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萬鬼魔嬰陣
北涼皇宮之內。
北涼王正威嚴地端坐在龍椅之上,目光掃視着殿下羣臣,開口問道:“衆愛卿,對於反攻大周,可有良策?”
大臣們面面相覷,紛紛搖頭晃腦,相互推諉,無人敢率先發言。
“報……八百里急報……”就在此時,一道急切的聲音伴隨着匆匆腳步聲傳來。
一名士兵神色慌張地衝進殿內,噗通一聲跪地,稟報道:“陛下……張天師……他戰死了……”
嚥了口吐沫,他又艱難地說道:“大周大軍正長驅直入,已然逼近北雄關了。”
北涼王原本淡定的神情瞬間凝固,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彷彿聽到了世上最荒誕的笑話。
自他太爺爺那輩起,張天師就一直輔佐教導着北涼皇室,在他心中他就如天上仙那般。
“你說什麼?!”北涼王怒不可遏,轉頭對身旁護衛吼道:“來人,把這個虛報軍情、擾亂軍心的傢伙拖出去,砍了!”
大殿內頓時一片死寂,大臣們面面相覷,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焦慮。
連神祕而強大的張天師都戰死了,北涼怕是已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這時,黃金水站出身來,滿臉悲痛地說道:“陛下,老天師已戰死,如今之計,恐怕只能依靠他們了。否則,一旦北雄關被攻破,皇都必將血流成河。”
黃金水所說的“他們”,衆人皆知指的是那些所謂的仙師了。
北涼王神情頹廢,重重地坐回龍椅上,落寞地掃視着這羣臣子,心中感慨萬千。
想自己也曾是一代梟雄,滿懷雄才大略,如今卻落到無人可用的下場,實在是諷刺。
“我們可以助陛下抵擋大周,不過……”就在這時,一道淡漠的聲音傳來,來人正是裘子墨。
北涼王聽聞有人能幫自己,頓時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可聽到“不過”二字,他的表情瞬間黯淡下來,深知這代價恐怕自己難以承受。
“還請閣下明言。”北涼王此刻甚至都不願稱呼裘子墨爲仙師了。
裘子墨倒也不在意,語氣淡淡的說道:“需北涼王配合我們,藉助整個北涼的氣運,助我君主佈陣。”
“不可能!”黃金水立刻站出來反駁,道:“這是拿整個北涼去賭博!”
裘子墨淡然一笑:“無妨,我可以等。只是不知你們等不等得起!一旦北涼皇都被攻破,還談什麼北涼氣運?”
北涼王面色陰沉,深吸一口氣,許久之後,才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個字:“好。”
另一邊。
“爲何此處感覺如此死寂?”戒菸神色凝重地說道。
身爲和尚,他對陰鬼之物格外敏感。
衆人剛一靠近,便覺一股陰冷之氣直衝天靈蓋。
“不對勁。”葉北玄擡眼望向遠處的北雄關,只感一股壓抑之感撲面而來,令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轉而語氣柔和地對身旁的無言說道:“公子,能否藉助千里眼看看北雄關內的情況?”
其他人眉頭緊皺,甚至彷彿聽到了萬鬼的淒厲哭嚎。
無言點點頭,取出千里眼戴在眼上。只見關內深處被一片黑氣籠罩,什麼都看不清。
再往天空看去,烏雲翻涌,好似隱藏着絕世妖物,隨時都會破雲而出。
就在無言想要繼續查看時,一個周身漆黑、身形扭曲、皮膚青灰、額頭上青筋暴起的嬰兒,突然對着他張開血盆大口,那模樣彷彿就在眼前。
“啊……”無言嚇得身形踉蹌,後退一步。
“怎麼了?”葉北玄急忙問道。
無言取下千里眼,搖了搖頭,語氣虛弱地說道:“我什麼都沒看清,只看到一片黑氣,還有一隻鬼嬰。”
“鬼嬰?”葉北玄先是一愣,隨即想到一件可怕的事,候方亭之前大量捕殺孕婦,難道與此事有關?
