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224:各憑手段,你踩過界了!
姚木做事就是這樣!
既然你不講規矩,他也不講規矩,你踩過界,他踩的比你還遠。
別看梁德霖是深水埗的探長,但是在姚木面前,他一點威風都耍不起來。
這個虧是喫定了!
被扇了一巴掌的梁德霖等姚木帶人離開,這纔開始打電話:“姚木出手了。”
“還把我們雜差房的夥計也帶走了,這傢伙要耍陰招。”
“姚木這種人是不會耍陰招的,他是警告我們不要亂來。”
那邊呵呵一笑:“伱的任務完成了,後面不要管。”
梁德霖掛斷電話,他臉上青氣畢現,麻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這些大人物掰手腕,喫虧的是踏馬的自己,艹!
他尋思下自己的所作所爲,一切合法合規,沒問題。
當下心情就輕鬆不少。
梁德霖是輕鬆了,他的那些夥計就難搞了,尤其是姚君,更是被重點招待。
砰!
趙權一拳頭打在姚君腹部,直接把他打成小蝦米。
“權哥,大家自己人溉。”
姚君嚯的噴出口苦膽水,打別人有多爽,這報應來的就有多快。
“誰跟你自己人?”
趙權曉得這一場很有可能是硬仗,而且這姚君又不是潮州幫的人,再看他的審訊記錄,這小子明顯是衝着潮州幫來的,那就是在砸自己的飯碗!
“給姚sir鬆鬆骨頭。”
姚君不過是便衣,這個職銜在港島警隊中勉強算入流,碰上趙權這等老資格,他就耍不起威風了。
當下便有兩個夥計進來抓着姚君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
“別打了,別打了。”
姚君實在頂不住,他看這情況實在太不對路,生怕趙權要對自己下真正的陰手,便趕緊叫道:“大家都是夥計,你們不是要玩死我吧?”
“不會。”
趙權剛好拿過個錘子以及一本書,他示意手下將姚君按在桌子上,
“姚sir,老實講,我們都是過河卒,我跟你沒過節。”
“不過大家立場不同,只能怨你自己站錯隊。”
書放在姚君胸口,錘子直接落下。
姚君啊的一聲慘叫:“打死我,打死我。”
趙權當然不客氣,他抄起鐵錘咚咚咚就是7下,直接打的姚君狂噴鮮血。
“權哥,這小子恐怕頂不住了。”
趙權鬆開手:“給他弄點活絡油,然後放他走。”
姚君氣喘吁吁的看着趙權,他胸痛難忍,感覺心臟好像都被敲成了十七八塊,
“你,你…”
趙權拍拍姚君的肩膀:“大家都是夥計,我怎麼可能會搞死你,對不對?”
姚君一呆,他忽的面現恐懼之色,跟着慘叫:“我不走,我不走。”
趙權臉一沉:“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丟他出去。”
有的人要流芳萬世,有的人要遺臭萬年。
這名聲上的戰爭比肉身的戰爭更要慘烈。
任何參與者都要付出代價。
哀嚎的姚君剛被丟出尖沙咀雜差房就被外面守着的幾個壯漢給抓走。
其實外面有抽菸的軍裝,不過這些人直接無視,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兄弟,兄弟。”
姚君怕了,看這情況,對方是要致自己於死地。
“我是差人,殺我不值得,事很大。”
“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儘管講。”
“艹!”
“救命!唔!”
被捂住嘴巴的姚君一路被抓去碼頭,而後上了條漁船。
等上了船,姚君的瞳孔猛的放大。
船上坐着鄧威,八方不動!
鄧威兩手邊站着7、8個人,他身後綁着一對母子。
“威哥,威哥。”
姚君噗的聲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搞我家人。”
沒錯,那對母子就是姚君的老婆孩子。
他不是真心悔過,只不過是因爲怕了而已。
鄧威的眼睛眯成一條線,他聲音略有幾分含糊:“我說過,誰要是敢冤枉我,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兩個壯漢按住姚君就開始捆綁,坐鄧威身後的母子嗚嗚直叫,奈何他們被綁的很緊,除了哭以外,無可奈何。
“我只是奉令做事。”
姚君嘶聲大吼,他嘔的聲又吐出口血,
“跟他們沒關係。”
“他們拿到好處沒有?”
