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水淹七軍
北門城外,大周軍營內。
無言面色虛弱地走出帳篷,氣息微弱地說道:“已經過去三日了,要是葉先生還不回來,我們恐怕很難再維持她的心脈了。”
“喲!你這是腎虛啦,怎麼後繼乏力呀?”戒菸瞧見無言臉色蒼白,忍不住調侃道。
“師弟,夠了!少說兩句,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咱們還是想想辦法,如何壓制毒素。”戒毒趕忙出聲訓斥戒菸,隨後一臉誠懇地問無言:“公子,剛剛具體是什麼情況?”
無言喘了口氣,緩緩說道:“適才我運功護住她的心脈,沒想到那毒素異常濃烈,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將毒素控制住。”
“估計是她全身其他部位的毒素,也都集中起來攻擊心脈了。時間拖得越久,我們耗費的靈力就越多。”
衆人聽完她的講述,神色皆變得十分嚴肅。
無言雖然細胳膊細腿,但實力不容小覷,連她都難以單獨壓制毒素,看來這次的情況着實棘手。
幾人掀開帳篷,正準備查看,卻驚見秦若希的臉色又開始變化,顯然毒素再次蔓延開來。
“不好!”戒毒焦急地說道:“毒素反撲了,快助我壓制!”
四大和尚沒有猶豫,立刻結陣,全力壓制毒性。
與此同時,軍帳之中,田華之正唉聲嘆氣。
這幾日,軍隊多次遭受北涼的襲擾,再加上水源短缺,士兵們早已疲憊不堪。
“報……”就在他思索應對之策時,一個小兵匆匆來報:“將軍,探子回報,北涼大軍已經出城,正朝着我軍駐地逼近!”
田華之聽聞,頓時怒道:“他們這是看準了經過三日缺水的折磨和襲擾,我軍此刻最爲疲憊,想發動總攻啊!”
他迅速走出軍帳,擡頭向北門方向望去,只見塵土飛揚,敵軍行軍產生的轟隆聲令人膽寒。
田華之深知此戰避無可避,於是高聲下令:“全軍列陣,迎戰!”
大周士兵們儘管疲憊,但聽到田華之的命令,還是強打起精神,準備迎敵。
很快,北涼大軍如黑壓壓的潮水般涌來,讓大周衆人的心瞬間沉到谷底。
就在此時,張道陵身着鎧甲,面色肅穆的立於全軍陣前凌空而立,手中緊握着長劍。
他居高臨下地俯瞰着大周衆人,語氣凌厲地喝道:“周賊,可敢出來一戰!”
話音剛落,張道陵化作一道流光,徑直衝入大周軍隊之中。
流光所過之處,士兵們如同被收割的麥子般成片倒下。
田華之心中大驚,這就是修道者的實力嗎?恐怕就算用再多的人命去填,也難以將其擊敗。
但此刻他已無路可退,只能咬牙上前迎戰。然而,他們在張道陵面前,實力懸殊如同螻蟻。
即便衆多士兵以命相搏創造出一絲微弱的機會,田華之還是被一掌擊退,身受重傷。這便是凡人與道者之間難以逾越的差距。
“周賊,你先殺我北涼三十萬兒郎,又屠戮我北涼十萬雄兵,今日我定要爲他們報仇雪恨!”張道陵手中長劍揮舞不停,在他的帶領下,北涼士兵將早已亂成一團的大周士兵打得潰不成軍。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破空聲,一道寒芒拖着長長的藍色尾翼,如閃電般激射而來,直指張道陵。
“滋滋滋!”
飛刀射中張道陵手中的寶劍劍身,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那湛藍色的火焰尾翼攜帶着熾熱高溫,令他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只見一位身着青衫的英俊少年飄然現身,正是那葉北玄!
他手持斬仙,劍光閃爍,神色淡然地注視着張道陵。
“啪!”張道陵拼盡全力,這才艱難地格開誅邪。
“葉先生!”張道陵眼中閃過一絲敬意,拱手說道:“您來了,可惜,這一仗,您怕是要輸!”
葉北玄神色鎮定,語氣沉穩道:“勝負尚未可知,打過才見分曉!”
言罷,兩人皆化作流光,瞬間纏鬥在一起,速度之快,甚至連肉眼也難以捕捉到他們的身影就像是看見兩道光影不停地交錯。
田華之見葉北玄歸來,心中頓時安定下來,立刻高呼:“弟兄們,葉將軍回來了!隨我一同與將軍殺敵!”
