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248:華人代表,潮州大兄之光!
高要跟律敦治拿的是cbe勳章,另外一人領的則是obe勳章。
葛量洪給三人一一佩戴,而後握手:“謝謝閣下對於港島所做出的貢獻。”
“謝謝。”
高要不太瞭解港島的勳章制度,不過看臺下這一票羨慕嫉妒的目光,他尋思難道這cbe很難得?
當然難得啦,絕大部分華人中的名流能夠拿到的勳章也就是官佐級的obe,就這已經很了不得啦。
舉個例子,現在牛皮哄哄的周溪年跟利民則連obe都沒拿到!
正常來說,高要最多也就是obe,奈何朝中有人好做官嘛,而且他最近做善事又那麼出位。
多種因素之下,纔有這落手的cbe勳章。
“謝謝。”
雄心勃勃的高要當然願意自己的身份能夠更上一層。
今天獲獎的有3人,分別是高要、律敦治、張發葵,不過張發葵是代領。
高要跟律敦治準備下臺,葛量洪笑道:“稍安勿躁。”
臺下一羣人呆了,好事成雙?
沒錯!
葛量洪也非浪得虛名,他在來之前已經有做過功課,當下便又說道:“請周劉慶桂女士、利民則先生上臺。”
周劉慶桂是周溪年的夫人,聞言便走上主席臺,除了她以外,還有兩個白人以及利民則。
“本人葛量洪謹代表女王閣下,將授予諸位jp之職。”
jp就是太平紳士,一般頒出來的都是非官守太平紳士,也就是無法參與政府要務,不過於社會上地位極高。
比如說太平紳士身負維護治安之職,隨時可以把電話打進一哥的辦公室。
衆人已經麻木了,哦,頒完勳章再頒jp好像也很正常…
正常個屁啊!
周溪年看着臺上的高要,他只有一個念頭,潮州幫這回是真抖起來了。
在高要之前,真要論起來的話,跟港府走的最近的是中巴的顏成坤,他在去年的時候就被委任爲市政局非官守議員。
但是這個傢伙一來錢財並沒有多威水,二來也沒有拿到什麼勳章,連obe都沒有,三來他出身港島。
雖然有被潮州商會任命爲會董,但實際上其很少去參加會議。
現在高要殺出,雖然他還沒有被任命爲非官守議員,不過只憑身上的司令勳章跟太平紳士,已經足夠正式擠入名流之列!
是的,直到現在,拿到這兩層身份的高要才能算的上是港島的名流,在此之前,他的身份無非就是大富豪罷了。
這是兩個概念!
其實何止是周溪年,在場的很多華人都意識到了這點,這一次,潮州幫是真的有了大旗!
授勳終於結束,衆人掌聲如雷。
從現在開始,在上流社會或者說是電報往來之中,高某人的名字叫高要!
女眷之中,白月嫦偷偷對阿霞說道:“要看好老公。”
“你看這些女人,恨不得吃了他。”
阿霞抿嘴,她不自覺捋下落下來的青絲,有時候男人太優秀也是個麻煩事啊。
“舞會開始了。”
阿霞拉起白月嫦走去簡太那邊,男人在忙,她們做太太的也很忙,得爲了自家老公去疏通關係的嘛。
話又說回來,也不是誰都有機會跟總督的太太一起打牌來着啊,是不是?
最起碼有心人就看的非常清楚,高家的兩位太太竟然堂而皇之跟總督太太在一起。
這關係…讓收到太太通報的利民則心中一沉。
至於高要,則正滿面春風的跟律敦治、周溪年等人飲酒。
今天收穫最大的就是高要跟律敦治,幸虧洋人沒有灌酒的說法,否則他們兩個非要倒大黴。
“現在全場最旺的就是你們兩了。”
說不羨慕是假的,周溪年也根本不掩飾,他是要走從政路線的人,那這身上的勳章肯定越多越好。
關鍵是周溪年現在最要緊的身份就是議員跟jp,其它的啥也沒有,你說他羨慕不?
