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即將爆發危機
道俊知道分享自己快樂的最好的兩個方法，就是把意想不到的錢消費出去，和用最悠閒的時間來花錢。
道俊想要一個人慶祝，就來到了和雷切爾以前一起去過的酒吧。
道俊喝着啤酒笑着的時候，聽到了酒吧裏到處談論着的八卦。
有人高聲問道：“逐日今天做了一件瘋狂的事情你聽到了嗎？”
“當然，難道金融圈還有不知道的人嗎？”
“你中了多少？”
有人摻和進來的，急切想要了解大家的投入情況：
“具體數額我也不清楚，不過多虧了逐日，對金融業來說，應該是一場金錢盛宴吧？我聽說光是我們德意志銀行就值1200萬美元。”
“媽的，高管們又要拿高薪分紅了。”
“你不着急嗎？如果逐日的行爲真的解釋得通，屆時，他們將不得不支付2.4億美元。”
“我估計他以後要交鉅額的保險金……這麼搞起來，逐日鉅額虧損下，好像也快要關門了。”
他們雖然聊得起勁，始終不能嘲笑道俊的瘋狂。
逐日確實做了一些瘋狂的事情。
然而，當每個人都知道涌入華爾街的資金數量驚人的時候。
大家就開始認真思考去對待這件事了。
正因如此，酒吧裏到處都是擔心並充滿憂慮的竊竊私語，卻沒有想象中會出現的嘲笑聲。
“你知道他們在倫敦也做過同樣的事情嗎？”
“倫敦？英國？”
“對，我聽說你向英格蘭銀行推銷了一份價值6億美元的信用違約掉期合約，難道不是真正的百億賭博嗎？”
“要是真的就好了，如果逐日賭對了呢？
“賭對了？那就去他媽的整個華爾街。”
現在是星期五晚上。
從現在到星期一還有兩天的時間。
購買了那些房地產企業債券的人，會收拾焦慮不安的心神忙着工作。
“嘿，小夥子。”
頭髮花白的中年酒保把一個啤酒瓶放在道俊面前說道。
“你和雷切爾，上次不是在這裏做了850億美元的項目什麼的嗎？”
“你是？你認識雷切爾嗎？”
“當然，她是這裏的常客，而我的日常工作是在這裏喝幾杯我最喜歡的雞尾酒，然後下班回家。”
“好的。”
“我知道雷切爾是逐日的老闆，那麼，四處傳播的逐日瘋狂事蹟與那850億美元有什麼關係嗎？”
酒保難掩好奇，眼睛放光的問道。
道俊本想安安心心的喝上一杯，此時此刻卻被酒保打破了歡快的氛圍。
道俊從錢包裏掏出一張一百美元的鈔票，放到了吧檯桌子上。
“你貸款買房了嗎？”
“沒有，我沒有任何負債。”
“我很高興，不過建議你，現在賣掉這個酒吧還爲時未晚。”
“什麼？”
酒保目瞪口呆，根本沒想過要拿這一百塊美金的小費。
“你在未來只有失業者光顧的華爾街賣酒，就離破產也不遠了。”
道俊面無表情地對調酒師微微一笑，離開了紐約的夜街。
高盛風險管理執行副社長威爾·愛默生盯着上週五簽下的合同看了半天。
站在他身邊等着副會長開口的紅髮男子終於忍不住先開口了。
“要不我們先聯繫逐日投資？”
“稍等一下，第一步是準確計算出總量。”
副社長威爾·愛默生託着下巴，目光依舊盯着合同。
他好像一直在等電話鈴響。
“打電話給我。”
他拿起筆，飛快地記下了手機聽到的號碼。
“你確定嗎？”
他用筆在寫有數字的紙上敲了敲，再次確認，掛斷了通話。
威爾.愛默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沒過一會，被手機鈴聲驚擾的愛默生如夢初醒。
他對身邊的紅髮男子說道。
“都到會議室。馬上！”
副會長一說話，紅髮男子就跑了出去。
威爾·愛默生再次檢查了這些數字。
道俊用筆圈出的850億這個數字，壓得愛默生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愛默生一進入會議室，數十道目光齊刷刷看向了他。
他二話不說，向一個男人拋出了一個問題。
“邁克爾，你目前的投資情況如何？”
“什麼？”
“次級抵押貸款！應用浮動利率後的債務償還狀態！”
“大約在3%左右。”
愛默生聽到邁克爾缺乏自信的話語後，皺起了眉頭。
“左右？你會不會辦事？不要估計，告訴我確切的數字”