說罷,他手中長劍一揮,大周軍隊頓時士氣大振,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重新列陣反撲。
戰場之外,兩位高手激戰正酣,在空中與地面來回穿梭,所到之處,天崩地裂。
一個錯身之後,張道陵被葉北玄斬仙的鋒芒逼退數步,他不禁嘆息道:“葉先生果然修爲高深,張某自愧不如,您恐怕還未使出全力吧!”
葉北玄神色未變,心中想着:全力?我分身術都還沒用呢!如今我已突破金丹境界,無需再靠出其不意,就是要正面交鋒。
“張天師,我知曉你爲人正直,實在不忍你多年修行毀於一旦。你若能棄暗投明……”
“葉先生不必多言。”張道陵急忙打斷道:“張某深知此戰已違背天意,然而,張某身爲北涼之人,早已下定決心與北涼共存亡。”
“既然如此,那葉某就不多勸了。”葉北玄明白他心意已決,唯有分出生死纔是當下之選,於是將手中長劍一橫,準備再次戰鬥。
張道陵眉頭微皺,看向大周士兵的反撲,心知今日一戰恐怕功虧一簣,便開口道:“葉先生,您還是去處理一下那些毒素吧!大周士兵早已疲憊不堪,此時與我決戰,並非明智之舉。”
頓了頓,他接着說道:“不如你我暫且罷鬥,擇日再戰,你看如何?”
葉北玄心中一動,暗自盤算:此刻北門城門大開,若率兵攻打,雖有很大機會攻破,但己方必然損失慘重,不利於後續攻破北涼城。天知道他們還藏着什麼殺招,這一波還是穩一手爲好。
“如此,甚好。”
說罷,兩人身形一閃,各自退回軍中。北涼大軍接到命令,如潮水般退朝,撤回北門關。大周軍隊則有序地撤回駐地。
各自回去後!
葉北玄站在軍帳之中,面色凝重地看着地圖。
此戰已經引出張道陵,試探目的達成,接下來就要使出真招了。
他轉身看向田華之,問道:“田將軍,爲何公子和四大和尚沒有前來助陣?若他們一同前來,想必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敗北!”
田華之聞言,無奈地嘆息道:“葉將軍,他們此刻正聯手壓制毒素,護住秦北希的心脈,實在抽不出身。”
“她的情況十分危急,若不是幾人輪流不間斷地壓制,恐怕她早已……”
葉北玄聽聞,頓時一驚,說道:“什麼?難道已經到了生死邊緣?”
田華之神色凝重地點點頭:“正是如此。我們的大軍不斷遭受襲擾,疲憊不堪,公子和四位大師也分身乏術,這才讓北涼鑽了空子,差點釀成大禍。”
葉北玄默默點頭,不再多言,身形一閃,朝着秦若希所在之處趕去。
帳篷外,無言正焦急地等待着。帳篷內梵音陣陣,金光閃爍,透過帳篷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他焦急萬分之時,一道身影出現。他剛要開心地喊出聲,卻見葉北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隨後,葉北玄緩緩掀開帳簾,只見四大和尚正分別佔據秦若希牀的四方,口中唸唸有詞,身上金光四溢。
然而,金光之中竟隱藏着絲絲黑氣,那黑氣如同活物一般,正不斷透過金光滲透出來,甚至開始反撲。
四大和尚也正遭受着毒素的侵襲。
“不好!”葉北玄心中暗叫,這毒素竟如此霸道,居然能順着靈力隔空毒害他人。
若不及時阻止,恐怕他們都會中毒。
想到這裏,葉北玄揮出一掌,打斷了四大和尚的陣法,同時隔絕了毒素。
接着,他閃身向前,一指點在秦若希的胸口,試圖壓制毒素,卻也因此,毒素不斷侵入他的身體。
四大和尚見狀,面露震驚之色。
“葉先生果然厲害,竟能一人壓制毒素。”
“那是,我大哥可牛了!”
黑氣瀰漫,葉北玄幾乎被黑氣籠罩。但奇怪的是,黑氣一進入他的身體,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百毒不侵的體質,果然霸道。
待秦若希的情況穩定下來,葉北玄快步上前,拱手說道:“多謝四位大師,你們沒什麼大礙吧?”
