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興師問罪
“顧妹妹留步!”玄朗揚聲喊道,顧九歌逼不得已這才停下了腳步。但是卻在他走過來的時候連着後退幾步,和他拉開距離來。
“顧妹妹,今日母后突然賜婚,本殿事先真的不知。”玄朗看向她很是耐心地解釋道,眉眼之間滿是溫柔。
“無妨,三殿下只需知道,你我之間無緣無份,臣女便是終身不嫁,也斷不會與三殿下在一起。”顧九歌看向他淡淡的說道,玄朗聽罷卻是臉色一沉,萬萬沒有想到顧九歌竟說的這樣直白。
“顧妹妹,以前你不是這樣的,爲何……”
“是啊,以前我不是這樣的。”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顧九歌打斷,她擡眸輕笑着說道,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讓人心中泛起陣陣涼意。
“原來顧大小姐在這裏。”兩人正僵持着,突然聽到一個含冰帶雪的聲音響起,兩人回頭望去,卻見慕涼大步走來。
“皇叔安好。”玄朗見狀忙收了臉上情緒,轉頭看向慕涼恭敬說道。
“本王與顧大小姐還有些事情要商談,你先回去吧。”慕涼點了點頭,看向玄朗沉聲說道。玄朗聽罷卻是眉頭一皺,有些想不明白他二人之間能有什麼事情需要商談的。
而且他這個皇叔向來是生人勿近的,爲何獨獨對顧九歌這般好?
可是還沒等他多問一句,慕涼已經帶着顧九歌轉身離開了。
“多謝王爺,不知道王爺有何事要與臣女商談?”待走的遠了些,顧九歌這纔看嚮慕涼輕聲問道。
慕涼聞言斜了她一眼,“才與本王說了要結盟,這不過才兩日功夫大小姐就忘得一乾二淨了。”慕涼的聲音帶着些調侃的意味,顧九歌歪頭望了他一眼,突然彎脣一笑。
“不知王爺可考慮好了?”顧九歌看向他很是耐心地問道。
慕涼見她這般,越發的來了興趣,“你拿什麼助本王即位?”手中摺扇輕搖,語氣卻是說不出的認真,倒像是真的在思考似的。
“我既然說了,便自有法子。”顧九歌臉上笑意漸漸下沉,雖然她有心拉攏慕涼,但是這並不代表着她會將自己的一切全盤托出。
“容本王想想。”慕涼沉聲說道,言罷便轉身離開了。
彼時,未央宮中,皇后接過蓮花遞過來的手帕。
“奴婢瞧着那顧家大小姐才貌不凡,爲何娘娘還要將她許配給三殿下呢?”蓮花倒了杯熱茶過去,罷了這纔看向皇后很是疑惑地問道。
她是皇后的貼身宮女,說是心腹也不爲過,早在半年前皇后就曾和她談論過此事。皇后看中了顧九歌背後的丞相府和將軍府勢力,但是又聽說顧九歌是個無才無貌的女子,所以根本不願意讓她嫁給太子玄清,所以她將主意打到了玄朗的身上。
玄朗無母,這麼多年來一直都依靠着皇后而生,若是將顧九歌許配給他,這樣一來皇后既能得到顧九歌背後的勢力,又免了顧九歌佔着太子妃的名分,豈不是一舉兩得?
皇后聞言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來,“那女子不是清兒拿得住的,若是將她許配給太子,日後必定節外生枝。”
“奴婢瞧着那顧大小姐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瞧着溫溫善善,但是對付起顧二小姐來可是毫不留情啊。”蓮花聞言深感贊同的點了點頭,其實方纔在宴會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心裏清明的人大都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皇后輕輕晃了晃手裏的杯盞,“有心機手段是好事,但是她絕非清兒良配。”
“可顧大小姐也拒絕了和三殿下的賜婚,這樣一來,娘娘您想要她背後的勢力可就難了。”蓮花有些惋惜的說道。玄朗英姿勃發,風神俊朗,又出身皇室,哪裏有女子會不喜歡呢?可偏偏那個顧九歌,嚴詞拒絕,竟是一點餘地也不留。
“無妨,本宮得不到的,別人自然也得不到,這樣本宮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未央宮中燭光跳躍,映着皇后的側臉明滅不清,嫣紅薄脣微微彎起,帶着一抹算計的意味。
且說顧九歌回到相府的時候顧清萊母女等人已經回來了,顧清雪臉上血流不止滿是傷痕,李氏大鬧相府,此時府上早已經亂成了一團。
“老爺!今日這事你可一定要查清楚啊!不知道是哪個狠心的,非要置雪兒於死地啊!”李氏跪在地上,抱着顧書遠的大腿聲嘶力竭的吼道。顧清雪是她的心頭肉啊,如今落得這般模樣,她怎麼能善罷甘休。
顧書遠聞言將她拉起來,“此事我心中有數,雪兒也是我的女兒,我絕不會讓她出事的。”言罷轉頭看向站在門口不進不出的蔣氏母女二人,目光凌厲像是能放出冷箭一般。
“老爺,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蔣氏被他盯得有些心虛,但依舊強撐着一口氣,看向顧書遠很是硬氣的說道。
“這盒胭脂是你送到三個孩子手裏的,現在出了事你以爲自己能摘得出去嗎?”顧書遠聽罷怒聲吼道,擡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摔在蔣氏臉上。
“爹爹你莫要冤枉我娘了!誰知道這胭脂到底被誰下了毒,怎麼能怪到我娘身上呢?”顧清萊忙將蔣氏扶起來,扭頭看向顧書遠辯解着說道。如今顧清雪變成這般模樣,容貌很有可能恢復不了,若是她承認了,顧書遠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所以她死也不會承認的!
