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投毒 作者:未知 沈鈺珠送走了慕修寒,這些天以來她的魂兒都感覺被慕修寒帶走了。 整夜整夜睡不着覺,總是不停地做噩夢,夢境中每次都會出現渾身鮮血淋漓的慕修寒。 慕修寒帶了幾萬人,要在半道兒堵住百萬大軍的進攻,沈鈺珠不管怎麼替自己開脫,卻每每從夢中驚醒。 她再也睡不着了,外面聽到動靜兒的金釧兒帶着兩個宮女疾步走了進來。 寢宮內重新點了燈,金釧兒扶着沈鈺珠坐了起來。 “主子,又做噩夢了嗎?” 沈鈺珠吸了口氣,覺得有些口渴讓一邊的宮人端了茶給她喝。 金釧兒看着自家主子日漸消瘦的臉,一陣陣心疼。 原以爲從京城逃出活命後,就能跟着世子爺過幾天安穩日子,不想還出了南詔復國的事情。 “主子不要擔心,世子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沈鈺珠點了點頭,看向了外面黑漆漆的夜色。 不想千山急匆匆來到了寢宮外。 “啓稟殿下,外面出事兒了!” 沈鈺珠一愣,忙翻身從牀榻上下來。 金釧兒幫她披上了披風,沈鈺珠走出了寢宮來到了隔壁的書房。 “出什麼事兒了?”沈鈺珠眉頭擰了起來。 千山最是個沉穩的,才被慕修寒留了下來護着她和孩子的安危。 不是什麼大事絕對不會這般慌慌張張地找來。 她登時心慌了起來。 “是不是世子爺出了什麼事兒?” “不是,主子放心,世子爺那邊安然無恙,已經到了遂城。” “是咱們王都出事兒了。” “王都各條街的水井都被人下了毒,百姓被毒死了不少。” “下作!”沈鈺珠登時氣急,這又是趙炎的大手筆。 爲了打垮南詔,趙炎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這種手段也想得出來。 “千山,你傳令下去將王都所有的進出口封住,王都裏住着的居民一家家盤查。” “那些趙炎的斥候混進來投毒,估計也沒有走多遠,還在王都城內,抓住後絕不姑息。” “再派人手清查王都內傷亡人數,給予撫卹。” 千山焦急地看着沈鈺珠道:“殿下,城裏的水源都被污染了,趙炎這是要渴死王都裏的人!這水源如何處置?” 沈鈺珠眉頭皺了起來,王都的地理位置很好,三面環水。 但是那個水和外面的海是連在一起的,那水不能喝。 王都的飲水都是井水,如今井水被污染了,只能去山中的泉眼取水。 若是這樣的話,就得打開韶關去取,很容易被趙炎的軍隊滲透進來。 雖然這辦法惡劣下作,但是沈鈺珠不得不說趙炎這廝果真是個經驗很豐富的將領,能知道怎麼卡住對方的脖子。 現在大軍還沒有來,就已經讓王都內部陷入了混亂和危機中。 沈鈺珠吸了口氣道:“金釧兒,你去請端王爺來,我有事情要同他商議。” “還有讓奶媽將小公子抱走!” 千山和金釧兒忙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趙塵披着一見白狐裘披風走了進來。 他之前雖然身上的毒素已經被沈鈺珠用雙生蠱解除,可畢竟傷了身體,動了根本,有些畏寒。 趙塵直接走進了沈鈺珠的書房,沈鈺珠命人將一碗剛剛提上來的井水送到了趙塵的面前。 “王爺,有人在井裏投毒,死了好多人,還有些雖然沒死也臥牀不起。” “你瞧瞧這是什麼毒,有沒有辦法解?” 這天下若論起關於毒物之事,非趙塵莫屬。 趙塵眉頭一蹙,將面前的瓷碗端了起來,湊到了鼻尖下輕輕聞了聞,臉色沉了下來。 隨後又拿出了隨身攜帶的藥丸兒,直接丟進了碗裏,瞬間染成了淡藍色。 “呵呵,真的是越來越端不上臺面了,這是藍影。” “藍影?”沈鈺珠第一次聽說這種毒。 趙塵沉吟了一下道:“這種毒很是罕見,沒想到趙炎會命人直接投到井裏去。” “這種毒一旦沾染必死無疑,可能數量少稀釋了一些,故而沒有大面積的死亡。” “不過井水不能再飲用了,因爲這種毒的毒性很強,溶進了水裏短時間內不可能自然清除。” “還是另外找水源吧,我配製了一些祛毒丸,給百姓們發下去!” 沈鈺珠點了點頭,送走了趙塵,心頭卻更加生出一絲緊迫和恐慌來。 隨後的幾天內,沈鈺珠抓住了幾個趙炎派來的奸細,安撫了百姓。 唯獨水源是個大問題,蕭正道不得不又分出一部分兵馬護送百姓上山取水。 沈鈺珠爲此規定了時辰,超出時辰外的,進出韶關都按照奸細論處。 她連夜處置了這一件危機,王都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十四天後,終於有好消息傳來。 慕修寒在遂城和前來的趙炎第一次交鋒,利用遂城獨特的地理位置,將趙炎的軍隊堵在了遂城外面。 好消息傳到了南詔王都,沈鈺珠終於鬆了口氣。 蕭正道也開始帶兵衝出韶關,將外面的圍軍驅離大約四十里。 整個王都內部一派喜氣洋洋,可沈鈺珠卻沒有絲毫的雀躍之情,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兒。 外面傳來王都百姓的笑聲和歡呼聲,正殿內只剩下了沈鈺珠和趙塵。 沈鈺珠讓其他的大臣退下去,唯獨把趙塵留了下來。 趙塵大概是南詔國內最受歡迎的趙姓人士了,畢竟趙家和南詔那是血仇,唯獨趙塵是個特殊的存在。 沈鈺珠此時坐在了書案邊,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山川風物圖。 每個國家都會有這種圖,記錄着絕對的機密。 沈鈺珠將手邊的茶盞放在了幾個關鍵的位置,擡頭看着趙塵。 “王爺,是不是我多慮了,我總覺得這勝利來得太過突然,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沈鈺珠點着王都西北面的遂城:“現在世子爺將趙炎的軍隊輕易地擋在了遂城,那可是百萬大軍!” 趙塵淡淡笑了出來:“你以爲慕修寒那廝憑什麼在大周朝飛揚跋扈這麼久,朝堂裏的老傢伙們也處處讓着他。” “即便是皇族也忌憚他萬分,他可不僅僅是個江湖中的浪蕩子,有的是能耐。” “你信他一回!” 沈鈺珠眉頭越發擰了起來,不是她不信慕修寒。 而是兩世爲人,有些事情看得更長遠透徹了些。 “不行!還是不妥!”沈鈺珠站了起來,將外面的千山喊進來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