“給我五分鐘。”
邁克爾開始瘋狂地敲打他的筆記本電腦鍵盤。
“上週五，邁克爾押注85億美元抵押貸款支持證券將停止運作，他們的計劃是35億美元，但他們在幾個地方降低了賭注，你可以猜到，合同的內容和我們之前簽訂的沒什麼兩樣，所以如果他們贏了……我們這需要賠付的金額將達到恐怖的近350億美元。”
會議室裏的所有人聽到後都張大了嘴巴，久久無聲。
逐日的瘋狂行動是整個週末人們喝酒時熱議的話題，所以沒有人不知道這個事，但大家還是第一次聽到總投注額。
以F開頭的咒罵，迅速在辦公場所爆炸開，大家都在憤怒生氣。
但因爲愛默生的表情，所有人都忍住了。
他們想知道，爲什麼逐日公司投入85億美元時，副社長對高盛的2.16億美元如此生氣。
“之前也有人和逐日一樣的想法，但數額不大，不是嗎？”
聽到副會長的話，有的點了點頭，有的只是面面相覷，似是陌生。
“逐日是一個優先考慮穩定的地方，85億被倒在一個極度捨不得虧本的地方，這不奇怪嗎？”
“愛默生，這是每年5000億美元的抵押貸款證券，85億美元是一大筆錢，但相對於5000億美元來說卻是微不足道的一筆。”
有人提出反駁意見，而其他人則因他們的樂觀情緒而受到鼓舞。
“在拉斯維加斯證券化論壇上，我們宣佈次級抵押貸款相關證券的損失率僅爲5%。”
“誰？”
“在貝爾斯登社長布魯斯米勒的主題演講中.”
愛默生副會長打斷他問道。
“5%的依據是什麼？你檢查過了嗎？”
當樂天派手下猶豫着沒有回答時，正在檢查默認狀態的邁克爾救了他。
但他計算出的數字讓會議室裏的每個人都感到內疚並沉默。
“愛默生，從今年開始……”
“多少錢？直接告訴我數字！”
“8%………”
邁克爾開始最清楚地感受到危機感。
因爲他看到違約圖表急劇上升。
“如果這種趨勢繼續下去，下個月將超過9%，甚至飆升到10%都很正常。”
邁克爾還透露了一個不應該隱瞞的重要事實。
“浮動利率已經是固定利率的四倍多，再這樣下去，所有抵押的房子都會被挑起來……”
威爾·愛默生的眉毛在顫抖。
可以肯定地說，證券化論壇主題演講中的數字是毫無根據的。
論壇無非是交易者的聚會，他們擺攤出售更多的金融產品衍生品。
正是因爲他一絲不苟的洞察力，威爾愛默生才升到風險管理副經理的位置。
他一絲不苟，在巨大的水壩上找到了一個微小的螞蟻洞，纔不至於倒塌。
但他覺得，今天他必須寫辭職信。
這不是螞蟻洞，而是已經出現了很大的裂縫，而且還在漏水，看來大壩很快就要決堤了。
他痛恨自己，怎麼就被華麗的金錢盛宴矇蔽了雙眼，但此時，責備自己什麼都不做，已經來不及了。
他清楚地知道從現在開始他必須做什麼。
雖然事先沒有發現風險，但必須將已經發生的風險降到最低。
愛默生拿起了會議室桌子上的電話。
“立刻派五名保安上來。”
會議室裏的人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目瞪口呆，卻又張不開嘴。
因爲愛默生堅定的表情不同尋常。
愛默生見保安到來並對保安們說道。
“我不在的時候，保證每個人都呆在這裏，並把手機放在桌子上。”
看到會議室的人，他大聲起來。
“大家互相監督，誰敢違反規定走掉，當場開除！”
衆人連忙拿出手機放在了桌上。
愛默生對保安說道。
“關閉所有手機並停止使用，筆記本電腦也是如此，還有，拔下電話線，讓這些人遠離會議室，一會兒就結束了。”
當保安開始收手機時，威爾·愛默生跑到高盛社長辦公室。
會議室頓時變成了一個與外界完全隔絕的孤島。
沒有誰能把信號發出去。
“報告，這裏有緊急情況。”
“暫時坐下，喝一杯水。”
高盛董事長約翰·羅傑斯安撫了趕過來的威爾·愛默生。
“是因爲逐日嗎？”
“是的，但真正的問題在別處……”
羅傑斯主席擡手指了指電視機，捂住了愛默生的嘴。
“先看看那個。”
CNN突發新聞在電視上播出。
『第二大次貸公司新世紀金融2日向特拉華州威靈頓法院申請破產保護，這一天，公司還公佈了裁員3200人，佔員工總數54%，出售關聯公司等重組細節。
