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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我会爱他”

作者:不吃姜糖
新闻的标题很吸睛,林家很聪明地将“校园暴力”和“杀人”放在一起,意料之中地产生轰动性的效果。

  很多網友顺着“爆”字热搜问询赶来,人肉出林远的信息,纷纷跑到“受害人”林远微博下安慰,林远因着新闻中放出的半段视频,发了一段语焉不详的微博——

  【林深路远】:

  “我也沒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這样,我一直将奚棠当做好朋友,昨天看见他回宿舍时心情不好,就忍不住安慰了几句,也不知道哪句话踩了他的雷点,让他对我做出這种事情。不過大家都是同学,学习压力大时容易冲动,我能理解。希望這件事情到此为止,大家不要去扒奚棠的個人信息,祝好。”

  這一番茶言茶语,成功将林远树立成一個受害者的形象,话裡话外无非是想說,

  第一,自己好心关心同学反而被杀,奚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第二,暗示自己宽容大度,不会和奚棠计较,但暗戳戳地希望广大網友替自己做主。

  看完林远的微博,一些表示在场的所谓“同学”立刻出来站林远,說林远平时为人和善,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奚棠才招致祸患,還阴阳怪气說奚棠精神不正常,有些網友偏听偏信,一听反应激烈,林远的微博评论区很快就炸了:

  “草,看個视频把爷整吐了,只能說垃圾不配为人。”

  “好恶心好恶心,這個叫奚棠的神经病真的应该下十八层地狱吧?”

  “真的拳头硬了。我以前也被校园暴力過,那些校园暴力的人真的沒有妈妈[微笑]。”

  最后一句话直接被人顶上了评论区热搜,热心的網友们很快扒出了奚棠的個人信息,在看到发现奚棠双亲俱亡之后,更是有網友评论道:

  “笑死,原来這個叫奚棠的真的沒有妈妈。”

  “有些人表面上欺负同学,背地裡连妈妈也沒有,真可怜呢。”

  “有什么好可怜的,校园暴力者biss好嗎?”

  “对不起歪個楼,這個人竟然和我最喜歡的画家奚酒一個姓,大草。”

  “楼上别带奚酒好嗎,把一個校园暴力的神经病和著名画家放一起,宁觉

  得宁很幽默?”

  “奚酒:真晦气![狗头]”

  评论区很快发展的乌烟瘴气,每秒都有新增的评论,吵得不可开交,“校园暴力”本来就是敏感時間,這样一来直接蹿上了热搜首位,辱骂奚棠的網友還在持续增多,有些话语甚至不堪入目。

  薛玉衡握住手机的指节泛白,脸色隐隐发黑,有些山雨欲来。冯轻也沒好到哪裡去,看的肺都要气炸了,胸腔发出赫赫的吸气声,看上去十分愤慨。

  “冯老师,這件事交给我处理。”

  薛玉衡顿了顿,随后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休学手续我明天再来办,”

  他话锋一转,眸间流转着淡淡的温情:“奚棠的手机找到了嗎?”

  “找到了,在這。”冯轻往后一靠,露出背后的抽屉,拉开:“我打着手电找了好半天。”

  他翻找的动作在视线触及手机的一瞬间顿了顿,无可奈何地拿出一個屏幕已经碎成蛛網状的手机递给薛玉衡:“我今天开了半天也沒开成机,你看看能不能修好。”

  冯轻也知道這個要求有些为难人了,有些东西坏了就是坏了,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济于事。

  谁料薛玉衡珍重地借過手机,动作间是不加掩饰地小心,仿佛怕弄坏什么珍宝般:“谢谢老师,我会的。”

  冯轻鼻尖一酸,拍了拍薛玉衡的背,仰天长叹道:“奚棠现在有你這么一個好朋友,也值了。”

  薛玉衡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别笑。”冯轻忽然认真道:“奚棠现在爸妈都不在身边,真的是沒人疼沒人爱的小可怜,你多帮帮他。”

  這话還有玩笑的成分,他宽厚的手掌還搭在薛玉衡的肩上,薛玉衡笑容一敛,却听出了冯轻的话外之音,他盯着冯轻忧愁的脸半响,忽然薄唇轻启:

  “老师,你說的不对。”

  “不会沒有人爱他。”

  他正色道:

  “我会爱他。”

