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428:血誓!哀兵必勝!過海!

作者:成事非天
人生於世,草木一秋。

  錢,高要是還沒有賺夠,但是適逢40年代末,一場立國之戰即將展開。

  他認爲適逢其會的自己一定要盡全部的力量。

  此非爲了新朝,而是爲海外的國人。

  高要希望在海外的國人的背後有一個強大的祖國,所以他時常讀孟子、大公羊以豐富自己的精神。

  其中最喜歡的幾句便掛裱掛在書房。

  例如,夫天,未欲天下平治也。如欲使天下平治,當今之世,捨我其誰也?

  周溪年是在場之人中進高家書房次數最多的一個人之一,他實在很難想象擁有雄心壯志的高博士就爲一粒子彈帶走。

  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利家竟然覺醒了?

  一聲接一聲,叫喊聲此起彼伏,高系人馬無一不在自報來路。

  “阿賓。”

  陸大潮站出:“我陸大潮也不過就是個跑腿的。”

  “但是!”

  來人拱手:“是。”

  歸根到底,所有的核心點全部都在高要身上。

  雖然開的會議中十個裏倒是有八個沒有營養,但是不參加又不行。

  灰狗大爲振奮:“大決戰了。”

  隊伍很快就已匯聚成一條長龍,黃塵漫天。

  現在小羅保有樣學樣是很正常的事情。

  “廣府那邊,做事!~”

  賀賢略點下頭:“榕哥,我有句話想問你。”

  前面的時候,高系人馬四出,要封鎖九龍。

  高晉這模樣一看就曉得是要去濠江干仗。

  “那邊甚至還聯繫了三山五嶽的人馬,說要過海打我高家。”

  當年老羅保主持濠江的公煙專利拍賣,因爲利家沒有中標,利希慎認爲是老羅保搞地方保護主義,便跟之打官司。

  傅老榕起於草莽,又撈的偏門,他的生意是一定有三山五嶽的人保駕護航的。

  周溪年便上前幾步,他問道:“既然已經抓到兇手,是否該解除戒嚴?”

  周溪年表態:“大嫂放心,我東莞商會一定與潮州商會共進退。”

  “榕哥,你可曾有參與?”

  這話說的,周溪年不由看一眼天空,高會長是肯定相信法治的,只不過這個“法”得是高會長自己理解的法。

  衆人俱都點頭,在這點上,他們是絕對相信周醫生的判斷的。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傅老榕平淡道:“阿賢,我們相交多年,我知你爲人,你也應當知我爲人。”

  他本來安排了諸多計劃,卻想不到計劃忽然提前。

  顏面無光的老羅保直接派人槍殺了利希慎!

  她是江湖大豪之女,又夙來豪爽、活潑。

  阿霞這才又叫出高晉:“晉哥,要哥說過,若有事,便由你主持大局。”

  但是他沒有想到,高晉竟然這般決絕,竟效仿白衣渡江,這是要魚死網破!

  周溪年一時間愁眉百結,只能看着桂文凱解釋。

  否則人家早就可以自立門戶了!

  “阿賢,有什麼話就開門見山的講。”

  當年,便是其硬闖西環連宰東福和多位干將,纔有潮州幫之崛起。

  問題是,這事情犯忌諱啊。

  簡東普思起阿強名聲多借博士,眼見如此情況,便咬牙說道:“我必催促港府行文廣府,必要利家給一個交代。”

  傅老榕臉色登時變的鄭重。

  桂文凱的皮膚有一種病痛的白,這種情況,大家都知,其必然是常年未見陽光。

  清水灣,一片肅殺!

  “狗賊!”

  她悽然看一下衆人:“希望大家能夠看在我家先生原來的情分上,多多幫忙。”

  白月嫦、黎宛華等也跟着要下拜。

  高賓焦躁,他也不知大哥情況,現在看桂文凱如此顛三倒四又翻來覆去,登時上前打了記桂文凱的嘴巴。

  傅老榕提氣:“你要說我派人槍殺高博士?”

  林大華躬身:“請吩咐。”

  “我家在濠江的產業已經被傅老榕之子傅陰釗強行接手。”

  “我們現在心慌慌意亂亂。”

  “我今帶隊過海,夫人的安危交給你了。”

  他叫道:“我傅老用是賭徒,不是亡命徒!”

  傅老榕差點驚掉下巴:“想不到這老太婆竟然還有這手段?”

