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主動告白
蕭幼然不知道何時在他的牀上躺下了。
她似乎睡着了，眼睛也閉上了。
許修文沒有立刻叫醒她。
他從座椅上站起來，慢慢走到牀邊，低頭注視着蕭幼然。
蕭幼然的臉蛋是百看不厭型的。
許修文看她的臉，已經看了十幾年了，每次看到還是覺得很好看。
此刻的她熟睡着，臉上沒有沒有一絲表情，平靜安詳，宛如一個沉睡的仙女。
“沒事，你要是還困就多睡兒。”
許修文看到了，蕭幼然自然也看到了。
許修文注意到蕭幼然的反應，笑了一下，“喲，當時還沒發現，原來那時候你就暗戀我呀？”
好在圍牆並不高，加上樹杈和樹枝的高度剛好合適，蕭幼然沒費多大力氣便爬了上去。
所以她故意刻在了比較高的位置。
她站在牆上，手裏抓着樹枝，緊張的說道：“小許，現在怎麼辦啊？”
那時候許修文還沒開竅，可能不懂什麼叫喜歡。
來到客廳後，蕭幼然不好意思坐在他旁邊，於是選擇坐在他側面。
就算許修文不喜歡她了，她也要聽他親口說出來，她才願意相信。
許修文說完便朝着學校側面走去。
本來是想看小許會不會表態，結果他似乎沒聽出自己的意思。
總是她先主動聯繫他，而他總是率先結束話題。
但是今天她藉着這個機會告白了。
許修文耐心的說道：“你先爬到樹杈上，然後踩着上面這根樹枝，然後雙手搭在牆上，往上面爬。”
蕭幼然雖然早就猜到回答，但真當她聽到這番話。
但是自從上了大學，許修文就變了。
他強迫着自己硬着心腸，說道：“對不起，我喜歡上別人了。”
他正準備離開，走了幾步卻發現蕭幼然站在原地沒跟過來。
許修文站在下面護着她，防止她掉下來。
“那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
即便是到了大學，許修文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宋思雨，當時蕭幼然撞見了他留了號碼，又是生氣又是傷心。
她還抱着最後一絲幻想。
他環視一圈，分辨了一下地形，然後朝着某個方向走去。
她非常失望。
但是更進一步，是不可能的。
“許修文，你明明喜歡我的……你爲什麼不喜歡我了……？”
但在感情上，她是非常小氣的性格，她眼裏容不下其他女孩子。
很快。
他張開雙腿，躺靠在沙發上，隨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許修文漫無目的的看着周圍。
本來打算過年再攤牌，有點可惜沒等到過年。
但是又鬆了口氣。
許修文是沉默的，是平靜的。
蕭幼然指着頭頂上方樹幹上的圖案，又蹦又跳，眼中滿是笑意。
以蕭幼然的性格，這種時候她肯定不會承認。
這個時間段沒什麼好看的電視節目，許修文看了幾眼就沒了興趣。
許修文知道蕭幼然找的是什麼，他看過去，突然愣在了原地。
從初中開始，蕭幼然就喜歡許修文了。
“你等我一下。”許修文用同樣的方式爬到了牆上。
可此時此刻，面對她的告白，許修文選擇了沉默。
蕭幼然驚喜的喊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小許，你看它還在。”
如果他不喜歡她，爲什麼他要吻她呢？
許修文記得那是當初初中畢業的最後一天，蕭幼然拉着他來到這裏，想要在樹上留下他們的名字。
“好呀。”蕭幼然調整好了心情。
來到一處牆角下，許修文指着牆外的一棵桂花樹道，“從這裏翻牆進去吧。”
如今在他眼裏，蕭幼然就像一個可愛的妹妹。
但是沒辦法，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必須得說了。
許修文轉身回了房間，然後換了一套適合出門的衣服。、
“累了，起來活動活動。”
而且當時他的注意力都被女孩兩條細嫩長腿給吸引了。
許修文真的很不想在這個時候和蕭幼然攤牌。
她在上面刻字的時候，許修文的視線都被她的裙尾給擋住了，看不見她刻了什麼字。
“那怎麼辦？”
許修文不忍直視她此刻的模樣，太令人心疼了。
過了幾分鐘，許修文突然提議道：“在家待着太無聊了，要不要出去走走，順便買點喫的。”
她應該會說：“我纔沒暗戀你，是別人加上去的。”
面對此時的情況。
“我想起來了，你跟我來。”
但女孩都是早熟的。
蕭幼然立刻露出了笑容。
每個人的青春都是寶貴的。
