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326:緊急支援,高博士他是愛國
暴力行爲纔是社會常態。
剛進入48年,便有多項慘案發生。
比如說1月中的時候,沙田獅子山九龍徑便有2名西人被殺。
昨天,在元朗牛潭尾竟然發生警匪槍戰…
元朗是什麼地方?鄉下!絕對的鄉下!
是港人一提起便知道養豬種菜的地方…
結果在這種地方竟然都有持槍劫匪行兇,可想而知治安到底有多亂了。
可惜的是,高要清楚,現在都是小兒科。
等年底開始,便會有潰兵陸陸續續的轉往濠江、港島,這些人上過戰場,手中還有槍,退下來後又無紀律約束,那是什麼事情都敢做。
都說80、90年代的大圈橫行無忌,其實50年代的這些大天二(退下來潰兵的稱呼)、死唔起、花木蘭的兇狠猶有過之。
他們是誰的面子都不給,動輒便打殺條子,一度搞的警隊報考人數直線下降。
更不要提等49年後,港島這裏會成爲兩極對抗的橋頭堡。
刮民黨在這邊沒少整點什麼暗殺、策反的勾當,手中要是沒有一支絕對精銳的武力的話,連睡覺都難以安穩。
高要對四海安保抱以厚望啊。
“約翰講,傑克已經在阿美麗肯招募了一批精銳的大兵。”
“預計是上半年就能趕到港島。”
高要哈哈一笑:“到時候四海安保也有個狐假虎威的機會。”
當時阿美麗肯攜平定二戰之勢,在世界舞臺上那是叱吒風雲不可一世。
如果港島的人知道四海安保精銳招募了一批來自美利堅的大兵,高要相信這些慕強的鬼佬定然會驚爆一地眼球。
到時候四海安保便能一炮打響,高某人也能推出諸多業務啦。
高晉點頭,其實他早就知道這件事,畢竟現在四海安保是掛在四海洋行下面的。
他一個禮拜之中,總要跟約翰見一兩次面的嘛。
“射擊場的牌照已經在辦了,約翰講也就是這個月就能下來。”
高要囑咐:“記住,四海安保是準軍事武裝。”
“不要擔心這方面的投入。”
“無上限。”
而今是戰後,全球各地都在興起反殖民浪潮,到處都在搞民族獨立。
有槍在手,大事可爲啊。
身處浪潮之中的高要當然不能錯過機會啦,不過他也沒有多講,遠處陸大潮正在忙碌。
高要忽的想起什麼,便對高晉笑道:“聽說大潮在外面做的不錯。”
“到時候你找人幫他拍條長紅,讓他從年頭紅到年尾。”
長紅在清末時由廣府傳入港島。
當時廣府普遍施行的是坊衆自治,坊就像今天的小區一樣,有閘門、坊內團練和值事,同時每一坊都會有一座廟,坊衆議事被稱爲“廟議”。
當有人需要召集坊衆舉行廟議以處理坊內事務時,一般會通過“傳籤”的方式進行。
這是普通的,在其上還有一種召集形式,就是貼出“長紅”,性質於“雞毛信”類似。
當時“長紅“代表的是坊內(民衆自治)的最高權威。
不過傳入港島後,這長紅便漸漸成了好兆頭的意思。
尤其是在江湖上混的,如果能夠拍到長紅,便代表其一年內都能大吉大利。
而高要這般的說法等於是在爲陸大潮撐腰,他通過讓高晉派人去拍長紅的方式來告訴江湖人,陸大潮是高家的人。
誰敢不給陸大潮面子,就是不給高博士面子。
後果很嚴重!