鄧威是何等人物?他在江湖上已經有點年頭了,怎麼可能會心慈手軟?
姚君又叫又吼:“大家都是男人,動你的是我,有本事衝着我來。”
鄧威點頭:“你說的對,等下我會把你們一個一個丟下海。”
“你是最後一個。”
姚君一下子就懵了,他腦海中一片空白。
鄧威的人開始將母子分開,而後將姚君的女人拉去船後。
女人大聲掙扎:“阿寶,阿寶。”
她看着自家的兒子,眼中滿是淚水:“不要怕,不要怕。”
鄧威的人是故意鬆開女人口中的手帕,現在船飄在海上,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管。
“阿媽會陪着你,會陪着你。”
“不要搞她!”
姚君大叫:“威哥,威哥。”
他目眥欲裂:“你搞我,你搞我啊。”
砰!
船尾傳來落水聲,阿寶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呆呆的看着姚君。
而姚君眼中的淚水則立馬流了下來,他死死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阿寶,不要怕,爸爸在這裏,爸爸在這裏。”
阿寶被拎向船尾。
姚君快瘋了,他崩潰大叫:“不要搞我兒子,不要搞我兒子。”
“要我做什麼都行。”
“威哥,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啊,威哥!”
腳步聲停下,鄧威望着姚君,這傢伙的精氣神已經去掉了一半,他慢悠悠說道:“你說的。”
生氣立馬浮現在姚君的雙眼之中,平生之中,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希望,便拼命點頭:“威哥,威哥,只要你不動阿寶,我什麼都聽你的。”
鄧威仔細看下姚君:“姚sir,其實你這麼年輕,完全可以再娶一個嘛。”
“我看還是丟下去陪他老母。”
阿寶又開始被拎向船尾。
“不要,不要。”
姚君崩潰大叫,他淚水直流:“威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真的,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我發誓。”
他砰砰砰開始撞船身:“我發誓,你要我的命都行,只要你不動阿寶。”
鄧威擺手,阿寶停下。
“回去。”
船重新駛向尖沙咀碼頭,在快到碼頭前,鄧威拍拍姚君的臉:“記住你說的話。”
“後面我會來找你。”
姚君身如中了千刀般疼,他顫抖着身子看着怯怯的阿寶,
“阿寶不要怕,叔叔帶你去玩,過幾天,爸爸來接你。”
每個人都有軟肋,姚君既然做了急先鋒,自然就要有被人搞的準備。
鄧威當然不會放阿寶跟姚君一起回去。
“威哥。”
姚君擦把眼淚:“我家阿寶養的精細…”
“粗養也死不了。”
姚君說不出話了,眼看馬上就要上碼頭,他又飛快說道:“威哥,我一定聽話做事,請你千萬不要傷害阿寶。”
漁船靠岸,姚君直接被丟上碼頭。
白天的時候他還神氣活現,到了晚上,卻好像成了條死狗。
碼頭上的苦力看一眼躺地上的姚君而後又紛紛扭回頭。
姚君很艱難才爬起,他叫了輛人力車便趕回深水埗雜差房。
當前留在深水埗的大部分都是潮州幫的差人,他們看下落水狗般的姚君不由冷笑:“姚sir回來了。”
“真神氣啊。”
白天的時候,姚君指揮審訊,隔絕潮州幫的差人,他們當然會不爽。
姚君恍若未聞,他整個人就好像飛走了三魂六魄,根本沒心思搭理這些人,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進的梁德霖的辦公室。
“艹。”
梁德霖一看姚君這樣子就惱了,很明顯,潮州幫的人抓姚君過去就是打擊報復:“潮州幫欺人太甚,這是故意落我們五邑幫的臉面。”
“阿君,我跟你發誓,我一定幫你報仇。”
“其他兄弟怎麼樣?”
姚君搖頭:“不知道。”
他胸口疼痛難忍,不由自主大聲咳嗽。
“麻的。”
梁德霖聽的煩躁,大家都是當差的,都曾經審訊過犯人,非常清楚在審訊室內的手段可以髒到什麼程度。
阿君明顯被整了,看樣子整的還很慘,也不知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先去看醫生。”
梁德霖吊着一張臉:“這幾天好好休息,其他的交給我。”
姚君欲言又止,不過他實在太累,而且身體也非常難受,就現在站在這裏,都有點昏昏沉沉的感覺,
便低低應了一句:“老總,我先去看醫生。”
他走的好像是條狗,看的梁德霖沒來由的就一陣煩躁。
潮州幫在跟自己下戰帖?憑什麼?
