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抱着僥倖的心理,木生接過黃媽遞來的蘋果,咬了一口不經意般試探着問黃媽,“黃媽,只有我們倆在家嗎?”
黃媽不疑有他的回答,以爲木生知道木驍已經回部隊了,感慨的嘆了口氣,“對啊,這少爺一走,夫人也出門了,家裏真的只有我們倆了。”
原來真的走了啊,木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此時又聽黃媽說道,“少爺今晚要去執行公務,本來下午就必須歸隊的,他這一走又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回來,所以我特地讓他在家裏喫過飯再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我心裏真擔心啊,昨晚做夢還夢見他受傷了......”
“夢都是反的,您別多想了,可能是春運快來了吧,或者是雪災的事兒,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木生不想自己表現得太過得意忘形,低頭認真的翻着書一邊咔擦咔擦的咬着蘋果,口齒不清的安慰黃媽。
“也是,即使是真的應該也是今天應驗了,少爺應該會沒事兒了。”
“對啦對啦。”木生敷衍的應和着,隨意的囑咐道,“什麼應驗?你還是注意自己身體吧,花海市馬上又要降溫了。”
黃媽可真是會挑重點聽,煞有介事的將夢應驗的事兒說了一遍,“看你最近瘦了想燉根豬蹄給你補補的,少爺說你喜歡雞湯,還特地去了躺市場,結果買回來的雞跑出來了,滿廚房亂飛,抓雞的時候不知道怎麼踉蹌了一下磕在了櫃子上,好像傷到手臂了。”
“應該是小傷吧,別擔心了,我回房做作業了。”木生莫名抖了一下,逃也似的回了房間,她發誓再也不喝雞湯了。
週一木生剛到學校,就聽有人小聲的議論陳仲教授的實驗室傳出毒品的傳聞,大家不敢大肆討論但是都悄悄的議論紛紛,甚至還有好事者開局賭這個消息的真僞,以陳仲教授的爲人,當然絕大部分人覺得這是無稽之談,但是還是有少數人認爲他那種醫學狂人爲醫學獻出生命都願意,更不要說是私藏毒品這樣的小事兒了。
木生雖然假裝不在意,甚至不願意加入談論當中覺得那是無稽之談沒什麼好談論的,但還是有意識的側耳傾聽大家的談話,希望能夠得到一點點有用的信息。
忐忑不安的到了放學,木生坐在教室裏沉默了一天,等着人都走光了,她才下定決心般站了起來,緩慢的整理書包,出了校門向着家的反方向走去。
☆、第23章自首
木生第一次進警局沒想到是因爲這件事,由於她自己說不清包裹裏到底是不是毒品,並且不願意透露是誰讓她去投遞的,所以她人一直被留在了警局。
一開始的時候是在辦公大廳裏,一個女警專門負責她,並且詢問具體的情況,後來可能是派人證實了陳仲教授果然收到一個包裹疑似毒品之後,木生被轉移到了審訊室。
警察要求聯繫她的監護人,木生卻遲遲不願意打電話,密閉的審訊室裏,紅外監控探頭清晰的記錄着房間內的一舉一動,桌子對面的兩位男警察看着手裏的筆錄,對對面不願意開口的女孩毫無辦法。
“木同學,你這樣和我們耗下去對你沒有好處,知情不報和隱匿也是犯罪,也要定刑的,如果你還是不說,我們只能聯繫你的監護人了。”
緝毒大隊對着宋致忍着自己的脾氣,皺着眉頭諄諄善誘着,可是得到的卻是對面的女孩小聲的抗辯,“我過完年就十九了。”
“你......”
最終,特警大隊隊長袁博失去了耐心,啪嗒一下合上了眼裏的黑皮筆記本,黑色鋼筆也被他大力拍在桌面上,驚得失神的木生瑟縮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縮。
“你到底說不說,真要我們動傢伙才知道老實是吧?”
