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無恥之徒
顧清茴哪裏聽不出來他是什麼意思,頓時慌了,怒聲呵斥道:“孫長清你這個無賴!你不許碰她!”
“無賴?我可不是無賴,這些可都是你那個好妹妹出的主意。”孫長清笑着說道。
顧清茴聞言呆住,愣愣問道:“是顧清雪?”
孫長清抹了抹嘴邊的胡茬,笑道:“正是呢!要不然我一個人哪裏有這個本事將你的那個丫頭放倒,還輕車熟路地找到你這裏來呢。”
顧清茴這會兒哪裏還聽得進去什麼話,惱得臉色通紅,雙手緊握着被子一角,氣得渾身發抖。她知道顧清雪一向看她不順,但是沒想到她竟能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孫長清見她發呆便又撲了上去,顧清茴被嚇到,頓時回神,胡亂地拍打着,但根本就是無濟於事。茴香塢中除了她就只有一個被下了藥還在昏睡的輕風……
想到這裏,一陣絕望從心底深處襲來,她雙手一軟,漸漸失了抵抗之力。
“砰砰砰”外面傳來叩門的聲音,顧清茴和孫長清皆愣住了。
倒是顧清茴率先緩過神來,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啊!”
她不知道外面是誰,但不管是誰,這一線生機她都不會放棄。
孫長清被她嚇得一個激靈,連忙伸手去捂她的嘴,但是爲時已晚,只聽得一聲巨響,房門被人一腳踢開。
顧黎生見到屋內場景,手中錦盒掉落在地,氣血上涌,衝上前來一腳將孫長清踹到在地。
孫長清狼狽地躺在地上,正欲發怒,可是一擡頭看見顧黎生那副要喫人的模樣,頓時軟了下去,不敢掙扎。更何況,方纔那一下顧黎生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氣的,孫長清只覺喉頭一陣陣腥甜,痛的根本動彈不得。
顧黎生還欲動手,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極力壓抑着的低泣聲,回頭一看,顧清茴衣衫凌亂縮在牆角,滿面淚痕,臉上還有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茴兒?”顧黎生低喚一聲,傾身湊上前去。
聽見他的聲音,顧清茴愣愣地擡起頭來,見到他眼中滿是關切和擔憂,一股沒由來的委屈幾乎要將她溺死。
顧清茴死咬着下脣不肯哭出聲來,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猛地撲到顧黎生懷中放聲大哭起來。
顧黎生也是心疼,手忙腳亂地扯過被子將她包起來,攬在懷中輕聲安慰。
“沒事了沒事了,便是拼了這門親戚不做,我也一定會爲你討個公道回來。”顧黎生輕拍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
聽着他的聲音,顧清茴的情緒慢慢穩定了下來,卻依舊死死環抱着他不肯鬆手,埋頭在他懷中,身子止不住地發抖。蛇
見此情景,孫長清自然是嚇得半死,趁着顧黎生安慰顧清茴的空隙,他強忍着疼痛站起來,掙扎着妖要往外面跑。
顧清茴見了,心急道:“大哥哥,他……”
顧黎生回頭望去,一把抓過手邊桌子上花瓶裏的梅花枝,朝着孫長清扔了過去。
梅花枝直直地嵌入門框,梅花花瓣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再往前一步,你必死無疑。”
冰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孫長清嚇得雙眼瞪大,雙腿不受控制地軟了下去,跌坐在地上不敢動彈。
“此事,難了!”
一炷香左右的功夫,大陳氏和顧書遠等人便被顧黎生請到了暖閣裏,其餘的人聽到動靜也都起了身,是以烏泱泱地站滿了一屋子。
大陳氏瞧見孫長清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先是一愣,隨後忙衝上前去,嚷嚷起來,潑婦一般吼道:“這又是怎麼回事!你們相府的人如今真是出息了,早上顧九歌逼着我的孫兒下跪,現在你們又像是綁着犯人一樣綁着他,今日之事不給我一個交代,我要你們都不好過!”
她也是潑辣慣了的,這會兒使盡全力吼起來,還真有幾分唬人的模樣。
衆人不明所以,所以也不接話,唯獨顧清雪眉頭緊皺,一臉深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黎生冷冷地掃了大陳氏一眼,罷了這纔看向顧書遠拱手說道:“爹,兒子請求將孫長清送往大理寺。”
此話一出,滿屋子更是安靜的可怕。
顧書遠知道顧黎生絕非胡鬧之輩,他既這樣說了,定是有原因的。
可是還不等顧書遠問清緣由,便瞧見大陳氏衝上前來,扯着顧黎生就胡鬧起來,怒聲道:“大理寺?我倒是想問問,清兒究竟犯了什麼錯,要讓你們這樣千方百計地除掉他!”