蕭幼然一下子傻眼了，她臉頰滾燙，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此時站在學校大門前，她忽然想起了過去的事，想着想着，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她端坐在沙發上，雙腿併攏斜靠着沙發底座，雙手搭在腿上，坐姿優雅。
許修文見她醒了，及時將視線抽離，平靜的道：“你醒了？”
蕭幼然已經哭了，淚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扁着嘴兒哭的梨花帶雨。
兩人在無人的校園裏轉悠起來。
他了解蕭幼然，她既大方，也小氣。
在樹幹上，刻着許修文和蕭幼然的名字。
蕭幼然望着熟悉的大門，往日的一幕幕場景在腦海中浮現。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開始喜歡管教小許，讓他不許做哪些事，要求他做哪些事，就像一個小妻子一樣。
她希望看到的是許修文欣喜莫名的表情，是他毫不猶豫的同意。
“嗯嗯。”
蕭幼然頭微微垂着，視線一直看向地面，偶爾纔會擡頭瞥一眼許修文。
許修文聽到她的請求，安靜了一秒，旋即才又問道：“你真的想回去看看？”
許修文說着朝客廳走去。
蕭幼然不是傻子。
以至於女孩刻好字後，他都沒想起來看一眼。
“那我試試。”
他只能寄望於蕭幼然自己明白他的心思，然後放棄不必要的幻想。
初中的事，許修文不願意去回想，他不像蕭幼然這麼多情善感。
蕭幼然見狀也立刻跟了出來。
許修文低着頭，思考怎麼說下去。
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喜悅。
蕭幼然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了這麼直白的話。
“好啊，你慢慢換，我不着急。”
蕭幼然從那時候就知道自己喜歡他了。
然後便是沉默。
蕭幼然看了他一眼，清亮的眸子亮晶晶的。
但是他沒那麼做。
許修文知道，他現在只要問她要不要做他女朋友，蕭幼然絕對不會拒絕。
蕭幼然照着許修文說的做，開始爬樹。
許修文站在牀邊注視了幾分鐘。
蕭幼然雙手撐着牀面坐了起來。
如果不是因爲喜歡他，她怎麼可能會同意男生對她做這些事。
蕭幼然淺淺一笑，“我不困了。”
許修文和蕭幼然默默的走在大街上。
聽到他要出去轉轉，沒有絲毫猶豫便同意了。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到了初中校門口。
許修文沉默，蕭幼然也沉默了。
她整理了一下秀髮，柔聲道：“不好意思啊，我不小心睡着了。”
在兩人的名字外面，還有一個愛心的圖案。
可是蕭幼然還沒死心。
一轉眼，三年過去了。
不知道被多少人抱過的樹幹表面非常光滑，完全不會咯手。
許修文站到地面上，仰頭對蕭幼然說，“像我剛纔那樣下來，別擔心，沒事的”
蕭幼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幾乎不亞於告白，她的心意已經表露無遺。
蕭幼然不好意思的笑了。
許修文被她突然告白整的有些慌張。
睜開眼後，看見的第一個人是許修文。
也許是聽不到鍵盤的聲音，蕭幼然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了幾下，旋即睜開了雙眸。
頓了一下問道，“你怎麼不繼續碼字了？”
蕭幼然突然哀求道，“我哪裏做錯了……我一定改……小許你繼續喜歡我好不好？”
如果他不聽話，她又會暗自傷心。
他只好返回女孩面前，提醒道，“走啦，幼然。”
她不知道小許會不會同意，有些緊張。
一時間，他沉默了。
轉了一圈。
落地後非常興奮的喊道：“小許，我下來了。”
她就算喜歡，也總是不願意承認。
她情緒崩潰了！
許修文此時才意識到什麼，擡頭一看。
她也察覺到許修文身上的變化。
蕭幼然從剛開始被發現曾經小祕密的害羞，到激動下的告白，再到現在，許修文沉默的反應，她的心一下子冷了下來。
蕭幼然擔心她的名字以後會被其他人給抹掉。
既然沒可能，他不想繼續耽誤下去了。
沉默了幾秒後。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棵樹的位置，“是這棵樹吧？”
她咬着脣，倔強的看着許修文，她要等一個回答。
蕭幼然一臉爲難的說道。
只有客廳裏的電視機發出聲響。
否則許修文也不敢調侃她。
許修文其實不介意在學校裏照顧她，幫她處理問題，解決困難。
自從上次被強吻過後，蕭幼然就一直認爲許修文也是喜歡她的。
他雙手抱住樹幹，然後將腿也掛到樹上，順着樹幹直接滑了下去。
