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夢境
看馬濤半天沒吱聲,亓巴忽然反應了過來,趕緊拿回自己的手道。
“沒關係……沒關係的……”
馬濤嘴上雖然這麼說着,可內心已經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了,打擊不打擊你也都說完了,也幸虧自己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馬濤,如果真換了是一個同名同姓的馬濤在這,怕早就跟你倆動刀子了,還能這麼輕鬆。
跟馬濤說了這麼多,亓巴也有些累了,接着翻身回到自己的牀上往那一躺,接着又彎腰衝他牀下的揹包裏取出了一些喫的。
“你要喫點不?”
考慮到自己一個人喫不好,況且人家剛剛可是還幫着自己支付了一半的房費的,亓巴隨即伸手遞給了馬濤一塊。
他取出的是一塊黑麪饅頭,已經乾的邦邦硬了,這從他用力去咬饅頭時發出的咔咔聲就能知道,這東西,相當的考驗牙齒了,雖然不至於把牙硌掉,但是啃硬饅頭時所產生的牙齒摩擦感受一般人也真是受不了。
“不了謝謝,我喫過了”
馬濤衝他擺了擺手,謝過了他的好意。
一般喫這東西馬濤他們都是喜歡先燒一壺開水然後用開水泡着喫的,這樣不光能很軟和,而且還有一股甜味麼,更能養胃,像是亓巴這樣拿起來硬碰硬的用牙齒咬的,真的是沒幹過。
很快,馬濤就體驗到了另一種來自於此人的折磨,那就是牙齒摩擦硬饅頭的生意,這聲音就像是屋裏有一個大老鼠在啃咬桌椅板凳時所發出來的聲音一樣,聽上去讓人心裏抓心撓肝的癢癢,恨不得上去找到然後一棒子解決這聲音的來源。
與人和住就是這樣,每一個人的生活習慣都不盡相同,每一個人也都有每一個人喜歡的食物,想要融合在一起,必須要經歷過一個時間的過程,但是這個過程是煎熬的。
有這麼一個故事,說夫妻兩人生活了大半輩子,老公睡覺喜歡打呼嚕,而且是特別響的那種,就算是站在門外邊都能聽的到,爲此,老婆是被折磨的苦不堪言,每天晚上都不得不用枕頭或者是被子蓋住腦袋才能睡的好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老婆總想着有什麼辦法能治好老公睡覺打呼嚕的毛病,爲此是花費了大量的心血,可是沒有什麼用,時間久了,老婆也就慢慢習慣了老公晚上睡覺打呼嚕的響聲,直到有一天,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帶走了老公的生命,從那一天,老婆是怎麼也睡不着了,因爲她的生命裏再也沒有了那熟悉的呼嚕聲,有的,只是數不盡的孤單和寂寞。
當然了,馬濤是不可能在這裏享受一輩子亓巴喫東西的聲音的,但是此時也正是他最鬧心的時候。
“那個你們傭兵也到處走麼?會不會有的僱傭兵利慾薰心中途反卦的”
爲了轉移這鬧心扒拉的念想,馬濤不得不再次開口主動和亓巴說起話來。
‘唔……當然,我們也是世界各地的跑的,但是一般都只是在自己熟悉的區域接任務,接了任務就必須要保護好任務目標,一旦任務失敗,那說明什麼你知道麼?’
亓巴一邊往嘴裏塞東西一邊回答着馬濤的問題。
“意味着什麼?”