這是高要的做事風格,幫親不幫理。
既然幫高家做事,高某人自然要一力關照。
高賓笑嘻嘻道:“現在外面都喊大潮是九龍的水龍頭,黑白兩道有什麼事的話,定然要第一時間先知會過他纔行。”
其實某些人把陸大潮喊成是高家的水龍頭,只不過高賓覺得這樣講的話實在太不懂事。
很明顯,要哥是紳士,手中不沾黑的嘛。
高要微微一笑,水龍頭再威,那也要爲有源頭活水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陸大潮搞的黑金規模一直在有序上漲,就跟上漲中的股市一樣,讓人看的是賞心悅目。
“行了。”
天色暗的很快,高要招呼高晉、高賓:“走了,送竈。”
過完農曆廿三,那就是廿四啦,這一日是農曆臘月廿四,亦即十二月廿四日,是“竈神”上天奏事之日,故在廿三之夜家家戶戶都要“送竈”“祭竈”。
等祭竈完,便代表慶新年正式拉開了序幕。
高要是一家之主,做樣子的活是肯定只能他來做的。
等他走進廚房,就見竈頭上已經貼了竈神像,兩旁寫有“上天言好事,回宮降吉祥”的對聯。
竈頭也供上了酒、果、荸薺、茨菰以及好魚好肉。
因爲竈神上天是要向玉帝彙報一年中人間的好壞及人之過失,爲避免他言之過分,“送竈”時還得供上用飴糖所做的糖元寶等;
主要目的是爲了讓竈神吃了粘上牙齒,說話不清,以至可少說、不說人間壞話。
“竈老爺保佑。”
雷劉三帶着一羣婦孺唸唸有詞,高要則跟個木頭人似的任憑安排。
沒辦法,他真不懂這裏面的套路…
雷劉三總算唸完了禱告,而後纔拿起洋火遞給高要:“點香燭。”
“到時候竈老爺一高興,說不準還會降下好事。”
火光滋啦聲亮起,香菸繚繞,照的各色供品新鮮耀眼。
衆人喜氣洋洋拍手:“過年啦。”
送完竈神,接下來可不就是等過年嘛,高要心裏暖烘烘的,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這是高某人在港島過的第二個新年,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熱鬧。
他想長長久久。
等從廚房出來,高要纔想起一人,他問白月嫦:“怎麼今天沒見泰山?”
白月嫦無所謂道:“別想他啦。”
“糟老頭子年前的時候忙的很,不是請客喫飯喝酒尋歡作樂,就是討債。”
“到除夕才能看到他人。”
年尾也是各家清理一年來往賬目向欠戶索取積欠之期。
當時最忙的是專司幫各家討賬的隊伍,這些人身負重任,窮追不捨;往往是日夜行動,夜間也不顧五更之寒。
不過有個慣例,討賬、討債只討到除夕爲止,新年裏是不能討的,否責自討晦氣,於己不吉利。
因此對躲賬、躲債者來說,除夕是最後一關,如逃過此關,明年又當別論。
於是他們得一直與討賬、討債者周旋,千方百計度過這除夕之關。
有句話說的好,正所謂“百孔千瘡債主來,毫無打算又難回。我今只好登臺避,躲過今曉就甩開。”
白月嫦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高要哦一聲。
邊上阿霞似知其意,就說道:“高家的賬目已經都清了。”
高要點頭,他說道:“無論什麼原因,讓大家過個好年。”
其實當前根本就沒私人向高要借錢的,問白月嫦的倒是有,不過這大小姐大大咧咧的向來不當一回事,等於就沒有。
等行去外面,雷劉三拉住高要:“阿要,前幾天聯合的木總來電廠,他說煤炭在今年的時候可能不夠供應。”
“木總很抱歉,他說可以幫我們解決3個月,後面的話,實在無能爲力。”
高要一怔,他立馬反應過來。
隨着我軍攻勢如火,刮民黨是一敗塗地,狗黨在撤退的過程不僅會將所有資源帶走,還會破壞民生、鐵路、公路等。
聯合有承擔運輸物資前往佔領區的重任。
先前的時候,由於我軍佔據的領地還不夠大,所以煤炭能夠供應給高要。
現在佔領區規模擴大,那就不夠了。
高要笑道:“無妨。”
他問道:“三嬸,林先生應該還在做煤炭生意吧?”
