現在敢搖頭,她手裏的刀子都已經準備好了。
燕七也看見她一手摸到了腰後,那兒一準藏着一把匕首。
他驚出了一身冷汗,更多的是恐懼。
這女子披着捕塊的衣服,乾的卻不是捕塊應該乾的事,真是狠啊!
慕白等人站在大牢入口,也聽的呆住,她咋跟老宗主的行事做風,完全不一樣呢?
“你……你認真的?”燕七真是被她弄的快瘋了。
先是追了幾十裏,將他擒住,又給他上刑,弄的他半死不活,逼他說出髒銀的位置,現在居然拿着髒銀又來威脅他,簡直不要太玄幻好不好。
青禾慢慢的笑了,“當然是認真的,而且你也不用有什麼僥倖的想法,若是你敢騙我,那麼……整個武林都將追你到天涯海角,信嗎?”
“信!”由不得他不信,燕七是真慫她了。
“信就好,我先給你一百兩銀子,你拿上,替我去查一件案子,你附耳過來……”她將孟南逸的案子與他說了遍,現在必須有人潛進如意山莊,給她弄點內幕資料,不管是證物還是證人,只要有,再弄出來,這事就有解決的辦法。
燕七被帶出了大牢,再看到青天白日,他激動的想哭,一回頭又看見跟在沈青禾身後的一幫少年劍客,他噎了下,無話可說。
崔子焱站在大堂門口,看着燕七大搖大擺的走出縣衙大門,他嘴角抽了抽,現在他挺後悔的。
先前真應該狠狠心,把這丫頭趕出縣衙,再不讓她進來。
可是後悔也晚了,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啊!
陳平小心的走過來,瞄着大人的臉色,硬着頭皮勸說:“大人,其實……其實這也是好事,物盡其用,人盡其責,這燕七雖說是個盜賊,但您想想看,若是他能改邪歸正,放下屠刀,從此只做好事,這於您來說,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您說呢?”
陳平覺得自己太有才了,以往自己連個話都說不好,此刻竟然能說的頭頭是道,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沈青禾在一起待久了,學她學也兩三分就夠了。
燕七走出縣衙頭一件大事,就是找了家客棧,甩了十兩銀子,又是讓人擡洗澡水,又是擺席,只差招兩個青樓姑娘伺候他了。
瞅着擺那的九十兩銀子,他一邊剔牙一邊琢磨,逃跑的念頭又冒出來,可是……
“媽的!難道老子從今以後都得聽一個臭丫頭的擺佈?”
“咚咚!”外面有人敲門。
“來了,敲什麼敲!”燕七咬着牙籤,罵罵咧咧的去開門。
一開門,他差點被慕白的笑臉閃瞎眼。
“你好,我是蒼玄宗三代弟子慕白,奉了我們宗主的命令,來給你送衣服。”慕白手上捧着衣服,是一套黑色短打。
“這什麼意思?”燕七被弄的一頭霧水。
“你要查的案子,關乎我大師兄,爲你做這些事也是應該的,燕大哥,還請您務必要查明真相,還我大師兄一個公道,若此事能辦成,您就是我們蒼玄宗的大恩人!”慕白說的言辭懇切,眼神真摯。
不過這些話卻都是沈青禾教他的,要想讓燕七乖乖聽話,爲她所用,不多花點心思怎麼能行。
燕七愣住了,他從沒覺得自己竟然也是被需要的,也是被人尊重的,這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他挺直了腰板,一拍心口,“放心,這事包在老子身上了,不就是查個案子,沒什麼大不了,那如意山莊老子去過,路熟的!”
慕白這回是真心笑了,“那就多謝,等你凱旋而歸,小弟一定爲你慶祝一番。”
放下衣服,下了樓,慕白看見沈青禾了,她正逗狗呢!
“他什麼表情?”青禾問。
“嗯……激動,熱淚盈眶吧!宗主,你說他真能找到證據嗎?”慕白不是很明白。
青禾站起來往外走,雙手背在身後,老氣沉沉的,“若是想找,自然能找到,殺人這麼大的事,而且聽說那個冷瑩的屍首還沒下葬,你放心吧!燕七絕對是個人才,否則我也不會花這麼多心思收服他!”
慕白現在真有點佩服她了,“那咱們現在去哪?”
青禾停下轉身看他,“你帶着師弟們,暫時接管鎮子的巡邏,你們負責晚間,我怕最近事多,衙役們顧不過來。”
慕白點頭,“行,那您何時教導我們?”
沈青禾一愣,開始皺眉頭,“爲何非要我教?”
慕白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你得了老宗主的真傳,肯定不一般,而且你懂的好多,若是教我們些別的,也可以的啦!”
