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許自強，楊瓊，徐長順（老三——印刷廠主任）
葉清秋騎車騎的飛快。
她趕到印刷廠大門口捏車剎停下來後她人就從車上下來推着自行車走進廠裏。
她推着車來到停車棚裏找了一塊空地停好車。
然後她脫掉棉手套塞進布包裏頭後把車子上了鎖。
她拔下車鑰匙就揣進了衣兜裏。
她整理了自己的棉衣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才拽着身上布包的寬帶子走出了車棚。
她一邊擡手弄自個頭上的頭巾朝自己車間的大門方向走去。
葉清秋快走到附近的花壇的時候時一道渾厚有力的男聲傳來，
“咦，清秋你怎麼來了？不是你妹落水上鎮醫院照顧去了嗎？”
身穿一身藍色工裝的許自強走出車間大門正巧看到葉清秋走來，他還舉着滿是機油的雙手看着葉清秋。
許自強的臉上透着很意外的表情愣愣地站在門口的走廊上等葉清秋回話。
葉清秋疾步走到許自強的跟前解釋道：
“自強，你也聽到村裏人說了的吧！我妹昨晚才脫離了危險我想我媽在那邊照顧她，我就想來多掙點個工資？”
許自強一聽臉上露出擔心的表情說：
“哦，我昨天一天在廠裏還是車間的工友他們說的我才知道那要不要我先借點錢給你啊你先應應急唄？”
“不了，謝謝你，那個張麗萍家賠了一些錢夠用了看你手髒的，你趕快去洗洗吧！
我就不耽誤你工作了我急着找主任報到呢？”
“哦哦哦，我剛給三組修機器線上還沒生產呢？
大夥們都在清昨天的產量，今個機器出的紙張不多你去三組找主任吧他一定在那。”
“謝謝，那我進去了找主任了待會聊。”
“嗯，好！”
葉清秋對許自強笑了笑就走進車間大門直接就往三組生產車間方向走去。
葉清秋剛走進去她就聽見幹着活的工友們問她葉清婉怎麼樣了？
都是在同一個地方居住跟生活誰有點事想瞞着都瞞不住只要哪個村上發生了什麼事馬上就在顧家圩大隊一下子傳得沸沸揚揚的了改成了每家每戶的飯後談資。
“唉～清秋你怎麼來啦？你小妹沒事了吧？”
“清秋啊來上工啊你妹妹身體狀況怎麼樣了呀？”
“清秋啊我聽你們村的人說你妹的事了她怎麼樣了啊？”
“那張家賠錢了沒有呀聽有人說她們家死不承認也不認賬我看啊應該報到鎮上公安局去？”
“你可不能這麼說鬧出人命才報上面，人家還活着呢！我家親戚在她們村說張麥子到處借錢賠醫藥費呢！他張麥子還向我家親戚借過錢呢？你猜借多少？二十塊錢啊！”
“昨天出事我在現場我跟去看了那場面多嚇人哦！我跟着去鎮醫院看到搶救的醫生都說危險哦，哎呦呦～聽到我滴心啊那個怕呦我現在想想我還是讓我家閨女兒子不要去有水的地方玩了萬一有啥好歹就晚了哦！”
“謝謝大家的關心謝謝啊我妹她沒事了過幾天就出院回家了呵呵呵呵～”
葉清秋沒接觸過這些工友他們都不跟她在一個組幹活又不常在一起說話她也不知道他們叫啥名字見到了就點點頭。
葉清秋走在過道里對正在不停地幹活又熟悉的工友們一一解釋了一下子：
“謝謝謝謝你們的關心，我妹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人還在醫院住院冶療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聽村子上有人說你妹救上來都快沒氣了？聽的怪嚇人的哎！聽你這麼說啊我心裏就踏實了。”
一位年紀大的婦女工友剛做好的白紙用扎繩打包起來，葉清秋經過她身邊時，對葉清秋說的。
葉清秋點點頭謝謝了這位婦女之後，她就走到後面最裏面的一間改成裁剪紙張的車間門口，裏面放着一個大型的裁剪機器正在運作中機器的聲音很是嘈雜。
這就是第三車間臨時改的操作間，葉清秋站在門內就看到徐長順主任還有兩個負責這臺機器的男操作工，他們三個男人圍在一臺機器上討論着什麼。
葉清秋用力敲了敲門急着喊道：“徐主任，徐主任～”
