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等之人
清晨,闻鸡而起,他站在院裡,伸了伸腰,露水在空气中弥漫,夹杂着花香,令人神清气爽,四周,渺渺炊烟升起,给人感觉犹如童话世界般美妙。
“天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他一脸享受之时,突然院外传来一道声音,寻声看去,他差点沒被吓到。
“小婷!”
說实在的,他能接受已经重生的事实,但却還有些不能接受昨天才在审讯室见到的骆小婷,既然容貌有很多的区别,可毕竟是同一個人,突然再次相见,心中总是感觉非常怪异。
“怎么了天哥?为什么见到我就像是见鬼一般,难道我长得很吓人现在嘛?”
骆小婷比他小三岁,此刻正在县裡上高三,见他這副模样,顿时就嘟着一张小嘴,有些不满的问道。
看着她這個样子,骆天实在想象不出,這丫头前世既然会进入反贪局,自己還被她给审讯,這還真是天意弄人呀。
“天哥!天哥……”
见他不說话,骆小婷嘟着嘴连叫了好几声,都把正在厨房做早餐的骆天母亲给吸引出来。
“婶子,在弄早餐呀?”
“小婷来啦。”
何月花笑着打了個招呼,便继续忙着去喂猪了。
“天哥,你這是怎么了?”
骆小婷眨动着一双大眼睛,满是狐疑的看着骆天,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见到自己会是如此表情。
“我沒事!就是突然见到你,我不由想起小时候跟你玩撒尿和泥的场面。”
想起昨天自己重生前在审讯室中对骆小婷說的话,骆天嘴角上扬,恶趣味的答道。
闻言,骆小婷顿时满脸羞红,就连脖子也是通红,娇羞瞪了一眼骆天,骂道:“天哥!你欺负人,你变坏了。”
“好了好了,走,陪哥去晨跑。”
少女的撒娇对于男人老說是最致命的武器,哪怕前世接触過不少女人,骆天也顶不住這阵阵袭来的少女芬香,连忙转移话题,率先跑出了院外,掩饰一颗躁动的心。
“天哥!等等我。”
骆小婷跟着跑出来,在后面不断大喊。
广阔的田野,花香四溢,鸟儿在唱歌,鱼儿在河中自由地游荡,微风轻拂,凉爽的夏风,让人心旷神怡。
“小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路上,正在田间地裡的乡亲纷纷热情的跟他打招呼,他可不单单是骆家祖辈出的第一個大学生,還是村裡有史以来,出的第一個考上京城大学的人,如今又考上了公务员,所以每個见到他的人,除了热情,還有就是恭敬。
当然,他也微笑的回应每個人,遇见长辈,還不失礼节的主动打招呼,顿时赢得村民们的好感,纷纷夸赞他懂事,不像一些人有了点本事就喜歡在村民们前面装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
晨跑回家,骆小婷因为有事沒有在缠着他,吃過早餐后,他便率先弟弟妹妹跟着父亲去地裡干活,母亲留在家裡做午饭。
也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拿過锄头了,刚锄了几下地,双手立马就起了水泡,疼得他呲牙咧嘴,连忙跑到一旁坐下休息,還不忘提醒弟弟弟妹妹们好好帮父亲干活。
其实今天率领弟弟妹妹们前来,并不完全是帮父亲干活,而是再等一個人出现,县长已经被双规,算算時間,根据前世记忆,那人应该就是今天会出现。
坐在一块石头上,头顶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他汗流浃背,猛灌了几口自家带来的井水,這才凉快多了。
就再他拿着草帽扇风时,突然见到土路上出现一辆老牌大众,心中顿时大喜,知道自己等的人出现了。
连忙起身,拿着锄头,顾不上疼痛,卖力的干活,還时不时偷看土路上行驶的老牌大众车。
不出所料,开车之人见有人再地裡干活,便停车下来,对着正在干活的骆天喊道:“小伙子,有水嘛?讨碗水喝。”
来人年纪三十出头,国字脸,身材不高,穿着朴素,给人感觉给普通,但只有骆天知道,此人正是即将上任的临安县县长陈雄,也是他要等之人。
前世,他有一次回家,偶然遇见陈雄再地裡跟父亲聊天,当时他并不知道這就是县长,直到后来他才得知,原来陈雄再即将上任的前几天,就已经暗中来到临安县各個乡镇调研,所以這次他才会特意在此等待。
“大哥,我這裡只有井水,你要不要喝?”
骆天拿着一個装有井水的瓶子走了過去递给陈雄。
“哈哈哈哈!井水好呀,清凉解暑,我最喜歡。”
陈雄接過瓶子,仰头喝了几口,豪爽的大笑,那模样简直跟普通老百姓沒什么区别。
如果骆天不是重生者,打死他都不会看得出,眼前之人就是县长。
不過他可不敢小视眼前這位看似就像個普通老百姓的县长,记得前世,陈雄在临安县只当了一年的县长,就因为改革县企业被陷害调离,。
但后世可是做到了封疆大吏,2022年自己被双规时,更是成为了政治委员,级别副国级,可谓是背景深厚,能量极大。
如果前世不是因为自己听从谢宏的话,经常泄露一些重要文件內容给他,自己身为陈雄秘书,也许還有一点香火之情,在被双规时,多少也能得到些帮助,不至于那么惨,最后为保全家人被逼得服毒自杀。
“小伙子,看你白白净净的不像是干农活的人,在哪裡上班呀?”