馬濤倒是有些好奇,這個跟賞金獵人很相似的職業到底是什麼樣的。
賞金獵人是依靠全世界各地尋找賞金首消滅它們爲生的,一生征戰,千古留名,僱傭兵的生活什麼樣他不知道,也不清楚,因爲他不在那個行業,也就不懂得這行業的規則。
“說明你這個人完了,你的任務失敗,你還活着,那隻能說明你膽小懦弱,別人都死了你能活下來,不是苟且偷生就是你中途肯定逃跑了,沒別的可能,這樣的人,你說以後還會有生意讓他來接麼,所以,僱傭兵只要接了任務就必須完成,完不成,那還不如死了”
說到自己的職業,亓巴不免也有些感慨,眼中更是帶着一絲濃濃的悲哀和無奈,想必,在他身上也發生過很多生死瞬間的事吧,他能活下來,也定然是付出了不少。
“不過僱傭兵也有風光的時候”
話說到這,亓巴又打開了話匣子,之前臉上的憂愁全都被他轉瞬間換掉了,接着,手中的饅頭也不吃了,翻身又從牀上做了起來,轉了個身,人後面向馬濤道“我記得去年,我們接到了一個任務,說是去運送一批貨物,而且貨物的數量還相當的多了,那次接了這個任務的人海了去了,差不多能有好幾百人,等到了那以後才發現,貨物倒是在,但是僱傭我們去的人都死了,而且已經死了好久了,於是,這批貨就成了無主之物,那批數量不小的貨物就這樣被我們這麼一批人給分了,全都是食物和生活必須品啊,那一次,去的人都發了,你知道麼,我在那一次足足轉了900多G的收入,趕上我小半年的開銷了”
亓巴有些像是陷入沉迷的樣子,閉着眼睛,回味悠長帶着十分後悔的語氣補充道“現在想想,當時要是我也租到一輛戰車那該有多好,最起碼賺它幾千G現在也不至於落魄成這個樣子”
“看來當傭兵也不容易”
馬濤點了點頭,更明白自己能有今天真的是五分靠運氣,四分靠朋友,一分靠努力的原因所在。
細想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拿到這第一輛戰車,那根本不會有幾乎到達快活林,更不會遇見蘇瀾昔,包括現在的小金子和高涵,也許,至今自己都還在安安穩穩的那多村拼了命的打小怪努力賺錢呢,即便自己能出來,靠着用腿走,怕是現在剛剛能走到到達漢城,如今,自己大大小小的也算是走到過六個人口比較密集的村鎮了,這就是有車和沒車的區別,一輛戰車或許你看着並不起眼,但是很多人恰恰就卡在這一輛戰車之上,爲了這一輛戰車,努力拼搏,最終一事無成的也大有人在,這就好比人生的第一桶金,等你撈到了,也就掌握了其中的竅門,之後的金錢,機遇也就自然而然的接踵而至,多少人爲了這人生的第一桶金耗盡了自己一生的努力卻仍是功虧一簣。
“可不是麼?難死了,只要在外面,那就是等於整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多不準什麼時候就丟了,就前兩天,我有個朋友接了個任務去南邊的修羅殿,不知道怎麼的,得罪了那的人,再也沒回來,後來聽說後他是因爲左腳先踏進修羅殿的大門而被抓起來處刑的,你說這不扯淡嗎”
亓巴對於這件事顯得很憤憤不平,可他也只能用嘴說說,而且說道這個事的時候聲音還刻意放低了聲音。
這就是最底層人的無奈。
提到修羅殿,馬濤的心中微微一動,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修羅殿?那怎麼了,據說那不是挺好的地方麼”
“誰知道呢,頭段時間聽說修羅殿二當家的女人跟人跑了,二當家的暴怒,殺了不少的人,搞得現在修羅殿是人人自危,咱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有多漂亮,哎你說,一個女人能改變這麼大,你說她是不是蘇妲己啊?”
亓巴突然問向馬濤。
馬濤也只能連連點頭,口中說道“可能吧”
此刻的馬濤心中已經笑翻了,心說,你要是知道你口中的那個蘇妲己就住在對面,怕是會嚇尿褲子,但是這話馬濤不能說,只能在心裏藏着。
“反正我是沒見過那個蘇妲己,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但是她能跟別人跑了就一定不是個好女人,我實在是搞不明白,那個女人到底咋想的,有好日子不過,非要滿世界的折騰”
馬濤不吱聲了,聽到這話,馬濤立刻就意識到,蘇瀾鈺的離開肯定在修羅殿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尤其是輿論,正所謂人言可畏,不明真相的羣衆很有可能憑空想象出諸多種可能來,只有你先不到的,沒有他們說不出來的,馬濤也有理由懷疑,這些個可能都是嚴肅派人散佈出來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爲了引蘇瀾鈺主動出現,他跟蘇瀾鈺認識了那麼久,對於蘇瀾鈺的性格肯定比自己更清楚,馬濤有理由相信,當蘇瀾鈺親自聽到亓巴今天的評論肯定會受不了站出來,可一旦蘇瀾鈺出現,嚴肅定然能找到他們的位置。
嚴肅的強大毋庸置疑,那套—動力裝甲就是他無所畏懼的依靠,想要擊穿達到銀甲級別的動力裝甲,憑藉他們現在的武器有些困難,主炮倒是可以,但是嚴肅絕對不會讓C裝置有鎖定他的時間,一旦打起來,還會像上一次那樣落荒而逃,姐姐的武器倒是可以,但是隻能出其不意,畢竟嚴肅不是活靶子,不會給別人這個機會的。
嚴肅這個人,陰險狡詐,冷血無情,對誰都一樣,這是一個真小人,而小人往往最願意把自己僞裝成正人君子,馬濤與嚴肅,或者說是蘇瀾鈺與嚴肅絕對只能活下來一個,但是現在,只能是有多遠躲多遠,想要幹掉嚴肅,除非將他們的戰車進行全面的升級,只有這樣才能讓馬濤有一戰的基礎,在或者,安裝上一門可以對嚴肅構成威脅的SE裝備,但是,現在三輛戰車連SE口都沒有預留,即便是買了SE裝備也無法安裝,除非他們回到羅克去給SE口打眼,但是,那將是一個漫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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