“難道說,這是某種陣法?”一旁的敖沁捏着下巴,認真地說道:“我父王曾經就遇見過類似的陣法。”
“陣法?”
經敖沁提醒,其他人也頓時想到了這種可能性。若真是陣法,一切便說得通了。
戒菸神色認真地說道:“若如此,此陣怕是不簡單吶!我提議,還是先探查一番,再做打算。”
無言點點頭,肯定道:“不錯嘛!沒想到,你這個和尚也有靠譜的時候。”
戒菸被嘲諷,頓時火冒三丈:“小爺我一直都很靠譜的好嘛!”
“就你?還靠譜?”無言譏諷道:“你要是靠譜,敢不敢幫葉先生去探查一番?”
戒菸被激,頓時跳起來,不屑道:“有何不敢?要不咱們一起去,比比看?”
“唉!”葉北玄趕忙打圓場:“兩位,還是我先去查看一番吧!”
“不可。”無言說道:“葉先生您得坐鎮軍中。如今敵暗我明,一旦暗處有人偷襲,我們怕是無力迴天,還得您來指揮大局。”
其實他就是看戒菸不爽,如此激他,就是想讓他打頭陣。
葉北玄思索片刻,覺得無言所言有理,於是說道:“如此,那就多謝兩位了。”
“不客氣。”
“能爲大哥辦事,那是小弟的福分!”戒菸趕忙拍馬屁道。
言罷,兩人朝着葉北玄拱手行禮,隨後便你推我搡地離去。
“這兩人真沒問題嗎?”敖沁疑惑地問道。
“放心吧!”葉北玄淡淡一笑,道:“別看他們平時吵吵鬧鬧,關係可好着呢!”
北雄關城牆前。
戒菸和無言相繼走向城門,滿臉疑惑地看着門縫中冒着絲絲黑氣。
這裏城門緊閉,毫無生氣,不見守城大軍的蹤影,唯有一片空蕩蕩的幽寂,宛如豐都鬼城。
“和尚,你是不是不敢了?”無言嘲諷道:“要是不敢,就留在這兒等我,我先走一步。”
說完,他率先飛向城牆之上,站在眺望臺上,眼神帶着嘲諷看向戒菸。
戒菸被這嘲諷氣得跺腳,一個飛身便跟了上去。
兩人並肩站在城牆之上,望向關內。
只見關內拒馬縱橫,軍旗在風中微微飄蕩,一切看似井然有序,卻空無一人。
“這裏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卻陰氣瀰漫?”戒菸皺着眉頭,望着關內,語氣沉重地說道。
無言冷哼一聲,嘲笑道:“你不會是害怕了吧?剛剛還說要和我一決高下呢。”
戒菸頓時火冒三丈:“怕你?我只是提醒你,這裏很危險,一會兒可別嚇得尿褲子,還得我來救你。”
他不明白,自己平時大大咧咧,面對任何人都能保持理智,唯獨受不了無言的挑釁。
“少廢話,趕緊找陣法的節點和陣眼。”無言懶得理他,千里眼散發着金光,試圖找出破綻。
然而,他看到的依舊是無盡的黑氣,甚至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在反向窺視他。
突然,一陣尖銳淒厲的喊叫從四面八方傳來,聲音帶着陣陣音波,震得城牆都微微顫抖,兩人身子也跟着踉蹌不穩,趕忙捂住耳朵,元神都差點被震出體外。
