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藺琰的那些個兄弟中年長的幾位也有見過江望津的,但都並未多在意。及至碩豐帝開口才紛紛心思活絡起來,一時又暗恨老七竟搶佔了先機。
江望津躬身,“謝陛下關心,今日陛下設宴,臣便與長兄一道入宮來了。”
碩豐帝仰頭大笑一聲,他朗聲道:“上巳佳節,正當與民同樂,衆卿今日不必多禮。”
隨着他進殿,不多時皇后也攜宮妃們入內,待衆人盡皆入座,殿內便開始歌舞昇平。
江望津坐在位置上,陷入思忖。
他本就心思敏銳,否則上一世也不能一路坐上定國公的位置。之前是沒那份想法,如今一旦升起懷疑,那份敏銳便無形之中放大了數倍。
所以……
那些情緒是從何而來,真的如他所想嗎。
但長兄又爲何會產生那些情緒。
第一次的怒火,第二次的冷漠,第三次的高興……再是厭惡與仇恨。
怒火是對襲擊他的瘋牛,冷漠是因爲他說了不該說的話,高興……是他與沈傾野劃清界限。
可長兄爲何厭惡七皇子,那仇恨又是對着誰的?
江望津百思不得其解,耳邊傳來杯盞磕碰的聲音,轉過臉便見長兄正在執杯準備給自己倒水,他伸出手去,“我來吧。”
江南蕭動作一頓,末了把杯子遞給他。
江望津替他倒好水,接連有宮女端上酒菜,“哥你想喫什麼我幫你。”
江南蕭笑了下,“我傷的是左手。”
“我幫你。”江望津固執道。
長兄的手是因他而傷,他總是想爲長兄做點什麼的。
說話間,江望津開始爲他佈菜,江南蕭便垂眸看着自己碗中一點點被佔滿,嘴角不知不覺向上挑起。
少頃,他望着已經裝不下的小碗,出言:“夠了。”
江望津意猶未盡地收回手,“哥,你嚐嚐。”
江南蕭輕笑,玉箸夾起一筷雞絲。
江望津目光灼灼看他,“好喫嗎?”
江南蕭:“尚可。”
江望津也嚐了口,表情立馬變了,差點沒忍住吐出舌尖,眼角緋紅道:“辣的。”
江南蕭把還沒喝過的水端到他面前,江望津接連喝了幾口才將辣味壓下,待那辣味散去,這才品出其他味來。
辣歸辣,但是好喫。
不過江望津不敢多喫,他身體不好,向來忌口,飲食方面相對清淡。
兩人品嚐着桌上的美味,對場上的熱鬧恍若未覺。
碩豐帝並沒有在青渠殿待上太久,不多時便出去了,這時纔是羣臣暢飲的時候,也是可以離席的時間。
江南蕭把江望津給他夾的菜一一喫完便停了筷子。
宮宴難得,每一樣菜式都無比美味,比之攬星樓的菜餚都還要好喫數倍。
江望津不是重口腹之慾的人,期間亦嚐了不少。
中途有人前來敬酒,皆是對江望津懷着好奇試探的,還有先前靶場上見到的那幾個勳貴子弟。
張禕垮着臉坐在工部尚書後方,頻頻朝這邊看來,衛恆前來敬酒時瞥了瞥,被他難看的表情逗得不行,同江望津小聲低語。
江望津往張禕的方向掃了眼,後者正好看來。
兩人視線相撞的一瞬後者立馬臉紅脖子粗地別過臉,顯是還沒從那陣丟臉的勁兒緩過來。
江望津不以爲意,剛端起桌沿的杯子喝了口,立馬就嗆住了,咳嗽聲驚天動地。
衛恆被嚇了一跳,正欲給他拍背。
下一刻江望津就被人攬了過去。
衛恆愣愣的。
江南蕭將人撈到身邊,大掌在他後背順着,還未說話就覺胸腔涌起一陣熱意,昏沉暈眩的感覺隱約浮上心頭。他眸光一動,讓江望津靠着他,又把他方纔放下的酒杯置於鼻端輕嗅。
“酒……”江望津咳嗽完,澀聲說了句。
江南蕭:“醉了?”
江望津沒說話。
緊接着,他被抱了起來。
江望津暈乎乎的大腦緩慢運轉,“手……長兄……手。”他還記得江南蕭的手傷了。
江南蕭單手抱着他,“手沒事。”
江望津迷糊地擡了擡臉,眸底的瀲灩被江南蕭盡收入眼,下一瞬他的臉就被按了下去。
“回家。”江南蕭抱起他。
又是那種抱小孩一樣的姿勢,江望重生成陰鷙太子的心尖寵第34章
津半暈着窩在江南蕭頸邊。他同還在呆愣中的衛恆點了下頭,大步離開了青渠殿,將殿內的喧鬧甩在身後。
作者有話要說:
貼貼新預收~
《小傻子被偏執反派盯上後》繼兄弟
小可愛受×大邊臺攻
《師尊,我修無情道》師徒年上
冷美人無情道受×禁慾自持師尊攻
火葬場+殺夫證道
文案戳專欄可見~
第16章
“難受嗎?”江南蕭抱着江望津出了青渠殿便往宮門行去。
江望津腦子暈乎乎的,手軟腿軟。他從未喝過酒,也不知自己一口酒就能成這樣,耳朵裏嗡嗡的,好像聽見有誰在說話,他含糊應了聲,“嗯……”
江南蕭明顯也覺得手腳生出些無力,頭腦發昏,熱息在他頸邊掃着,江南蕭握在人腿間的指節蜷了蜷,喉結滾動。
片刻後,他才道:“睡吧。”
開口時嗓音微啞。
江望津不說話了,乖乖地窩着就不動了。
江南蕭斂下眼,繼續朝前走去。
又走出一段,他突然停了下來。
青渠殿內羣臣各自談天,其中亦有人注意到了他們離去的動靜,但思及二人兄弟的身份,便也無人在意。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
沈傾野跟了出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跟出來。只是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綴在江南蕭身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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