  “姚Sir。”

  ……

  周劉桂生、雷劉三等人趕緊扶起阿霞她們。

  “此事,我也必行文濠府譴責。”

  沒辦法,羅保家族有這個傳統。

  “濠江傅家又跟利家聯合。”

  阿霞諸女哭道:“各位會長、主席,你們可要爲我高家主持公道。”

  一如當年忠信義取東福和,勇往直前!

  周溪年等人急急道:“大嫂,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賀賢沉默下說道:“榕哥,博士麾下現以四海安保高晉爲首,已經帶人過海。”

  周溪年回頭看簡東普等人,這些香江場上的大亨個個臉色蒼白,神氣爲之所奪!

  他們沒見過這般死士!

  “林大華。”

  “我老婆死,我老婆死啊。”

  賀賢也不見外,他直接問道:“我收到風,香江的高博士被人槍擊,生死難料。”

  清水灣賓客們一時爲之氣奪,尤其是周溪年,他忽的想起先前麥景陶惶惶之狀,也不由重複:“糟糕,糟糕,糟糕至極!”

  她是濠江的番婆子,行的是兩條處事規則,西方的,跟中方的。

  現在高某人生死未卜,由其來主持大業也是應有之舉。

  一人闖進:“部長,四海安保的高總髮令,即刻過海。”

  總體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啦。

  阿霞帶諸女鞠一下躬後,便返身進了片場臨時改出來休息室。

  “勞資要是不剝了你的皮,我就不是艇仔賓!”

  高要,生,那就萬事大吉,一切好商量。

  結果還打贏了!

  話又說回來,兩江之地的暴利生意基本都脫離不了暴力。

  灰狗算一下高家所擁有的水翼船,不夠多!

  衆人大吼:“沒區別!”

  高晉又問:“現在會長有事。”

  這話一出,衆人心思各異。

  來人正是賀賢,他現在是刮民黨港澳總支部全國黨代表兼濠江支部副主席,時常要參與一些會議。

  多年來,這一套屢試不爽啊,是西方家族走向成功的必備條件。

  “我頂你個肺。”

  周溪年相信,在雜差房的配合下,高系人馬是一定有這個能力的。

  其人講話也有點顛三倒四。

  他第一時間便認爲是小羅保。

  雖然說英雄莫問出身,但是若無高博士,他們連個出身都沒有!

  高晉已經表明了態度,他擲地有聲:“人無忠義,跟禽獸有什麼區別?”

  高晉一下子就被推出前臺,衆人目光不由自主看向高晉,有點記憶的,便忽然想起,這個靚仔晉確實是高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色。

  “晉哥。”

  高賓走出,他叫道:“我艇仔賓只不過是碼頭上做駁運的。”

  會有這動作也不例外。

  高晉看一眼周溪年後,手一揮:“出發!”

  “高總。”

  “高博士名滿香江,是我香江的擎天玉柱。”

  那是肯定要藏頭不露尾的嘛。

  說到這裏,傅老榕霸氣十足,他到底是鬥倒盧九的一代梟雄,多年來搏風浪於商海之上,這判斷是絕不會錯的。

  一人豁然而進,傅老榕一看,便眼帶笑意:“阿賢,回來了?”

  大門砰的一聲就已關上,高系人馬團團圍住,一副嚴防死守的模樣。

  這也正常!

  他忽的大哭:“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黎宛華板着臉說道:“我們誰也不信。”

  銅鑼灣東倉公關部辦公室內,灰狗正看着左手,那裏少了根無名指。

  雷官泰甩下燕妮,他看一眼目中含淚的雷劉三,而後鞠躬後走出:“我雷官泰只是個賣雜貨的。”

  高要,死,那就嗚呼哀哉,大家得看情況思量了。

  “利賊、傅賊不除…”

  “敢惹高家?”

  這是西人的老傳統,當面子掛不住的時候,便送對手上西天。

  這些高系的主要干將,十有八九都是販夫走卒、市井之徒。

  “高總!”

  “絕不屑做這等事情!”

  灰狗心想,自己做事不周,又瞻前顧後,應斷此指!

  “這幾個賊人便交給你了。”

  下面人繼續彙報:“老爺,謠傳是利家派人乾的。”

  灰狗目中滿是冷芒:“不知天高地厚!”

  每有人叫一聲,周溪年等人的心便往下跌一分,聽到最後,已經跌無可跌。

  蹬蹬瞪,外面傳來急急的腳步聲,灰狗立馬正襟危坐。

  濠江這個地方不過是彈丸之地,可真抵擋不住來自暗處的子彈啊。

  “我林大華是個爛仔。”

  話說了這麼多,便有人忍不住問道:“大嫂,當務之急,還是讓我們見一見高博士。”

  “絕不會錯!”