“不好!”戒菸臉色驟變,渾身金光大盛,口中唸唸有詞:“阿彌陀佛。”
一聲梵音佛號,正是佛門獅子吼,瞬間化解了這股嘶吼。
無言這才穩住身形,臉色後怕地看向關內深處。
可兩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那淒厲的嘶吼聲又由遠及近,只見遠方無數鬼嬰的虛影正不斷逼近。
無言頓感不妙,手中繁劍一揮,萬叢生,劍氣四溢,充滿生機。
然而,這飽含生氣的劍氣,剛接觸到那些遠處的鬼嬰虛影,便被瞬間吞噬。
“好詭異!”無言低聲說道:“我們得趕緊離開,通知葉先生早做打算!這個陣法不是你我二人能破解的。”
戒菸點點頭,兩人罕見的意見一致,沒有拌嘴。
正當他們準備撤退時,突然間,一隻腦袋奇大、面色青灰的鬼嬰從他們背後張開血盆大口猛地襲來。
兩人修爲不弱,瞬間反應過來,同時跳開躲避。
但那鬼嬰卻如離弦之箭,上躥下跳,緊追着兩人攻擊。
望着這奇醜無比的鬼嬰,戒菸心中大驚,這鬼嬰竟和葉北玄在黃煙陣中超度的鬼嬰一模一樣,看來這確實是魔道某種喪盡天良的陣法。
想到這兒,戒菸雙手合十,身上金光一閃,瞬間將鬼嬰泯滅。
可兩人還來不及高興,北雄關內的土地裏,一顆顆碩大腦袋的鬼嬰,如同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密密麻麻的鬼影,瞬間將兩人團團包圍。
“完了,現在想走也走不掉了!”戒菸咬牙說道:“娘娘腔,你先回去搬救兵,我來擋住!”
無言一愣,立刻怒道:“說什麼胡話,這些鬼物實力本就不弱,加上數量如此之多,你怎麼擋得住?”
戒菸一臉決然,不畏生死道:“我有菩提不死身,還有錦斕袈裟護體,這些鬼物一時半會兒奈何不了我。若你不去搬救兵,我們都得死在這兒!”
無言咬咬牙,語氣沉重道:“好,我去搬救兵,你一定要頂住,在我還沒揍你一頓之前,可千萬別死。”
“少廢話,我掩護你,快撤退。”戒菸深吸一口氣,身上的錦斕袈裟飛向空中,綻放出耀眼的金光,將鬼嬰籠罩其中。接着,他一聲佛門獅子吼,成功打開一條通路。
“保重。”說完,無言頭也不回地順着戒菸創造的機會,疾馳而去。
只留下穿着袈裟、端坐在地,口中念着梵音佛號驅趕鬼嬰的戒菸。
隨着鬼嬰的數量越來越多,戒菸最終被它們淹沒。
大周軍營中。
葉北玄正在研究地圖,翻閱古籍,試圖尋找破陣之法。
就在這時,一個氣息紊亂、臉色蒼白、腳步虛浮的人衝了進來,正是無言。
“葉先生,快,快去救戒菸!”無言說完,差點暈倒在地。
葉北玄聞言,臉色大變,立刻扶住他,單掌拍在無言背後,爲他輸送靈力。
他焦急地問道:“怎麼回事?”