  薛玉衡走出冯轻的办公室,给哥哥薛玉镜打了個电话。

  半小时后,關於奚棠的热搜就被火速撤了下来,那些辱骂奚棠的评论也被刪除的干干净净,任一众網友怎么愤慨增加热度,也无济于事。

  “這样不行,强压估计后面還会引起網友的情绪导

  致反弹,”薛玉衡走出办公室,烦恼地抓了抓头发:“终止和林家的合作,倒逼他们尽快澄清。”

  林家這一番举动,明显是仗着奚棠无权无势,想把奚棠往死裡整。要是薛玉衡不出手,普通人看到這样的舆论导向,被泼脏水绝望到自杀都是轻的。

  薛玉衡名下挂靠不少公司,平时也逐渐接手了不少公司的工作,他的举动,說会对公司产生不少损失,但是对刚刚才进驻京圈的林家来說,才更加伤筋动骨。

  “.......”电话一头的薛玉镜呼吸一滞,随后语气复杂道:“好。這件事处理起来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得尽快還原真相,才能争取大家的理解。”

  “這事就交给你大姐公司的公关部来处理,沒事的。”薛玉镜安慰道,“不過可能奚棠的隐私......”

  许多人被一面之词蒙蔽了双眼,用奚棠父母双亡肆意嘲笑发泄怒气,如果要澄清,免不了要将奚棠的一切重新暴露在大众面前,再适当卖卖惨,博取同情。

  這就是互联網的套路。

  薛玉衡理解,但是不代表他接受。

  他心口泛起了淡淡的疼,语气有些轻:“就不能.......”

  “思绮!”

  他话音未落,就被打断,一個身形高挑的男子从他身边匆匆走過,将满脸抗拒疾走的宋思绮堵在墙角,英挺的脸微微扭曲,显得咄咄逼人,双手在宋思绮的腰上上下抚摸,动作显出几分急切:

  “你在躲我?”

  薛玉衡见此眼尾微眯,向薛玉镜說了几句便挂断,不动神色地走到树后。

  宋思绮一脸菜色,纤长的脖颈微微拉长,躲开男人炽热的呼吸,双手抵在男人胸前,语气冰冷:“你好恶心。”

  男人闻言,伸进她衣服下摆的动作一顿,几秒后不以为意地低头,在她脖子上满是痴迷的吸了一口,神色偏执:

  “思绮,思绮,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

  男人动作强硬,双手抓着宋思绮的手压在墙上,捏住她的下巴就想亲上去,還沒等他得逞,腰侧突然感受到一阵大力,男人只觉一阵微风从自己脸上拂過,随后身体腾空而起,几秒后,脊椎骨处传来钻心的剧痛,他重重衰落在地,被踢的发出一阵哀嚎。

  “艹,你他妈谁啊!”

  宋思绮听见男人的怒骂,脸色一白,慢慢转過身,露出身后面色不豫的薛玉衡。

  薛玉衡不以为意,抬脚的动作一顿,目光缓缓扫過在场的两人,

  “薛家薛玉衡,有意见?”

  男人双手撑在地上,被踢的五脏六腑都在泛着剧痛,爬也爬不起来,形容狼狈,只得咬牙冷笑一声:“区区一個薛家,我当是哪個惹不得的人呢。”

  他眼神飘忽,流露出几分讥讽,眸底却暗含戒备。

  薛玉衡笑了:“那你尽管来惹。”

  他语速很慢,像未开锋的刃,舌尖扫過唇齿,缓慢优雅。

  他回头,见宋思绮浑身颤抖,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冷冷地丢下一句:“被猥琐男骚扰了就报警,下次我不一定在。”

  他无所谓地掰了掰指节,转身离去。

  宋思绮本想跟上,见薛玉衡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淡背影,咬了咬唇,又停下了,目送他离开。

  回家的路上,薛玉衡转去木材市场买了两根紫檀木,又提着一杯奶茶,才回到家。

  他刚进门,就看见奚棠静静地趴在桌上睡着了,手指還虚虚拿着笔,金黄的阳光顺着明净的窗户洒在他脸上,唇红齿白,鼻梁高挺,睫毛微微颤动,光是坐在那裡就是一副美人春睡图。

  薛玉衡的呼吸忍不住放慢了,他放缓脚步坐到奚棠身边,出神地盯着奚棠的侧脸,看的有些入迷。

  所以当奚棠醒来时,就看见薛玉衡趴在他面前转头看向他,也不知盯了多久,眸低還隐隐含着些许占有欲,在他睁眼的那一刻又被妥帖藏好。

  “你怎么回来了?”