車間裏全是機器的運作中的聲音很是嘈雜，只要說話小了就聽不到，徐長順就沒聽見，他正在指着機器的一側位置跟旁邊的兩個男的做指導工作，他身邊的一個男的聽到了就用手推了推他，
“主任，葉清秋來了喊你呢？”
徐長順擡起頭朝門口望去，他上下打量着葉清秋，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他重重的拍了拍身旁男的肩旁，
“你先這樣手工操作一下，我去去就來。”
徐長順雙手背在後面走到門外靠在外面的牆壁上看着葉清秋，不耐煩的問：
“找我什麼事？我現在挺忙的啊！”
葉清秋來到徐長順的跟前低着頭不敢看着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主任，是我妹她落水的事你是知道了吧？今個我妹才脫離危險，這不是週日嘛，我就來廠裏幹活多掙點工分錢。你看我現在來了，可不可以安排我一個活幹幹啊？”
說完話葉清秋纔敢擡起頭眼巴巴的看着徐長順讓他能通融就通融一下。
“可你昨天週六都沒來還不打聲招呼我不知道你要不要過來你的空位我讓別人頂上去了，你說我現在也沒有空工位給你啊？你早點來找我不就好了嗎？我現在都早早安排好了？”徐長順嚴肅的說道。
葉清秋不敢得罪徐長順畢竟他是自己大隊印刷廠的正主任許多人都在巴結他要是得罪了他這份工作就會丟了。
她心裏懊惱昨天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了，沒讓楊瓊幫她說一下留個預備名額，她急着搓着手說：
“主任，你看我人都來了你讓我幹什麼都好，我不就是想多加點工分嘛？你通融通融一下吧，拜託了。”
徐長順看着一臉着急的葉清秋心裏想着：
自己家的大兒子喜歡這個丫頭一直惦記着到現在，自家老婆找了好多個媒婆說親不下一百個家世背景好的姑娘可自己的大兒子都是死活不同意非說要娶這個葉清秋當媳婦不是她大不了一輩子當光棍。
徐長順想着就氣的不行，他還不是爲了自己兩個兒子的將來打算嗎？
站了半天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葉清秋心裏有點着急，她知道每週加班總共留幾十個名額，好多家裏困難的人每週都報名加班從不落下。
葉清秋擠出來一點笑容勉強的說：
“徐主任，那就算了吧，我等到下週再加回來也是一樣的，那我就不打擾了工作了，抱歉。我走了。”
葉清秋快速鞠了一個躬立馬轉身跑出去了，她經過車間的時候幾個人回頭望着她一眼又繼續幹活了，有的人低着頭在說着什麼。
徐長順見葉清秋說了一句話就跑了，他覺得丟了面子一臉的不高興，他剛剛還想要做做樣子好歹他是這廠裏的車間正主任呢，他生氣的罵道：
“臭丫頭傲慢的不得了就白白長了一副好皮囊沒腦子沒眼力勁的蠢貨，呸，我家傻兒子眼真是瞎才喜歡她這麼個貨色，哼～”
他翻了翻白眼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轉身就走，還故意說了句：
“這丫頭來了又走，我還沒說什麼都跑了？真是的。”
車間裏沒人看他，徐長順哼着曲，手背在後面走到三組車間裏繼續指點幹活。
葉清秋一路跑到了停車棚裏站在自己的自行車旁發呆她心裏難受又委屈。
她在心裏責備自己道：讀了這麼多年的書白讀了都怪自己沒有用，
一沒膽子二沒口才三沒能力去說服別人，自己也拉不下臉來求人家？
葉清秋差點就要哭出來了，她強忍着覺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太差了那她以後萬一遇到比這更槽糕更嚴重的話那她怎麼辦？她都不敢想。
“清秋，葉清秋，你怎麼來了？不是在鎮上醫院嗎？許自強說你來上工了我還不相信呢？沒想到你從醫院回來了那說明你妹妹她人沒事了吧？”
