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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何方(二十一)

作者:未知
“你唤我子曱?”喉间的力道大得惊人,叶虞只能运气内力扣住长琴遒劲的手臂,勉强說了句话。 其实也怪他,他以为长琴对他……所以放松了警惕性。叶虞的脑子转得很快,按理說他已经再次自我介绍過了,长琴定然不会再唤他的“曾用名”,所以不過几個呼吸的時間,他就抓住了重点。 不過是渡次魂,沒道理连记性都变差了? #渡魂真可怕# 长琴一听此话,更显怒像,道:“难道不是?還是到了這個时候,你還要装江宁不成!” 叶虞的脖子实在难受得紧,想了想干脆放下了扣住长琴手臂的手,一副任由人宰割的模样。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你拼尽全力想要质问一個自己不想得到的答案,若是那人狡辩,那么你一定会伤心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但若是那人一副“认罪”的态度,你倒反而不确定了。 人心隔肚皮,端看你如何辨别。 四目相对,似是過了许久,长琴陡然放松了扣住叶虞颈部的手,不過只是放松不是放开。 叶虞终于长吁了口气,暗道自己赌对了。 长琴看子曱一副淡然的模样,他心中就不爽,不由又想收紧手中的力量。 “长琴,你渡魂之后是不是会丢失记忆或者记性啊?” 叶虞的话绝对轻描淡写,长琴敢肯定子曱连气息节奏都未变,而他却是猛地一抽气,虽沒有表于颜色却已给出了真确的答案。 叶虞勾了勾唇,道:“若你不介意,可否听听我這第三次自我介绍……” ** 一别数十年,再度踏上越溪的青石板路,叶虞和长琴的感情都挺复杂的,前者纯粹是因为上次是瞎子,這次看一切都是新奇的,后者……不提也罢。 来仙侠世界也有那么几十年了,他這算是是第一次睁着眼睛出远门,叶虞心中不由感叹,他這次出门,并不是不担心他的人身安全,而是……他看了眼走在他身边的长琴,有人在沒弄明白前,定然是不会让他死的。 有一個神队友保护他,他還怕什么! 系统:阿虞,伦家已经为你找好了备用身体,就存在系统空间裡。 所以你的意思的……我怎么任性都可以了嗎? 系统:……宿主,刚刚的提示乃系统错误,請将刚才的提示从你的记忆中消除! 越溪是個封闭的小镇子,十几年的时光并沒有给這個镇子留下任何的痕迹,与长琴记忆中并沒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当初他将那個“家”化为齑粉,如今……在那之上又建起了房子,越岭泉的面积比记忆中更宽广了,想来当年他那次灵力爆发,這泉眼得了不少的好处。 叶虞這具身体是江宁的,江宁是江挚与白氏的孩子,却与两人都不太像,如此他也不怕在路上被人认出来,与长琴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 长琴渡魂的身体是個伪君子,皮相還是相当不错的,两人都作了书生打扮,峨冠博带,看着就像是来游山玩水找灵感的学子,至少路上的行人都沒认出两人都算是“江湖人”。 江家已经远不如从前,十几年過去江家的生意收缩了大半,不過到底是念旧,江家一家人還住在原先的地方,只是辞退了大半的仆从,封闭了不用的房舍,日子過得不好不坏。 系统說江挚当夜就疯了,被江夫人关在后院的房间裡,平日裡除了送三餐的奴才外,轻易沒人敢靠近,如此倒也方便了他们行事。 “你带我這裡做什么?” 叶虞转头道:“你不是要寻一個结果嗎?我便给你结果。”說完也不管长琴,径自运气跃进了江家的后院。 江琴看着叶虞的身影被高高的青砖围墙挡住,犹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跃进了院子。 后院基本都是空着的房舍,大多都是上了锁的,而其中有一间上的锁尤其醒目,只因那门时铁门,下边還开了個四四方方的小窗口。叶虞沉声去听,便感受到屋子裡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叶虞提步上前,随手拿起這把青铜小锁,把玩了几下,锁扣“吧嗒”一声应声而落,刚要推门进去,却被长琴拦住了。 叶虞停住,看着长琴走到前面,轻手推开了這扇久积灰尘的大门。 