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以己之眼去追尋
如果真的要把衛宮士郎把自己的經歷全部說出來的話,恐怕就是談到後天天亮都說不完
故此,他會有這要求也是很合理的。(⊥
不是由他單方面地把自己的事情一股腦兒地說出,而是saber想知道什麼,他便回答什麼。
但是,縱使是合情合理也好.衛宮士郎提出了這個要求,卻正好苦了saber。
“誒我明白了。”
眼見衛宮士郎沒有因爲她的質詢而感到動怒絲毫的不滿,saber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但是,說讓她隨意提出問題,她又應該怎樣去問纔好
昨晚的夢,只去到夢中的她擊退lancer爲止便終結了。現在的saber能夠歸納出的結論就有三個。
第一,雖然看不到臉,但是在夢中的那人確實是衛宮士郎。而且,比起眼前的衛宮士郎來說,夢中的那個衛宮士郎無論是實力﹑處事態度,抑或是應急能力都遠遠不如,如果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凡人與英雄的分別。
第二,按照她與抑制力簽下的契約,理論上不管在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要她有滲合在內的話就理應會保留相關的記憶。但是,即使她沒有在危急情況下被衛宮士郎召喚的記憶,她卻百分百肯定夢中那個保護了衛宮士郎的人也正正是她。
把僅有的線索串聯在一起,拼圖也漸漸成型了
若果說那個夢是衛宮士郎的回憶的話,那麼回憶中的衛宮士郎比起現·在·的衛宮士郎要弱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本來,比較起眼前這個過份無懈可擊的衛宮士郎來說,還是回憶中的那個衛宮士郎更像正常的少年。
問題出在第二點上的矛盾。
如果這是衛宮士郎的回憶的話,那就代表那是已·經·發生的事情。
但是如果是已·經·發生的事情,而saber自己又牽涉在內的話,她不可能沒有相關的記憶。
此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同時出現兩位英靈什麼的,在平常的狀況下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換言之,回憶中的衛宮士郎所經歷的,毫無疑問是聖盃戰爭。
考慮到夢中看到的lancer不論是從樣貌﹑衣服還是武器來看都不可能是在第四次聖盃戰爭中現身的迪盧木多·奧迪那,而參與第四次聖盃戰爭的衛宮切嗣又是衛宮士郎的父親衛宮士郎會參與的聖盃戰爭,只可能是第五次的聖盃戰爭而非其他。
但是,縱使如此
眼前的衛宮士郎卻告訴自己現·在·距離第五次聖盃戰爭還有三年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憶代表的是過去,但是過去的事情卻發生在現在的未來。
唯一能將這現象合理化的解釋,大概就只有穿越時空吧
雖然在想到這可能性的瞬間覺得有點荒謬,但是在冷靜下來後saber卻越發相信這個可能性。
就好比說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情似的,在與抑制力簽下契約之前,任誰告訴她有方法能夠使她在世上永存不滅,脫離時間的擺佈(英靈殿),她想必也會對這人嗤之以鼻。
沒有看到過的事情,不代表絕對不可能發生,尤其在這個充滿魔法與神祕的世界就更是如此了。
但是,隱約猜到了眼前的衛宮士郎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一回事,如何有條理地發問又是另一回事了。
是要直接問他是不是穿越了時空
還是說應該跳過這一步,改爲問他未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他要穿越時空
發問的自由度看似是很高,但是實際去發問時,卻意外地發現礙手礙腳,不管怎樣問都不太好的樣子
這,正是saber現在面對的煩惱。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不覺間saber已經保持了這欲言又止的狀態十多分鐘了。
但是,縱使是這樣,坐回她身前的衛宮士郎卻沒有發出那怕一句怨言。
他只是靜靜地坐着,不發一言,但是卻也沒有閉上眼睛休息,只是靜靜地用包容的目光看着saber,耐心地等待着後者的發問。
“唔.”