“黎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顧書遠被她吵得很是頭疼,看向顧黎生沉聲問道。
“孫長清膽大包天,深夜潛入茴兒房中,意圖齷齪,若非我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顧黎生冷聲說道,周身散發着散不開的怒氣。
他話音落下,大陳氏也沒了聲音,下意識地看了顧清雪一眼,這才明白過來她下午說的法子是什麼。
顧書遠聽完之後臉色黑的可怕,沉默許久之後,他這才控制住自己,一字一句道:“確實膽大包天,黎生,現在派人去通知大理寺卿,此事必須要秉公辦理!”
雖然顧清茴不如顧九歌那般得他疼愛,但是對於這個溫婉安靜的女兒,他還是存了些憐惜之心的,這會兒又聽到這樣的事情,他作爲一個父親,若還能容忍豈不是枉稱爲人!
顧黎生聞言頷首,道:“是,我這就去辦。”說完,將顧清茴交給顧九歌之後,便轉身往外走。
大陳氏見狀頓時慌了,一邊手忙腳亂地拉住顧黎生,一邊回頭看向陳氏吼道:“你到底還管不管了!難道你在這個家裏就是個擺設嗎?這件事還沒有調查清楚,就憑着你們一張嘴就想要把我的清兒送到牢裏去,我告訴你們這不可能!”
陳氏也覺得此事並不光彩,低頭想了片刻在,這才道:“此事的來龍去脈還不清楚,況且家醜不可外揚,不宜驚動外人。既是家事,我們關上門來解決便是了。”
顧黎生腳步一頓,擰着眉頭盯着陳氏,面色凝重。
“是啊!你也不想想,我們清兒什麼樣的女子沒有見過,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小小的庶女動心思,誰知道是不是她先引得清兒!”大陳氏見顧黎生停下腳步,只當他是怕了陳氏,便像是得了什麼救命稻草似的,說話也越發地張狂起來了。
“姨祖母慎言,茴兒向來知書達理,這般不堪之事,她可做不出來。”顧九歌淡淡說道,方纔她一直沒有說話,打量着屋內衆人的神色,在瞧見顧清雪那般模樣之後,心中大抵有了些成算。
大陳氏咬着牙道:“做不出來?若不是她有心尋我,清兒纔來兩日,怎麼可能這麼順利地找到她的閨房?更何況,一個小姐的院子裏,只有一個丫頭伺候着,這不是明擺着將人支開好辦事嗎?有些人啊,表面上看起來溫順的像只小綿羊,誰知道背地裏是個什麼性子。”
大陳氏一邊顛倒黑白一邊給孫長清使眼色。
孫長清立馬會意,也嚷嚷道:“沒錯!就是這個女人勾搭我在先!我纔是受害者,你們倒惡人先告狀了!”
顧清茴聞言又急又氣,道:“滿口胡言!這根本就是誣陷!”
孫長清卻是一勾脣角,輕狂道:“方纔在屋裏的時候不還嬌羞的很嗎?怎麼這會兒人多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反正這件事除了顧黎生之外也沒有人看到,顛倒黑白誰不會呢?只要他咬死了不承認,誰還能拿他怎麼着?
打定了這個主意,孫長清越發地猖狂起來了,喊道:“不過若是你們相府想要仗勢欺人,那我也無能爲力。只是你們不要忘了,若是我入了獄,我定要將這件事添油加醋傳的滿城風雨,讓顧清茴這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顧清茴聽罷氣得直掉眼淚,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顧書遠也是眉頭緊皺,正如孫長清所言,此事到底牽涉到了顧清茴的名聲清譽,若是他這真的發起瘋來,結果兩敗俱傷,豈不得不償失?
想到這裏,顧書遠不免猶豫起來。
顧清茴大抵也看出了顧書遠的心思,知道自己定是討不回這個公道了。
“是啊是啊!而且這牽扯的可不止顧清茴一個人的名聲,若是鬧大了,你們相府也得臭名昭著!”大陳氏抓到了顧書遠的痛點,得意洋洋的說道。
她眼睛一轉,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往前走了幾步,看向顧書遠笑道:“書遠啊,其實這也不算是什麼壞事。他們二人既彼此有意,我們不若各退一步,成了這門親事,豈不比鬧到外人面前好看的多嗎?”
“爹爹不要!女兒寧願終身不嫁!”顧清茴失聲喊道,若是要她嫁給孫長清這個無恥之徒,她是寧死也不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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