“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夠拿到勳章。”
周溪年琢磨下:“obe就心滿意足了。”
cbe非常難拿,加上今天頒出來的3個,目前港島就發出6張!所以周溪年纔會這般講。
“周醫生醫者仁心,又是華人代表。”
高要笑道:“定然有那麼一天。”
“借伱吉言。”
周溪年十分高興,他跟着笑嘻嘻說道:“話又說回來,明天開始,可有的你忙的。”
“高生,要做好迎接風暴的準備!”
港島有個習慣,像一些協會啊、團體啊或者說工廠主之類的,都非常喜歡邀請有身份的名流加盟,要麼是名譽董事,要麼乾脆就拿出股份。
沒別的,就是借這些名流的身份鎮住各路牛鬼蛇神。
比如說,當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時候,人家一個電話打過來,身爲董事的你是不是要儘可能的幫一下忙?
高要哈哈一笑:“最要緊是爲市民服務。”
“有這味了。”
周溪年說道:“我看用不了多久,總督就會任命你爲議員。”
律敦治在邊上附和:“是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這話是那日之後周溪年無意間跟律敦治說起的,律敦治聽過後便一直記得,他覺得這話真是鼓舞人心。
“雖然只是非官守議員,也沒薪俸。”
是的,非官守議員不列入公務員之列,沒有薪俸。
就比如說潮州幫中顏成坤身上的市政局議員,其工作就是自願的,他們個人爲公衆辦任何事情還得花自己的錢…
律敦治說道:“到底能夠向議會反應,可以改善民生。”
高要幾人點頭,有多少力就盡多大力,總不能辜負了大衆。
“我聽說本月剛通過重建計劃。”
作爲鬼佬,律敦治的消息要靈通許多,他嘆口氣:“可惜,這計劃目前僅限於歐州。”
“沒有亞洲的份。”
律敦治的故鄉是天竺,如果亞洲有份獲得援助,天竺肯定也有份。
高要心道何止是沒份,3年後,港島還要被加入制裁名單呢。
不過那對港島來說是個契機,所以高要是樂見其成的。
到時候港島這邊的資金、技術工人會自發爲了生路而一頭扎入製造業,並創造香江奇蹟!
“靠人不如靠己。”
高要倒是很淡定:“港島可是金山,沒有道理守着金山要飯喫。”
他舉起手中的杯:“飲勝!”
……
翌日,隨着憲報等一衆報紙大肆刊登高要等人授勳之事後,整個港島瞬間被引爆!
尤其是潮州幫上下,那激動簡直無以言表!
周溪年說的沒錯,高要迎接的確實是風暴,那電話一通接一通的打進,林景、林勝都根本不夠接的,得叫上陸大潮阿芬一起,如此也就是勉強。
還有要登門拜訪的,那門貼直接在門房那邊放滿一個紙箱。
高某人還是那個人,但是一夜之間,其在港島的影響力便天翻地覆。
高要沒有理會這個,他只是吩咐阿霞去把劉美仁叫過來,這小寡婦精通上流社會的勾當,有她來安排這要登門拜訪的人是再妥帖不過。
至於白月嫦,高要則安排她去九龍那邊走一圈,沒別的,主要是慰問下以忠信義爲主的潮州幫中人,順便請他們喫個飯。
沒辦法,人家把黃金打造的佛像都送過來了,講究的高要肯定要在那邊大擺宴席。
很顯然,高要並不適合做這件事,所以陪白月嫦去的是陸大潮。
這小子腦子機靈,在被提爲雜務後,事情做的也井井有條。
看在眼裏的高要決定讓陸大潮慢慢開始負責跟潮州幫接洽的事情,這本來就是雜務嘛。
到時候有林景看着,高要也放心。
而高某人自己則親自給高賓打了個電話:“阿賓,這兩天得閒帶你馬子去尖沙咀找一個叫喬治的中校。”
“條件你們自己談。”
電話那邊的高賓激動壞了:“大哥,怎麼好意思讓你幫安排?”