被衛宮士郎無言地看着,saber的俏臉不禁一紅。
若果說衛宮士郎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埋怨的神色,又或者是甚至口出怨言的話,那麼縱使從此開始saber對衛宮士郎印象可能會直線下掉也好,她也不會有現在的反應。
但是,問題就在於衛宮士郎非但沒有以上的反應,更反過來是極端地縱容她,臉上的表情甚至好像在鼓勵她繼續想下去,直至想到合適的提問爲止。
即使不想要承認但是這份無言的溫柔,的確是動搖了saber自身的心情,使她越發的不好意思
“算了.”
終於,忍受不了那長時間的沉默,saber紅着臉輕咳了一聲,然後緩緩地開口。
“士郎,我明白乾涉別人的過去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但是爲了能使我以後安心地履行自己的職責,我還是不得不先理解清楚一些事情,請你諒解。”
“不,老實說如果立場倒轉的話恐怕我也會作出和你相同的決定,畢竟都看到自·己·了,說是沒有疑問那纔是假的。”
對於saber的再次致歉,衛宮士郎只是微笑着地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要在意。
畢竟,從瞭解到saber看到他的回憶開始,對方早晚會對他當面提出疑問也是意料中的事情,這對於衛宮士郎根本毫無驚訝的成份。
“士郎你知道我發問的原因?”
“大致上猜到.嘛,畢竟我昨天也在做草原上的王者之夢呢,原理是差不多的。”
“既然如此,那麼事情便好辦了.”
或者是因爲習以爲常吧
即使是聽到自己的記憶被讀取,saber的俏臉上也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對於我接下來的問題,士郎你不需要詳細地回答,只需要答是或否就可以了.可以嗎?”
“可以。”
“那麼.我要開始了。”頓了一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saber一字一字地說道“士郎.你在以前曾經見過我,對不對?”
“對。”衛宮士郎頷首。
“士郎你所說的那個友人.其實並不是別人,而是我自身,對不對?”
想到衛宮士郎對於那個友人的描述,在說話的同時,saber的臉上不由得便露出了一絲的紅暈。
若果推測無誤的話.衛宮士郎的初戀,恐怕就是未來的她.換言之,現在的衛宮士郎,理論上(實際上也是)是對她有好感的。
雖說她本人對於情愛之類的東西不感興趣但是即使只是稍稍想象一下每天都和衛宮士郎待在一起,被那過份的溫柔包裹着渡過每一天的樣子,饒是素來以超越性別自居的saber也不禁感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接近沒有一個女孩子會討厭自己對他有好感的人溫柔地對待自己
縱使是一直以抹殺感情的方式生活也好,縱使一直不肯承認自己的本心也好.無可否認地,saber的內心深處也終究是一個女孩,不能完全免除這一點。
“對”
當然了,感到害羞的人也不只saber一人
想到自己之前說過的事情,在頷首的同時,衛宮士郎的臉孔也不禁變紅了。
畢竟.縱使說的只是初戀也好,現在這個情況變相就像是在當面告白啊這又叫他怎麼淡定下去
“最後一個問題我在夢中看到的一切,包括士郎你曾經被穿着藍色衣服的lancer攻擊在內,也是確確實實地發生過的事情,對嗎?”
“是的。對我而言,那是實實在在地發生過的事情。”
“那麼.這樣便足夠了。”
最終,在和平的狀況下得到了想要的回答,saber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老實說.如果立場真的倒轉,而衛宮士郎又真的向她質詢的話,就連她自己也不能保證不會因爲對方的不信任而生氣
能夠在如此平和的狀況下落幕,也就虧得對象是衛宮士郎啊
“誒?這樣便可以了嗎”
saber的臉上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顯然是已經滿意衛宮士郎的回答的。
反過來地,這次倒是衛宮士郎這邊感到了疑惑。
明明滲合到一件這麼複雜的事情當中,如果是遠阪凜的話想必是會把握機會刨根究底地問下去吧?僅僅問三個是非題真的足夠嗎
“不,可以了。”出乎意料地,saber搖了搖頭“能夠有士郎這樣優秀的人做我的master,如果還有太多的要求的話就會顯得我不知足了。餘下的疑問,就讓我在夢中以自己的雙眼來尋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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