戒毒睜開雙眼,調息片刻,無奈又帶着歉意地說道:“葉先生,您終於回來了。”
“此毒實在太過詭異霸道,我們四人聯手都難以壓制,甚至還差點被它順着靈力感染,實在是無能爲力。”
葉北玄點點頭,若不是幾位和尚幫忙,秦若希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無妨,我已經帶回了橘葉。”葉北玄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這是橘葉泡的水,眼下也只能試試看了。若不起作用,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戒毒點點頭,說道:“若還是不行,恐怕只能強攻北涼,逼他們交出解藥了。”
葉北玄表示贊同,當下情況危急,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他將瓷瓶湊近秦若希的嘴脣,然而倒出的橘葉水卻瞬間滑落,她根本喝不進去。
“怎麼辦?”無言面露焦急:“她這幾日全靠我們維持心脈,身體機能早就喪失了。若是喝不下去,恐怕……”
葉北玄望着橘子水從秦若希臉頰兩側流下,打溼了牀單,沉思片刻,突然靈光一閃,說道:“我有辦法了。”
言罷,他一口將橘子水喝進嘴裏,含着水緩緩低頭,準備餵給秦若希。
“不可!”戒毒急忙阻止,焦急地說道:“此毒霸道,葉先生您雖然修爲高深,但這樣直接接觸,必然會中毒。”
葉北玄神色淡然,說道:“無妨!”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雜念,將嘴脣貼在秦若希乾裂的嘴脣上,然後開始渡靈力給她。
受到水分的滋潤,秦若希竟奇蹟般地本能吸吮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葉北玄擡起頭,擦了擦嘴脣,開始觀察秦若希的情況。
戒毒震驚地說道:“葉先生竟無懼毒素,當真恐怖如斯。”
“好像沒什麼變化。”戒菸眉頭緊皺,盯着秦若希。
然而,他們話音剛落,秦若希忽然渾身泛起金光,金光不斷收攏,將黑氣壓迫在一起,很快黑氣便被金光完全蒸發,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無言眉頭緊皺,疑惑地說道:“這就……好了?”
戒毒聞言,立刻上前爲秦若希把脈。
片刻後,他高興地放下秦若希的手,興奮地說道:“有效,她體內的毒素已經被瓦解。”
“那她怎麼還沒醒?”戒菸不解地問道。
戒毒臉色一變,不悅地說道:“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專業?實話告訴你,她沒醒是因爲這幾日中毒,身體太過虛弱,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來。”
“多謝幾位這幾日不辭辛勞地護着她的心脈,否則我也無法如此順利地解救她。”葉北玄拱手說道:“這是剩下的橘葉水,煩請戒毒大師去附近水源處理一下。”
戒毒雙手合十,慈悲地說道:“出家人慈悲爲懷,我等順應天道,這本就是我們該做的。”
“切!”無言在一旁不屑地撇嘴,一羣和尚,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做起事來卻沒一個靠譜的。
葉北玄淡然一笑,說道:“這是九轉大還丹,還請各位不要推辭,服下它以便恢復元氣。”
言罷,他一揮手,幾顆丹藥精準地落在衆人面前。
無言點點頭,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葉北玄沉默片刻,接着說道:“公子,等你恢復後,能否用千里眼幫我查看一下,北涼軍現在在做什麼?有了這神器相助,攻打北門城就能事半功倍。”
無言聞言,淡然一笑,說道:“自當可以。我來此本就是協助先生順應天道……”
戒菸不屑地看了無言一眼,又覺得自己沒幫上什麼忙,於是說道:“師兄,我們是不是也該去幫忙解除水源毒素了?”
說罷,他不再多言,留下一個淡定的背影離開。
“額……”其他三人一陣語噎,這傢伙怎麼老是跟無言作對?
北涼營中起爭執
另一邊,北涼軍營內。
張道陵捂着氣血翻涌的胸口,陷入沉思。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強大,若不是今日大周軍隊疲憊,此人又顧及軍隊,未使出全力,恐怕自己早已命喪當場。
“怎麼?喫虧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傳來:“我早說過,你若正面與他對抗,必敗無疑。你要是早點聽我的,狠下心來……”
“閉嘴,裘子墨!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張道陵怒道:“你毒死我北涼那麼多無辜百姓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想利用北門城全城百姓下毒,目的僅僅是遲緩他們一下?”
裘子墨語氣冰冷地說道:“我的辦法就擺在這,用不用隨你。要是兵敗,可別怪我。”
說完,裘子墨揚長而去,只留下無計可施的張道陵唉聲嘆氣。
與此同時。
秦若希脫離危險,葉北玄心中的大石落地。
此刻,他正在研究沙盤,研究破敵之法,試圖找出一個最簡單且損失最小的方法,來擊敗張道陵的大軍。
忽然,他靈光一閃,想到北門城後便是沙河。沙河河水渾濁,泥沙淤積,河牀較高,還經常因雨水引發大面積洪水。
“將軍。”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帳外傳來,打斷了葉北玄的思緒。
“華之啊!快來和我一起研究研究。”葉北玄望着地圖,心中已然有了一計,只是此計有些傷天和,他一時難以抉擇。
“是,將軍。”田華之恭敬地迴應道。
“華之啊,你說兩軍交戰,是否該涉及百姓?”葉北玄突然問道。
田華之聞言,搖了搖頭,說道:“將軍,這我可不懂。我只知道,只要敵人不投降,那就是敵人,沒什麼好留情的。若不殺他們,難道等着他們武裝起來,害死我們的士兵嗎?”