“屁話多。”
掛斷電話的高要琢磨一下後又打電話給鄔勵德:“總工程師先生,5天之內,我需要一個奠基儀式,而後就能正式開工。”
“沒問題。”
還別說,高某人拿到這cbe勳章跟太平紳士的身份後,鬼佬的態度截然不同。
最起碼要是放以前的話,這鄔勵德肯定還是要再跟高要爭執一下公屋的衛生間跟廚房問題。
鄔勵德也是個懂套路的人,他幽默問道:“是不是要設計下奠基儀式?”
所以說鬼佬就是鬼頭鬼腦,這明顯是聯想到新到任的總督閣下會親自蒞臨。
不過也是,這確實是很容易聯想到,因爲英廷向來肯定社會賢達在推動社會公益慈善和擔任公職等多方面的表現。
而港島絕大部分的授勳都是發生在社會公益慈善這塊,這也是鬼佬以及華人名流喜歡走公益的原因。
高要哈哈一笑:“ok。”
咚咚,咚咚,鑼鼓喧天,高要眉毛皺下而後又舒展。
林景急急跑進:“老爺,白老爺帶着一幫潮州商會的人來了。”
高要就說邊個這麼大膽,原來是泰山。
話又說回來,泰山着急湊什麼熱鬧?
高某人這就不懂了,對於白飯魚來講,高要越威風,他就越揚眉吐氣。
現在聽說自家姑爺竟然拿到了非常難得的什麼勳章,而且還是太平紳士!
靠!
白飯魚頓時就精神了,恰好在這時,潮州商會又找上門,那他能不帶頭麼?
等高要走出大門,就見外面是兩條獅隊打頭,再往後則是4個壯漢,他們手中捧着塊用紅布蓋起來的大匾。
再往後就是一票潮州商會的賢達,打頭的是白飯魚、馬澤民等人。
笑容可掬的高要趕緊迎上前:“諸位,怎麼搞這麼大陣仗?”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嘛。”
白飯魚比高要還神氣,他挺胸凸肚大聲嚷嚷:“大家自己人,怎麼能不給你擡轎子?”
“對不對啊?”
衆人異口同聲:“對!
其中馬澤民笑道:“高生,該掀紅綢了。”
這回他不敢再託大了。
高要哈哈一笑,他拱下手說道:“那我就貽笑大方了。”
紅綢掀開,裏面是燙金的四個大字,潮州之光!
“不敢當,不敢當。”
“當得,當得。”
衆人眼神熱切不已,高某人跟其他人不一樣,他自出道以來便旗幟鮮明的關照潮州幫。
幾度轉圜之下,如今還跟東莞幫化敵爲友,讓潮州大兄們在港島碼頭的日子好過許多。
對潮州商會來講,高生是絕對當得潮州之光這4字的。
高要側身:“裏面飲茶。”
至於舞獅的這些人等,自然有林勝會負責。
除了白飯魚外,潮州商會得這幹人等都是第一次進高公館,他們讚不絕口,高生真是疊水啊。
竟然在半山都能置下這等產業,尤其現在更是拿到司令勳章以及太平紳士。
這說明什麼?
說明高生在鬼佬那邊的份量是相當的重啊,那對潮州商會的人來講,這可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白飯魚講過了,他們來是擡轎子的,擡什麼?
剛一坐下,馬澤民便站起團團拱手,他說道:“重光後,賴鄉親們信賴,推我暫代潮州商會會長一職。”
“不過老朽年紀大了,不能不服老啊。”
馬澤民對高要說道:“高生,這擔子就交給你了。”
“不,不,不。”
高要連忙拒絕,這禪讓還要搞個三辭三讓,高某人又非名利薰心之輩,自然不會輕易答應。
“高生。”
又讓了三次後,馬澤民臉色嚴峻:“我知會長之位對你來說可能是個負擔。”
那倒是,高某人發家沒有靠過潮州商會,現在要是擔了這會長之職,那可不就是個負擔?