林先生名林子豐,是經營煤炭的大商家,每次運煤的貨輪一來,就有五六千噸煤炭要找舢舨駁運上岸。
雷劉三就是靠組織水上苦力和舢舨客幫林子豐搬運煤炭才能養活一家老小。
雷劉三就是這個意思,只不過這件事定然要知會高要,否則別人會以爲自己在那什麼。
“還在做。”
雷劉三十分熟悉林子豐,只是盤算下,便立馬說道:“他應該是能供應的上的。”
高要點頭,他跟着說道:“到時候三嬸你跟林先生談一談。”
“也對比下原中華電力的供應商,看看價格跟質量。”
在商言商,雖然高要也認識林子豐,不過現在談的是一筆持久性的大生意,這門生意足夠關照林家發家致富。
高要當然不能如此隨意:“三嬸,等鶴園電廠重新修復,那邊也是要煤炭供應的。”
中華電力原先爲嘉道理全盤掌控,整個體系上下都以西人爲主,簡直就是一個鬼佬王國。
鬼佬向來是既貪婪、油滑又專業,高要如果想全面掌控中華電力的話,必然要對裏面的體系重做調整。
這後勤供應自然就是極要緊的一塊。
雷劉三心想阿要事業越做越大,現在手底下都有兩家洋行了,看來自己也得跟燕妮一起找阿霞學習洋文才行。
否則總是對不住阿要給出的薪水。
“三嬸,你先把後勤這塊抓起來。”
至於管理體系這塊,高要還要再看看,他這人向來志向遠大,絕不願拘泥於方寸之地。
既然把眼光放向世界,那就少不得要用鬼佬做事。
反正連卡佛那邊原來的鬼佬們在自己接手後,事情都做的可以。
沒道理中華電力這邊就不行。
高要認爲只要讓鬼佬曉得誰給他們發錢,這些人應該就會爲錢辦事。
煤炭…
高要忽的心念電轉,現在那邊既然開始缺煤炭…
不對,連煤炭都缺了,那說明其它的也都在缺。
高要揹着兩隻手在院子裏轉悠,夜色如水,撒在他的臉龐上。
是了,兩白一黑!
高要忽的駐足,大軍前進的越迅速,國民便越缺少糧食、保暖等必備之物。
恰好劉美仁在遠處磨磨蹭蹭,這小寡婦明顯想留下來。
高要招手,小寡婦喜滋滋便靠上跟前。
“商會跟東南亞那一帶的鄉梓的聯繫應該都還緊密?”
別看潮州商會在港島似乎有點不起眼,在南洋一代那可是相當犀利的,尤其是傣國,簡直就是潮州之鄉。
“嗯。”
劉美仁眼眸轉的飛快:“是要他們運東西?”
“棉花、糧食、新聞紙。”
棉花肯定是找天竺,糧食的話傣國一帶就OK了。
糧食肯定沒問題,潮商在傣國很巴閉,運糧小意思。
至於這棉花麼,劉美仁眉頭輕蹙:“會長,棉花大批量採購的話,有點艱難。”
棉花是真正的軍用物資,相當走俏。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銀紙。”
高要說道:“不要吝嗇錢,把門路打通。”
這條路子起碼要好幾年,高要並不在乎前期的投資。
劉美仁點頭,死鬼決心很大,那發動商會去做就是,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想出辦法。
她相信,肯定會有人想爲高博士解決煩憂。
只不過劉美仁有點好奇:“怎麼要買新聞紙?外面買?”
高要笑笑,新聞紙當然不是給遠方日報買的啦,是幫內地買的嘛。
“先聯繫。”
“確定好以後便既跟聯合聯繫。”
劉美仁啊的一聲,原來是幫聯合採購,她說道:“商會裏倒是有些人在跟聯合做生意。”
聯合採購五花八門,規模又大,給錢又痛快,大家當然願意跟它做生意。
高要叮囑:“到時候你關注下,別人我們管不到。”
“但是潮州商會的,跟聯合的生意必然不能以次充好。”
“凡事講個信字。”
高要不得不加這麼一句,當時港島是純粹的中轉港,人是進進出出。
今天李三可能在港島,明天他就可能抽風似的跑路。
在這種情況下,港島的仙人跳是屢見不鮮。
信用?
別鬧…
這時候講究的是喫飯皇帝大,把錢揣兜裏纔是正經。
因爲這,聯合沒少被坑,高要聽說被上頭批都批了好幾次。
劉美仁抿嘴,她不自覺撩下頭髮,而後才說道:“知道啦。”
“全世界誰不知道我們親愛的高會長最講信用?”
她豐潤輕盈的都能捏出水來。
非常瞭解其深淺的高要一看這情況便曉得要給寡婦家挑水了,他咳嗽聲:“劉祕書,這事情非常重要。”
“你隨我來。”
劉美仁嫋嫋婷婷的便跟在身後,那眉眼,誰都看的出來,小寡婦過年要收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