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走爲上計!
怎麼剛說了一句話,這位梁祕書就像見了什麼髒東西一樣溜之大吉。
“惟石,惟石……”張倫連忙跟了出去,然後沒過多久,又帶着一頭霧水回到了房間。
“怎麼回事?”餘皋拉住對方的胳膊問道。
“他說忽然想起今天還沒有更新,所以急着回去碼字了!”張倫心裏還在琢磨這個‘更新’和‘碼字’,好像不是寫材料的意思,倒像是網文圈流行的專屬名詞。
你問什麼是網文?哦,他五月一號追完的網絡小說《天鵬縱橫》就是。
餘皋當然不會看什麼網絡小說,所以對什麼‘更新’和‘碼字’完全不懂,而且他也不需要懂,他現在只需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這個沈晴嵐的祕書,根本不想和他打交道。
自梁惟石一進門開始,他就已經準備好了‘美人計’,‘笑裏藏刀’計,‘聯合勸酒計’,‘酒裏下藥計’,‘稀裏糊塗上牀計’,‘一龍二鳳精彩肉搏計’,‘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拍照計’,‘軟硬兼施威逼利誘計’一系列‘連環計’。
結果梁惟石只用了一計——‘走爲上計’!
就輕易地打破了他的萬全之計,讓他枉費心計。
爲今之計,也只能是從長計議,以後找機會再行算計。
餘皋此刻心裏是既惱火又疑惑,任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他與梁惟石素未謀面,爲何對方一見他就絲毫不作掩飾地斷然拂袖而去。
想他餘皋在雲峯市,那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
雖然外界傳言他是一個口蜜腹劍、笑裏藏刀、詭計多端、心狠手辣的黑社會頭子,慣用各種見不得光的手段拉攏腐化政府官員,底下還養了一批數目衆多的打手……但實際上,傳言傳得都對!
就拿今天的‘鴻門宴’來說,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要梁惟石的屁股沾上了凳子,就別想全身而退。
卻沒料到,對方根本就不給他施展手段的機會,直接溜之大吉。
“其實,他給不給我面子無所謂,但是,連你的面子都不給,那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餘皋拍了拍張倫的胳膊,順便又施了一招‘挑撥離間計’。
張倫的臉色果然變得有些難看,語氣生硬的說道:“我是想着大家都是同事,能好好相處儘量好好相處,所以才請他喫個飯,沒想到……算了,以後我也知道他是什麼人了!”
梁惟石這麼突兀地一走,確實讓他感到有些難堪,尤其還有金輝夜總會兩大美女當前,他張倫不要面子的嗎?
“來來來,不要爲了這種人敗壞興致,咱們喝酒。美珠,還不趕緊給張科長倒上?”
餘皋給葉美珠使了個眼色,葉美珠立刻帶着一陣香風來到張倫身邊,面帶羞澀地倒了杯酒。
“夠了夠了!”張倫趁機握住了那隻軟若無骨的小手,看向對方的目光裏全是慾望,不含一絲雜質。
梁惟石走了也好,今晚這兩個美女,他正好一人獨享。
……
梁惟石走出金輝酒店大門,冷冷回望着這座掛滿霓虹金碧輝煌的大廈。
特殊的年代,特殊的環境,往往會催生一批特殊的行業。
從兩千年之後的十年之間,正是娛樂場所興旺火爆的黃金時期。
而這其中,聞名遐邇、譽滿全國,令人耳熟能詳,且一直津津樂道的,當屬京城的‘天上人間’。
金輝夜總會當然不能和天上人間相提並論,但這家夜總會的老闆是親自去往京城,充分體驗了一個月的天上人間服務,回來後完全仿照天上人間的模式,開辦了這家‘天上人間山寨版’。
說是山寨版,但體驗一點兒都不差。
奢華的環境,貌美的姑娘,豐富的項目,極致的享受。
不但東北這一片的富商和官員趨之若鶩,甚至更遠省市的大亨大腕都慕名趕來嚐鮮。
這些豪客夜夜消費,一擲千金,花錢如流水。
在無形之中,也算是對雲峯市的GDP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梁惟石上一世雖然一直在常青市的一畝三分地混,但得益於網絡時代的日新月異,對於全國,尤其是省內周邊的一些大新聞,還是知之甚詳的。
比如前段時間被沈副市長處理的‘山寶局長’。
還有就是剛剛那個大名鼎鼎的黑幫頭子餘皋。
這個傢伙,就是金輝夜總會的最大股東,也是真正的幕後老闆。
爲人笑裏藏刀,詭計多端,眼珠子一轉就有八百多個心眼子,在雲峯市橫行的那些年裏,被其拉下水的大小幹部多不勝數。
後來隨着勢力日漸龐大,感覺雲峯市已經裝不下自己了,又去了省城發展,巔峯時期甚至與當時吉興省第一黑老大王健平起平坐,風頭一時無兩,直到二零一二零年左右,才被正義的鐵拳所鎮壓,因拒捕被亂槍打成了馬蜂窩。
所以說,梁惟石不想與這個作惡多端的黑幫分子,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瓜葛,即使是同一桌喫飯也不行。
至於這種行爲會不會讓餘皋惱羞成怒……他一點兒都不在乎。
只要餘皋不是蠢貨,就會清楚地明白‘動’他會招來多麼嚴重的後果。
至於這種行爲是不是落了張倫的面子……他一點兒都不在意。
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這個傢伙應該早就被餘皋用美人計給腐化了,今晚請他喫這個飯,基本上是宴無好宴,說不定還想幫餘皋把他拉下水呢。
梁惟石原本想着大家都是同事,能好好相處儘量好好相處,所以才答應喫個飯,沒想到……算了,以後他也知道張倫是什麼人了!
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剛剛打開車門,卻冷不防一個瘦弱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搶先一步坐進了車子裏,然後一把關上車門,且用焦急顫抖的聲音催促着司機:“師傅快開車!”
梁惟石沒有選擇和對方理論,而是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因爲他已經注意到,這是一個只穿着透明短裙,手臂和大腿佈滿淤痕,連腳都是光着的女孩。
而且這個女孩是從金輝大酒店裏跑出來的。
因爲金輝大酒店的幾名保安已經追了過來,一邊用警棍敲打着出租車的車窗,一邊大聲叫罵着威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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