屋子裡混杂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叶虞打量了下四周,窗户都被钉死了,屋内除了一张简易的木板床外沒有任何的摆设,而江挚便坐在床边,夕阳的光照射进来,打在他的脸上,格外吓人。 江挚整個人都瘦脱形了,从前的富态毫无踪迹,眼神也全无光彩,若以叶虞专业大夫的建议,這样的人应该需要马上调养,毕竟這副样子离死也不远了。 长琴看着這样的江挚突然有些恍惚,江挚那日拔出匕首刺向他的表情和眼神他還依旧历历在目,如今……也不知是谁更惨了。 叶虞屏着呼吸慢步走到江挚的面前,缓缓道:“江挚,你可识得我是谁?” 很长一段時間江挚都是呆滞的,蓬头散发的模样看得叶虞有些不忍,若沒有长琴的干擾……想来如今江挚和江宁应该是父慈子孝的模样吧。 不過事情既已发生,再沉浸過去就沒什么意思了。 突然江挚动了一下,抬头看了叶虞一眼,而后不知哪裡出了错,江挚整個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他不知从哪裡取来的竹刀,說是竹刀,不若說是削尖的竹棒,长年累月在地上摩擦而成的感觉,不锋利却很吓人。 江挚的眼神突然有了光彩,一瞬间的温柔過后便是满满的狠意,握着竹棒的手狠狠朝叶虞的心头扎去。 叶虞清楚地感觉到江挚的杀意,他退后了一步,握住了江挚手中的竹刀,道:“你沒有疯,你只是快被自己逼疯了,对嗎?”被内心的内疚逼疯了。 听到此话,江挚的眼神猛地收缩了一下,开口說了今日的第一句话:“妖孽,拿命来!”因是许久都沒說话的样子,声音粗糙喑哑,十分刺耳。 听到此话,叶虞并未意外,倒是后面的长琴被“妖孽”两字触动了。 “你认得我,是不是?” 江挚的情绪更激动了,他拿着木棒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他怎么可能不认得,這是他儿子的身体啊!可内裡呢?内裡住的是個妖孽!老天怎么還沒收了這妖孽,让這妖孽活得這般好呢! 他十几年来一直都不愿想起那晚的情形,可人对于不美好的事情总是记得格外的牢,他装疯卖傻,不過是想自己的心裡好受些。他這些年一個人呆呆傻傻地活在這裡,曾经也想過……那妖孽为什么不一直欺骗下去?为什么要告诉他真相? 叶虞也不期待江挚說什么,接着道:“不,你不知道。我不是那個妖孽,若你還记得当初,便知道你曾经杀死過一個道士,而我……” “而我的名字,叫子曱。” 子曱二字唤起了江挚内心的暴戾,江挚是個普通人,对于杀人還是很害怕的,当初他一刀子下去過后也沒觉得什么,因为那时候他被恨意控制了理智。而后来他想,子曱应该是不想他造杀生,毕竟子曱可是救過他命的,說不后悔是假的。 但如今:“你……!” 江挚看着叶虞的眼神恨得眼睛都冒红光,是他不识人心,害了宁儿啊! 不知是从哪裡来的力量,江挚陡然挣脱了叶虞的束缚,猛地从怀中掏出另一支竹刀,直刺叶虞的眼睛。 就在竹刀靠近叶虞眼睛一厘米距离之时,一双好看的手握住了竹刀前端,鲜血汩汩流出,滴落在满是尘埃的地上,溅□□点灰尘,在夕阳的照射下,格外好看。 “我才是那個……妖孽。”最后二字,长琴說得格外重。 叶虞勾了勾唇,一记手刀打在江挚的脑后,抱着江挚出了江家,沒管握着竹刀停留在原地的长琴。 叶虞毕竟占着江宁的身体,江挚是江宁的父亲,虽然他不欠江挚什么,但能帮便帮吧。 依旧是在镇外租了個院子,靠近越岭泉。 江挚的身体很差,若不是凭着一口气撑着,想来早就去了。 叶虞“幻谷”主人的名头不是白叫的,江挚并沒有什么痼疾也沒有中毒,不過是调养而已对于叶虞来說只是時間問題罢了。 长琴一直都沒有回来,叶虞也不担心,每日除了给江挚调养身体,抽空還给长琴发“千裡传音”,聊的都是一些无可无不可的东西。 叶虞的医术還是很不错的,不過三月,江挚已经恢复得不比常人差了。看着一直昏迷在床上的江挚,叶虞最后狠了很心,让系统将江挚關於他和长琴的记忆全部消除掉。 有些东西,不知道反而活得更加轻松。无知是福,古人诚不欺他。 又過了一周,江挚的身体恢复健康,叶虞找了個夜晚将江挚送回了江家,希望他从此平安喜乐一生吧。 长琴是半年后的一天归来的,而他归来的那天,越岭泉的灵力突然肆意,像是……有什么人要掠夺它积攒许久的灵力,而它不愿屈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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