得到靈力加持,無言喘了口氣,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複述了一遍。
葉北玄眉頭緊鎖,沉聲道:“原來候方亭大肆抓捕孕婦,是爲了佈置如此歹毒的陣法。”
此時,三大和尚也走了過來,戒色率先開口道:“葉先生,事不宜遲,我們先出發把戒菸救出來,破陣的事,容後再想。”
破陣之法確實可以慢慢琢磨,但戒菸危在旦夕,當務之急是先救他出來。葉北玄點點頭,道:“事不宜遲,公子留下調息,咱們趕緊出發。”
北雄關前。
衆人站在巨大的城門之前,頓時察覺到此處的不同尋常,這陣法彷彿是專門爲他們準備的。
葉北玄身形一閃,進入陣中。手握斬仙劍的他,宛如謫仙下凡,與陣內的鬼氣相映成鮮明對比。
其他三大和尚也各自施展手段,進入陣中。
剛一入陣,葉北玄便發現,自己似乎不受陣中陰氣的影響,那些黑氣自動與他隔開,想必是萬邪不侵體質的緣故。
“先找戒菸的位置。”葉北玄沉聲說道。
然而,在關內軍旗之下,幾個大和尚還沒找到戒菸,就被如潮水般涌來的鬼嬰淹沒。
“先撤。”戒色等人漸漸感到力不從心,很快便掛了彩,肺腑被陰氣侵入。他語氣急切道:“等想出辦法再來破陣。”
葉北玄見大家都被困住,無奈點頭,一劍劈開一條路。
他心中頓時一沉,單憑他們幾人破陣,無疑是癡人說夢,看來得請人幫忙了。
而且時間緊迫,拖得越久越危險,必須儘快行動。
幾人迅速返回大周軍營。
葉北玄一刻不敢耽擱,急忙寫了一封信。
寫好後,他對身旁的敖沁說道:“你把這封信送到大周皇宮,請香妃來破陣,還要讓她請玄心正宗的金泉一同前來,此陣非得雙劍之力不可破。”
香妃?敖沁臉色瞬間變幻數種表情,最終擠出一個極爲甜美的笑容道:“這個香妃……”
“就如你所想的那樣。”葉北玄焦急道,“來不及了,我的公主,你趕緊出發,等我回來,必定破了他們的陣。”
敖沁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問道:“那你呢?”
“我?”葉北玄搖搖頭,道:“要破此陣,我還得先找到一個人。”
“誰?”
“那個用毒高手。”
說完,葉北玄離開軍營,直奔北雄關周邊外圍而去。
他已經推測出,此陣便是鬼嬰陣,與黃煙鎮所殺的鬼母鬼嬰異曲同工。此次除了藉助雙劍之力,還得先除掉那個用毒高手。
半日之後。
一座巍峨山峯之上,宏偉的山門前,一道絕世身影佇立,正是一路疾馳而來的李香蓮。
守門弟子見來人竟是如此美貌的女子,頓時和顏悅色道:“不知小姐找誰?還請告知,以便我等通報。”
李香蓮淡然一笑,說道:“天機閣李香蓮,勞煩小兄弟通報一聲。”
守門弟子一聽是天機閣的人,哪敢怠慢,迅速跑去通報。不一會兒,他回來引導李香蓮前往大殿。
大殿內,金田正盤膝而坐療傷,顯然是在圍剿魔道時受了傷。見李香蓮進來,他淡淡道:“李侄女,此時前來,所爲何事?”
李香蓮拱手施禮,隨後將葉北玄信中的內容詳細說了一遍。
金田聞言,眉頭微皺,沉吟片刻後道:“若我沒猜錯,此陣應該是歹毒的萬鬼魔嬰陣。沒想到候方亭竟如此喪心病狂,此陣威力巨大,以葉先生的能耐也無法破陣?”
他只是隨口一說,畢竟這陣法極其惡毒恐怖,即便是他們三大高手聯手,破陣也絕非易事。
“葉先生雖能自由出入,但破陣還需他人相助。”李香蓮拱手道,“葉先生希望金泉前往,藉助雙劍之力來破陣。”
金田聞言一愣,驚訝道:“葉先生果然厲害,此陣詭異非常,就連老夫進去都兇險萬分。”
雙劍?金泉這小子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牛哄哄的樣子,自己還能不清楚他的底細?想到這兒,金田搖搖頭道:“老夫擔心他學藝不精,壞了葉先生的大事。”
就在李香蓮準備迴應時,一道頗有磁性的聲音傳來:“師父,弟子願意前往協助葉先生。”
李香蓮回頭一看,只見一道身姿挺拔的身影出現,正是金泉。此時,他正眼神癡癡地看着李香蓮。
金田眉頭一皺,這小子和自己當年如出一轍,於是怒喝道:“胡鬧,連我進去都危險重重,就憑你?”