楊瓊高興的跑了過來站在葉清秋的對面說道。
楊瓊歪着頭看着她連忙伸出手推了推葉清秋的手臂，葉清秋纔回過神一臉的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忙解釋說：
“哦，我，嗯，我妹醒了還在醫院呢，我媽看着她，我就想回來加個班多掙點工分多拿點工資嗎人滿了我就回去了唄！”
葉清秋吸了吸鼻子還抿了下嘴巴然後從棉衣口袋裏拿出鑰匙彎下腰去開鎖。
楊瓊急忙說道：“清秋，要不，我去找徐主任商量商量讓他加個名額唄！”
葉清秋把鎖鏈從車軲轆裏抽出來鎖在車架上她站直身子後搖了搖頭說：
“算了，我剛剛找過了，你去幹活吧別管我了。”
楊瓊走出停車棚子站在外面等葉清秋推着自行車出來，葉清秋推着車子出來後對着楊瓊笑了下道：
“我沒事噠小瓊，那我走了你忙你的去吧小瓊，再見。”
“再見。”
葉清秋騎上自行車就離開了楊瓊看着她的背影然後也走了。
葉清秋心裏想着，自己總不能這一輩子在大隊印刷廠裏上班做着粘作業紙的工作吧？
她想出人頭地想進城找工作可心裏又不甘心要是真辭了工作去縣城找份新工作容易嗎？
許自強會跟她一起去嗎？她心裏沒底她這不知道自己到了縣城她自己能幹什麼呢？
她深深懊惱又自責自己怎麼她就這麼的沒用？
她自己上高中的時候怎麼就沒有好好的聽老師們講課呢？
常聽妹妹葉清婉說姐姐畢業了出來當個老師也不錯呀！
當她妹葉清婉拿着她上高中的課本自學的時候，她自己還嘲笑過她，後來她們互相出題考對方的時候，她卻不會做了當時她妹葉清婉還幸災樂禍的說道：
“姐姐你完蛋了哦哈哈你的書白讀了！”
她花了五毛錢封住了自己妹妹的嘴。
葉清秋騎着自行車轉彎駛到了自己村子上的泥巴路上，她見本村人家房頂上的煙囪開始冒着煙就曉得大家開始忙碌着做飯。
她加快了腳上踩的速度把自行車的車軲轆轉的飛快直往前衝。
印刷廠廁所旁楊瓊攔住洗好手的許自強說：
“阿強，我哥讓你下工了晚上到我家喫晚飯。”
許自強道：“行，我媽去我爸那去了，我還在想今晚去哪解決喫飯問題呢！小瓊下了班我騎車載你一道回家。”
楊瓊高興的說：“嗯嗯嗯～好啊。”
他想着楊媽媽燒的菜可好吃了。
許自強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說：
“那我就不客氣咯！下了班你到車棚等我哈。”
楊瓊害羞的扭捏應道：
“嗯，我知道了！哦～對了阿強，清秋她看到你載我她不會生氣吧！”
“不會，我洗手的時候看到她騎車走了！”許自強說。
楊瓊一聽心裏高興的要命故意說：“啊？走了？她不是說來加個工麼她怎麼走了呢？”
許自強搖搖頭說：“那我也不知道她啊要不我等會問問徐主任到底怎麼回事吧！”
楊瓊連忙阻止道：“不行不行，你不是她們組的，阿強你說其他人會有意見的，你還是別問了，對了你肚子餓不餓呀？我帶了一包牛肉乾是我親手做的我哥都說我做的好喫我拿給你嚐嚐咋樣？”
許自強一聽是他喜歡喫的牛肉乾忙點頭說：“太好了我最喜歡喫這個了！”
楊瓊笑道：“阿強你喜歡喫以後我做給你喫。”
許自強也笑着說：“好好好，小瓊我在修理室等你哈！”
北市某部隊的訓練操場上士兵們正在400米無障礙跑。
顧慕白站在跑道的終點左手拿着一本藍皮計劃表，右手拿着秒錶正在計時。
當兵的他們比如每天早上不是10公里徒手越野就是衝坡體能訓練，器械體操，全副武裝5公里越野跑步還有手榴彈投遠投準練習。
接着下午安排56衝鋒槍立跪臥三種姿勢精度射擊又是400米障礙跑，體能訓練又是體能訓練，單槓引體向上依次循環下去，他們每天都是又苦有累的不間斷的有計劃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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