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過於逼真的幻境
事到如今,濃縮了自己寶貴心血的傑作,卻由自己本人親手破壞,所以,這致使他此刻的心情,未免有些複雜。然而,這卻未能減弱他極具嘲諷的敵意,反而將淺淺的哀傷,轉變爲了雄渾的力量,在摩拳擦掌之間,開始逐漸逼近已經無法動彈的朱利亞斯。
“原來~~~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我的體力,竟然會消耗得這麼快?!這種熾熱烘烤的感覺,就像是穿着厚實的棉襖,行走在氣溫高達六十度的撒哈拉沙漠當中!我的力量,也被蒸乾了嗎?”
起初,朱利亞斯的小腹,及胸膛,在遭受到重創後,明明就已經因爲疼痛,而暫時性地暈厥了過去。可當他細嫩的皮膚,又一次觸碰到地表高達八十攝氏度的溫度之後,即刻間,又被燙醒了過來。
在他意識恍惚之際,又昏昏沉沉地聽到了烏拉爾的解說,這才終於明白了過來。然而,現在似乎已經爲時已晚了!儘管,他持續掙扎着想要爬起來,但也頂多只能夠將飆着血的半個腦袋,勉爲其難地從廢墟中探出,而被碎石劃破了的嘴角,也只好苟延殘喘地吐着一圈白氣。
“怎麼了,這就不行了嗎?真是無趣啊!從**上擊敗你,看樣子並沒有什麼興趣!因此現在,由我來摧毀你的內心吧!
用我的奧義
幻世·海市蜃樓!”
接下來,烏拉爾慢條斯理地走到了朱利亞斯跟前,用一種俯瞰的角度,蔑視着已經快要不行了的朱利亞斯:
這一刻,他又戴上了框架眼鏡,如同一位醫術精湛的教授一般,細緻入微地觀察着對方的傷勢,可以看到,在他的脖頸後側,正高高地墊着一塊破碎的石磚,而一灘溫熱的鮮血,則從皸裂的嘴角邊倒流了出來,並藉助於脖頸後仰的地勢,溼漉漉地淋到了他的額頭上,將他蓬亂的金,浸染上了一層暗紅色的污濁。
“什麼?這又是什麼景象?菲雅娜,米蕾優,娜塔爾···
怎麼可能?!竟然還有希露迪!
你們大夥~~~怎麼這麼快,就被逮捕了?!”
烏拉爾在施展“幻世·海市蜃樓”之時,先是將魔力彙集在框架鏡片處,令鏡片浮現出了一對魔法紋章。接着,當他和被施術對象,四目相接的那一刻,朱利亞斯雙瞳內部的繁瑣紋路,也跟着自動產生了變化,最終被烙印上了一模一樣的圖案。
於是,在他糊里糊塗的思維當中,一段經過“刻意捏造”後的假象視頻,開始一股腦地灌輸到了他睡夢般鬆懈的潛意識當中,只看見、聽見:
平日,和自己關係比較密切的幾個女性,現在全被對方抓了起來;拷問的時間,不知道已經持續了多久,只看見她們光鮮亮麗的衣裳,在打手們高高揚起的鞭策當中,漸漸地被撕了個七零八落:
她們純淨無暇的**,早已是遍體鱗傷,佈滿了猶如魚鱗般稠密的鞭痕,只剩下一層襤褸的薄紗,依舊如同一堆破敗不堪的垃圾一樣,依靠肌膚分泌出來的汗液,以及一縷縷粘稠未乾的血絲,任就頑強地附着在身體表面!
一對對纖細的雙手,不但全被反剪了起來,甚至連十根手指頭,也被細繩拴在了一起,並逐漸變得淤青。而她們前凸後翹的身體輪廓,則被竹籤粗的尼龍繩,精打細算地纏繞了七八段;最後,等待一切束縛,宣告完畢過後,打手們又將她們野蠻地懸吊在了刑房的屋樑上,但傲然的身姿,卻始終和水平的地面,保持一種相對平行的狀態。
就算是強行剋制住身體反射性地抽搐,她們還是會因爲受力不均的緣故,而被迫如同一架架鞦韆一樣,輕輕盪漾在暗無天日的地牢當中。
看她們緊咬下嘴脣的“顏藝”,似乎有很多次,皆試圖努力地感受向前盪漾的感覺,而每一次“撞鐘式”的搖擺運動,都會令她們的大腦,自地運行起來,千方百計地警惕着撞上鐵質的柵欄。
可每到關鍵時刻,被捆成一坨糉子的身軀,卻又偏偏淘氣地退了回來······
雖然,盪鞦韆也是一種輕鬆愉悅的消遣方式,然而,比起其他玩樂方式而言,這還可以令她們尋回彼此童年,渴望翱翔的記憶……
當鞦韆,真的盪漾起來的那一刻,神智模糊的她們,是否還會回憶起:蔚藍的蒼穹,以及一朵朵白得如同被洗滌過的雲,它們千絲萬縷地連接在一起,彷彿絲絨一般延綿不斷。偶爾,還會睡眼稀鬆地睜開雙眼,將這段溫馨,幸福的時光,融入心田。
雖然,臆想是美麗的,但是現實,卻是無比殘酷!陷入幻術,完全不能自拔的朱利亞斯,臉上卻是令一副迥然不同的悲慟!