“不是你?難道是雪兒自己在胭脂裏面下毒陷害你嗎?你瞧瞧她現在這張臉!她到底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麼能下得去這個手!”顧書遠也是怒急了,再看到顧清萊現在黑滿口胡言的辯解,心中怒火越發的忍不住了。
“老爺!我們是被陷害了啊,我是有多傻纔會在自己公然送出去的東西里面下毒,若是出了事第一個就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來,我做這種事情又有什麼意義呢?”蔣氏捂着火辣辣的半邊臉哭着說道。
她雖然已爲人母,但到底是三十多歲的女人,再加上保養的極好,這會兒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還真是我見猶憐。
顧書遠聽罷眉頭一皺,蔣氏的這番話倒也不是完全沒道理。若真的是她在胭脂裏下毒,出了事情她摘也摘不出去,哪有人會蠢到做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呢?
“是啊爹爹,一定是顧九歌!你怎麼不想想,都是我送去的胭脂,偏就她沒用,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送給珍妃和皇后娘娘,這不是明擺着想要當着衆人的面陷害我嗎?”顧清萊瞥了一眼姍姍來遲的顧九歌,咬着牙惡狠狠地說道。
顧九歌聽罷聳了聳肩,顧清萊會反咬一口是她早就料到的事情了。
“大小姐,你好狠的心啊!我們母女到底做了什麼樣的事情,你爲何要這樣一而再地陷害我們呢?雖說你不是我生的,但我到底養了你這個多年,託大也可以算是你半個孃親,你爲何要這樣忘恩負義啊!”蔣氏哭的幾乎昏死過去,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蔣姨娘還是閉嘴的好,你不過一個妾室,有什麼資格託大算我半個孃親?更何況,我將胭脂獻給皇后娘娘的時候,你和二妹妹百般阻攔,難道那個時候你們就知道我在胭脂裏下了毒?若真是這樣,當時爲何不直接拆穿我?這可不像是你們的風格啊!”顧九歌冷笑着說道,蔣氏說什麼她都可以忍,唯獨不能觸及她的底線。
趙楣,她的孃親,就是她的底線。
“歌兒說的不錯!明明就是你有錯在先,現在卻還想反咬一口,不知悔改更是可惡!”顧書遠指着她怒聲吼道,恨的渾身直髮抖。
“好你個蔣氏,平日裏我什麼都聽你的,什麼都依着你,到頭來你卻把我女兒害成這個樣子!你什麼德行我還能不知道嗎?面上帶笑,背裏藏刀的東西,我呸!”李氏也是忍不住了,狠狠地啐了蔣氏一口,一頭撲將上去,就和她纏鬥起來。
以往李氏是沒有法子,只能傍着蔣氏,可是現在蔣氏傷到了她的寶貝女兒,這件事她就忍不下!
“你這個瘋女人做什麼,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這樣對我娘說話!”顧清萊見蔣氏受辱,心中怒急,一個巴掌扇過去,指着李氏怒聲吼道。
“我呸!你娘算是個什麼東西,都是上不得檯面的妾室,誰比誰高貴!就算她日後被老爺擡了正室,那也是續絃,是小老婆!這輩子都名不正言不順!”李氏冷笑一聲扯着嗓子吼道,那般模樣還真是和潑婦沒有區別。
“你!你這個賤人!”蔣氏聽罷氣得直髮抖,指着李氏大半日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我說錯了嗎?今日雪兒這臉要是能恢復,這事還有得商量,若是我雪兒毀容了,你女兒睡覺都得睜着一隻眼睛!”那李氏也不是個好惹的主,雙手環抱於胸前冷聲說道。
這還當着顧書遠的面,她竟這般不知避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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