“但是請你看在八邑鄉親們的份上,萬萬擔待一下。”
高要面露難色。
邊上白飯魚一拍大腿:“賢婿,現在你是我們潮州之光,這會長之位你不坐誰夠格坐?”
“難道就這麼空着?豈非無端讓人笑話?”
“我們潮州大兄來港多以苦力爲生,時常被人欺負,要是沒有人主持公道,到時候回去,怎麼對鄉親們交代?”
“是啊,高生。”
來的人也紛紛相勸:“這位置你是衆望所歸,如果你不坐,還有誰敢?”
“哎!”
既然火候到了,高要只能長嘆息一聲站起,他拱下手說道:“後學末進實在是慚愧。”
“這樣吧。”
高要一臉謙虛,他本就是君子,讓人信服啊,
“我先暫代。”
“等什麼時候有合適的人選了,我再退位讓賢。”
衆人鬆口氣,他們虛抹下汗,這勸諫搞的跟真的一樣。
話又說回來,高會長這做事真是有一套,如此厚顏無恥的話都講的出來,這會長他不坐的話還有誰坐?
“當得,當得。”
衆人紛紛笑道:“會長真是我輩楷模。”
潮州商會是潮州人在港島成立的規模最大的商會,當然了,這非是唯一。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潮陽同鄉會、潮僑食品業商會、九龍潮州公會等等之類的公會。
不過這些公會都有在潮州商會掛名,理論上來講,高某人算的上是當時在港島所有潮州人的主心骨!
這回是真應了那句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高某人以後要是想爬的更高、更遠,就少不得要關注潮州商會的事務啊。
既然推了高要成爲會長,馬澤民等人便紛紛起身告辭,他們甚至還推了高要的邀請,
只是道:“會長,這陣子你事忙,等得閒,必然登門叨嘮。”
都是人精啊,過來送高要更勝一層樓,而後就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連白飯魚都要走。
高要趕緊拉住,笑話,這畢竟是自己的泰山,要是傳出去來自己這裏待一下就走,像什麼話?
“不行,不行。”
要不是人多,白飯魚可不會過來,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他只是搖頭:“忙,太忙了。”
高要悠悠道:“泰山,月嫦她在九龍請阿晉、國龍、王老吉他們喫飯。”
“要不要我通知她一下,說你準備過去赴宴!”
“不用!”
白飯魚現在最怕見到的就是自家這黑心棉,他賺點錢不容易啊,但是黑心棉摳錢卻很快。
哪裏頂的住?
“真不在?”
白飯魚還是有點心有餘悸。
高要笑道:“泰山,月嫦真的過去了,你知道的,我實在沒有時間。”
“這倒也是。”
白飯魚琢磨下說道:“你現在踏油門飛奔,阿嫦確實得幫一幫忙。”
在確定自家寶貝女兒不在後,白飯魚頓時神氣活現:“吶,賢婿,當初我就說了,有朝一日你必然出人頭地。”
“而且肯定會成爲潮州商會的會長。”
他兩手環保,而後乜眼:“都被我說中了吧?”
“是,是,是。”
高要賠笑,他要是沒記錯的話,當初老鰥夫是不同意自己跟月嫦結婚的。
是後面才勉爲其難…
“泰山。”
高要說道:“這潮州商會的事情,往後還請你多加指導。”
“沒空。”
白飯魚大大咧咧說道:“我是撈偏門的,平常的時候都不太去,別指望我。”
“你自己搞定。”
高要聳聳肩,他只能說道:“我看泰山精氣神十足,想來這段時間必然大發利市。”
白飯魚哈哈哈大笑,他兩眼放光:“關你屁事。”
高要嘴角抽搐,老鰥夫終於成長了。
“還說沒壞心思?”
白飯魚鄙夷:“自己都這麼疊水了,還每天惦記我這三瓜兩棗,丟不丟臉?”
高要乾笑:“泰山,其實我的意思是,最近地產開始復甦,建議你可以把錢投在這上面。”
“將來收租也是極好的。”
“哦?”白飯魚來了興趣,“你這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哦。”
那就是兜裏又有錢了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