  奚棠直起身,揉了揉眼睛,平时清冷的声线因为刚睡醒還有些沙哑低沉,撩的薛玉衡心跳都慢了半拍。

  薛玉衡强做镇定地别开脸,双腿交叠而坐像是在掩饰什么。

  “你今天看新闻了嗎?”

  薛玉衡有些不自在地转移话题。

  “沒有。我的手机不是丢了?”

  奚棠歪了歪头,眼睛疑惑地睁大反问道,圆溜溜像小猫崽似的。

  薛玉衡无意识松了一口气,他僵硬地拿起桌上的奶茶帮奚棠戳好吸管,递到对方嘴边转移对方注意力:

  “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個女孩子缠着男朋友给她买奶茶,我就顺便给你买了

  ,就要不要喝?”

  奚棠眨眨眼,直觉薛玉衡把自己当成女朋友来哄了,但是他沒有证据。

  他下意识喝了一口,秀气的眉毛慢慢拧紧:“好甜。”

  “真的嗎?”

  薛玉衡闻言,有些懊恼,“我沒喝過,下次不买這种了。”

  奚棠闻言勾起嘴唇,猝不及防地扣着薛玉衡的后脑勺,凑過去眉眼含笑:“那你要不要尝尝?”

  话音刚落,他便偏头堵住了薛玉衡的唇,与对方接了個绵长的吻,四季春茶的余香在两人的口齿间逐渐氤氲,淹沒了薛玉衡接下来的话语。

  几分钟后,奚棠松开了薛玉衡的衣领,淡定地别過脸,像是什么都沒发生過般拿起笔,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

  薛玉衡被亲的呼吸急促,嘴唇红的滴血。他有些情动,不满被拔dior无情的奚棠无视,凑過去将下巴靠在奚棠手上,腻着对方语调黏黏糊糊:“你在写什么?”

  “画画。”奚棠轻声道,随着他的笔尖游走,一個温柔婉约的女子跃然纸上,赫然与他有五分像:“手受伤后,就好久沒画了。”

  薛玉衡安静地看着他,做個合格的聆听者。

  经過昨晚的亲密接触,两人的关系有了些许进步,奚棠被薛玉衡温和的眼光注视着,像是逐渐打开了心门:

  “這是我妈妈,她是高中美术老师,心肠特别软,总是拿爸爸卖画的钱去资助困难学生。舅舅赌博输了来找妈妈借钱时,妈妈一边推脱說自己沒有钱,一边转头就把钱给了她的学生们。”

  他說话的时候语气有些轻,像是在眷恋着什么:“爸爸也不生气,总是看着她笑。”

  “妈妈去世后,爸爸拼了命地教我学画,常常因为我沒有达到他的要求对我大发雷霆。他对我发完火,又会突然抱着我,对我說,对不起,棠棠,妈妈走后,就再也沒有人看得懂我的画了,甚至连你也不能。”

  “后来,爸爸就在画室放火自焚了。”

  奚棠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笔下渐渐出现出一個眉眼与他五分相像的男子:“或许对他来說,他爱妈妈更甚于我。”

  “.......”薛玉衡忽然心中一动,死死地盯着他的画笔,漆黑的笔锋在纸上游走,构图精巧恰到好处,下笔熟练几乎不像是

  一個十几岁的少年应该有的。

  這熟悉的画风......

  怎么這么像哥哥挂在画室中央的那副画家奚酒的名作《吻心》?!

  薛玉衡忽然抓住奚棠的手腕,指尖紧紧攥着泛着青白,神色似乎有些激动,引得奚棠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薛玉衡脑海中快速整理着奚棠的基本资料,他起初根本沒有留意奚棠父亲的信息,有关他的基本信息极少,像是被人刻意隐藏,而他只在“职业画家”這四個字上快速掠過,就被奚棠妈妈离奇的死因吸引了,现在想起来,分明处处透着诡异。

  一副画将薛玉衡的记忆完整地唤起,他抖着声音,似是有些迟疑,不敢相信地问道:

  “阿棠,你告诉我。”

  “你父亲是不是画家奚酒?”

  就是那個拿了国际很多金奖,但是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不在众人面前露面的青年画家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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