金泉拱手,大義凜然道:“師父,弟子雖修爲淺薄,但除魔衛道,乃我輩修士義不容辭之事。”
得了吧!你就是被美色所惑,金田心中暗自罵道。沉默片刻,最終嘆了口氣,道:“罷了,既然你執意要去,那就去吧。”
金泉大喜,連忙道:“多謝師父!”
李香蓮也鬆了口氣,拱手道:“多謝!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
言罷,兩人便準備啓程。
“等等。”金田沉默良久,語氣淡淡道:“帶上寒冰魄。”
“是。”
另一邊,大周軍營內。
一道纖細瘦弱的身影偷偷朝着北雄關奔去。
與此同時,在北雄關外圍的一座山尖上,葉北玄正站在那裏,俯瞰着整個北雄關。
望着北雄關外圍有黑色身影在忙碌,他喃喃自語道:“果然有人在主持陣法,只是不知這是不是故意讓我發現的煙霧彈,還是先按兵不動。”
接着,他身形一閃,分別朝着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探查,果然都發現了人,但並未找到那位用毒高手。
看來得想辦法先逼他現身一戰了。要他現身,必須先破陣,而破陣又得先救出戒菸。
想到這兒,他決定先返回軍營,商量如何救人。
與此同時,北雄關內。
黑氣瀰漫,鬼嬰的陰森啼哭聲、陰笑聲此起彼伏。
戒菸盤膝而坐,雙手合十,錦斕袈裟懸浮在空中,將鬼嬰阻擋在外。
然而,鬼嬰的數量實在太多,袈裟已經搖搖欲墜。
“阿彌陀佛……”戒菸臉色蒼白,心神不穩,精神已瀕臨崩潰。難道自己真要死在這裏?死在這裏就再也喝不到美酒,喫不到佳餚,也……見不到他了……
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這一生的過往,最後畫面定格在一道人影上。
他苦笑一聲,這傢伙說不定討厭自己都來不及,自己還天天氣他,想引起他的注意。
好累啊!好想睡一覺,想着他的樣子睡去,或許也不錯。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劍氣縱橫之聲。
繁劍揮動,萬叢生,劍氣四溢,充滿生機。劍氣所到之處,鬼嬰紛紛湮滅。來人正是無言。
一想到戒菸正在受苦,無言便心急如焚,如萬蟻噬心般難受。
他既擔憂戒菸的安危,又害怕衆人不願去救戒菸,權衡之下,只好獨自偷偷跑來救人。
幸運的是,竟然真找到了戒菸。
“和尚,戒菸!給老子睜開眼睛,別他媽在這兒睡覺!”無言一邊艱難地應付着數不清的鬼嬰,一邊大聲呼喊着,試圖用言語喚醒戒菸。
戒菸喫力地勉強睜開雙眼,苦笑着說道:“還不趕緊過來幫我,我渾身都快沒知覺了。”
無言冷哼一聲,嘴上不饒人:“我就知道,到最後你還得指望我。”
戒菸強撐着想要起身,而此時懸浮在空中的袈裟,也已經搖搖欲墜,彷彿下一秒就會被鬼嬰衝破。
無言見狀,急忙施展劍招,將靠近的鬼嬰逼退,同時迅速伸出手,一把扶住戒菸,壓低聲音說道:“快走!”
兩人且戰且退,好不容易來到一處角落。這裏鬼嬰的數量相對較少,讓他們稍稍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最後還是得靠你救我一命。”戒菸喘着粗氣,苦笑着感慨。“幸好這裏鬼物不多。”
“沒什麼鬼物?”無言聽到這話,心裏猛地一愣,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難道說……這裏就是……
就在這時,一道陰森冰冷的聲音從黑暗中幽幽傳來:“喲!兩個大男人感情居然如此深厚,要不,在下給你們其中一位動個‘小手術’?”
兩人臉色瞬間大變,只見在濃重的黑氣之中,一道身影緩緩浮現出來,正是裘子墨。
他手中握着一把散發着烏黑光澤的匕首,匕首上明顯沾染着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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