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場誤會
“沒有啊!”
“不是你?難道是你的孿生兄弟?”
“你在說什麼?我哪來的孿生兄弟。”
“就是貼吧裏有個人在那賣河粉,長得跟你一模一樣。”
五分鐘後,魚幼薇恍然大悟地掛斷電話,娥眉舒展宛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當真是楚楚動人。
沈言大伯確實是開面館的,學會這麼一手廚藝倒也正常。
這傢伙真不夠意思,學成之後,也不知道做碗給我嚐嚐。
伍悅兒見魚幼薇一直默不作聲,忍不住問道:“怎麼說,聽意思沈言真的在外面擺攤?”
魚幼薇搖搖頭,“視頻裏的是沈言不假,不過他不是攤位老闆,突然想喫河粉,才臨時借用了一下攤位。”
這麼一說,大家全都明白過來。
沒看出來沈言做飯還挺厲害的嘛,炒個河粉都能玩出花來。
正在這時,衛生間的房門被打開,元明清披散着溼漉漉的頭髮,身着一件橘色睡裙走了出來,幾女注意力瞬間轉移。
“哎!明清,你剛纔是不是和唐宋出去了?”
“怎麼樣?怎麼樣?”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倆現在什麼關係?”
“親嘴了沒?”
元明清那剛洗完澡,本就充血的臉頰變得越發紅潤,支支吾吾地說:“哪有.....”
9號樓,115寢室。
看着貼吧裏熱度飛漲的帖子,沈言一臉懵逼,不是,這些人是不是忒閒了,炒個河粉有必要這麼誇張麼。
“哇!河粉哥好厲害,軍訓沒結束就出去擺攤賺錢。”
“天吶!長得帥就算了,廚藝還那麼好,好想嫁給他。”
“求問,這樣的男朋友去哪裏找?”
“誰知道河粉哥哪個班的?”
“學弟帥帥帥,學姐愛愛愛。”
帖子底下諸如此類的評論數不勝數,當然,這個世界從來不缺鍵盤俠,個別心裏陰暗的傢伙就在那裏諷刺,“一個窮小子而已,註定在社會底層掙扎徘徊”“小白臉”。
得虧於短視頻app還未發行,不然這麼高的熱度,非得衝上熱門不可。
切到qq界面,郝安琪適時發來消息。
“帥言,那個炒河粉的視頻好像傳開了,要不要刪掉?”
沈言:“你隨意,傳都傳開了,刪不刪都一樣。”
郝安琪:“你沒生氣吧(可憐)”
“當然沒有,早點睡,熬夜對手機不好。”想起後世一些逗弄女朋友的手段,沈言突然皮了一下。
“你也是!晚安!”
“???對手機不好?”
另一頭的郝安琪瞪大狐狸眼,心想應該是打錯字了吧。
沈言繼續皮:“對啊,電池有使用壽命的。”
“壽命你個大頭鬼,你故意氣我的是不是。”
“哈哈!開個玩笑嘛。”
郝安琪哼哼兩聲,旋即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好似月牙,不行,我得去逗逗那些小姐妹。
然後開始羣發消息。
換來一堆問號和抓狂表情。
嘿嘿!徹底順暢了,肯定一夜好夢。
不多時,新生炒河粉的視頻,在傳媒大學和杭城大學貼吧上熱度高漲,法學(1)班的班級羣裏全是@沈言的消息。
個別女生在那提議要給沈言捐款。
軍訓那麼辛苦還出來擺攤,嗚嗚嗚!實在太可憐了。
輔導員黃樹人:“成長的道路上難免磕磕絆絆,遇到困難不可怕.....”
沈言哭笑不得,只好解釋:“謝謝大家的好意,鄭重聲明,本人不缺錢也不可憐,攤位不是我的,一切只能說因緣際會。”
林揚:“你們就別瞎操心了,老沈一個手機五千多,到底誰可憐啊。”
同學們紛紛大跌眼鏡,搞了半天,鬧了個大烏龍,不過經此一事,“河粉哥”這個外號算是徹底釘死在了沈言身上。
還有不少人在那開玩笑,提議乾脆真正開個炒飯攤位,沈言手藝那麼好,一準能賺大錢。
祝保平更是計算出開炒飯攤的前期花銷,利潤至少50%,相當可觀,幹得好一晚上能賺大幾百。
越說越是起勁。
“老沈,炒飯攤絕對有搞頭!”
祝保平眸光泛起興奮的光澤,夾帶着一絲懊惱,自己怎麼就沒有這份手藝,眼睜睜看着金山銀山就在眼前,卻偏偏得不到,難受!香菇!
牀榻上,沈言感覺平躺有些不太舒服,於是側了個身,淡淡道:“大學還是讀書爲主,想賺錢以後有的是機會。”
“對三!”林揚出完一副牌,直接開噴:“你就別扯犢子了,老沈這樣的能去擺攤?”
在林揚的觀念中,擺攤什麼的終究上不了檯面,作爲杭城大學的高材生,祖國未來的花朵,律政界未來冉冉升起的新星,有過這麼一段擺攤歷史,讓人知道不得笑掉大牙。
祝保平則是不以爲然,兜裏有錢心裏不慌,賺錢不分貴賤,要是沈言不願意幹,可以把手藝交給他,以技術入股,等賺了錢可以分成。
道不同,不相爲謀。
現如今擺在沈言面前的康莊大道比比皆是,他怎麼可能看得上擺攤這點三瓜兩棗,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打開股票界面。
喜人的是,一切都在按照原始軌道有條不紊地發展,除去休息日外,海通集團連續八個漲停板,達到了每股7塊7的價格,翻了一倍有餘。
再過幾天就是收割成果的時刻。
美滋滋!
夜色微涼,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宿舍,在室友們一聲聲低沉而興奮的呼聲中,沈言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他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和郝安琪相濡以沫的生活畫面,衣食無憂,兒女環繞,時不時一家人外出旅遊,在世界的各個角落留下足跡,簡直就是夢想中的天堂。可不知怎麼的,魚幼薇一次又一次冒了出來,淚眼婆娑地罵他是負心漢。
破曉時分,天空被染上了一抹粉紅色,明亮的光線逐漸打破了黑暗。
沈言猛地睜開眼,發現身處寢室後,不禁長長舒了口氣,他擡手拭去額頭上的汗液,左手捂在胸口,盡力平復那如擂鼓般跳動的小心臟。
幸好只是一場夢!
還是一場荒謬至極的夢,魚幼薇怎麼可能喜歡自己。
終是莊周夢了蝶,你是恩賜也是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