陈雄放下瓶子,拿出香烟递一根给骆天,自己点燃一根,吐出個烟圈,拉起了家常。
“我大学刚毕业,今年考上了公务员。”
接過香烟点上,再次见到老领导,骆天心裡有些激动,不過還是平静的回答道。
陈雄沒想到既然会遇见一個刚考上公务员的年轻人,顿时感觉有些意外,笑眯眯问道:“分配到哪裡去了?”
“還再等待分配,对了大哥,看你不像是临安县人,应该是外县的吧?”
“对!我不是临安县人,我来這裡是想要投资做点生意。”
看着陈雄装模作样的表情,骆天就想笑,吸了口烟,故作沉吟少许說道:“临安县不是個农业大县,临海,目前又发展不起来港口和养殖,经济相对来說,比较落后,大哥怎么想到会来這裡投资做生意?”
听见他谈起经济,思路清晰,陈雄顿时来了兴趣,微微一笑說道:“沒想到小伙子你对临安县的经济那么了解,不過我還是很看好临安县的发展,觉得再這裡投资会有很大的前景,听說有几家重工业和一家化工厂准备再临安县投资建厂配套扩建码头,你为什么說港口发展不起来?”
终于引入正题,骆天心中暗喜,故作沉吟少许分析道:“那几家重工业和化工厂能来临安县投资建厂和配套扩建码头的确是一件好事,到时也会引得不少投资商前来,大大提升县政府财政收入,同时也创造了就业岗位,解决无数就业問題,但临安县不适合搞重工业和化工厂,只适合搞轻工业和海洋养殖以及农业跟旅游……”
根据前世记忆,他给陈雄大致分析了国家经济走向,還有临安县的未来经济发展,他记得,前世那几家重工业和化工厂就要海湾镇,当时严重破坏了生态环境,导致很多海产养殖户哀声怨道,本来是一件大好事,最后搞得政府不得不花大价钱去保护海洋生态环境,同时开始注重环保這一块,重新发展轻工业和养殖還有农业跟旅游。
其实再2000年,随着各地破坏性发展,国家就下发了關於生态环境保护,特别是海洋生态环境保护這一块的文件,只是各地依旧将重心放在经济发展上,根本就沒有重视环保,等到問題严重了,各地方才意识到生态环境的重要性,最后又不得不花大价钱去保护生态环境。
陈雄听了他的分析,沉默良久,同时,心中非常震撼,沒想到眼前這位年轻人看問題的眼光竟然如此长远,恐怕今天要不是听了他的分析,自己也会跟别人一样,只顾着埋头一心发展经济,根本就不在意生态环境保护這一块。
不得不說,一语惊醒梦中人,看来以后自己要改变思路了,发展经济的同时,也要重视保护生态环境這一块,他可不想,将来留给子孙的是一片到处都是污染的环境。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可以留個电话给我嘛?”
陈雄深吸了一口气,表情严肃的看向骆天,心裡已经决定,回去后,就调查一下眼前年轻人的身份背景,如果沒有問題的话,自己到了临安县上任后,一定要重用他這個难得的人才。
“我叫骆天,這是我的电话号码。”
“骆天,相信咱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
陈雄起身,跟骆天握了握手,留下一句语气深长的话。
骆天故作面有难色的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說道:“大哥,我现在都自身难保,可帮不了你什么。”
闻言,陈雄不由微微一愣,不解的问道:“骆天,你不是考上了公务员正等待分配嘛?怎么說自身难保。”
骆天见时机成熟,便面带苦笑的将自己如何得罪谢宏利的事說了一遍,最后故作无奈的說道:“谢宏利是政府办副主任,我如今得罪了他,他肯定不会放過我,所以一定会把我分配到乡镇,弄不好還会想方设法将我這公务员给罢免了。”
“哼!国家公务员却是他說罢免就罢免的,放心吧骆天,我說咱们很快就会再见面就会很快再见面。”
听完他的讲述,陈雄眼中闪過一丝厉色,表情变得严肃,无比霸道的留下一句话,便转身上车离去。
看着逐渐远去的轿车,骆天难以掩饰住内心的激动,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已经得到了陈雄的认可,秘书一职搞定,再无后顾之忧。
“老领导,前世我不是個称职的秘书,但今世我一定尽我所能,做好秘书工作,非常期待再次和您相见。”
他心中有两大遗憾,第一就是前世沒再父母面前尽過孝,再弟弟妹妹们关键时自己沒能帮助他们,第二就是前世沒能当好陈雄的秘书,陈雄之所以会被陷害,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今世重生回来,他不但再要仕途上大放异彩,還要好好弥补這两大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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