警局的人也覺得奇怪,自首的見多了,但因爲毒品自首的卻屬少數,而自首之後什麼也不願意多說的更是稀少,而眼前的女孩顯然就屬於那少數之中的少數中的一個。
在警局呆了好幾個小時,木生心裏的勇氣已經慢慢的流逝完了,她只是不想自己淪爲幫兇,更希望木驍的話只是一個玩笑,她以爲她自首之後他們將包裹收回來就是了,沒想過要供出木驍。
宋致不贊同的拉了拉青筋暴起的袁博,搖搖頭示意他別激動,招了招手讓人給木生端了杯熱水進來。
顫顫巍巍的接過紙杯,哆嗦着喝了一口,木生才覺得身體不是那麼冰冷了。
木驍的公寓裏,賀呈正拿着電話向首長彙報情況,看了眼對面躺在沙發上,手裏拿着遙控器百無聊奈的看着新聞打盹的男人,心裏默默懺悔了一遍,才集中精神回答首長的問題。
“是,首長,我會監督好少校的。”
“明白,今天剛去過,醫生說情況穩定,對行動沒有絲毫影響。”
“是,明白。”
賀呈說到最後本來是好好坐着的身體,突然一下蹭起來對着眼睛直視着前方,嚴肅端正的敬了個軍禮之後才慢慢的收了線,木驍嗤了一聲,直接將腳邊的抱枕給他蹬飛過去。
賀呈這次早有準備了,準確無誤的接到團長的偷襲,憨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將抱枕墊在自己屁股下,做下去的時候還新奇的搖了搖,只差感嘆怎麼感覺這麼軟了。
“團長,要是首長知道了的話,我會死得很慘的。”
木驍雙手抱在胸前,平躺在沙發上,耳邊聽着賀呈的抱怨和電視裏女主播甜美的聲音,腦袋裏盤旋的卻是另外一個嬌俏的身影。
“要是告訴他,我現在就讓你死得很慘。”
賀呈到吸了口涼氣,摸了摸還在痠痛中的腰,自動把口中的抗議嚥了回去,“醫生說不能受外界刺激,開的藥你可一定要記得暗示喫啊,不能放棄治療。”
“嗯。”木驍敷衍的回答,心裏覺得越發煩躁了,賀呈說了什麼他壓根兒沒注意。
可是我們實誠的大頭兵難得沒被訓,而且團長那乖順的聲音怎麼聽着這麼順耳呢,在以爲他看不見的情況下,嘴角揚起了大大的笑容,“醫生還說你現在受外界刺激時容易暴躁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你要時刻保持心情愉悅,不能讓自己情緒激動。”
“嗯。”
賀呈已經樂得手舞足蹈了,嘴角得逞的笑容越來越大,張牙舞爪的釋放了一下自己激動情緒,正了正身體打算繼續提醒着,多享受一會兒團長那乖順的嗓音,就被空中一個諷刺的聲音給擊碎了,傷殘程度屬於粉末性骨折。
木驍閉着眼往裏翻了個身,冷冷的評價他剛剛的舉動,“和某人一樣,奇蠢無比。”
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木驍扔在客廳的手機叮叮叮的響起來,那單調的鈴聲暗夜裏顯得清晰無比,睡在沙發上的賀呈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還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慣性的去摸旁邊的褲子就往身上套,嘴裏念着,“快快快,集合了集合了......”
褲子套到一半那聲音消失了,賀呈才感到了不對勁,這次怎麼響這麼一會兒就停了?擡起頭一看,□着上身的木驍正拿着電話,他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部隊,是在團長地盤上,又倒頭睡了下去,不一會兒就傳來了規律的鼾聲。
木驍皺眉接了電話,兩分鐘之後一個字沒說掛斷了,在黑暗中站了一會兒,才低咒了一聲回房間,不一會兒就已經一身輕便的出來了。
車子在黑夜裏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了警局門口,木驍跳下車徑直往大樓裏走去。
袁博和宋致都對木驍印象深刻,局長眼中戰無不勝的英雄,雖然他的名諱兩人都有所耳聞,但是兩人對他現在都還處於觀望階段,畢竟想要得到他倆的認同,不拿出一點真功夫怎麼也說不過去。
但是對於深夜出現在警局的木驍,兩人心裏有點喫驚,袁博脾氣比較直接,此時木驍還沒有得到他的認同,所以假裝沒看見也沒有打招呼,而宋致爲人比較圓滑,看見走過去的木驍主動打了招呼,“木少校,這麼晚了有事兒嗎?”
“宋隊長袁隊長,我是接到你們的電話過來的。”
“電話?”宋致喫驚的看了眼袁博,兩人眼中都有着深深的不解,一個軍人怎麼和毒品扯上關係了,“木少校是木小姐的?”
“監護人。”木驍言簡意賅的解釋,一路跑上來還有點兒微微的喘氣,身上的便裝一看就是隨意套上去的,腳上穿的還是室內拖鞋,可見是接到電話就馬上出門了,“我能先看看她嗎?”
兩人雖說不熟,但是宋致預感木驍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而且過不了多久兩人還會合作執行公務,所以此時宋致沒理由不賣他面子。
雖然袁博心裏覺得不痛快,不應該因爲一個人的身份而特殊對待,但是收到宋致遞過來的眼色,努了努嘴只能將心裏的話憋回去,宋致點頭答應,“可以,但是木少校也明白我們的難處,所以還請你幫忙勸勸木小姐,一定要和我們警方合作。”
木驍點頭並沒有說什麼,在宋致的帶領下,三人很快就在盡頭的一間房門口停下,對着門口的人點了點頭,門口的人立馬將門打開了,而木驍一個人走了進去,兩人都在門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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