另外一邊,香江站的站長辦公室內,陰沉着張臉的劉方雄考慮來考慮去後還是決定做事。
沒辦法,現在局長還在爭權奪利,而那邊夥計們傳來的消息是非常不妙。
鄭介民跟唐縱這兩人是虎視眈眈,復興社很有可能會被瓦解。
在這種情況下,遠離權力中樞的香江站自然不會爲人記住,而一個得不到支持的站點怎麼頂的過一個有錢有勢的大富豪?
或者自己跟五邑幫合作?
劉方雄仔細想了下,五邑幫踏馬的也不是什麼好鳥,當年自己幫局長運貨在港島銷售的時候,那鵝頭山的利家還跑出來指手畫腳。
艹,別人不知道,難道他劉方雄還能不知道?
當初水房肥仔坤手中的貨不就是從利家手上轉過來的?
而且利家這幫狗日的在戰時還跟葉清和合作,在港島和廣府開設福興公司,大量進口波斯土、印度土。
麻的,情願進口也不買國產的大煙,沒出息!劉方雄相當看不起這種人。
“來人。”
雖然劉方雄在高要面前低聲下氣,不過在手下面前卻頤指氣使,非常的神氣。
“黨國懷疑深水埗探長梁德霖通匪。”
劉方雄當然不會說出自己是在爲高要做事,否則被人一個小報告給送上去知道自己公器私用,那可是要出大問題的。
便堂而皇之說道:“動用一切手段進行竊聽、摸排。”
復興社在搞情報上還是很有一手的,抗戰的時候,其供給美軍的重要情報達四千一百四十九件,所提供的情報成爲美海軍對日作戰之主要情報來源。
比如說在1944年12月,美海軍根據復興社的情報,出動飛機一舉炸沉了隱蔽在琉球、澎湖列島附近的日艦隊“大小船隻83艘,擊毀飛機210架。
獲得重大勝利!當時羅斯福還因爲該情報之準確,曾專函致謝。
梁德霖不過是探長而已,一羣特務自然不會將之放在心上,
“奸賊。”
他們紛紛破口大罵:“放着好好的探長不做,竟然去通匪?”
劉方雄說道:“茲事體大,3天之內一定要探出眉目。”
“哪怕梁德霖去打炮,我也要知道他打了幾次,持續多長時間,對象是誰。”
劉方雄一臉嚴肅:“黨國難得交代下來,我們一定要辦好差事。”
衆人凜然,自戴老闆走後,大家真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站長說的對,黨國難得有吩咐下來,是應該做漂亮點。
“是。”
他們紛紛敬禮:“站長,堅決完成任務!”
也不知道高先生到底想知道什麼?劉方雄思索下囑咐:“不要驚動目標,不得泄露任務內容。”
“否則,軍法處置。”
……
與此同時,姚木正在殮房看醫生解剖道友明的屍體。
屍體口腔、鼻孔內略有菸灰,法醫剖開氣管,很乾淨。
“姚sir,你又猜對了。”
法醫對助手說道:“死者是死後被燒。”
死後被燒跟生前被燒是兩個概念,這說明有兇徒在栽贓陷害。
當然了,也不能排除是和聯勝的人提前下的手。
“再檢查下死者二號的死因。”
其實姚木已經心裏有數,他甚至已經差不多有譜,便先走出殮房吩咐趙權:“查一查給死者供貨的拆家。”
“應該是生面孔。”
“調查死者最近一個禮拜的活動軌跡,應該能找出點線索。”
“至於死者陳蔡氏…也查一查她接觸的對象。”
“做嘢!”
做的多錯的多,姚木相信給道友明供貨的要麼已經消失要麼跑走。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都可以證明是有人在栽贓。
對於大人物來講,只要確定有人在對付自己,然後確定方向,那就足夠了!
姚木要做的,就是確定好敵意來自何方!
高要絕不能被人當做矛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