葉北玄心中一怔,頓時豁然開朗,突然覺得這小老頭今天開竅了。
“準備的撞車怎麼樣了?”想通之後,葉北玄不再猶豫。
田華之拱手道:“回將軍,一切準備妥當,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葉北玄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然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就明白了。”
接着,他朗聲道:“話說,武聖關羽也曾與我們面臨相似的困境,敵方據守,攻城受阻,他甚至還受了傷。”(出自《三國演義》第74回,龐令明擡櫬決死戰,關雲長放水淹七軍)
隨後,他開始講述關羽得知敵方全部駐紮在北邊,便登高眺望。這不望不要緊,一望竟有了重大發現,當時正值夏季,水勢兇猛。
聽到這裏,田華之附和道:“而北門城北邊便是大沙河,此河遼闊,直通北涼皇都。”
葉北玄點點頭,繼續說道:“關羽見此情形,便準備了許多竹筏,並派人堵住各個出水口。”
接着,他詳細敘述了由於天降暴雨,出水口被堵,襄江河水暴漲,很快便淹沒了敵方大軍。
敵方大軍被衝得七零八落,死的死,逃的逃,剩餘的殘部都躲在旁邊的一個土山之上。
“就這樣,關羽帶人衝殺土山,大獲全勝,不費一兵一卒。”葉北玄講到末尾,語氣激昂。
田華之聽完,露出驚訝的神色。還能這樣利用自然條件?不愧是武聖。難道葉將軍也想效仿此計?可這沙河雖然遼闊,但最近河水並未暴漲啊!
“可如何能精準地淹到他們呢?”田華之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
“你來看地圖。”葉北玄指着地圖說道:“這北門城,城門處地勢最低,從這裏往沙河方向,地勢逐漸升高。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只要我們將他們引到此處,然後引水過來,之後只需站在高處看着他們落荒而逃就行了。”
“妙……妙……妙!”田華之連連點頭,可隨即又苦笑道:“將軍此計絕妙,可唯一的不足是,該如何引水呢?”
引水?自己家的婆娘可是龍,對控水的她來說,這不過是小菜一碟。
想到這裏,葉北玄淡然說道:“你去把無言公子請來,本將軍要見他。”
“是。”田華之拱手領命,帶着滿心疑惑,退出去請無言。
不一會兒,無言便來到了軍帳之中。
“葉先生,您找我何事?”
葉北玄淡然一笑,拱手說道:“公子,我有一事相求。”
“使不得。”無言趕忙打斷,自己可是奉命前來幫忙,師尊還特別交代,必須全權聽從他的指揮。
“既然如此,那葉某就不客氣了。還請公子前往失落海,邀請龍宮公主前來。”葉北玄說道。
無言一愣,龍宮與修士雖互不侵犯,但向來關係不怎麼好。讓自己去請……會不會人家不來?
看出他的擔憂,葉北玄拿出一塊玉佩,淡然說道:“你就說是我請她來的,她一定會來,放心吧!”
“如此,爲了不耽誤事,我現在便出發。”無言拿着玉佩拱手說道。
“休息一下再走吧!”
“不用,吃了先生的大還丹,修爲已然恢復。”無言說道:“告辭!”
語畢,無言便轉身匆匆離去。
“華之,你去準備些木材,本將軍要親自搭建一套屋子。”葉北玄下達命令,稍作停頓,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又接着說道:“哦,對了!等無言回來,撞車務必要打造完成。倘若耽誤了,軍法處置!”
“是!”田華之領命,心中卻滿是疑惑。軍帳住得好好的,爲何非要用木材搭建屋子?二者究竟有何不同?
但他還是盡責地迴應道:“將軍,要是您覺得這軍帳住着不習慣,屬下可爲您準備一套嶄新的。”
“不必,照我說的做就行。”葉北玄果斷拒絕。
軍帳?還是算了吧,敖沁那潑辣的女人要是來了,肯定會鬧得不可開交,軍帳那麼單薄,根本不隔音啊。況且,這次不拆了敖沁的骨頭,她也肯定不願拆大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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