  從香江去濠江,最快也要一個小時。

  外人以爲賀賢是自己的頭馬,但是也只有傅老榕自己清楚,那是阿賢講究,願意給自己面子。

  又看阿霞諸高家太太個個神色悲愴,彷彿大廈將傾,實在不像假的。

  阿霞跟着便要下拜:“我家先生與人爲善,好心放利家走人,結果利家卻派人刺殺我家先生。”

  不過老爺說過,計劃這個東西,本來就是用來破壞的,就好像規矩一樣。

  他當先而行,高賓緊隨其後,再便是陸大潮、雷官泰等人。

  這兩條規則是靈活運用的嘛。

  那就代表着大部隊到達濠江大概要4個多小時。

  周溪年怔立當場,他以爲情況再壞,應當也可以談。

  衆人又吼:“誓爲會長報仇雪恨!”

  畢竟天底下講來講去,講的就是一個利字。

  在這種時候,能夠真正跟高晉搭話,並有能力影響到高晉的,那一定是東莞商會的會長周溪年!

  高晉拔刀於左手掌心一割,而後在額間一抹。

  此話一出,現場絕大部分人都紛紛點頭。

  “不除利賊、傅賊,誓不爲人!”

  問題是,濠江那邊有濠府坐鎮,這過去那是要搞出外交事故的!

  誰擔的起?

  白月嫦哭道:“週會長,可不是風風雨雨。”

  “至於外面的風風雨雨…”

  又有無數漁船如箭一般往清水灣而來,無邊無沿,密密麻麻,就好像是給海面附上了黑色。

  只是再想起,近代以來,不知有多少人物在意氣風發之時便被一粒子彈帶走,導致壯志未酬。

  桂文凱翻來覆去的只是講:“老太婆…老太婆逼我的,老太婆逼我的。”

  在當下,她是最合適出來擋各方質疑的。

  猙獰的血色便如豎起的眼睛,他大吼:“我高晉誓不爲人!”

  “3個小時後,我要濠江變成地獄!”

  邊上人沒想到高家的大太太竟然願意交出兇手,讓他們既嘆息又感慨。

  高賓等人有樣學樣,紛紛割掌抹血。

  消息最終還是傳了出去,香江先按下不表,倒是濠江傅老榕聽到後,整個人都懵了:“高博士被槍擊?”

  放眼望去,一片通紅!

  周溪年大急。

  周溪年心中涌其古怪的感覺,他心想,高會長先前到底是如何擺平這幾房太太的?

  當此之時,他又覺得自己太過胡思亂想,便趕緊重新理清下思緒:“大嫂,高會長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真是個慘痛的教訓!

  “總要知道高博士的情況纔好啊。”

  啪!

  高賓這一巴掌極爲用力,直接打落桂文凱三粒牙齒,左臉頰更是高高腫起。

  “我搞高要,是知我傅家子不爭氣,”

  ……

  周溪年畢竟是醫生,一看這情況就不由以專業的口吻對旁人說道:“此人必然在長久的躲藏中,導致神經緊繃。”

  便立馬說道:“發密電。”

  就算高博士真的掛了,高晉等人這麼做的話,豈非是授人口實?

  周溪年便好心勸道:“我以爲…”

  得罪利家,又得罪高家,必然如風箱中的老鼠一樣啊。

  “好,好。”

  阿霞講的是‘你’字,姚木當下拱手:“請太太放心,我一定審的明明白白。”

  既然進了組織,總體還是要講究團結的嘛。

  “若是我不在,他日,高某人必定把手伸入濠江,到時候我傅家子必要退出濠江,這是我傅老用行走江湖多年的直覺!”

  高晉忽然說道:“週會長,知不知道我們以前是什麼人?”

  其他人都不行!

  林大華叫道:“請晉哥放心,就算踩着我林大華的屍體過去,夫人也必無憂。”

  阿霞悽然說道:“我們老爺最相信法治。”

  傅老榕不是不屑,而是生怕事情一旦沒有成功,傅家必遭同樣手段報復。

  這回,大家是誰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啦。

  三個女人一臺戲,現在超過4個女人在哭訴,現場中人頭都快炸了。

  傅老榕視賀賢平等,便誠懇道:“你是知道我的,我老傅知無不言。”

  這話講出,常跟白月嫦打牌的周劉桂生登記提眉:“簡直豈有此理,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保重!”

  他拱下手便既走人。

  傅老榕臉色一片鐵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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