青禾直皺眉,很嫌棄他此刻的表情,“別笑了,我也不知該教些什麼,你們若不介意,就暫時跟着。”
“是!”慕白雙手抱拳,規規矩矩的彎腰行禮。
然後,只見他一招呼,那幾個白衣飄飄的少年又出現了。
青禾覺得頭疼,也不好回家,便索性帶着他們巡街。
走着走着,她忽然發現街上的商鋪都有哪些不對。
“喂!趙掌櫃,把你家門口的桌子收不收,街道都被你們佔滿了!”
“小二,你這門口掛的什麼東西,太難看了!”
“還有你,怎麼東西都擺到店外門來了,擱你自己店裏不行嗎?要都都像你這麼擺,這街上還能走人嗎?”
她邊走邊呵斥,本來是一兩個店家的問題,後來竟發現,整條街都是如此。
完了,她還得兼任城管。
“王莽去哪了?王莽!”她飛上街邊的屋頂,雙手插腰,運氣大聲一喊,驚的雞飛狗跳。
整條街的人也都習慣了,只是擡頭看看,又各自收拾東西去了。
“來了!來了!”王莽四人從街頭巷子飛奔過來,手上還舉着雞腿。
跑到街中心,四下一看,才找見屋頂上的人。
青禾跳下來,嫌棄的瞥他們一眼,表情可不好看。
她不高興,王莽幾人嚇的都是一個激靈,排排站,低着頭等訓示。
“你們這穿的都是什麼,鞋子也不穿好,褲子都要掉了知不知道!”青禾板着臉吼他們。
“噗!”
“咳咳!”
慕白幾人紛紛扭開臉去,忍着憋着不笑。
青禾回頭瞪他們一眼,幾人恨不得把頭埋進土裏。
青禾又回頭來,“你們幾個今後就負責鎮子商鋪的管理,比如這街上的衛生,哦對了,還得找幾個人專門負責搞衛生,不過現在你們幾個就負責看管這些店鋪,不可亂擺攤子,不可亂倒垃圾,不可掛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些馬車驢子,都得停好了,別搞的到處都是馬屎驢糞,違者罰錢!”
“等等,您說的好多,我們記不住啊!”王莽覺得頭疼。
廖子成卻弱弱的舉手,“我……我能聽懂,也記住了。”
王莽扭頭瞪他一眼,嚇的廖子成趕緊低下頭。
青禾輕咳了兩聲,“王莽,你瞪什麼瞪,自己笨,還不許別人聰明瞭?我告訴你,剛纔說的幾點,一個時辰之內,你給我記住了,之後還得貼到告示欄,讓全鎮百姓都看到,還得遵守。”
“宗……宗主,我們可以負責抄寫。”慕白也弱弱的舉手,後面的師弟們紛紛點頭。
“也行,走,去食來運轉,找個地方抄寫下來,這鎮子得好好管理纔行。”青禾帶頭走,經過西門彥的貨棧時,發現真是亂啊!
她停下腳步,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柴豹,去把西門彥叫出來!”
“好咧!”柴豹跑的賊快。
西門彥原本正在盤賬,旁邊還有管事的在彙報工作。
柴豹闖進來,他也不認識,正要叫人將他趕出去。
“那個……我們老大在下面等你。”柴豹嘿嘿的笑。
西門彥很警惕,“你們老大是誰?”
“呃……你不認識?就是沈捕頭啊!”
“她?”西門彥一手還舉着毛筆,一滴墨掉了下來,弄髒了賬本。
不過,很快他便欣喜激動的站起來,“快帶我去。”
不管她找自己有何事,總之,她能主動找來,就已經是天大的喜事。
等到西門彥風風火火的跑到門口時,迎來的卻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責怪。
“我拜託你把這些馬車貨車都歸置到一起行不行,整條路都被都堵了,還有,路面要經常灑水,否則你瞧瞧這灰塵,還讓不讓別人活了,再有,你這驢子馬啊什麼的,隨地大小便,你都看不見的嗎?你難道聞不見臭味嗎?你瞧瞧這蒼蠅蟲子,西門彥,我警告你,若是你不將貨棧的衛生搞好,你就給我挪到鎮外去,別待這兒!”
真是的,她忍了不止一天兩天,最近飯館的蒼蠅明顯多了,衛生搞不好,早晚得被人揪住小辮子。
最近是秋天,蒼蠅都開始產卵了,你說是不是要命?
西門彥被她一通吼,呆呆的只會眨眼睛,一直到她吼完,又等了一會,他纔回過神來,心中有氣,臉上也沒了笑,“這是本公子的貨棧,地是我的,房子也是我的,你憑什麼讓我搬走?沈捕頭,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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