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意料之外的援救者
見到對方依然選擇負隅頑抗,弗裏茨又將即興的演奏,停了下來,並無奈地感嘆道。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emperorings·皇的羽翼】的魔導士!我們的夥伴,現在正被你們囚禁在地牢中,忍受着慘絕人寰的凌辱!
怎麼~~~怎麼能夠就這麼輕易地被你給收拾掉呢?雖然,我確實是受傷不輕,但我體內的血管,在這一刻,卻已經沸騰了起來!
現在,全身膨脹起來的魔力,漲得我都快要吐了!”
只聽見“噗~通”一聲,被撞到面門,滾落在地上的羽靈辰星,雙腿一蹬,又突然跳了起來。這一次,他腿部紮實有力地踩入了地板磚,不僅將金甌無缺的地表,震得皸裂不堪,甚至還令弗裏茨的身體,也產生了輕微的晃盪。
在重新站起來過後,辰星的雙拳,拽得越來越緊,碧波般澄澈的雙眼,也已經由於憤怒,而被擠兌在了眼眶深處。在他出咆哮的剎那間,黏稠的血絲,也和唾沫一起飛濺了出來。
“僕人~~~”
廢墟堆中,象帕不忍直視地閉上了眼。
“波律·斷空!”
面對辰星熱血沸騰的反攻,弗裏茨又拉起了小提起,他的表情很平靜,樂章的旋律,也還是那樣婉轉。因爲,在這幾十分鐘以來,對手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這種“機械式”的自殺襲擊,早已令其習以爲常了。
“哇~哇~哇~啊~呀~”
果然,羽靈辰星剛剛一撲上去,就又被這堵無形的牆壁,撞得個頭暈眼花,最後像個被人掀翻的烏龜一樣,四腳朝天地倒了下去。
“媽的!太牛叉了!這個人~~~擁有壓倒性的恐怖力量,難怪會這麼沉着,冷靜。”
象帕被對方強悍的實力,嚇唬得不受控制地顫抖個不停,而這股自於心底的顫慄,彷彿地震波一樣蔓延了開來,甚至連自己藏匿的廢墟,也快被自己抖垮了。
“哼~,照亮天國的光啊,你知曉地獄的黑暗嗎?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在你自己設身處地的境界之外,可否知道,還有着無法窮盡的境界呢。”
在這稍縱即逝的空暇間,弗裏茨還不忘詩意地吟誦起了一段蘊涵着哲理的話,清揚的型,也隨着音律的波動,翩翩起舞,牧師禱告般的慈祥之音,彷彿是在勸諫着失足的羔羊。
“你太小覷我了!簡直就不可饒恕!武技·星芒劍爍!”
無數次報復式的反攻,卻接二連三地宣告失敗,羽靈辰星被氣得咬牙切齒,猙獰扭曲的表情,簡直不容直視!而洶涌澎湃的憤怒,卻代替了他渾身上下,隱隱作痛的傷,如同被人注射了強心激素一樣,不計後果地撲了上去。
這一次,他跳到了距離對方稍遠的地點,施展出了在幾十分鐘之前,用來搞定以藏的武技,試圖孤注一擲地破壞掉這堵不知道會出現在哪兒的無形壁壘。
“咦?消失了?好快的度,剛纔生了什麼?到底躲在哪兒去了?”
這波積蓄了滿腔怒火的月牙狀斬擊,單論體積而言,甚至比打倒以藏的那一波,還要龐大。可也正因如此,這輪巨大的月牙,摧枯折腐地捲起了散落在廢墟附近的塵埃,破瓦,將旁觀者的視線,完全遮擋在了後邊,致使悲憤交加的主角,並沒有親眼看見自己憎惡的對象,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模樣。
隨後,辰星怒氣衝衝地跑到了倒塌的廢墟牆壁中,準備將這個傢伙傷痕累累的身體刨出來,再狠狠地跺上幾腳,用以泄自己意猶未盡的情緒。然而,卻怎麼也找不到。甚至連一滴血跡,也沒有看見。
於是,辰星不免開始產生了疑惑,心裏惱騷地想着:這一次,恐怕自己的攻擊,被這混蛋給躲開了!
“哎~呀~,看你悲催地做着無謂的掙扎,我也不忍心繼續讓你受苦了!該是時候了,讓你和戰場上的其他人一樣,安詳地逝去吧!你的防禦,會從內到外,瓦解得乾乾淨淨,最後無力地墜入長眠的寂靜之嶺。
波律·逝!”
“啊~啊~哇~嗚~”
果然,就像他自己預料中的那樣,在這輪月牙暴擊,徹底擊中之前,他就不知道以什麼方法,巧妙地躲過了這波攻擊!而如今,他正毫無損地出現在了辰星的背後,將“雲杉木”製成的琴弓,慎重其事地架在了五根弓弦上,然後使勁一拉!
頃刻間,一道十字形的衝擊波,從琴身的接觸點,如雷貫耳地釋放了出來,恰好擊中了辰星毫無防備的後脊椎。
“僕人,沒事吧!”