除了剛開學的一段時間，他幾乎不去交大找她。
沿着圍牆走幾步，在圍牆的裏面，也有一棵樹，不過沒有樹杈和樹枝可踩。
好疼！
他轉頭看向蕭幼然，隨意的問道：“伱要回家麼？”
高中和初中時候，許修文但凡和女孩子親密一點，她就會生好幾天的悶氣。
許修文和蕭幼然都是在這裏上的初中，所以站在門口，看着熟悉的大門，兩人默契的停下了腳步。
寒冷的冬季，街道上行人並不多。
她抽泣着，不甘心的問：“爲什麼不可能了？”
蕭幼然聞言，很緊張，立刻說道：“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他們都長大了，但是他們的關係卻越來越遠了。
“對不起，我們真的不可能了，你會找到一個喜歡你的人。”
蕭幼然坐在他肩膀上，用小刀一下一下的在樹幹上刻下了名字。
蕭幼然曾經沉迷在那種小心思中。
許修文彷彿沒聽出來一樣，笑着說道：“是麼，沒想到我還有這種能力，我自己都不知道呢。你喜歡就留下唄。”
包括這次放假，許修文沒有陪她一起回來，他連什麼時候回來都沒告訴過她。
蕭幼然“嗯”了一聲，表情認真。
她咬了咬脣，忽的問道，“小許，我想去回學校看看，你可以陪我一起麼？”
許修文初中爬過很多次，早就知道怎麼做。
對視了一眼，許修文說道，“現在放假了，從正門應該進不去。”
每次許修文聽她的話，她都會暗暗開心。
她也學着父母，叫着他“小許”。
曾經她幫他找的藉口，就像一柄柄利刃從她的心臟穿過。
再也沒有初中時候那麼親密無間。
蕭幼然的心情瞬間跌到谷底。
蕭幼然認真尋找了半天，忍不住道：“小許，怎麼找不到那棵樹了？”
從房間出來，他看着還在沙發上靜坐的蕭幼然，笑着提醒道，“走了，幼然。”
一陣低低的抽泣聲傳入他耳中。
故地重遊，許修文一時間也有些懷念。
他已經有了程璐、唐薇薇，甚至還有了情人安詩詩。
“我不會呀！”
蕭幼然這次是毫無顧忌，直截了當的當面說出來了。
蕭幼然聞言鬆了口氣，旋即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我以爲你要趕我走呢。不是就好，小許我喜歡和你在一起，哪怕什麼也不說，我也很開心。”
他還記得當時是夏天，那天蕭幼然穿了一件綠色的裙子。
所以他上課摸自己大腿，經常在別人面前裝哥哥摸自己腦袋，下午放學藉着送自己回家爲由牽她的手。
因爲夠不到高處，許修文還當了一次人肉梯子。
她絕對不可能和其他女孩子分享男朋友！
所以許修文和她絕對沒有可能。
她走到樹前，墊着腳尖，仰着頭仔細的尋找着。
許修文的坐姿就隨意多了。
那更不是她想看到的。
結果令他沒想到的是。
他做了什麼事，最近在忙什麼，除非她問，否則他從來不主動告訴她。
這是她跟初中時的閨蜜學的。
旁邊的蕭幼然更是情緒激動。
許修文笑了起來，“我什麼時候要趕你走了？”
這還是他認識的蕭幼然麼？
他認識的蕭幼然明明是個臉皮很薄，喜歡口是心非的的女孩子。
許修文沉默了良久，終於開口說道，“幼然，我們不可能了！”
她也害怕，萬一許修文聽出來，卻拒絕了她。
她大方體現在經常和別人分享喫的用的物品，從幼兒園開始，張姨給她準備的零食，漂亮的文具等等，她都會和同學分享。
蕭幼然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尚不能確定是不是這棵。
蕭幼然學着許修文的樣子，抱着樹幹滑了下來。
許修文笑道，“是啊，你下來了，要不要給你發朵小紅花？”
那時候的他們關係多好呀，許修文每天都屁顛屁顛的跟在她後面，“幼然”“幼然”的叫着。
可是她全都沒看到。
她想過很多次主動告白，但一直都放不下身段。
蕭幼然在安靜了幾秒後，突然點頭道：“嗯，那時候我就喜歡你了，現在也是，我好喜歡你呀，許修文。”
許修文狠下心腸說道：“你沒錯，是我喜歡上別的女孩子。”
來到學校後面時，蕭幼然興沖沖的拉着他走進小樹林。
蕭幼然也反應過來了，臉一下子紅透了。
重生已經有半年時間，對於蕭幼然前世畫餅的行爲，許修文已經不在意了。
她給他找了很多借口，比如他很忙，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許修文猜到了她想找的是哪一棵樹。
但此時許修文看清楚了。
“哇~~”
蕭幼然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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