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黃裕良森然的眼神如寒刃掃來,陳兆頭被看得心顫,不由自主地縮了縮頭。
黃裕良對趕過來的助理唐文奎說道:“聯繫寶港最好的腦科醫生,不管多少價錢,都把對方請過來。”
燒傷雖然很厲害,但黃裕良最擔心的還是胡霄霄的腦部震傷。
董佩玉也趕了過來,爲了走得快一些,她連腳上的高跟鞋都扔了,跑到醫院時,腳上的絲襪都刮破了。
她聽到了黃裕良的話,不等喘順一口氣,就說道:“醫生的事,我找謝智恆幫忙,謝家比較熟悉這方向的醫生。阿良,這一件事我不信是意外,你一定要找出兇手,還有背後指使的人,絕不能放過他們!”
董佩玉帶着狠色說道。
她已大概問清楚了胡霄霄受傷的事,在這一行混了這麼多年,她不信會有這麼多的意外,尤其是兩個爆破師還是從未失手過,有着數年工作經驗的人。
“我也不信。”黃裕良對董佩玉說:“玉姐,這裏的事交給你了。”
說完,他走出了醫院,外面天色漸黑,他的身影走進夜色黑暗之中。
爆破組的工作人員全被捆住,關押在陰暗的地下室裏。
黃裕良一步一步地從樓梯走下去,落地有力,鞋底發出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落在了每一個聽到的人的心坎裏,彷彿那有力的腳步踩在了他們的心臟上,壓得他們透不過氣來。
黃裕良來到關押的地方,只有一盞瓦數不高的燈泡。他高大的身影站在燈泡下面,遮住了屋裏大半的光亮,棱角分明的臉龐,一半隱在黑暗中。
看守的手下郭濱喊了聲黃生,退在黃裕良身後。
黃裕良居高臨下地看着被綁住手腳,堵住嘴巴,瑟瑟發抖的數名工作人員。
他打了一個手勢,郭濱上去把兩名爆破師堵住的嘴解開。
他低沉的聲音在陰暗的地下室透着幾分入骨的寒意:“誰幹的?”
孫祿嘴巴一得自由後,馬上哭訴道:“黃生,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與子豪聽到導演的指示就爆破,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劉子豪被嚇得也跟着喊道:“當時情況有點亂,我一聽到孫祿說……”
“黃生,我們都是聽從了指令,不知道哪裏出了差錯,你讓導演過來,我們再從頭推演一遍,看看是哪裏出了問題,以後絕不會再犯下這樣的錯誤!請黃生再給我們一次機會!聽說霄姐受傷了,我們的確有責任,我們願意付醫療費用,我們願意補償。”孫祿連忙說。
兩名爆破師哭泣求饒的聲音,在窄小的地下室裏迴盪,聒噪中透着一股的森然。
黃裕良慢慢地摘下他鼻樑上的眼鏡,“有沒有人跟你們說過,我這人脾氣不太好。”
兩名爆破師帶着滿臉的淚水與涕水擡起頭,撞見黃裕良除下眼鏡後,一雙彷彿嗜了血般的可怕眼神,往日見過的溫和的黃生,在這一刻,陌生異常,好似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
他們心口猛然一悚,連靈魂都顫了顫。
黃裕良吩咐道:“將他們都審一遍,不管任何方法,任何手段,我只要結果。”
“是,黃生。”郭濱從黃裕良後面走出來,應道。
郭濱是跟着黃裕良從寶島來到寶港的心腹,曾經是軍中精銳,幹過審訊的活,使用過的審訊手段,別說幾個普通人,就是有鋼鐵般意志的人都未必能在他手上捱過去。
郭濱叫來幾個馬仔,接手了審訊,黃裕良走出地下室,坐在外面的小廳,慢慢地解開束縛的領口釦子,以及袖口釦子。
不到半個小時,郭濱把所有人都審了一遍,帶着結果來向黃裕良覆命。
“黃生,審完了,其他人都不知情,沒有曾參與這件事。搞事的是叫孫祿的爆破師,他故意提前按下了爆破,致使霄姐受傷。孫祿交代,他是受人指使對霄姐動手的。”
“誰?”
“對方是青隆幫的人。”
黃裕良慢慢站了起來,“孫祿處理掉,其他人雖然不知情,但同一組工作竟然讓孫祿鑽了空子,罪不可饒,每人打斷一隻手。”
夜深了,酒吧門前的燈紅酒綠,顯得熱鬧非凡。而酒吧後面,那些燈光照不到的地方,黑得濃稠。
黃裕良從濃稠的黑夜中走出來,手裏拿着電話,撥通了寶島那邊。
“我需要一批貨,最遲明天晚上送過來。”
唐文奎開着車子過來,黃裕良上了車,然後吩咐說:“通知所有的兄弟,明天天黑前,全部拿上傢伙,等待命令。”
唐文奎只有服從,沒有質疑,“是,黃生。”
夜晚的街道起了風,彷彿預示着山雨欲來風滿樓。
黃裕良拿到五區的一塊地盤後,收攏了不少人。
三仁社團解散的社員中,那些沒有留下案底,手腳比較乾淨的,都被他收入麾下。之後賺了錢,又從其他小幫派裏挖了不少人過來。
如今,黃裕良手下能指揮得動上千人。
第二天下午,一艘從寶島過來,運送鮮果的船靠在寶港的碼頭,幾個不起眼的箱子混在水果之中,幾次轉手,送到了黃裕良手上。
他打開箱子,裏面都是武器。
數量多得能夠組起一支隊伍。
青隆幫的地盤在六區,與五區正好相連。在下午時分,青隆幫的人就發現了不對勁,連忙去向青隆幫的龍頭趙驤報告這一件事。
“趙爺,五區那邊傳來消息,讓居民天黑後不要出門,甚至與五區相連的六區居民也被通知了。趙爺,我懷疑他們是奔我們來的。”
趙驤手裏夾着一根雪茄,深深吸了一口,漫不經心問:“查出是誰想搞事嗎?”
“黃裕良,那些去通知居民的古惑仔都是黃裕良的人。”
趙志岐冷笑一聲:“乳臭未乾的小子,拿了一塊地盤還不滿足,想喫我六區的地盤?正好,我早就看中了他手裏的那塊地。你吩咐下去,叫齊手足,拿上傢伙,教一下那個島仔怎麼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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