“朱利亞斯,你快逃吧!別管我們了!”
米蕾優眼眸兩側,澄澈透亮的淚珠,宛如一顆顆斷了弦的水晶項鍊,隨着不斷哽咽的嗓子,“稀里嘩啦”地滾落到了覆蓋着血紅齒印的脖頸。
“米蕾優!這羣傢伙,真是畜生!”
朱利亞斯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凝望着眼前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虛擬影像,不禁勃然怒吼道。
“喲!內心裏明明裝載了這麼多女生,但這其中,第一個牽動你心絃的,卻是這位長着一對山羊角的美麗女性。哦~~~說起來,我好像也在一本專門介紹“女性魔導士”的模特雜誌週刊上看到過,這位,大概就是來自於【德拉貢達拉】王國的龍之裔民(dragon)呀!
原來,你最喜歡她啊?!呵~呵~呵
想要當一回英雄,拯救她嗎?可惜,你的力量太弱了,根本不堪一擊!膽敢和我們公會作對,就不會讓你如願以償,得讓你好好遨遊於噩夢當中纔行。
儘管,這只是一場幻境,但還是好好地折磨折磨你吧,嗯?!這一次,就用滾燙的蠟燭,慢慢烘烤她吧!”
對於施展這項魔法的烏拉爾來說,不但可以調整精神波動的頻率,將受害者的內心世界和自己相互連接在一起,從而潛入別人的心靈當中,以上帝視角,偷窺到對方隱祕的心理活動,還可以根據自己的臆想,肆意改造幻術世界的具體場景。
因此,在他讀懂了朱利亞斯內心所牽掛的那根弦之後,又故意以殘酷的手段,挑釁起了他心底脆弱的防線。
“快~~~快逃離吧!朱利亞斯,我們大家,已經堅持不住了!拋下我們,獨自逃走吧!”
幻境中,被綁得牢實緊湊的米蕾優,又被數十隻火紅色的蠟燭,烘烤着身體敏感的部位,而打手們放置於她身體上側的蠟油,則“斑點式”地滴落了下來,點點滴滴地澆在了她吹彈可破的嫩膚上。
沒過多久,她再也無法壓制住胸中的情感,只感觸到苦澀的膽汁,猛地往口腔中灌;頓時,鼻尖一陣酸澀,兩行晶瑩的淚珠,也彷彿開閘的洪水一般,“啪嗒~啪嗒”地流了下來,很快又澆溼了一地。
“米蕾優,事情爲什麼會展到這種地步!這樣~~~~這究竟又算什麼?!”
朱利亞斯本來還挺柔和的聲線,目前卻變得粗糙了起來,他嘶啞的嗓子,似乎正在向狂放不羈的敵人,暗示着什麼。
“哇~哇~哇~哇~”
烏拉爾爲了增添凌虐的樂趣,乾脆將自己的意識分身,也一併投入到了虛擬世界中去,只見到他拿着一把匕,突然插入了朱利亞斯的胸膛,緊接着,又獰笑着將刀刃快拔了出來!
再一次強調,雖然,這只不過是一場虛擬的幻境,但是,人的大腦,每當經歷過於逼真的“假象”的時候,負責司掌五感的腦部神經,卻往往會將其當作“真實”,“客觀”的映襯。
因此,這項模擬現實的技術,真的令他的胸口,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
“雅蠛蝶!快住手啊!不管你們如何凌虐我,通通沒有關係!我只~~~求求你們,千萬別再傷害朱利亞斯了!他是我的好夥伴啊!”
雖然,米蕾優自己這副孱弱的身體,也在同時承受着好幾重摺磨,但她卻咬破紅潤的嘴脣,頑強不屈地忍了下來。然而,當朱利亞斯的胸膛,被捅了一刀過後,她盪漾着鞦韆的身體,卻拼命地向後一揚,瘋似地甩動着頭部,香芋色的鬢,蓬亂地灑動着。
淚腺,還是沿着她這張鵝蛋臉,肆意地流趟着~~~她咬着被摩擦得“乒乓”作響的牙齒,雙手使出全力,徒勞無用地蹭着結實,嚴密的尼龍繩,試圖掙開一切限制自己行動的拘束物,好抓緊時間,及時搶救自己的夥伴。
然而,直到她這對露出藍血靜脈的手腕,被劇烈地掙扎摩擦,割裂得亂七八糟,也沒有一絲鬆動的跡象。靜靜流淌的鮮血,染紅了縛在背後的繩結,致使米蕾優的意識,已經開始逐漸淪陷,等到最後,歇斯底里地哀嚎,已經變成了淺淺的喘息,神智已經相當模糊了!
最終,當她重新瞪着朦朧的雙眸,再一次僥倖甦醒之時,傻乎乎的眼神,彷彿是在向施暴的歹徒,詢問着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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