隨着近年來次級抵押貸款利率上升和房價下跌，它一直在努力應對日益嚴重的資不抵債問題。
此外，他解釋說，CIT集團和格林威治資本已經同意融資1.5億美元，但股價已經比去年下跌了97%。”
威爾·愛默生緊緊閉上了眼睛。
唉
已經爆炸了！
“你知道新世紀最大的債權人是誰嗎？”
對於會長的提問，愛默生也只是點了點頭。
那就是高盛。
而全球前10名的金融機構也都是主要債權人。
“逐日簽署了85億美元的對賭協議？”
“對。”
“約翰，逐日的85億美元不算什麼，我們需要儘快擺脫我們的CDO（抵押債務義務）。”
與焦急的副會長不同，羅傑斯還有空閒時間。
“如果我們開始清理CDO會怎樣？抵押貸款基礎上的所有證券都會瞬間傾瀉而出？”
“這不是我們必須避免的東西嗎？”
主席猛然轉頭：“你知道逐日爲什麼只簽了85億美元的合同嗎？”
愛默生聽着主席不緊不慢的問話，胃裏火辣辣的。
“十億美元可不是小數目。”
“不，你說總額是850億美元？”
“那是850億美元。”
“就算是850億韓元，反正2%也不到，逐日是我們償付能力的準確寫照，我們已經簽訂了很多信用違約掉期協議。”
“額，多少……？
“300億美元。”
愛默生知道董事長的輕鬆來自放棄，作爲風險管理副社長，他意識到自己對此無能爲力。
看着一臉懵逼的艾默森，羅傑斯會長嘿嘿一笑。
“別這樣。其中200億是我們的，我們買了保險以防萬一，你知道從我們公司分拆出來的加里信託嗎？”
“是的，不就是一個有獨立人格的投資團隊嗎？由有才華的人組成.”
“是的，該公司和高盛簽訂了信用違約互換協議，目前子公司已經賺了100億美元，所以有點喘息的機會。”
陳道俊傻眼了，什麼也沒說。
總公司吹噓樓市會漲，子公司賭樓市會崩。
如果高盛的股東知道了會怎麼想？這顯然是對商業道德的背叛。
如果愛默生知道這100億美元中有1000萬美元是約翰·羅傑斯親自承包的，他一定會很惆悵的。
約翰·羅傑斯拍了拍沙發，站了起來。
“時間不早了，不過我們去玩也應該吧？你手頭的零碎債務，我會吩咐你儘快把他們都處理掉，從現在開始你要盡你最大努力去防止這種情況繼續蔓延。”
“我會嘗試在公司內部做點什麼，但外面已經亂七八糟了。”
“其他公司也不傻，我們再分析逐日橫掃的原因，他們也會得出和自己一樣的結論。”
華爾街已經爆炸了。
沒辦法，只能讓個人投資者儘早知道這個事實。
就像以前那樣，經濟危機最大的受害者難道不都是普通投資者嗎？
“高盛是這場危機處理事件中所表現出來的反應速度是所有公司中最快的，你不也在給我主動傾訴，並掙扎着去消化這件危機給你造成的消極影響嗎？”
整天被電話困擾的雷切爾喝了咖啡休息一下。
“明天這隻證券會被投資者拋售得到處都是。也會有愚蠢的人會嘗試去收購它。”
“這裏所有人都知道M國的抵押貸款無法收回這件事爆出來只是時間問題。”
雷切爾臉上難看的表情並沒有消失。
“哈利，據我瞭解，抵押貸款支持證券只有這一家公司”
“你是在說金融衍生品嗎？”
“是的，次貸波及的衍生品的規模有多大，你知道嗎？”
“知道，超過20次，耳朵都起繭了。”
雷切爾見陳道俊語氣平靜地搖了搖頭。
“爲什麼？聽到世界經濟崩潰，我有必要大驚小怪嗎？”
“不，世界經濟正在崩潰，而你已經積累了大量的金錢，但我認爲我並沒有從中受到特別的啓發。”
“樂極生悲，M國的財富已經賺了850億美元，但數百萬M國公民將流落街頭，你不可能永遠快樂。”
“不，我感覺我還蠻快樂的！”
陳道俊咧嘴一笑。
其實，掙錢並不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
真正令人高興的事情是，這場經濟危機會成爲擊倒陳動基的最致命的一顆子彈。
因爲他直接重倉了迪拜塔建設，等到次貸危機衝擊過去，這個項目指定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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