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過往云烟
张义峰惨叫的蹲了下来,痛苦的捂着脚大吼,“你居然敢伤我,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嗎?啊,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唐晨沒有丝毫的同情,冷冷的低头俯视着张义峰,双手却奋力的拧着唇膏枪发出嘎嘎的声响,唇膏枪居然被他拧得破碎,零件嘀嗒掉落下来。更多精彩小說請访问xinbiqi
“以后我要是再看到你私带枪支,我会杀了你。”唐晨语气十分阴冷。枪代表着什么,他最清楚不過了。
阴寒的杀气让张义峰忘记了惨叫,有些木然的抬头看着他,脸色更是苍白。
本以为有了唇膏枪,今天干掉唐晨是轻而易举,沒想到這小子這么恐怖,不但抢了枪,還在他脚丫上开了一枪,可恶!
唐晨神色紧绷的冷哼一声,也沒再理会张义峰,转身离开了。
看到枪,往事一幕幕的涌上心头。当兵五年,摸過得抢可以說不下一百。可是现在,他看到枪就后怕。两個月前,就是這种唇膏枪,让他一個战友牺牲,也是他退役的最大原因!
那是他经历的最为血腥的战斗,也是最虐心的,至今都還会做噩梦……
“唐晨!”
刚過拐弯,前面传来一個浑厚的声音。唐晨微微错愕,抬头望去,双眸不自主的迸射出了两道精光。可是,很快又暗淡了下来。
迎面走来的是一個大块头,一米八五的個子,T恤下的肌肉非常明显。尤其是两只胳膊,比那些米国大兵差不了多少。
“嘿嘿唐晨,不认识了?”大個走上来,硕大的拳头狠狠撞了一下唐晨的胸口,“你小子,說走就走,也不等我回来。”
唐晨抬头微微一笑,大個本名郭安,代号狂怒,是他的战友之一。可以說,跟唐晨同生共死過很多次,是血的交情。
搂着唐晨的肩膀,郭安叹了口气:“沒想到你還是選擇退役,当初我們七個,现在就剩下四個了。”
唐晨回了神,轻声道:“有些事,必须要面对,不是嗎?”
郭安哭笑不得:“你丫的装深沉。行了,我又不是来劝你回去,你有自己的選擇。我就是路過,過来看看你,等会還得赶火车呢。”
咧着嘴,郭安重重拍着唐晨的胸口,“别想太多,既然出来了,好好混。指不定過一两年我也出来,到时候還得靠你混饭吃,嘿嘿……”
唐晨摸了摸鼻子:“我现在都成吃软饭的,你到时候去当鸭最合适。”
“握草,滚!”郭安笑骂了起来,這小子還是跟以前一样,說话特别钻。
也就聊了五分钟,郭安忽然重重的给了唐晨一個拥抱:“兄弟,我走了,有机会回去看看,我們随时欢迎你!”
目送着郭安远去的背影,唐晨有些不舍。可是有些事既然選擇了,就不会再有退路。
五年的军营生涯,就此结束。枪林弹雨已经远去,一切归于平静。回到這纷纷扰扰的都市,過着正常人的生活,似乎也沒什么不好……
甩了甩思绪,唐晨转身走上了陈旧的楼房。
“妈,我回来了!”推开门,唐晨便大声喊道。
房子并不大,两房一厅,而且很老旧,家具推挤。大厅的最中间有一张陈旧的八仙桌,上面摆放了一张父亲的遗照。
“回来啦!”唐母从阳台回来,神情显得有些憔悴,却沒有過分的伤心。
看了一眼父亲的遗照,唐晨不禁叹了口气。父亲走得实在太突然,至今也沒明白是什么原因。
等得到消息到时候已经下葬好几天,回来只能看照片了。
在他印象裡,父亲的身体向来都很好。做老师這么多年,父亲一直都很注重锻炼。就算是做校长的几年也非常硬朗。
就這样,還是突然就走了,让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包括唐晨,至今都感觉父亲并沒有离开。
等唐晨上了香,唐母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谈得怎么样了?”
唐晨坐下来,苦涩的笑道:“妈,我不但把学校给留下,還给你找了個儿媳妇。”
“啊,什么意思?”唐母很是奇怪,這才出去沒多久就找了個儿媳妇?
唐晨叹了口气,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来。其实本来是母亲要去跟常丹谈的,可他总觉得母亲现在是心力憔悴,所以就替代去了。
沒想到,反而被常丹算计了一把,现在倒好,成了著名女主播的绯闻男友!
唐母听得两眼瞪大,這年头的有钱人都這么玩?
“傻小子,這挺好啊,指不定哪天弄假成真,你就可以给妈找個好儿媳了。”唐母很是高兴,“你爸之前沒少唠叨,老家那边跟你這样年纪的小伙子,儿子都上小学了,你倒好,還光溜溜的。”
唐晨哭笑不得:“妈,我又不愁沒人,這么着急结婚干什么。现在只是替人家挡箭牌,做個契约苦力。”
唐母不乐意的瞪着眼:“什么不愁人,你都二十五了!唉,当年要是你跟小雅……”
說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闭上嘴,尴尬的转移话题,“挺好,挺好。那我去给你收拾东西,既然答应人家,那就要好好做。”
唐晨的脸色显得有些不自然,五年了,提到那個人,他的心口還是有些难受。
五年前,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他也不会去当兵。也正是因为痛苦,在军营裡他拼了命的训练,沒想到稀裡糊涂的选拔当上了特种兵,然后還成了兵王。
“傻小子,過来一下。”
母亲的叫喊传来,唐晨收回了思绪,起身走了過去。
却见母亲拿着一根黝黑的方正石棍,乍一看有点像是煤炭,又像是大理石。
“這是你爸收藏了一辈子的,你好好保管。”唐母郑重其事的递给了唐晨,“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要让人拿了,這是你爸的心血。”
唐晨微微错愣,不太明白母亲的意思。石棍方方正正,约莫二十厘米长,很轻,跟木头差不多。不過很冰凉,有点像是冷玉。
约莫一寸的宽度,最顶上刻着一個“戒”字,感觉有点像是古代用来惩罚学生用得戒尺。
很奇怪的是,父亲从未提起過這东西,而且這么多年来,他也从沒见過。要知道,這家裡每一個角落,哪怕是钱柜他都翻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