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來自沈辰母親的信件
金色信紙右下角是一柄長劍的圖案,整個紙張的材質極爲昂貴,花邊與圖文充滿了古老舊時期的史詩感。
沈辰沒有打開,而是問了句:
“那父親爲什麼不告訴我呢?”
沈斐面色淡然,聲音淡淡:
“我怕你真聽信了那女人的鬼話。”
沈辰捏住信封,啞然失笑。
隨後,他打開了金色信紙,與此同時,一段已經塵封的回憶被突然喚醒。
沈家主母。
希雅夫人。
希雅·坎斯特蒂安,身份是歐洲一個極爲古老家族的嫡長女。
當年歐洲大使團友好訪問帝國的時候,年僅十八,漂亮動人的希雅夫人恰好在其中。
那次訪問,也讓她與當時的沈家長子沈斐相識。
兩人年齡相仿,身份地位同樣尊貴無雙,見識談吐一樣的非凡超常。
短短半個月,兩人宛如天命契合一般迅速墜入了愛河。
沈家對於這段愛戀並未阻止,不僅是尊重沈斐的決策,還是因爲坎斯特蒂安家族乃是人類世界爲數不多可以與沈家比肩的古老家族。
底蘊與歷史與沈家一般深不可測。
只不過與帝國沈家頻繁參政不同的是,坎斯特蒂安家族在歐洲極爲低調,近乎不參與國家與王朝的變遷,宛如隱世之族。
得知了兩人的戀情,沈家便向坎斯特蒂安家族致了一封誠摯的信件,之所以沒有發送電報便是尊重這個古老家族的傳統。
然而令沈家沒有想到的是——
坎斯特蒂安家族對這段戀情極爲反對,其家主,也就是希雅夫人的生父以極其嚴肅的態度命令希雅回國。
沈家有些生怒,將消息帶給沈斐讓他們自由處置。
而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
希雅·坎斯特蒂安偏執起來簡直可以說是可怕,在爭吵了幾次之後,她竟是直接斷絕了父女關係,在帝國與沈斐成婚。
沈家沒有支持,也沒有反對,默認了婚禮的進行。
但是坎斯特蒂安家族卻是因此盛怒,那一年,也是坎斯蒂安家族幾百年來第一次操縱歐洲的政治經濟。
所造成的後果是歐洲各國與帝國的關係降至冰點,無數的軍事行動在領空領海頻繁進行。
以一種近乎威脅般的方式向沈家示威。
然而沈家也很是硬氣,同樣調動了帝國的資源進行回擊,海關貿易之戰,政治動員,軍事演練,國際動盪。
無數小國在兩個超級體量勢力的博弈之中瑟瑟發抖,害怕被波及到。
彷彿下一刻就要開啓戰爭,而歐洲各國與亞洲帝國的戰爭,甚至有可能成爲人類世界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索。
不過到最後,坎斯特蒂安家族或許是顧忌帝國的實力,或許是明白了沈家不會被威脅退讓,默默收回了操縱之手,默認了希雅成爲沈家主母的事實。
歐洲各國與帝國的關係纔開始慢慢迴轉,這場波及大半個人類世界的冷戰才終於落下帷幕。
成婚第二年,希雅爲沈家生下了嫡長子。
沈斐取名爲沈辰。
兩年後,希雅又生下了一位嫡公主。
希雅取名爲沈忘筱。
同時,沈斐接任沈家家主。
希雅夫人名正言順成爲了沈家萬人敬仰的主母。
希雅夫人智商情商極高,在帝國的圈子裏從未喫虧,被無數人稱讚大方善良。
不過只有沈家侍奉希雅夫人的僕從知道——
這位夫人,對她生下的第一個孩子,擁有近乎病態般的偏執的溺愛
沈辰打開了信封,抽出了其中的信紙。
上面的內容是用帝國的文字寫作的,他聽說他母親希雅夫人在帝國的一週內就學會了帝國的語言。
沈辰緩慢閱讀了起來。
內容比沈辰想象當中要長很多,最開始還是一些絮絮叨叨的小事。
她關切詢問沈辰近段時間的狀況,言辭溫潤小心,甚至還怕自己打攪到沈辰的生活。
的確,因爲那件事過後,母親便與沈家再無往來,母子二人也再無交流的機會。
後面,她才告知了末日真相。
沈辰沉眸思索了一下,這個時間點,確實比今世的沈家晚了太多。
但是與前世的沈家......相差不遠。
等等。
一年前?
忽然間,沈辰心頭一驚。
一個念頭忽然升起——
前世沈家大約也是在末日前一年左右預知到了末日的消息,難不成,就是因爲他母親這封信件的緣故?
沈辰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較大。
繼續看下去,發現了母親的確像父親說的那樣,對他喊話去到歐洲,他們在那邊打造的末日壁壘。
他母親似乎也預料到了這封信會被沈斐看到,提及了可以讓沈辰帶上一些沈家人過去接受庇護。
只不過她沒有想到今世的沈斐對其嘲諷嗤笑,畢竟以如今自由之都的龐大勢力,何以需要前往歐洲地區?
沈辰古怪看了一眼沈斐。
要知道,前世沈辰可是壓根不知道還有信件這回事,難不成父親害怕他看了之後跑去歐洲?
今世因爲自由之都的龐大才有底氣把這封信給他看?
沈辰猜測着父親的心理,他可是知道自己父親看似冷靜淡然,但在有些事上可是執拗到不行,比如當年他與母親決裂
至於母親的家族在歐洲打造的末日壁壘,那沈辰倒是知道。
或者說,前世沒有幾個末日人類沒有聽說過它的名字。
歐洲區域當之無愧的超然勢力——
天空之城!
歐洲最龐大浩瀚的末日基地,甚至沒有之一,在西方的地位便相當於自由之都在亞洲地區的超然地位。
放眼整個末日人類勢力,僅有亞洲自由之都,北美洲不夜城等寥寥幾個勢力與之比肩。
而天空之城的背後掌控者,就是坎斯特蒂安家族。
那個能夠與沈家比拼歷史底蘊的古老門閥。
沈辰體內另一半血脈的古老家族。
撇開思緒,沈辰一口氣將信件讀完。
在信件的最後,貼着一張郵票。
沈辰目光微凝,輕輕撕下郵票,後面有一段話——
“辰,我寫這封信的時候,亞倫就在我旁邊,他警告我不允許提及他的名字,他的執拗在家族裏人盡皆知。最後我只能將筆跡先行寫在郵票上,他的人生軌跡優秀到上帝爲之側目,他的仰慕者曾經從聖彼得大教堂排到勃蘭登堡門。
“他說他早已經不在乎了,但是隻有我能看見,他眼睛深處正在逐漸鑲上冷酷而悲涼的底色,他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向着遠洋呼喊——
“他在等你來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