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病牛
英子搖了搖頭。
她纔不會亂買東西呢。
林毅看到英子這樣，也沒有多說啥。
看來英子消費觀念的轉變，不是短時間能夠改正的。
也難怪，英子跟韓二爺打獵，其實收入不低。
但家裏卻過的十分拮据。
連一件像樣的新衣服都沒有用。
這是窮怕了啊。
這個時代大部分人都是這樣。
所以包括在幾十年後，國人的儲蓄依然是世界上別的國家和地區人所難以理解的。
甚至00後都難以理解。
爲什麼老人明明有錢，卻捨不得花，非要藏在各個角落。
去世後，子女在家裏翻箱倒櫃，蒐羅出大量的現金，有些甚至都被老鼠給吃了。
這種消費觀念，已經伴隨了他們的一生。
兩人結伴同行，不一會，林毅看到不遠處，有一個攤位。
一個村民在旁邊的柱子上，拴着一頭牛，似乎是在賣牛。
八十年代的牛還是很珍貴的，在農村，也是當做勞力用的。
所以地位也很高。
這人居然拉了一頭牛來賣，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不少人都圍在那裏看熱鬧。
林毅和英子擠進了人羣裏。
不一會，從喫瓜羣衆的七嘴八舌討論聲中，林毅好像也知道了緣由。
這牛生病了，病的很嚴重，原先是附近的一個生產隊的，這不是快過年了嗎，加上這頭牛又治不好了，被獸醫下了死亡通知單，所以索性就拉到集市來，看看能不能換點錢。
生產隊境況也不咋地，急需一筆錢，拿去給村民解決過年的物資呢。
問清了緣由，很多人也都心動了。
想要撿個漏。
有人詢問了價格。
那人開價1000塊。
這個價格，直接嚇走了八成的人。
好傢伙，這哪是撿漏，這是被當成凱子了。
“一千塊，你咋不去搶，你這牛都病的要死了。”
“就是，這牛這麼瘦，宰了賣肉，都回不來本，大家散了吧。”
“別急着走啊，沒準真有冤大頭買呢。”
圍觀的人不少，都是看熱鬧的。
還有勸那個村民，趁早把牛帶回去吧，這個價格沒有人買的。
不要在這裏吹風了。
那個村民嘆息一聲，他其實也不想賣的這麼貴，但這牛又不是他的東西，而是生產隊的，生產隊的隊長說了一千，少於這個價格不賣。
事情便陷入了一個死局。
英子打量着眼前的這頭牛：“毅哥，你看那牛的眼睛，好像在流淚。”
林毅看了一眼，還真是。
牛跟狗一樣，都是人類忠實的夥伴和朋友。
而且養久了的老牛，都十分的有靈性。
看這頭牛，應該養了得有二三十年了，算是一頭老黃牛了。
“這牛真可憐，爲生產隊任勞任怨，喫苦耐勞一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沒想到老了，生病了，就被拋棄了。”
英子嘆息一聲。
這話也讓不少人引起了共鳴啊。
是啊，二十多年幫生產隊耕地耕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這位小姑娘，話不是這麼說的，這牛老了，病了，難道還要人給它養老送終不成？”也有人反駁道。
倒還不如趁着沒死，能賣一點錢，然後回頭買一頭小牛給生產隊繼續創造價值呢。
英子搖了搖頭，懶得理會那些人。
三觀不合的人，沒有必要爭論。
什麼叫做給牛養老送終。
“我買了。”就在這時，林毅對賣牛的村民說道。
英子連忙拉了拉林毅，小聲的說道：“毅哥，你別衝動啊，我不跟那個人爭論，是因爲覺得沒有意義而不是讓你買這牛。”
林毅拍了拍英子的手：“英子，我買這牛，是有原因的，不是爲了跟人爭辯，也不是說可憐這牛，你看這牛，像是生什麼病？”
英子聽了林毅的話，看向這老牛，但半晌也沒有看出什麼來。
她也不是獸醫啊，哪知道這牛是生了什麼病。
但就這一愣神的功夫，林毅便已經買下了這牛，並拿出了包裏的水，餵了起來。
周圍那些圍觀的人，看到林毅真的買了這牛，也全部都傻眼了。
“不是，哥們，你真的買這牛？”
“這不是純虧的嗎？”
“同情心氾濫？”
“我的天，還真是活久見了，這可是一千塊錢啊。”
“我兩年的工資，我的天.”
林毅付了錢，那賣牛的村民，生怕林毅反悔，連忙腳底生煙，一溜煙跑了。
村民們更是覺得林毅上當了。
但人都已經跑了，再說也沒有了意義。
然而就在這時，這頭老黃牛，居然朝着林毅緩緩跪下。
牛的前腿跪在地上，哞的叫了一聲，眼裏還在落淚。
這一幕，直接把不少大媽都給看哭了。
“這牛太有靈性了，居然還知道跪謝恩人。”
“我的天，這牛成精了啊。”
“年輕人，你好人會有好報的。”
不少人對林毅的行爲也是十分讚賞的。
林毅對周圍的人拱了拱手，便帶着英子，牽着老黃牛離開了。
老黃牛雖然得了病，但走路還是能走的。
就是走的很慢，有氣無力的。
彷彿隨時都能倒下一般。
不過再喝了林毅餵它的古井水後，老黃牛似乎感覺到身上的病痛也減輕了不少。
林毅這纔跟英子透露了祕密。
“英子，這牛得的是結石，我看它體內有牛黃呢。”
英子頓時眼前一亮。
牛黃！
牛黃也叫西黃、醜寶、犀黃等，據說它的發現還是因爲神醫華佗。
英子出生在農村，又是打獵世家，所以當然聽說過牛黃。
但只是聽說過，從未見過。
原因是牛黃實在是太稀有了。
農村的牛本就稀少，再說牛黃出現的概率十分低，可能幾萬頭牛裏，纔會有一兩頭牛體內有牛黃。
這玩意，在大草原上，牛羊成羣的地方，倒是很多。
東北這邊農村，還是少見的。
所謂牛黃，其實是牛生病以後的產物。
是水牛，或者是黃牛的牛膽囊中的結石。
也可以通俗的理解，就是牛的膽結石。
其實不光是牛會有結石，像豬的結石叫“豬寶”，而狗的結石叫“狗寶”，它們都是有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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