“糟了!被偷襲了!我的後背~~~恐怕~~~”
霎時間,除了傳來一陣難以描述的劇痛之外,還伴隨得有一段清脆的“喀~嚓”聲,脊椎骨在遭受到重創過後,雖然不確定是否折斷,但至少也有了一些開裂的跡象。連接着腦部皮質,控制着語言區域的中樞神經,也因爲受到了骨裂壓迫的緣故,而暫時性地失去了音的功能。
這種欲言不能,欲言又止的感受,就好像是有某個人,將你音用的聲帶,用粗鄙的蠻力,緊繃成一條直線那樣,連最簡單,簡單到易如反掌的聲帶振動,也被束縛得牢牢的,縱使費盡了全力,也難以蹦出哪怕一個脆弱的音節。
“哎~呀~,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在這之前,我們力量上的差距,不是已經清晰地顯露了出來嗎?你一次又一次地進攻,而我則一次又一次地進行防禦,在這場攻防戰鬥中,你始終是處於劣勢,但卻沒有逃跑。
攻勢反而愈演愈烈!真是不知道死活的小子!不給你一點教訓的話,恐怕,直到現在爲止,你也不會意識到自己的愚昧行徑!怎麼樣?不行了吧,目前開始後悔了吧?想要夾着尾巴,逃跑了吧?
呵~呵~,可惜啊,已經晚了!從我旋律躍動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你的滅亡!給我乖乖地下黃泉去吧!”
弗裏茨在偷襲得手過後,終於輕鬆地舒了一口氣。對方,連續幾十分鐘的自殺式襲擊,就好像矇頭亂撞的老鼠一樣,惹得他都有些煩躁了。最終,他用大勢已定的目光,惋惜地俯瞰着趴在地上,身受重傷的辰星。
雖然,在平時,他也會爲對手悽慘之極的遭遇,而流露出惋惜的神色,但其實,誰都知道他這是在貓哭耗子,假慈悲。真實的他,則完全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只知道收割敵人的生命,並以此取樂的歹毒之徒!
而在最後,辰星卻只能用嘶啞的低吼聲,來泄胸中的憤憤不平。
“啊~啊~啊~啊~!”
就在弗裏茨沾沾自喜,即將對辰星痛下殺手之時,卻生了一件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突然,從他眼眸斜上方的瞳孔當中,反射性地映照出了一隻套着白色皮革的長筒軍靴,可他還沒有來得及思考加工,右臉的顴骨,就連同架在脖頸間的小提琴一起,被這一腳無情地踹了個正着!
先是小提琴被拆分成了一堆鬆散的零件,如同霰彈一樣爆裂飛濺,然後,圓弧適度的腳靴,卻以更快的度,在零件還沒有徹底散開之前,裹帶着凹凸不平的木製碎屑,宛如一柄堅固的鐵錘那樣,重重地擊打在了他的顴骨上,不僅讓骨骼碎裂得七零八落,甚至連脖子也在這驟然間,跟着脹大了好大一圈,彷彿患上了缺碘性甲亢病!
“這是~~~?僕人,走運了!你快來看,希露迪?!親愛的,你終於來了!”
“希露迪,你~~~不是被激光炮轟殘了嗎?喂~,你的傷勢,纔剛剛好上這麼一丁點,就急着奔赴戰場?難道不要緊嗎?算了吧,你還是趕集回去吧,這個混蛋,由我來幹掉就可以了!你可千萬別勉強啊,否則的話,可是會很糟糕的!”
在弗裏茨本人被踹飛的同時,一個矯健高挑的身影,從後邊的走廊上跳了下來,這是一位冰雕玉琢的冷豔女性,冰雪般清涼的秀,躍動間,飄揚在空中,自然也映入了旁觀者的眼中,彰顯出一種英姿颯爽,秀色醉人的魅力。
直到她身姿完全顯現的這一刻,人們才生,原來,她就是這座魔法學校的女王·希露迪·葉卡捷琳娜!
羽靈辰星雙手按住地面,艱難地將身體翻了過來,用剛剛恢復了一點的嗓音,費盡全力地詢問到她的傷勢。
“就是這個小子,把你打成這樣子的吧?”
希露迪怒目圓睜地擋在了辰星的面前,眼中放射着一道殺氣騰騰的兇光,如同盤旋在懸崖峭壁的大雕一樣,威風凜凜,不容輕視。只是,簡陋的衣服上,任然浸透着一灘快要乾涸的血跡,而另外一股暗紅色的血流,也順着她襤褸破敗的短袖,流滿了整隻手腕,而且,這似乎還沒有一點要停住的跡象,此刻還在持續不斷地濺灑着。
由此可見,她在甦醒過後,完全不顧及自己渾身的傷勢,依然倔強地忍住疼痛,果斷地趕赴到了交戰的地點,一路過關斬將,最終殺到了這個呈“一面倒”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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